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灵终于明白为什么云歌雅混得连嫩模都不如了。云歌雅怕真不是傻的吧，云家大小姐有着云家这么大的一块资源不去用，反而去像没背景的普通人一样去争抢一些小通告小资源，她签的娱乐公司云歌灵也查过资料，还只是间不大不小的公司。如果有云家的帮助，云歌雅能签的业内大公司还不任选。什么狗屁不用云家资源，这一看就是尹白萍的手脚。
没有云家这个靠山，单纯靠打拼双胞胎那张脸也是有点成算的，但是尹白萍一定不会这么好心放过她，时不时制造点麻烦就有够呛。云歌灵记得自己上网搜云歌雅资料的时候，发现云歌雅两个月前还深陷过抢角，欺压新人的风波里。现在网上怕是对她意见还很大，一直树立的白莲花人设一夜崩盘，网民唯一吃的可能也就她那张美人脸了。
云歌灵忽然很想叹口气，看来她走娱乐圈这条路也不是一路平坦的。靠一张美人脸，能不能帮云歌雅她走完直播这个节目？她咋感觉她现在最好回家收拾收拾等三年把命还给老天爷？
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击了云歌灵，黄瑜好心地安慰了她一下：“没有云家帮助，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努力，鼎盛娱乐还是能把你捧起来的。”
“……如果真那样就好。”云歌灵有气无力道。
黄瑜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走的时候顺便提醒了一句：“对了，下星期我会去云家接你，有一组宣传照要拍，你好好准备。”
云歌灵望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很想问问，准备是要准备什么，她这个新手能不能只靠一张脸在娱乐圈混口饭吃？
王炸看着沮丧的云歌灵，小声道：“要不我们去抓几只生前是演员的小鬼来请教请教？”
“你能抓？”云歌灵鄙夷道。
王炸不说话了。曾经他可以抓，现在连实体都形成不了，还真抓不来。
————
咖啡的账是黄瑜结的，云歌灵把卡布奇诺一口喝完，就出了咖啡厅。走在路上，她心里依然想着直播的事。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带着黑帽子的男人从前面匆匆跑了过来，看着就要撞到云歌灵身上，云歌灵欠了欠身，但是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的，即使云歌灵已经让开来，他还是往她身上撞了过来。
那个男人撞了人后就想跑，云歌灵感觉到自己口袋里多了某样东西，就伸手一把捞住了对方的后衣领。男人直接就被拽得差点向后仰倒，待他稳住身体后，恶狠狠地转过头来就想要把拉住自己的人大骂一顿。
在男人张口的时候，云歌灵眯起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并把手里轻飘飘的东西举了起来：“大叔，这玩意儿是你的吧？”
云歌灵手中捏着的东西是一张纸人，纸人脸颊两边还画了浓浓的红晕，咧着红唇，笑得有些诡异，身上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看起来还是女款。
“什……什么，这东西不是我的！”男人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脸色就黑了一半，眼珠子不安地转了转，猛地一下子推开云歌灵，撒丫子就往对面的马路跑了过去，离开的时候还骂骂咧咧了一句“神经病”。
“他刚才是不是在骂我？”云歌灵摇了摇小纸人，然后就把它撕成了碎片。
也不指望王炸回答，云歌灵攒着碎片抬头看向马路对面，那个古怪的男人又撞到了一个女孩，也不管女孩的谩骂直接就跑进来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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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那个被撞的女生李艺楠脸色一片黑，看来心情非常不悦。和她同行的男友杰森一直低头去安慰她。
云歌灵看了他们一会，正好是绿灯，就顺着人流走到了他们那边。李艺楠对于杰森的絮絮叨叨显得很不耐烦，把头扭到了另一边，恰巧视线就落到了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云歌灵身上。
“云歌雅！”李艺楠直接就挑衅出声。
云歌灵完全没意识到对方是在叫自己，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云歌灵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云歌雅不是正在医院治病么。
李艺楠脸色一红，是被气的。这个云歌雅好啊，真是够傲慢的，连她都不搭理。也不管身边男友的呼喊，踩着高跟鞋就窜到了云歌灵身后，伸手就想拽住她的手。
云歌灵只觉身后有东西袭来，一个错身，抬手就把袭击者的手给抓住，凛然颔首，望着面前化着浓妆，电了个大卷发的陌生女人：“有事？”
“痛……痛，云歌雅你给我放手！”李艺楠气急败坏道，就差指着云歌雅鼻子开骂。
听到云歌雅三个字，云歌灵猜到对方可能是原身姐姐认识的人，挑挑眉，很听话的松开了对方。李艺楠阴沉着脸，揉着自己的手，厉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这个神经病。”
“啪！”
李艺楠的“病”字刚说出口，脸上就迎来了一记火辣辣的巴掌，整个人一刹那就被打懵了。而刚走到李艺楠身边的杰森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和旁边被这出戏吓到的路人都是万分惊讶地看着面前娇娇小小，长得还很精致漂亮的女生，这女生怎么回事，话都不说直接上来就打人？
云歌雅撩起耳边的碎发，露出了个甜美的笑：“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你……”李艺楠捂着脸，伸出手指指着云歌灵，脸都给憋红了，冲上去就想打回去，“云歌雅你粗人，简直神经……”
云歌灵一只手就制住了李艺楠，在对方愤怒的眼神下，抬起右手挥了挥，佯装要往她另一边脸扇去：“你右脸疼不，要不换左脸？你说神经病打人算不算犯法？”
云歌雅不就是个神经病吗，不做点神经病的事多不符合她性格？尹白萍不是要锁着双胞胎不让人知道她们是云家小姐吗？那她顺便制造点麻烦，真进了警察局云歌灵就不信这具身体的便宜老爸坐得住！
“……”李艺楠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一个字憋了回去。她感受到周围投过来的视线，觉得被掴的那边脸生疼生疼的，为了捡回落下的面子，李艺楠抬起了下巴，仿佛要用下巴看人一样，语气不屑道，“有些人从小到大有妈生，没妈教，你敢对我动手？我让你把牢底坐穿，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李家的人了，你个神经病害怕的话就赶紧放开我。”
李艺楠见云歌灵不说话后，以为对方真忌惮了，焰火更嚣张，偏头朝着站在一边还傻呆呆站着的杰森骂道：“杰森，你在干嘛，还不来帮我？”
“艺楠……”杰森惊醒过来，踌躇地伸手就想探向云歌灵。
云歌灵忽然偏头，定定地望向他，很平静地说：“我很讨厌别人碰我。”
杰森被她那森然的眼神盯得硬生生刹住了动作，进退两难，明明面前的女生人还不到自己的肩膀，但是那气势却仿佛要吃人一样，而且刚才那一声不说，别人骂一句她就直接动手的画面还烙印在杰森脑海里。
“怎么回事啊？打架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着他们这边窸窸窣窣议论着。
“我看是情仇，那男生看着不挺帅的吗，现在小女生就爱他那一型。”
“看着两个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也会为了个男的争相吃醋啊……”
有些年轻人偷偷掏出手机，就往他们这边拍起了视频。云歌灵瞥到了这些人的动作，欠了欠身，很好地避开了镜头。而李艺楠她被云歌灵抓着一双手，根本动荡不得无法躲藏，脸直接被摄了个准。
“杰森，你个没用的家伙，你愣着干嘛！”李艺楠见越来越多人看向他们这边，越发愤怒，不管不顾的就大声吼了起来。
杰森吞了吞口水，想想自己一个一米八大男人难不成还会怕一个小女生，终于窜了上去，抬手就想推开云歌灵。云歌灵眼神一暗，抬脚一踹，直接踹在了杰森的膝盖处，杰森哀嚎一声就栽在了地上，捂住脚痛苦地站不起身来。
“你们都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吗？”云歌灵这句话是对着李艺楠说的。李艺楠看着对方熟悉又陌生的脸，觉得对方脸上那笑瘆人得很，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恶魔，恶魔，这人就是恶魔”。
云歌灵轻轻拍了拍李艺楠的脸，撩起对方被冷汗浸湿的刘海，凑近对方的耳边，缓缓地开口说：“我最喜欢乖孩子了，你说你还要报警不？”
“不……不报了……”李艺楠吓得都开始结巴了。
云歌灵叹了口气，松开了对方，咬了咬下唇，表情泫然泪落，忽而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喝道：“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和这种劈腿男复合的，你竟然和他搞在了一起，就不要来我面前装什么姐妹情深。那一巴掌，算我送你的，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李艺楠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听到云歌灵在他们面前这样地瞎掰事实，气得手都抖了起来，但是对上对方的眼神，那涌上来的粗话脏话却是怎么都骂不出口，仿佛有一双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此时围观的人都炸锅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做出这种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简直丢人。”
“小姑娘打得好，那男就是个瞎的，明明比那三儿漂亮多了。”
云歌灵听着这些话，轻笑了一声，在临走前突发好心地回头，视线落到李艺楠的背包上，留下一句模糊的话：“看你挺可怜的，给你个忠告。乖孩子早点回家，天黑可是什么东西都会出来的。”
李艺楠望着云歌灵远去的背影，握成拳的指甲都要陷进了肉里，朝着旁边凑热闹的人大骂了一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滚滚滚！”
第11章
李艺楠抓起自己的手提包推开围着的人就冲了出去，杰森在后面叫着她的名字。
“艺楠，艺楠，你走慢点啊。”
李艺楠根本不听他的话，越走越快，也不看路，直接就往斑马线疾步过去。杰森看着从一边飞驰而来的货车，赶紧向前两步拉住了她的人。那辆货车呼啸而过，李艺楠和杰森差点都吓傻了。
杰森抓着李艺楠的手，上下打量，道：“艺楠，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李艺楠回过神来，人也清醒了许多。
“你没事就好。”杰森松了口气，见她面上怒气还未消散，脑筋一转，就给出了个主意，“艺楠，你何必和那种人置气，要收拾她方法多着呢，我去打个电话给强哥，让他叫几个混混找那个云歌雅，她还能跑了不成？”
李艺楠听到杰森的话，眼睛一亮，说：“你真能叫到人？”
杰森拍拍胸口：“容易！你等着。”说完，他就掏出手机直接给那个叫强哥的男人去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对面接通。
“喂，谁啊，有屁快放！”电话里很快就传出了一把粗狂的嗓音。
杰森与李艺楠对视了一眼，他恭恭敬敬地开口：“强哥，我啊，杰森。”
“哦，你小子啊，说吧，是不是上回那玩意儿磕完了？”
“磕完是磕完了，不过今天不是为了这事，是有别的事想让强哥你帮帮忙。”
“恐吓打架还是放火？”
“强哥英明，我想问你借几个人教训教训一个人。”
“成啊，你等着。——肥仔呢，叫他过来一下。”
李艺楠只听见被杰森称作强哥的男人那边大吼了一声，大概是叫人去了。很快，手机就换了另一把声音出现，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肥仔了。
杰森赶忙唤了句：“是飞哥不？”
肥仔名字叫何飞，因为有个飞字，道上认识的都叫他肥仔。别听有个肥字，人一点都不胖，还有些瘦。但是干起架来比谁都狠，下手绝不手软。听说年轻时还斩过人，后来靠强哥，也就是李达强的关系被捞了出来。李达强叫何飞肥仔，杰森是万万不敢跟着这样叫的。
“哟，杰森，听说你要揍人啊，哪个不走眼的敢欺负你头上去了，说吧，这龟孙子是谁，老子亲自出马，带上一批人帮你出出气。”何飞笑嘻嘻的，不听他说的话还以为他在跟人聊明天的天气一样。
“那就谢谢飞哥了。就一小姑娘，你随便教训教训，她往北桥道那边世贸商城过去了，穿了一件白衬衫九分牛仔裤，扎了个马尾，反正长得特别漂亮那个就是。”杰森道。
何飞：“小姑娘？一个小姑娘还欺负到你头上了啊？”
杰森道：“她打了我女朋友，艺楠，你也认识的。”
“艺楠啊，这妹儿够狠啊，成，这事哥包了，现在就带人过去。你和艺楠就等着好消息吧。”何飞说完就挂了电话，直接就招呼了七八个蹲在仓库门口抽烟吹牛皮的小混混。
“哥们几个走咯，带你们找小姑娘去。”
“哎哟，飞哥，说说哪家的小姑娘。”
“我只问一句，漂不漂亮，不漂亮我小兄弟可硬不起来。”
跟在何飞身后的混混扔了烟就跟了上去，有几个还开起了荤段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何飞也跟着笑了，道：“飞哥还能忽悠你们不成？”
“那是那是，跟着飞哥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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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通完电话的杰森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一脸的洋洋自得。李艺楠听到已经有人去找云歌雅为自己出气，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出马，艺楠你还不放心？”杰森伸手揽过李艺楠的肩膀，“现在开心了吧，要不要去喝两杯，今晚听说又来了好货。”
听到“好货”二字，李艺楠挑了挑眉，小声道：“真的？比上次那种如何？”
“厉害过上次的，准保爽死。”杰森凑到她耳边也跟着小声道。
“那还不走？”李艺楠抬抬头。她今儿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撞见云歌雅那个神经病，今晚真得好好发泄发泄。
“走走走。”杰森连忙揽着人朝着前面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