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心头大患已除,姚轩好心情的敲击着车窗,接下来就是挑明和蒋双之间的关系。这几年,他把申城经营的固若金汤,麾下的部队早就如臂使指。即使姚大帅反对,他也有信心自立门户。
谢如溪的公开审判就是第一步,他会帮蒋双解决所有的舆论压力,她只要等着做他的少帅夫人就够了。
她聪颖大方,又温柔娴淑。会是很好的贤内助,婚后,他们可以要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儿最好像她,可爱天真,他要让她变成最幸福的小公主。儿子呢,他一定从小就认真培养,日后做保家卫国的男子汉。
惬意的想着日后的红袖添香,坐在副驾驶的何副官就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少帅,好像是二少爷。”
姚轩不悦的看向窗外,弟弟果然正目光灼灼的站在大门口,挡着蒋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姚轩脸上顿起阴霾,半眯着眼下了车,一把将蒋双搂进怀里,霸道的向弟弟宣示着占主权。
姚辕看到大哥,习惯性的瑟缩了一下,然而看着大哥充满占有欲的拥着蒋双,看向她的眼神深沉又炽/热,那绝不是看弟妹的眼神,只有看自己的女人,才会这么霸道又缱绻。
姚辕犹坠炼狱,不敢置信的倒退了几步,惊骇又愕然,伸手就要上前拉开蒋双,“大哥,这是小双啊,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弟妹啊!”
姚轩浓眉深蹙,深邃的双眸射/出冷冽瘆人的寒光,他反手拦住弟弟,“你们已经离婚了,她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她会是你的大嫂。”
姚辕目眦欲裂,面如死灰,他双手抱头,难以接受大哥横刀夺爱的现实。“不可能,你们一定是联合起来在骗我,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小双,你告诉我,这都是假的对不对。你和大哥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姚辕猛的抬起头,殷切的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蒋双。
蒋双被姚轩紧紧的箍在怀里,男人辛辣的烟草气息密密包裹着她,一如此时霸道的幽暗眼神。她咬了咬唇,侧头躲开了姚辕的眼神。
姚辕只觉得心中火烧火燎,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他抖着唇,张阖了几下,仍不死心,“是不是他逼你的,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言语中已经带了哭腔。
姚轩虽然不太满意小东西的逃避,但也算满意,他轻抚蒋双缎子般柔顺的长发,懒得理还在负隅顽抗的手下败将,搂着蒋双就要进屋。
蒋双却停下脚步,抬手握住了姚轩的大手,转眸看向姚辕。
“姚辕,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大哥背叛了你。你知道吗,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姚家出去追求真爱的时候,是大哥关心我,照顾我。他对我好,我很感激,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我们的婚姻。”
她眼波清湛,温柔平顺的话却一字一句敲在姚辕心头,“你不要忘了,是你亲手放弃了我,从你给我离婚协议书那天起,你就已经放弃了我们的婚姻。”
姚辕清俊的脸已经一片惨白,他哆嗦着嘴角,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拥着蒋双,双双消失在雕花铁门后。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身上,此时分明是盛夏,姚辕却仿佛置身汹涌冰海,冰冷绝望得将要窒息。
第30章 兄弟阋墙
姚轩搂着蒋双一路进了屋, 他面色冷淡,眼角眉梢却带着喜气。蒋双刚放下书包, 他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上楼进卧室。
蒋双跌跌撞撞的跟在身后,一进屋就被他紧紧吻住,他喘息间带着雪茄的醇香,单手解开了外套的扣子, 握住蒋双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仿佛在鼓励她抚/摸/他。
隔着略微汗湿的衬衣,手下的肌肉/紧实滚热,感受着姚轩蓬勃有力的心跳, 蒋双小/脸酌红。姚轩爱不释手的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呼吸浑浊声音低哑,“什么时候能给我,嗯?”
蒋双被他压抑的低语酥得身体发软, 咬着唇拼命克制,“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姚轩挑了挑眉,狡猾的眯着眼 “说完就可以?”
蒋双嗔了他一眼, 娇气的扭过头,“整天就想着这种事, 成亲之前想都别想。”
姚轩哑然, 他略带薄茧的手指轻抚她纤细颀长的颈, “我现在立刻让市政厅的人回来加班, 我们现在去登记, 晚上刚好洞房。”
蒋双目瞪口呆,姚轩却兴致勃勃的拿起外套夹着蒋双就准备出门,刚出房间,何副官就一脸为难的走了上来,“少帅,二少爷执意要冲进来,我们……”
作为姚轩的心腹,何副官虽然奉行的是少帅做的永远是的对的,但是在蒋双这件事上,他还是有些顾虑,兄弟阋墙,传出去到底有损少帅的威名。因此,他也不敢过分阻拦二少,两人如果能够和解,那就最好不过了。
姚轩眼中顿起寒光,他冷冷的刺了何副官一眼,刺得何副官面色惨白,这才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你要认清自己的本分,我最不喜欢属下自作主张。”
何副官几乎立不住身子,勉强行礼道:“属下明白,这就去接受处置。”
“罚俸三月。”
何副官这才恢复了些血色,庆幸的扣靴听令。
下了楼,姚辕正直直的立在大厅里,细细打量着房间精美别致的摆设,脸色平静,眼中却满是戾气。
孤身一人被扔在门外,姚辕电光火石间把所有的记忆都串了起来。
为什么于副官会暗示自己大哥出城拉练,为什么大哥会赶到的那么及时,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姨太太都拦不住,为什么蒋双一个人就能干脆利落的离婚,全部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的好大哥早就觊觎多时,他就是一条心机深沉的饿狼,稍不留神就叼走了自己的宝贝。
“大哥,从一开始,就是你计划好的吧。”他声音嘶哑,却不疾不徐,“小双被绑架,家里的副官说你出城拉练,联系不上。但事实却是你赶到的正是时侯,依我看,大哥你分明就是用小双做诱饵,顺便英雄救美,一箭双雕。””
“小双身边的于副官,分明就是你的人。他素来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双,偏偏最关键的时候不在场,也是他,一直暗示我应该去救谢如溪。”
“还有这个房子,每一处都是小双喜欢的设计。要准备这么个地方,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姚辕低低的笑着,眼中却满是控诉。
“够了。”姚轩面无表情的从楼梯上踱了下来,墨色的眼中满是坦然。“我确实早就爱上了双儿,但是小二,我问心无愧。自己的女人,就要放在自己怀里护着,难道还指望你给双儿幸福吗?”
姚辕被这大言不惭的强盗逻辑气的眼睛发红,紧握双拳就要上来揍姚轩。只是他不过一介书生,哪里打得过久经沙场的大哥,反手就被姚轩按在了沙发上。
姚辕拼不过力气,气恨的肘击姚轩胸口的木仓伤,姚轩原本只用了三分力,被他一击伤口,顿时下了狠手,抬手就把姚辕的手肘拧得脱臼又给他复位。
“其实我早就知道。”看着两兄弟厮打的狼狈样子,站在楼梯转角的蒋双懒懒的趴在栏杆上软软的插嘴。
她笑容恬静,声音低柔,“姚轩我不是傻/子,那天为什么炸/药没有爆/炸,为什么你能及时赶到。事后一想就知道了,你想借此逼我和姚辕离婚。”
看着两兄弟震惊的表情,蒋双身姿楚楚的走下楼梯,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倒茶,“虽然恨很生气,但是看在你帮我挡抢的份上,我也不想再追究。”
姚辕不服气的要插嘴,蒋双站起身,轻轻的把两人分开,“事后想想,要不是姚轩推了我一把,我可能永远摆脱不了原生家庭的束缚,永远不敢下定决心离婚。”
“而姚辕你,也会永远沉浸在虚假的自由真爱里,永远看不清身边人的真面目。”拿起桌上的青花瓷杯,六安瓜片泡的恰到好处,色清味醇,蒋双惬意的啜了一口,笑得颇为满足。
“无论背后藏着怎样的算计,真正下决定的,难道不是你本人吗?”蒋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向姚辕,让他无言以对。
原本义正严辞的姚辕被她的眼神一烫,颓然的低下了头,身体的刺痛远比不上此时心底的抽/搐,涩然的问道,“那你爱上他了吗?”
立在一旁扣着袖扣的姚轩把目光投了过来,此时有风吹进大厅,水晶灯垂坠的琉璃珠随风摆动,投影在姚轩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让他本就深沉的双眸更加莫测。
蒋双笑盈盈的看向他,潋滟眼波中是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默契。“大哥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不能心悦大哥。”
姚辕的脸就彻底灰白了下去,他无言以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颤抖着唇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大厅。
看着姚轩心花怒放却强行保持冷静的样子,蒋双却收了笑,她伸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姚轩,“大哥,这是美国harvard university的录取通知书。我要出国留学。”
姚轩蹙着眉接过了文件,疑惑的看向蒋双,“为什么突然想去留学?”
蒋双抬眼看着姚轩,水润的眼中满是决断:“因为大哥虽然爱我,却不够尊重我。在大哥的心里,我只是随你起舞的附庸,我不想以后只做等你垂怜的小女人。姚辕虽然鲁莽,但他却尊重我个人的价值。我不想以后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姚太太,大哥,你会支持我吗?”
姚轩坐了下来,薄唇微抿,“是不是因为绑架案,我当时以为你会和二弟一起出国,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但这绝不意味我不尊重你,我……”
蒋双柔润的指端竖在姚轩唇边,止住了他的话。“可是大哥这样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如果没有这件事,我可能会安于做一只金丝雀。可我现在很害怕,如果有一天大哥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
他无可奈何的俯身抱住了蒋双,将计就计虽然让蒋双离婚了,但也让她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只好闷闷的说道:“出国可以,那我们先结婚。”
蒋双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轻抬额头与姚轩相触,纤长浓密的睫毛仿佛小刷子一般轻触姚轩高/挺的鼻梁,“大帅还不知道我和姚辕离婚了,我们在一起,他一定很生气。”
姚轩轻抚她柔顺的长发,声音深沉又自信,“就算老头子要没收军权,你男人自立门户也能给你最好的生活。”
蒋双就低低的笑了起来,她侧头埋在他怀里,软软的说,“虽然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和大帅关系僵硬,但是大哥这么说我还是很开心。”
“可是我们先不要急着结婚好不好,虽然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我不想你背上谋夺弟媳的恶名。”
姚轩紧了紧胳膊,声音低沉,“相信我,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
姚辕一路失魂落魄的回了姚公馆,他短短几天内遭遇了三重背叛,只觉得万念俱灰,人生了无生趣。
一到家,他就开了酒柜,大口大口的灌着呛辣的伏特加,希望能就此醉死过去,逃开现实的冰冷。
可惜还没喝几口,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姚大帅。
“臭小子,我怎么听说你在闹离婚。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欠打了?”
听着电话那头老爹洪亮暴躁的训斥声,姚辕心头一酸,当即就要向老爹哭诉自己被大哥抢了媳妇。
只是话到嘴边,姚辕脑海里却浮现起蒋双看向大哥时的温柔缱绻,她已经很喜欢大哥了吧,已经深深伤害过蒋双的自己,还要做那个破坏她幸福的刽子手吗?
咽了咽喉,姚辕若无其事的装出平时吊儿郎当的叛逆语调,“这种封建包办婚姻,我一直就没有认同过。既然出台了婚姻法,那就得允许人离婚。”
姚辕抬着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捂着话筒强行平复了心情,继续说道:“反正我就是讨厌她,我,我强行逼着她离婚了,总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打要骂都随你!”
挂了电话,姚辕再也克制不住汹涌的泪水,蜷缩着身子哭了起来,泪眼朦胧中,她的身影渐渐远去,一去不回。
第二天一早,姚轩就带着蒋双去了城外的军营。
“你要出国,我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你就要学会保护你自己。”
姚轩揽着蒋双进了射击场,要训练她开木仓。
蒋双一身妃色湘绣玉簪花旗袍,雪色藕臂裸/露在外,身姿婀娜,却不适合练木仓。姚轩脱了衬衣给她穿上,低着头给她戴上护目镜,“你是初次学木仓,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
他身姿提拔,腰窄肩阔,军绿色的紧身背心包裹着贲张紧绷的肌肉,两人靠得很近,蒋双低着头不敢看他矫健的身体,偏偏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余温,仿佛被他密密的裹在怀里,顿时更觉得周围的气温开始升高。
蒋双有些不自在的拉着领口透气,姚轩垂首看着她晕红的双颊笑声低哑,却再次一颗颗把领口的扣子扣到最高,“领子要扣好,万一有弹/壳飞出来就不好了。”
他扣完了扣子,手指却不肯离去,在她纤柔的下颌流连忘返,摩挲着她细嫩的下巴,“怎么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蒋双抬起酌红的小/脸,“不是说要教我学木仓吗?怎么还不开始。”
姚轩捏起她的下巴,细细的含了一口樱/唇,声音低哑,“先收学费再教。”
蒋双又羞又恼,偏偏他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始耐心的上起课来。蒋双也只好收强忍着情绪,咬着唇认真听起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