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雅坐到床上，歪头看她：“什么事？”
黄瑜也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云歌雅，让她先看看。
“这里有你意想不到最刺激的视频——恐怖直播app。”云歌雅缓缓地念了出来，一目十行大致翻了翻，抬头看她，“直播app？”
黄瑜点头：“对，这个app才刚上市两个月，他们打算做一档直播节目，听说第一个地点暂定在东荒村。”
“鬼镇？”云歌雅皱起眉头。
“你也信这些无稽之谈吗？”黄瑜不屑道，“真是鬼镇还会有村民住在里面？我看啊就是人为炒作。鬼镇这么一扯，可想而知多少年轻人争相恐后跑过去旅游。”现在的年轻人闲得要命，就爱趁着这种热闹。
黄瑜道：“这个直播节目我去问过了，那边说上头有人，打算斥巨资捧这档节目，只要参演者做得好，他们会额外调整合同，多加点钱。而且你别看这只是个app视频，现在哪个年轻人不爱看这些？我说这么多，还不如你自己亲自看看。”
黄瑜掏出手机，恐怖直播app软件早已经下到了手机上，她随便点开了首页的一个女主播的视频，就递给了云歌雅自己看。
正在播放的是四个女大学生，看环境应该是在宿舍。因为拉着窗帘又关紧了房门，而此时又已经是黄昏时分，所以整个宿舍都显得特别的昏暗。唯一的光源大概就是这几个女生各自拿在手上的手机光线。
开这个直播的女生有着一头波浪卷长发，笑容甜美，脸上还有婴儿肥。她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说道：“大家好，这里是蚊子。”然后她把屏幕对着其他三名女生绕了一圈，分别介绍了其他人的名字，“她们呢都是我的舍友，我们平时都蛮喜欢看恐怖电影的，所以也经常会玩一些小游戏，对，已经有粉丝猜出来了，今天我们要玩的就是笔仙。”
话毕，蚊子把手机固定在了桌子的一角，正好可以把她们四个人都摄入在镜头下。四个女生围着一张四方形的桌子坐下，桌上放了一张白纸还有一根铅笔。
蚊子拿起白纸对着屏幕对焦了一下，道：“大家看一下，这纸上还什么也没有写，现在我就要先把字写上去。”蚊子在白纸中央写了“唐宋元明清”，又在右上侧写了“是否”，左上侧则是“男女”，之后就是在这三行字下方写了一排的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写完后她又把纸张递给到了屏幕前，让粉丝能够看清。
“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蚊子现在都有点小激动呢。不知道这次会请来个怎么样的笔仙。”蚊子拍了拍胸口，流露出一丝惧意。
观众很给面子的发起了一个又一个弹幕，大都是让蚊子不要怕。云歌雅发现还有一排一排的小礼物哗啦啦地刷了过去，蚊子就这么卖萌了一下，也不知道进账了多少钱。
“谢谢送礼物发弹幕的朋友，现在让我们开始游戏吧。”蚊子等观众礼物刷得差不多后，感谢了一番就朝着她的舍友点了点头。
四人手以一种十分亲密的方式握在了一起，嘴里轻轻念着“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前世，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重复了有七八次，四人的手终于开始动了。不管是蚊子还是观众，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只见白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绿豆那么小的小圈。
蚊子激动地说：“大家看，笔仙已经被我们请来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是想要问下笔仙的。”
有观众刷了一句“我想知道蚊子什么时候摆脱单身”，其他人也跟着纷纷复制刷了一波弹幕。蚊子不满道：“你们好坏，我一定是明天就能脱单了好吗？”
观众纷纷笑了起来，又有人带动刷了好一会的礼物。蚊子这才笑吟吟地转回到游戏去。
后面云歌雅没有继续看，黄瑜拿回手机，说：“app分成是5:5，按照蚊子这个女主播收礼物的速度，两个小时结束后她起码就能入账两千块。”顿了顿，黄瑜把那份文件拿了过来，翻到了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数字，“这份合同则是3:7，只要我们签了，除了签约费和直播时会得到观众打赏外，官方还会额外给最受欢迎那个明星300万。”
她说：“当然，钱都不是重点，你有看最后一条吗？如果被官方看中，他们会针对被看中的明星开展一系列与观众近距离接触的活动，如果他们官方有意发表直播推广曲或者电影电视剧，那么这名被选中的人就会有优先参与权。”
乍听之下，还真是诱人的大饼。云歌雅也不是不为之所动，但是当她看到旁边的玻璃花瓶反射出来的自己苍白的脸，光秃秃的脑袋，整个人就沉郁了下去。
“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离开医院。”云歌雅的手缩在被子里面，尖锐的指甲隔着自己的裤子挠着大腿的肉。
黄瑜蹙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道：“你真要放弃这个机会吗？”按黄瑜的想法，只要云歌雅身体能撑住，到时戴个假发直播就行，而且直播也不是每天的事。
云歌雅沉默了很久，挠着自己大腿的手松了松，忽然抬头眯眼看她：“你说如果一个人的性格突然变了，观众会感到奇怪吗？”
第8章
“性格变化？”黄瑜本来就是聪明人，大脑很快就转了过来，“你是打算让歌灵……”
“黄姐你觉得如何？”云歌雅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们是双胞胎，模样长得一样，你说别人会分得清吗？”
黄瑜蹙起眉头又很快松开，说：“你们长得很像，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我都分不清，别人应该也是一样的。只是歌灵那性格，大概不太适合娱乐圈。”在黄瑜看来，云歌灵就是不会来事，太安静了。
云歌灵笑了：“性格这样不是更好吗，黄姐你会带着她。”
“也是。”黄瑜也笑了，安安静静的云歌灵反而掀不起什么波澜，她管理起来更容易。
“黄姐借你手机用一下，我打个电话回家里。”
“给你。”
黄瑜退出了病房，站在门外看了窗外的白云好久，屋内的云歌雅正在讲着电话，她能够隐隐约约听到谈话的内容，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弧度。
下午六点左右，黄瑜才走出了医院，她开了车来，车子很快就驶出了这片寂静的郊区，一直开到热闹的市区，在鼎盛娱乐公司楼下才停了下来。
她没有下车，而是打开了文件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份文件，她直接翻到了最末页，看着清秀的三个字，心情很好地掏出了手机，按出了一串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手机号码。
“她已经签字了。”
“是的，的确如你所料，她真的找了替身。”
“后面我会把人看好的，一个小女孩刮不起什么风浪。而且鬼镇那里不是经常出事吗？一个十八线小明星真出了事也引不起什么热闹。”
“当然，我竟然拿钱办事，那一定会把事情办好。是，是，谢谢你的奖金，如果没事，我先去干完剩下的工作。好的，明天应该就能看到对方了，你给的资料我都看了，请放心。”
黄瑜一直和手机对面的人说了好一会的话，到通话结束整个人的表情和语气都是恭恭敬敬的。她听到忙音后，哼了一声，把手机往旁边的副驾位扔了去。
黄瑜翻出了一盒女士香烟，叼了一根，又翻出了个打火机，摇下车窗，单手撑着脑袋，点燃了香烟，幽幽地在抽了一口。那袅袅的烟雾在夜幕下飘飘荡荡的……
“啧啧，这些有钱人家的钱就是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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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灵刚陪着尹白萍吃完了晚饭，找了个借口就回了房间。云柯端了一盆水果敲了门，云歌灵没让他进来，直接接过就把人打发走了。
云歌灵翻开电脑，刷了几下最近的新闻，并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就用牙签插了块苹果，边吃边随意地点了点电脑。
“恐怖直播app重金打造的直播栏目，当红小生林发已经答应参加，而同样被邀请的新生花旦杨倩倩，其经纪人只说还在考虑中。”
“听闻这档节目有意邀请六名明星偶像，经本社内部消息，已经确认了四位，最后两位还没确定下来的人中，除了杨倩倩还有哪位偶像依然在考虑中。而确定下来的四位明星，除了林发，暂时只知道有嫩模姜小江。不得不说恐怖直播app高层这保密工作真是做得密不透风，小编在这里，非常希望能有自己喜欢的明星参加……”
“恐怖直播？”王炸听到云歌灵念的新闻，忽然出声。
云歌灵盘起腿坐在凳子上，捏了个樱桃丢进嘴里，说：“现在的节目真是啥都敢玩。”
“这档节目打算在哪里开拍？”王炸问。
“我看看。”云歌灵擦了擦手，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搜索栏里很快就弹出了“恐怖直播app”的最新新闻，她拉了一下鼠标，最后打开了一个，视线快速搜了一遍，轻轻念出声，“第一个地点媒体猜测是东荒村，一个被人称作鬼镇的地方。”
“鬼镇？”王炸跟着念了一句，冷笑了一声，“他们还真是不要命啊。”
“还是看看他们打算怎么拍这个节目吧，白天如果留在那里就还好，至于晚上……”云歌灵摊了摊手。
王炸：“也是，不过我看这些搞这种节目的人，或许也不会那么替人好心着想。”
“所以也就傻子才会参加这档节目。”云歌灵说，完全不知道等会自己就成了自己口中的傻子，“空穴无来风,无风不起浪。”
在云歌灵说完这话时，她搁在包里的手机就疯狂地震动了起来。云歌灵转着凳子蹭了过去，从里面掏出了手机。
“是云歌雅……”云歌灵看到屏幕显示的人名有些惊讶。
王炸说：“她怎么找上你了？”
“感觉会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云歌灵做了个“嘘”的动作，就接通了电话，并开了免提。
“歌灵吗？”云歌雅柔柔弱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姐姐，是我。”云歌灵回了一句。
云歌雅听到了云歌灵的声音，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从手机上转播过来的笑声总让人觉得有些寒森森的。
“歌灵，你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云歌灵望了望桌子上静悄悄的王炸，仿佛真和王炸对视了一眼。还真是好消息啊，蹲了两个月终于等来了云歌雅的愿望。
“姐姐你想要我帮你什么？歌灵都会答应你的。”
云歌雅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似乎笑声里还挺愉悦的。
“歌灵你真的是我的……好妹妹。”云歌雅说这句话时，后面“好妹妹”三个字顿了好久才接了上去。
云歌灵冷冷地扯了个笑容，但是语气却不如表情那般冷漠，和云歌雅极其相似地声线也是轻轻柔柔的：“只要是为了姐姐的事，妹妹什么都愿意去做的。”
云歌雅握着手机的手僵硬了一下，偏头看向花瓶倒映出来的自己的容貌，竟然什么都愿意为了姐姐去做，那么你去死好不好？云歌雅面部扭曲了起来，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挠着自己的皮肤，扯出个十分难看的笑容，说道：“那么歌灵和姐姐玩个小时候我们最爱玩的游戏怎么样？”
云歌雅望着被挠出血丝的手臂，一字一句道，“互换身份的游戏，谁被认出来谁就是小猪哦。”
良久，云歌雅才听到了手机里云歌灵传来的回复。
“好的，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全员崩坏，全员变态，三观是什么，不存在的
第9章
答应了云歌雅愿望的第二天，云歌灵接到了黄瑜的电话，约了下午在咖啡厅见，主要是谈一谈帮云歌雅“接活”的事。
云歌灵到了约定的咖啡厅时，黄瑜已经在了，她给云歌灵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就把那份云歌雅已经签了字的合同递到了云歌灵面前。
“这是恐怖直播app的合同，我觉得你可以大致了解一下。”黄瑜喝了口咖啡，又从文件包里取出了一张银.行卡，“我已经和歌雅沟通过了，你接的活儿钱都打入你的卡。这是签约费，33万，后期节目观众打赏的礼物钱也会折现到这张卡里。”
现在看着33万似乎不是很多，但是加上观众的打赏钱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当然前提是云歌灵能够表现出色得让观众给她打钱。
云歌灵大致翻了一下合同，里面的内容其实她没详细看，视线主要专注在有数字出没的地方，听到帮忙上个节目还有钱拿，云歌灵瞬间心花怒放。她指着合同的一行字问道：“这里说最受欢迎的人还会额外有一笔三百万的奖金是真的吗？”
王炸如果有人身，现在一定是各种嫌弃脸，小鸽子又进入了嗜钱如命的状态。
黄瑜点头道：“是这样没错，不过据说林发和杨倩倩都已经签了约，这两人如今势头正盛，怕是开播前就吸引了很多关注。百万奖金应该会落到他们两人之中。”
真是个不太好的消息。云歌灵的心在滴血，三百万啊。
黄瑜看她似乎还挺在意钱这个问题的，想了想说：“按照合同上说的，如果第一场直播参演者发挥不错，观众反响也好的话，第二场直播就会重新调整签约金额。”顿了顿，她随口道，“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嫩模姜小江第一场直播签约金应该在70-80万，你表现好，第二场大概会到她这个价。”
云歌灵默默算了一下这笔账，还挺划算。只是为什么别人第一场直播就7,80万，而她只有33万？这个姜小江好像还不是他们这些参演者中最出名的，那百万奖金候选人林发杨倩倩的签约金岂不比自己高出好几倍？
云歌雅在娱乐圈混得这么差吗？她可是云家大小姐啊！
黄瑜也没看到云歌灵黑下来的脸，说：“你竟然答应帮歌雅，那么有一件事我想必须先告诉你。”她撩起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到耳后，淡淡道，“歌雅进入娱乐圈之前，答应过不运用云家的资源，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之后不管是在幕后还是幕前，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云家小姐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