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释手的摸了半天,她又看中了了一只小狐狸手镯,灵动的小狐狸盘在手腕上,眼睛是两颗闪耀的黑曜石。就这样挑挑拣拣,姚芝芝把蒋双首饰柜里的试了个遍。
到底是小孩子,不会动的珠宝首饰玩了一会就累了,又想着去后院马场骑小马,姚芝芝风风火火的拉着弟弟就这么跑了,只留下满床的狼藉。
蒋双在申城开了一家大型综合医院,不仅设置了国际先进的各项医疗设备,还高薪挖来国内外的许多优秀医生,虽然造福了患者,但也让蒋双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姚轩每天都尽量抽时间接她下班,偏偏最近刚刚因为公务外出一周,久别重逢,刚回申城就急着来接妻子。
匆匆在车上亲了几口,蒋双就累的趴在姚轩怀里睡着了,她今天连着做了两台外科手术,实在有些精神不济。
明明已经结婚八年了,怀里的妻子却依然美貌如昔,甚至比起少女时期的盈弱青涩,现在的蒋双韶华正胜,就像枝头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剥就是颤巍巍的蜜。偏偏她双眸依旧清澈,妩媚里透着娇憨,让姚轩更加撒不开手。
一路开进家,司机识趣的下车,蒋双贴着姚轩的胸口,半睡半醒的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要姚轩抱着回屋。
即使已经为他生儿育女,他的小姑娘,在他心里还依旧是需要呵护的小娇娇。姚轩爱怜的打横抱起蒋双,迈着长/腿进了屋。
快步回了卧室,姚轩就蹙起了眉,眯着冷冽深沉的眼下意识的就腾出手摸腰间的枪。巴洛克风格的卧室里首饰柜大敞着,铺着云纹织锦绸的大床/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首饰,蒋双连个躺的地方都没有。
“怎么了?”蒋双睁开眼,看着乱糟糟的床,也皱起了秀丽的淡眉。她推了推姚轩胸膛,“你去看看保险柜里的文件有没有少,不会是进了贼吧。”
下了地,蒋双点了点首饰,一样不少。姚轩快步检查了保险柜,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谨慎的把屋子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也没有放置窃听器的痕迹,顿时叫来楼下的副官彻查这座庄园。
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两夫妻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芝芝,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你喜欢珠宝呢?还有,能不能告诉妈妈你是怎么打开首饰柜的呀?”
蒋双搂着女儿肉/乎/乎的小身子,语气温柔平顺。
姚芝芝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不好意思的攥着衣角,却讲义气的不想出卖弟弟。
“是我猜到的密码。”趴在沙发上的姚芃小声说道。
“后来,我就说。我们芃芃真聪明,只是以后不能再不经过爸爸妈妈允许随便翻东西了。两个小家伙都知道错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蒋双躺在姚轩怀里,软软的说道。
姚轩略带薄茧的大手伸进她轻薄的真丝睡衣里,缓缓的拂动着,到底是小妇人了,不枉费他这几年的耕耘,胸口看着就丰盈起来,腰却还是那么细,皮肤柔/腻的仿佛能吸住人的手,偏偏性格还是那么害羞,床第间总是又纯又媚。
姚轩满脑子都是绮思,哪里还顾得上听蒋双的话,随口道:“既然芝芝喜欢钻石,我明天就叫大新百货的人送些款式来给她挑。”声音渐渐低哑起来,“我一个礼拜没回来,你想不想我,嗯?”
尾音炽/热,呼吸渐渐又沸腾起来。蒋双身子酸/软,实在招架不住了,翻身想逃,却转错了方向,一下子滚进来床角里,姚轩就低低的笑了起来,伸着胳膊捞她。
“哎呀,里面怎么还有个盒子没收回去。”蒋双跌进松软的被子了,没想到磕到了一个尖锐的纸盒。
她皮肤又薄又嫩,白玉般光洁的肩膀顿时就磕出一条红痕。姚轩不悦的拧着眉,手极为小心的揉着,“芝芝这丫头是该好好管管了,东西扔的到处都是,像什么样子。”
蒋双嗔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说好了要帮佣来收拾,偏偏说什么不许外人碰我们的床,要我看,都是你的错。”
说着拿起手中的盒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是这块手表啊,大哥当时送我的。”
这几年,蒋双已经很久没有叫姚轩了,这软糯一声大哥,顿时让姚轩本就深沉的眼更加幽暗起来,揉着红痕的手又开始若有似无的游走起来。
蒋双打开盒子,她也好几年没戴过这支表了,还是前几天清首饰柜时把它从角落里清了出来摆在了外面。
随手戴在手上,蒋双递到姚轩眼前,“大哥,好不好看?”
姚轩瞥了一眼,又专注的盯着小妻子凹凸有致的身子,声音喑哑,“好看。”
说着覆身上去,蒋双无奈的娇/声抱怨,手里的包装盒就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
昏黄朦胧的灯光里,水晶瓶里的白玫瑰暗香浮动,隐约间只能看见一只戴着红宝石钻表的雪白小手伸出床帐,一松一紧的抓着细碎的流苏。
事后,蒋双娇/喘着解下手腕上的钻表,探着身子捡掉落床下的包装盒,刚打开盒子,天鹅绒的绒布就掉了下来,露出纸盒底层一行泛黄的字迹。
那字迹遒劲锋利,偏偏字里行间都是缠/绵:“这一朵爱的蓓/蕾,靠着夏天的暖风的吹拂,也许会在我们下次相见的时候,开出鲜艳的花来。”
这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台词,她捧着纸盒一时间竟有些痴了。“大哥,这是你写的对不对?”
蒋双把盒子递到姚轩眼前,餍足的男人睁开眼,看着那行字,抿了抿唇,“嗯。”
那是很多年很多年前的那天,安静的包厢里,蒋双乖巧的趴在他怀里,他只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控制。不需要爱情的姚少帅冷寂的心开始为一个小姑娘跳动。
他注定血海浮沉,不需要软肋,更何况她还是弟弟的妻子。
于是第一反应就是远离,然而那个月夜,蒋双轻轻捧着陶埙为他吹了一首《喜相逢》,她蝶翼般轻/颤的睫羽,就这样扇起他心底的涟漪。
第二天就是她的生日,他连夜让副官去波尔克俱乐部买回了蒋双留意过的钻表,想象着波光流转的红宝石缀在她雪白纤细的手腕,姚轩就不知不觉写下了这句话。
原来她倚在他怀里的那一刻,素来不爱莎翁剧的姚轩,竟深深记住了这句告白,“这一朵爱的蓓/蕾,靠着夏天的暖风的吹拂,也许会在我们下次相见的时候,开出鲜艳的花来。”
“学长,我喜欢你。”
午后的阳光洒在图书馆露天的小花园里,披着长发的少女仰头看向对面清俊的男人,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诉说着主人内心的忐忑不安。
被表白的男子绷着脸,浑身散发着漫不经心的压迫感。偏偏五官深刻英挺,幽暗冷漠的双眸蹙着眉低头看了眼手表,“不……”,薄唇却一软。
少女踮着脚捂住了他的嘴,似乎明白等待自己的是拒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升起了雾气,却强忍着眼泪露出灿烂的微笑。
“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让学长喜欢我的。打扰了!”
少女低着头转身跑远,看着她翩跹的长发,张安晏依旧冷着脸,却忍不住抬手触了触唇,上面依稀还有少女掌心柔嫩的触感。
任期期一路小跑着出了小花园,擦了擦腮边的泪珠,随便找了个座位开始接受剧情。
在这个世界,任期期的化身是一个名叫魏菱的大学女生。魏菱家境平常,却聪慧美貌,是a大计算机系的系花。
在大二之前,魏菱的生活简单平凡的,除了上课下课,最大的秘密就是暗恋同系大三的学长,a大校草张安晏。然而在大二下学期,魏菱幸福的家庭却遭遇危机,魏父魏鸿患上了肾衰竭,急需换肾。
不幸中的万幸,魏菱小姑魏沁匹配上了肾源。魏沁表示只要魏家能拿出五百万,她就愿意给哥哥换肾。
魏菱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即使把家里的房子变卖,也只能凑齐一百万。时间不等人,这个时候,一个叫宋皓的男人出现在魏菱的生命中。他对魏菱一见钟情,愿意替魏菱解决经济上的困局。
宋皓年轻英俊,对魏菱也温柔体贴。魏菱很快就被英雄救美的宋皓感动,陷入了热恋。然而事情的真/相是残酷的,魏菱对于宋皓而言只是一个替身,在宋皓暗恋对象项柔回国后,宋皓很快就抛弃了魏菱。而感情失利的魏菱很快被爆出醉酒裸照,在学校声名扫地。陷入双重打击的魏菱难以接受现实,选择了自杀。
皱着眉抬起头,魏菱看了看周围埋头学习的同学,用神识传音给趴在吊灯上的九乌,“除了刚才的张安晏,你不要告诉我另一块在宋皓的身上。”
九乌讨好的飞到魏菱肩头,糯糯的回道:“是的。其实剧情非常讽刺,魏菱死后,狠心伤害她的宋皓过的也并不好,宋氏破产,董事长宋英卓心脏/病发去世,宋皓从此远走国外。”
说着九乌皱起了眉,“不对,这个世界有隐藏剧情,原来如此。”
九乌突然兴奋起来,“原本我以为这个世界的主角是宋皓,然而重新推算了一遍命数,原来真正的主角是张安晏,张父和宋英卓是大学同学,两人一同创业。然而宋英卓却独占了两人的无线电专利,创办了宋瑞科技。而张父被好友背叛,抑郁而死。张安晏创业成功后,就一步步设下陷阱使宋瑞破产,为父报仇。”
原本提不起兴趣的魏菱挑了挑眉,顿时对那个冷漠孤傲的张安晏产生了兴趣。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魏菱轻手轻脚的出了图书馆,电话那头的系主任白教授找魏菱有事。
此时正是暮春之极,校园大道的樱花一簇簇开得正是绚烂,伴着融融的暖风,簌簌飘满樱花雨。
缓缓走在其中,魏菱鸦青的长发都沾满了花瓣,花面交相映,她轻轻拂下发上的樱花,盈盈一笑,就是一副人在画中游的美人图。
a大的校园风景冠觉全国,周末的午后四处都是慕名前来赏景的游客。
来学校拜访公司独立董事的宋皓看着前方蜿蜒拥挤的车阵,不耐烦的放下车窗,修长的手指敲着方向盘,涌进来的清风勉强消除了些许内心的焦躁。
随意的打量着路上的行人,宋皓突然目光一凝,人群中的一个身影神似项柔,可是她两年前出国后就渐渐断了联系,现在那个人又是谁?随手摘下墨镜宋皓就要冲下去。
偏偏此时车流动了,刚冲下车,宋皓就被维持交通的志愿者挡住了视线,“不好意思,麻烦您上车好吗?”
听着车后此即彼伏的鸣笛,宋皓郁郁寡欢的上了车,自嘲的揉了揉脸,太思念了吧,连一个身影都会认错。
项柔现在估计正在加州享受着灿烂阳光下的幸福婚姻,又怎么会出现在a大呢?
一路把车停在计算机院大楼前,宋皓绕着手里的车钥匙,回想着怎么催白教授参加董事大会。
想到上次见面的不欢而散,宋皓眉间就多了几分阴影。这几年宋瑞集团扩张速度太快了,上半年又投入十几个亿涉及手机行业。
白教授极力反对宋瑞集团在这个全球超过一万个品牌的红海里和各大品牌贴身肉搏。偏偏父亲固执己见,而并购成功的股价上涨似乎也证明了父亲宋英卓的正确。
但宋皓心里始终对高速膨/胀的集团心生几分不详的恐惧。想到父亲宋英卓对自己保守的嗤之以鼻,宋皓摸着鼻子摇了摇头,快步进了电梯。
“麻烦等一下。”宋皓绅士的按开了即将合上的电梯门,喘着气冲进电梯里的是一个身穿牛仔裙的少女。
白/皙饱满的脸蛋洋溢着青春的鲜嫩,上/翘的红唇与波光潋滟的桃花眼让她少女的娇憨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几份柔媚。
狭窄的电梯间里浮动着清新酸甜的柑橘香,“八楼谢谢。”
软糯的声音响起,宋皓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按着开门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举手投足间却很快恢复了优越环境下的雍容风流。
“我也是去八楼,真巧。” 宋皓摘下墨镜,有些迷恋的打量着少女。
其实近距离观察下来,她长得并不像项柔,不客气的说,她原比清秀的项柔更多了几份轻云流雪的娇柔清冷。
然而对于心有所属的宋皓来说,眼前顾盼生辉的少女却只是一个思念故人的寄托,让他的满腔柔情有了倾诉的缺口。
魏菱不胜娇羞的低着头,心中却在冷笑,“刚一见面就给了四朵花,真是大方啊。可惜不过是虚假的移情别恋罢了。”
一想到在宋皓心里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魏菱眼中就满是讥嘲。宋皓单手插在口袋里,正想搭话,匀速上升的电梯就震动着暗了下来。
听着身旁男人急促的呼吸,魏菱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
宋皓原以为自己的幽闭恐惧症已经痊愈了,然而突然黑暗的电梯让他顿时头皮发麻,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理智提醒宋皓应该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救援电话,然而不断发酵的窒息感却让他全身僵硬。
魏菱反应迅速的按下了警铃,很快有保安过来回应,表示电梯维修人员会在十分钟内赶到。
蹭着地板原地游移了几秒,魏菱终于上前拍了拍抱腿蜷缩在角落的男人,“那个,你还好吗?救援人员马上就到了。”
凌/乱的额发挡在眼前,闭眼埋头的宋皓伸臂把半蹲着的少女紧紧搂进怀里,他炽/热的鼻息打在魏菱颈间,一滴滴滚烫的泪珠落了下来。
下意识推拒的魏菱犹豫着拍了拍男人宽阔的后背,斜纹衬衣触手冰凉,魏菱试探的触了触他,终于温柔的轻抚,“没事了,没事了。”
空闲的左手从牛仔裙口袋里掏出手机,没有信号,看来只能等电梯维修人员了。魏菱打开手电筒,漆黑一片的小空间里顿时就亮起来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