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兽为患——九凤求凰
时间:2018-08-12 09:13:02

  蓝衣女子眼角带笑,说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纪妙之来到了邺城,此处虽并非繁华,倒也算是个民风淳朴的古都,很难想象再过十几年后,此处便会焚为一片废墟。
  最为热闹的一处,便是邺城中的歌舞坊,舞姬个个面似桃花,展示着自己的才艺。雄厚的乐声登时间响起,与方才的舞蹈不同的是,每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飒爽的舞姿优美而不失男子气魄。
  直至舞蹈结束,那人才将面具脱下,舞者竟是个男子,纪妙之颇为诧异地问道:“歌舞坊何时有男子作舞了?”
  胥长廷慢条斯理地在一旁解释着:“这是齐国有名的歌舞名为兰陵王入阵曲,是邙山一战后战士讴歌他所作的歌曲。”
  纪妙之看着舞者手中的面具,又问:“那他为何要戴以面具示人呢?”
  胥长廷又解释道:“传闻兰陵王白若妇人,故而常戴恶鬼面具出征。”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说道:“那这个兰陵王一定是长得比女子还美咯。”
  “再美也敌不过心上之人,再说啦,有我在你身边你还需要看别人吗?”胥长廷环住了她的胳膊,撒娇起来的样子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不停地蹭来蹭去,惹得一旁的人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
  纪妙之与他对视了一眼,忍着笑意说道:“就是因为时时看着,所以才会觉着厌烦。”
  “你当真仔细瞧过了?认真瞧过了?”胥长廷边走边将他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若非他的容颜,恐怕集市上的人还以为她带着一个小孩子。
  胥长廷立马又改了口,说道:“我是说有一个赚钱的好法子,可要试试?”
  纪妙之起了兴致问道:“什么好办法?”
  “跟我来。”胥长廷拉住了她的手,随手一挥便变出了一个算卦摊,他看着眼前的东西若有所思地说道:“龟为卜,蓍为筮能辨吉凶,也可在此混口饭吃。”
  纪妙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却不知刚摆出样子没多久,便来了几个年轻的女子,她们微红着脸走上前,异口同声地说着:“先生,帮我算一个吧。”
  不多时,人变得越来越多,从方才的腼腆女子到中年妇孺,甚至于男子也上前看相,见胥长廷很是受用,捧着那些女子的手看着手相,让纪妙之很不是滋味。
  可那些女子还不停地争吵着:“明明是我先来的,你懂不懂先来后到?”
  纪妙之气呼呼地看了一眼被簇拥在人群中的胥长廷,似乎眼底再也容不下她,她有些气愤地离开了卦摊,来到了一间贩卖白狐的商贩旁边。
  那只银白色的狐狸似乎受了伤,不停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它被关在了牢笼之中,眼角似乎还挂着一滴泪水,仿佛在像纪妙之求助。
  不知为何,她莫名地有些心软,抬起头问道:“老板,为何要将这些白狐关在此处?”
  商贩解释道:“马上就要过冬了,若不靠这些狐狸的皮毛换些钱,怎么捱得过这冰雪严寒的天气?”
  原来他们是想将白狐的皮毛卖出去,制成裘衣,纪妙之看着她的乌溜溜的眼珠,随即在背后施了一个法术,喊道:“它跑了!”
  商贩看着一旁的男子,骂骂咧咧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呀!”
  纪妙之跑到了柏树下,见那只小狐迟迟不肯离开,她环顾了四周蹲下身在它的耳边说道:“赶快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
  直到酉时,胥长廷才找到了纪妙之,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主人,你去哪儿了?”
  “算卦真的需要摸手吗?”纪妙之想到白天的场景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站起身目不斜视看着眼前的男子。”
  胥长廷装作一本正经地样子说道:“那只是在帮她们看手相。”
  纪妙之冷哼一声,说道:“看手相需要摸来摸去的吗?”
  胥长廷拉住了她的手,说道:“那是她们摸的我,你不会在生气吗?”
  纪妙之撇开头,有些心虚地说道:“好端端的我为何要生气?”
  刚走到门口,纪妙之又发现了白天那只白狐,她疑惑地问道:“这只小狐狸怎么又回来了?”
  胥长廷听到了动静也走了出来,只听到纪妙之在一旁低声说道:“它好像受伤了~”
  胥长廷为它疗伤后,白狐便化作了一个容颜秀美的绿衣女子,她半卧在地上,身姿妖娆。
  纪妙之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朱唇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却挑衅似的看着她,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只是我身上还有好些旧伤,不知公子可愿替我看看。”
  “好啊,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纪妙之看着他如此欣然地答应了他的请求,更是觉得心中烦闷,她悻悻地带上了门,随手捻了一个腾云诀。本以为胥长廷会追出来,却未见到身后有半个人影。
  她心烦意乱地站在屋顶,愤愤地跺脚道:“口是心非!”
  哪知一下失去了平衡,从屋顶跌落了下来:“啊~”
  纪妙之只觉得自己掉入了温热的水中,奋力地挣扎着:“救命啊~”
  耳畔响起了男子温润而平和的声音:“本王还没喊人,你倒是先喊起救命来了。”
  纪妙之抬头去看,果然又是和楼绯月一样的容颜,再往下看,那人竟然赤、裸着上身,而自己就躺在他身上,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你~”
  男子拉过衣服,将灯扑灭后,随即推开了纪妙之。用极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愤愤地质问道:“躲在屋顶上看男子洗澡,你还像个女子吗?”
  守卫听到了声音立马赶了进来,问道:“王爷,发生何事了?”
  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纪妙之,冷冷地说道:“这里有个女流氓,爬到本王的屋顶上,图谋不轨。”
  纪妙之站起身,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外衣,忿怒地骂道:“喂,你搞清楚,是你家屋顶常年失修我才掉下来了,我还受伤了呢!”
  男子打量着她,又说道:“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站在屋顶上,不是流氓想必就是个女刺客。”
  “我只是路过而已,好歹你也是个王爷,这屋顶也不让人好生修修。”纪妙之抬眸看了屋顶一眼,心底有些委屈,自己莫名其妙地摔下来,竟然还被拉上一个女刺客的罪名。
  男子思索了半晌,又说道:“不如你上去将它修好,本王便放你离去,如何?”
  纪妙之追上他的脚步,争辩道:“我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你让我修屋顶?!”
  男子勾了勾唇角,又说道:“这能爬上屋顶的姑娘,又怎么可能是柔柔弱弱的呢?”
  纪妙之抬起头,却还是只到他的肩膀,她不服气地说道:“我若说不呢?”
  男子目光一冷,说道:“那便交由大理寺,严加审问。”
  纪妙之也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软下语气,说道:“我修,我修还不成吗?”爬上了屋顶,寒风瑟瑟,纪妙之满心地委屈,嘀咕着:“我是谁,不就修个屋顶吗?堂堂的王爷,做事如此小气,竟还怀疑我是个女流氓,我倒真想让你见识下什么是流氓。”
  呆在屋顶吹了一夜的冷风,纪妙之打算好好教训这个所谓的王爷,她使坏地在男子身上下了咒语……
 
☆、(肆)祸国妖后
 
  高长恭像是受了蛊惑, 摇摇晃晃地打开了婢女的房间, 引的众婢女连忙系好衣带, 急急忙忙地往外赶。那些人边跑,边娇羞地说着:“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纪妙之躲在屋顶掩嘴笑着, 而他发现了自己异常的举动,猛然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后, 目光一寒,冲着她喊道:“你给本王下来。”
  纪妙之指了指自己,随即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毕恭毕敬地行礼道:“王爷万福, 请屋顶已经修好了, 请问王爷您还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吗?”
  “你方才用的是什么妖术。”高长恭目光显然有几分尴尬,身为王爷跑入婢女的房间,有失身份不说,更是要被那些人认为自己是表里不一的小人。
  纪妙之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打起了马虎眼:“妖术?王爷您说的什么, 我怎么不太听得明白?”
  高长恭欲言又止:“就是方才……”
  “噢,王爷不过就是闯进了婢女的房间,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王爷要处罚我,那可就会屈打成招了。”纪妙之露出了笑意, 眉眼弯成了两道月牙,调皮地看着他。
  “你…”高长恭被她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他是齐国的战神兰陵王,竟被一个小小的女子威胁。
  二人谈话间,季宣陵又从门外进来,禀报道:“王爷,今日陛下新获了一位美人,听说那女子能歌善舞,又精通歌舞,是个绝对的绝色美人。”
  高长恭若有所思地问道:“她姓什么?”
  季宣陵沉吟道:“好像姓冯,之前一直在皇后的身边侍奉。” 
  娲皇宫中,女子华服锦衣,头绾凌云髻,头上的并蒂莲海棠花簪更是引人夺目,几名婢女还跪在地上:“淑妃娘娘。”
  其中一名婢女在一旁说道:“宫中之人知道您获新宠,纷纷前来给您送礼呢!”
  冯小怜窈窕无双,气吐幽兰:“这些东西又有何稀罕的,只要能保住我眼前这张容颜,荣华富贵自然是享用不尽的。”
  婢女连忙阿谀奉承道:“娘娘就好似天上的仙子,一定会青春永驻的。”
  “嘴可真甜,这个就赏赐给你了。”冯小怜喜不自胜,拿起了一对玉镯放到了她的手中。
  婢女欣喜不已:“多谢娘娘。”抬眸时却发现冯小怜用帕子掩住了脸,似乎正在瑟瑟发抖着,她极为不愿别人看到她此刻的容颜,婢女走上前小声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仓皇中却被冯小怜一把推开,她依旧捂着脸,双手颤抖地说道:“快去将我盒子里的药拿来。”
  而此时,又有人进殿禀报:“淑妃娘娘,兰陵王在外求见。”
  冯小怜的声音愈发焦急起来:“什么,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来?”
  还未传召,男子便闯了进来:“冯小怜~”
  冯小怜背着身子,急切地夺过了婢女手中的药,好在那些下人拦住了高长恭的去路:“王爷,这是内宫不经允许您是不得入内的。”
  高长恭身为武将,身经百战,又有何人能拦得住他想去的地方,他身姿挺拔,面容却柔美动人,皮肤几乎吹弹可破,冷冷地说道:“放心好了,本王是经过了陛下的批准,特地来拜会淑妃娘娘的。”
  冯小怜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脸,确认不会再出现差错后转过身说道:“王爷,请问有何指教。”
  望着她此时的容颜,高长恭有着不可思议,以往她只是颇为秀美,而如今却是媚态万千,他怔了怔,看到了紫檀木桌上的琵琶,有些失神地问道:“这琵琶为何还要留着?”
  冯小怜似乎在刻意回避,说道:“王爷误会了,小怜只是自幼就爱弹琵琶。”
  “淑妃娘娘若有闲暇,可否让本王也欣赏一下您的才艺。”在高长恭的眼中,那个弹琵琶的女子气质若兰,眉目如画,他本以为她的心思也如同她的容颜一般,可是他到底还是错了。
  冯小怜出乎意料地答应了:“自然是可以。”
  树下,冯小怜抱住了琵琶,如黄莺一般的歌声,如同海浪席卷而来,似乎要将高长恭一点一点吞噬,他走上前目不转睛地说道:“你变得更加漂亮了,但却成为了陛下的女人,这又是为何?”
  “王爷,陛下貌不及你,却能给小怜想要的一切,但王爷却始终只是一个王爷。”冯小怜目光沉静,似乎在她眼中变心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
  高长恭冷笑三声:“本王今日才发现原来你是这种贪恋虚荣的女人。”
  冯小怜垂眸,说道:“以前的小怜爱的也只是王爷的容貌。”
  高长恭摇头,目光坚定:“本王不信。”
  “天呐,一个是皇上的妃子,一个是皇上的堂兄……”纪妙之坐在树枝上,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想到“咔嚓”一声,只听见树枝断裂的声音,自己竟已掉到了树下。
  纪妙之抬眸,看着二人用疑惑而复杂的眼光看着她,只好解释道:“那个……树上的花开的特别好,我方才摘了几朵,你们继续聊,我只是路过!”
  此时正值十一月中旬,百花凋零,蓦然间纪妙之才想起自己的谎言有多荒唐。
  见他要走,冯小怜喊道:“站住!你方才听到了什么?”
  纪妙之回眸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听到了……鸟叫声啊!”
  没想到冯小怜却不肯罢休,她看着高长恭怒道:“王爷,不能放过她,她听到了一切,你必须杀了她。”
  纪妙之焦急地辩解着:“我不会说出去的~”
  见二人目光带着微寒的冷意,纪妙之不禁打了个寒战,问道:“喂,你真的要杀了我?”
  一旁的高长恭对冯小怜说道:“本王怕娘娘觉得太过血腥,还请娘娘转过身去。”
  冯小怜点点头,先回了殿中,而高长恭握紧了剑,目光森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纪妙之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她躺在了王府的客房之中,见高长恭从门外进来,纪妙之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心有余悸地问道:“喂,你方才为何要杀我?”
  “若本王想杀你易如反掌。”高长恭目光炯炯,方才不过是为了做一场戏给冯小怜看,却没想到竟然真的将她吓到。
  纪妙之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你喜欢那个冯淑妃啊?你看她的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你堂堂齐国战神,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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