“都有吧。我是说,有谁不想成为明星呢?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当然是最好,可除此之外还有点别的收获,那就更好了。”看上去仍然像个少年的大男孩面无表情的说:“说实话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必要参加那些派对,但经纪人总会劝你去,或者有时候也会逼着你去。”
“你不喜欢派对吗?”可是上次明明那个淫-乱派对他也去了。
“不太喜欢。太乱,太——”他微微蹙眉,“你现在去的也少了。我打听过你,但没什么人记得你是被谁带去的。”
奥黛丽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几分钟之后,一个助理拿给奥黛丽几张纸,让她赶紧读读。
“可我不是来试镜的。”
助理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你在这里,却不是来试镜的?天哪!这种奇怪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奥黛丽张口结舌: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呢!转念又一想:试镜有什么难的呢?不就是念念台词吗!
她飞快的翻看了台词本,几个场景,几段对话,看上去很简单。她默读对话,稍微花了点心思思忖说话人的心理。
杰瑞德有点困惑的看着她。
助理没给她多少熟悉台词的时间,几分钟后,查理兹从试镜的房间出来,助理先让杰瑞德进去,紧接着就对她说:“你也进去。”
查理兹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奥黛丽把台词纸折了几下,塞进牛仔短裤的后兜。“听说我也可以去试镜。”她笑嘻嘻的。
查理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哦是的。Good Lucky。”
试镜没有奥黛丽想像中的困难,甚至可以说是很轻松。她与杰瑞德分别扮演两个角色,对话简单日常,就是普通青少年之间的对话。试镜导演是个28、9岁的年轻女性,几分钟之后就喊了“cut”。
她对杰瑞德很是满意,“杰瑞德,你已经有了一些拍摄经验,外形也很符合我们这部片的要求。我会通知你的经纪人。至于你,”她点了点奥黛丽,“你是——”
她翻了翻手里的档案,有点奇怪,“我怎么没有你的简历?你的演员简历呢?”提高声音喊了助理进来。
“哦,我不是演员,我没有演员简历。我是陪别人来的。”
选角导演愣了一下,“你没有演过什么?电视剧?上过什么演技培训课吗?”
“没有。从来没有。”
“留下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选角导演指了指助理,“另外,我认为你应该找一个经纪人。虽然我现在没有合适的工作机会给你,但我想你很适合成为一个演员。”
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间,查理兹显得很紧张,“怎么样?”
“那位女士认为我应该有一个经纪人。”
查理兹顿时舒了一口气,“你看,她也这么说!我早就说过,你应该做个演员。”
奥黛丽觉得好奇,“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你帮我对台词的时候。”
奥黛丽对她扮了个鬼脸,“谢谢,不要了。帮你对台词还算有趣,但真要当成职业,那我就会对这个职业十分厌恶了。”
晚上她俩很晚才回家。
她们在派对上玩的很高兴。喝了一点酒、拒绝了所有试图搭讪的男人、跟着杰瑞德结识了一些人。杰瑞德去年底接了一部青春电视剧,刚杀青,将在下半年播放。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是年仅14岁的的克莱尔·丹尼斯,一个可爱甜美的姑娘,杰瑞德对她印象很好。但她们今晚并没有见到克莱尔,因为她还未成年,不会来派对上狂欢。
杰瑞德坚持要送她们回来,他开了另一辆车。查理兹邀请他上来喝杯咖啡。
奥黛丽呵欠连天,既没有留他过夜的意思,也没有跟着邀请他上楼。
杰瑞德有点犹豫,奥黛丽的态度实在是冷淡得让人有点失望。他一直没忘记她,他到处打听她的来历,但没人知道她从哪儿来,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他原本以为今后再也不会见到她——今天真是太让人惊喜了。他很高兴他去了试镜。
但奥黛丽显然没有对他有什么更深的感情。
真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奥黛丽表现的不太热络,除了不知道如何维持一段正常的感情,还有一种“哎呀糟糕被抓现行了”的不安。她原本以为可以抛弃之前的一切——那个奥黛丽像是做了许多会让人在之后的几十年里都会后悔的事情,不管是否情愿——她不想再与之前接触过的人有什么关联,但好像失败了。
她心里有点苦恼,说不上来为什么。表现出来的,就是对杰瑞德这个疑似知道一些他的不堪过去的人态度不很自然,她是会微笑回答他的问题,但总是有点尴尬疏远。
杰瑞德十分小心,总是去打量她神色。
上了楼,查理兹让奥黛丽回去早点休息,奥黛丽不介意杰瑞德要跟查理兹回家,低头在斜背小包里摸钥匙。
杰瑞德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她俩住一间公寓,没想到是各住各的。他想到之前见她住在汽车旅馆那种地方,穿的也很一般,一直以为她经济不好,没钱提高生活质量。现在看来,虽然鸽子窝不算什么高档公寓,但也很过得去。穿戴也焕然一新,可见她手里不缺钱。
查理兹随口说:“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睡了。”
“谢谢你照顾她。”杰瑞德很会说话。
“这不算什么。她也不用我照顾,她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查理兹看了看咖啡机,倒了点咖啡豆进去。“你认识奥黛丽多久了?”
“有——3、4个月了。”其实并没有那么久,但这不重要。
查理兹很是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奥黛丽可从来没提过认识这么一个美少年。她也没看出来杰瑞德已经22岁,比她们大了好几岁,简直可以算是有深远的代沟了。杰瑞德对奥黛丽的兴趣表现的太明显了,两个人之间绝不是仅仅“认识”这么简单。但奥黛丽的态度就很有趣,一脸的别扭。从这一点来看她的确还是个孩子。
“你确定你今晚要回去吗?你可以睡在沙发上,就是你坐着的这张。奥黛丽也在这张沙发上睡过。我们不常留人过夜。”
“她平时都做些什么?她不太跟我说这些琐事。”
“看看书。白天会出去,但她也不太跟我说都去了哪里。我原本以为她还在上高中。”
“高中?”杰瑞德吓了一跳。
“她刚16岁。”
杰瑞德越发不安了。他紧紧抿着唇,眼神飘忽。
一阵尴尬沉默。
但没多久,两个人都听到门外传来的噪音。
“什么声音?”查理兹很诧异。杂乱而猛烈的撞击声,像是什么撞在墙壁上。
“是……是对面吗?”对面是奥黛丽的公寓呢。
查理兹小心的把门打开一条缝:走廊上没有人。但那种肉体被猛击的声音更响了。
然后突然的,噪音停下了。
查理兹很快又把门关上。
“你看着外面。”她指了指猫眼对杰瑞德说。随即去了卧室,又很快出来。
“打911。”非常冷静的指挥杰瑞德。
杰瑞德忙拿起话筒。
“地址是第纳尔大街102号,12C。”
杰瑞德吃惊的看到查理兹·塞隆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手-枪,而且看她握枪的娴熟样儿,根本是常用枪的。他慌慌张张的,心里明确意识到是奥黛丽出事了,因而焦虑万分。
第5章 美少年的耻辱柱(5)
奥黛丽·菲利普斯疼得倒吸气。
第一下确实挺重的,打在她左脸,她被打了个头晕眼花。
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她肚子上。
她被打懵了。
接下来的几拳把她打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她模糊看到那是之前曾在汽车旅馆袭击过她和杰瑞德的中年男子。她倒在地下,竭力用双臂护着脑袋,蜷起双腿护着前胸。
那人对着她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很重,像是要活生生打死她。
他的攻击凶猛直接,但并没有受过很好的训练,到处是破绽。奥黛丽在凌乱的拳打脚踢中找到空挡,一脚踢在中年男人小腿胫骨上。紧接着另一脚踢在他另一条小腿胫骨上。
她可算是用尽了洪荒之力,被揍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里想着决不能就这么被动挨打,更不要说是被揍得贼死。这可不是她的本性。她的本性应该是“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才是。接连两次在同一个人手里吃了大亏,她可忍不了。
她的反击也很直接凶猛。她小小的拳头结实有力,格斗技巧略显生疏,但都很有效,专挑要害地方打。中年男人接连被揍了好几拳,愈发怒火中烧,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嘴巴不停的咒骂着,更快、更猛烈的挥动着拳头。
查理兹·塞隆冲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中年男人一拳打在奥黛丽胸口。她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尖叫:“放开她!”
中年男人看都没看她。
查理兹非常果断,当即扣下扳机,对着中年男人开了一枪。
枪声响亮,跟着响起的男人的痛叫声也很响亮。
跟着查理兹冲进来的杰瑞德·莱托脸色苍白,“你开枪了!警察很快就会来的。”
中年男人已经倒地,抱着流血不止的大腿哀嚎。
奥黛丽正用一个膝盖压在男人胸口,男人只觉浑身酥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也没办法将压在他胸口的少女推下去。
她脸上青肿,嘴角流血,被揍的很惨。
杰瑞德心疼不已,顾不上惊诧查理兹居然有胆量开枪,并且还真的射中了,急忙上前查看她脸上伤痕。
“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但查莉开了枪,这事可能会有点麻烦。”
查理兹叫道:“我及时制止了一桩恶性事件!”她浑身发抖,但拿枪的手仍然很稳。
“我想你会没事的。”奥黛丽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我爱你,查莉,就为了你的勇敢,我也会爱你一辈子。”
“你这个□□养的杂种!”中年男人怒骂。
奥黛丽毫不犹豫的挥拳打在他大腿的枪伤上,“住嘴!”
“我是你爹!你不能这么对我!”男人声嘶力竭的嚎叫着。
查理兹、杰瑞德都惊恐的看着中年人,又看了看奥黛丽。
奥黛丽十分不屑:“你说是我父亲就是我父亲了?你怎么证明?”心里却是打定主意,就算做了DNA亲缘鉴定证明确实有亲子关系,她也不打算承认这个穷凶极恶的男人是她的血亲父亲。
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不为了什么都会把妻子儿女痛揍一顿。
杰瑞德被她一句“你怎么证明”逗的都要笑了。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警察在门外喊着“LAPD”,冲进门来。
查理兹打电话给她的经纪人,凯文·波塔斯基凌晨4点为她找了个律师,律师陪着她在警察局做了笔录。
杰瑞德·莱托则打电话给了哥哥香侬·莱托。
他们俩直到天色大亮才离开警察局。
中年男人名叫马文·G·贝尔兹,美国公民,德州达拉斯人,现年49岁。他声称是奥黛丽·贝尔兹的法定父亲,并指认奥黛丽·菲利普斯就是奥黛丽·贝尔兹。
奥黛丽拒绝承认——她反正是一点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家,以及父母了。但她在身份证件上遭遇了问题:奥黛丽·菲利普斯的出生日期是1978年11月21日,未满18岁,按照美国法律,警员将她的情况通报了加州儿童服务中心。
马文·G·贝尔兹则声称奥黛丽的出生日期有误,她的实际出生日期是1978年1月21日,已年满16岁,但仍然未满18岁,仍然归儿童服务中心权利范围。
杰瑞德得知她真实年龄后(不管算哪个出生日期都是未成年)大为吃惊又十分忐忑,目击了枪击案这种事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但睡了未成年少女这种事更是难以启齿现行违法。
他没敢跟哥哥香侬提到这事,事实上他很想假装忘记。面对奥黛丽的时候他也很不自然,显得局促不安。香侬以为他是因为被卷进了枪击事件所以神情紧张,没往别的地方想。
奥黛丽则是先由警员陪同去了帕萨迪纳医院的急救中心。先拍照、后验伤,然后再去警局,在儿童服务中心的职员陪同下,做完了笔录。
做完笔录后,查理兹给她买了早餐,得知她将要搬到儿童服务中心安排的寄养家庭去,难过得快要哭了。
奥黛丽没事人一样安慰她,“不要紧的,不过是住几天,顶多住几个月。我年纪这么大了,不会有人来领养我的。”
儿童服务中心职员说:“我希望你不用待那么久。我们会设法找到你的家人。”职员已经充分了解了这桩枪击案和暴力袭击事件。马文已被羁押,奥黛丽表示要起诉他人身伤害。如果经查实马文是她的父亲,那么这就是家庭□□儿童事件,加州政府可以撤销马文的监护人权利。
儿童服务中心职员开车送奥黛丽回鸽子窝。她没问奥黛丽怎么有钱租住公寓。在跟查理兹的律师小小讨论了一番后,律师推荐了他专做儿童案件的同事给奥黛丽。
查理兹没顾得上休息。她为奥黛丽收拾好了行李,用她自己的路易·威登旅行箱。
她心疼的抚摸奥黛丽脸上的青肿。在去警察局之前,急救员已经为奥黛丽处理过伤口。但看上去还是很可怕,左脸肿了,以至于漂亮的小脸都变了形。
“去了寄养家庭事事都要小心。收好钱,和一切东西。别跟大孩子争吵,但也不要让别人欺负你。听说他们会安排你去上高中。”
奥黛丽心想这倒不算坏事。
“我会去看你的。”查理兹认真的说。
儿童服务中心职员送奥黛丽去了寄养家庭。她的路易·威登旅行箱理所当然受到了寄养家庭监护人的瞩目。寄养家庭就是普通的美国工薪家庭,他们为她准备了一间儿童房,墙壁贴着米色小花图案的壁纸,已经陈旧,有些地方破损了,用另一种图案的壁纸打着别别扭扭的补丁。除此之外,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