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妒夫——倾我不倾城
时间:2018-08-14 07:22:38

  “好啊。”慕挽歌含笑应声。
  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滴水未进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她确实又饿又渴。
  灵璧先前见过慕琤,也只这位小公子与主子投缘,主子偏爱几分实乃常事,但非言与非语则有些震惊。
  跟随在后,非语暗中扯了扯灵璧的袖口,压低声音问,“灵璧姐,王妃竟还有一个弟弟?”
  灵璧惊诧,不由得又望向前方。
  忽听非语问起,灵璧才惊觉主子的这位小师弟容貌竟有三分与主子长得相似。
  那时小公子尚小,只觉得生得好且面善,一叶障目未曾意识到所谓的面善其实是小公子的这张脸长得像主子。
  可主子的父母早已亡故,何来的弟弟……
 
 
第45章 
  慕琤的身份很神秘, 灵璧并不全然知晓,只听说慕琤的父母亲是江湖人。
  灵璧对江湖事知之甚少,慕琤的身份,她也只听慕挽歌提过一下。
  事实上连慕挽歌亦不清楚慕琤的来历。
  只知慕琤来自江湖, 其父在江湖上威望颇高, 但不姓慕,慕琤的慕似乎非姓氏。
  但慕琤自个儿一口咬定姓慕, 孩童之言, 无人深思探究。
  是以慕挽歌亦不曾留意这个。
  此时灵璧也只当非语随口那么一说,并未放在心上, 轻笑, “这位小公子是主子的师弟,两年前入的清源山, 那时主子已下山回家了,也是在将与世子成亲前来清源山时见过一面。”
  “哦,原来如此, 仅见过一面便与王妃如此亲昵,倒是真的与王妃投缘。”非语歇了好奇心,倒是有几分同情自家爷了。
  一个孩童可轻而易举得王妃喜爱,爷却少费苦心,眼瞧着好转了,偏偏又出了岔子。
  爷追来了又半途而废,真搞不懂主子们的心思。
  非言随在一侧,时不时偷瞄灵璧, 奈何她正眼也不赏他一个,之前去马厩时,她亦不搭理他,直至进了马厩才问了他一句‘那一匹马年纪最大’便再无言语了。
  灵璧将年纪最大的那匹老马牵给了王妃,其实是暗中给爷追上的机会。
  而非言不知的是,他替灵璧背黑锅了,慕挽歌以为是他耍心机故意让灵璧牵了老马。
  慕挽歌已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这厢,慕琤拉着慕挽歌进了屋,一股脑地将私藏的那些好吃的搬到她面前,慕挽歌瞧着桌上一堆小孩子吃的零嘴,莫名觉得好笑,但还是打开纸包,吃了两块糕点。
  见她吃了,慕琤知晓她是真的饿了,又一溜烟跑去厨房,山上新请了一位厨娘,他让厨娘给慕挽歌做些饭食。
  不多时,灵璧与非语将饭菜端进屋摆上桌后退下,慕琤杵着下巴瞧着慕挽歌吃饭。
  “师姐,你带我下山可好?师父是我的身子已调理得差不多了,而且你的医术甚至比他的更精湛了,只要你同意,我便可随你一同下山。”
  慕挽歌瞧了慕琤一眼,“山下不太平,我身边不安全,既然身子调养好了,那便早些回家。”
  慕琤小脸一垮,眼中满是失望,“师姐,我若回家,定又是每日要喝几碗苦药,我娘她太能折腾了,而且前些日子娘来山上探望,我与娘说过了,她同意我陪在你身边。”
  “……”
  慕挽歌忽然觉得头疼,这小鬼明摆着是缠上她了,他又怎会知晓她会回来,几日前便做好安排。
  “我若三年五载不上山,你岂不是要在山上等着,一直不回家。”
  “你今日若是不来,我也打算明日下山去寻你。”慕琤神色认真,显然是真的有此打算。
  慕挽歌一时无言以对。
  这小子,身子才好转便开始折腾了,方才他还嫌弃他娘能折腾,瞧他这折腾劲儿,怕是随了他娘罢。
  有其母必有其子?
  “既是如此,容后我问问师父,若真是你父母同意了,我便带你下山。”她心疼这孩子,虽生在富足人家,是位锦衣玉食的小公子,但尚在襁褓中便遭大难,能活下来已是幸运。
  “果真师姐你最疼我了!”
  慕琤欣喜欢呼。
  他才十岁,正是懵懂好奇的年纪,远道而来,在清源山待了两载仍旧不曾下过山,离京中不远,他却连城门也未进去过。
  慕挽歌吃饱放下碗筷,灵璧进屋来禀报,“主子,道长让您去见他。”
  灵璧口中的道长便是清玄子。
  犹记初次见面时,慕琤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夜里非要与她同塌而眠,那时慕琤虽已八岁,身板却与五六岁的孩童差不多,且瘦不拉几,夜里窝在她怀里,抽泣抱怨。
  “师姐,我不要当道士,长大了还想娶媳妇儿。”
  那是慕琤重复了一晚上的话,直至睡去仍旧在念叨着不要做道士,要回家娶媳妇儿。
  记得她是第二日醒来才安抚慕琤的。
  外人称清源山的上修行之人一声道长是尊称,弟子离开师门后可娶妻生子。
  此时听灵璧称清玄子为道长,慕挽歌便想起八岁的慕琤哭喊着长大要娶媳妇儿的事。
  初次见面,觉得亲切,他总跟在她身后可怜巴巴地唤她为姐姐,想来便是那时起对这小子动了恻隐之心,回去之后又要求洛辰脩再多给一样聘礼。
  那时她只抱着侥幸,并不知洛辰脩是皇子。
  她要的是南郡进贡的灵魄草,原只是瞧着元帝偏宠洛辰脩,兴许可以一试,岂不知洛辰脩去向元帝求,元帝真的将灵魄草给他了。
  而那株灵魄草作为聘礼之一交给了慕挽歌,之后她命人送来了清源山,便是给慕琤用的。
  而此时见到慕琤,慕挽歌才忆起旧事,洛辰脩对她有求必应。
  见她起身往外走,慕琤急忙跟上去,“我也要去。”
  慕挽歌头也不回,摆手道,“你安分在屋里待着,我与师父谈完事便带你下山。”
  闻言,慕琤立刻顿足。
  慕挽歌这一去便去了一个时辰,自清玄子屋中出来时面色凝重,搬了椅子守在院中,已昏昏欲睡的慕琤噌的一下站起身,小跑奔到慕挽歌跟前。
  “师姐,师父他可是答应了?”
  慕挽歌敛了凝重之色,换上笑颜,抬手摸摸他的头,“师父答应了,你先随我去玩几日,过些日子你家里人会去接你的。”
  本还有些担忧不能下山的慕琤顿时眉开眼笑,拉住慕挽歌的手,迫不及待道,“那我们快下山罢,听说师姐成亲了,琤儿想见见姐夫。”
  “……”
  ‘姐夫’那个人怕是气恼了,此番回去又要花心思哄,有慕琤在,多少会好一些的。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在清源山待了近两个时辰,下山时已是傍晚。
  慕挽歌将她来时骑的老马换给了非言,忽然被换坐骑的非言恍然大悟,却有苦难言。
  给王妃牵老马是灵璧的主意,他总不能出卖灵璧,心甘情愿背黑锅。
  慕琤原本是想与慕挽歌同乘一匹马的,但慕挽歌的精神头却是不大好,元气大伤又来回颠簸折腾,若再照顾慕琤的话,确实吃不消了。
  是以,慕琤与灵璧同乘一匹。
  几人紧赶慢赶,到城门外时,城门已经关了。
  “师姐,城门关了,我们进不去,莫不是要在城外露宿?”慕琤对露宿野外极其兴奋。
  慕挽歌原以为他会害怕来着,可听他的语气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不待她回答,一旁的非语已然胸有成竹应声。
  “王妃,您且安心,我哥身上带着王爷的令牌,任何时候皆能自由出入。”
  经非语提醒,非言如梦初醒 ,自怀中摸出一枚令牌,而后驱马走到城下,扬声大喊。
  “速速打开城门!”
  城楼上有人扬着火把,探出头来,亦大声回应,“城下何人?城门已关,明日到了时辰方可通行。”
  非言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奉宸王之令外出办事,耽误了大事,尔等有几条命来承担。”
  先前还带着几分目中无人的狂妄的守城将领一听到是宸王的人立即转变了态度。
  “诸位稍后,这就给你们开城门。”
  不多时,城门缓缓开了条缝隙,一人先走了出来,接过非言手中的令牌一看,顿时点头哈腰。
  “职责所在,还望几位见谅。”
  言毕,他退到一旁,扬声道,“速将城门打开放行。”
  他一声令下,城门才大开。
  慕挽歌一言不发,策马扬鞭,灵璧与非语跟随,非言稍落后一步,与守城将领说了两句。
  “辛苦了,我会如实禀报王爷的,你们尽忠职守,王爷定然欣慰。”
  “来日有机会,定要与弟兄们畅饮一番。”
  言罢,非言扔了一锭银子给对方,而后拱手,“告辞了。”
  对方受宠若惊,急忙拱手回礼。
  “卑职……”
  然,不等他开口,非言已扬尘而去。
  两炷香后,几人在将军府门前下马,非语上前叩门。
  门房开门出来,瞧清是非语,惊喜不已,立即将门打开,“王妃可算是回来了。”
  慕挽歌牵着慕琤入府,方行至正院便碰上了匆忙而来的墨隐。
  “王妃,您可算回来了,您快去瞧瞧主子……”
  见墨隐神色焦急,慕挽歌心下一紧,“可是洛辰脩出事了?”
  “这……”墨隐似有难言之隐,犹疑道,“王妃您亲自去瞧瞧便是,属下……”
  慕挽歌没有为难他,先低头看慕琤,“琤儿先随你灵璧姐姐去歇一歇,我去去就来。”
  灵璧上前,站到慕琤身旁,恭敬地道,“小公子随我来。”
  慕琤点了点头,默默跟在灵璧身后,走了两步又顿步扭头,“师姐,你要来陪我用饭啊,我等你。”
  “嗯。”慕挽歌含笑应声。
  目送灵璧领着慕琤往偏院的厢房而去后,慕挽歌才转过身,抬步往廊上行去。
  洛辰脩寝屋所在的院落与偏院方向相反。
  慕挽歌回到先前她与洛辰脩所在的院子,跟随她身后的墨隐在院外停下,她拧眉望着洛辰脩的寝屋。
  房门大开,屋内却漆黑一片,院中弥漫着一股酒香。
  心下已然明白方才墨隐的欲言又止。
  进屋后,酒味儿愈浓,她掏出火折子欲燃灯,一声带着醉意的低斥自里屋传来。
  “滚出去!”
  慕挽歌顿了顿,抬手将燃起的火折子凑向油灯。
  油灯亮了,屋内的人火气愈旺。
  “我让你滚!”
  慕挽歌仍旧不吱声,抬步往里走,方行了五步,便听里屋传出酒坛落地碎裂之声。
  而后凳子翻倒,有踉跄的脚步声朝她而来。
  她停下,等着他出来。
 
 
第46章 
  洛辰脩醉意朦胧, 却听出是她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奔走,跌跌撞撞。
  酒香四溢,弥漫至屋外院中, 屋内更是浓郁。
  慕挽歌进屋时便点燃了离门口最近的那盏油灯, 蒙蒙亮光只勉强视物,而洛辰脩自里屋出来, 瞧见她时便不动了。
  “你过来。”她朝他招招手, 皮笑肉不笑。
  她知晓他能看得清她的表情的。
  过来的途中,墨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她说了, 威武的将军王借酒浇愁呢。
  洛辰脩犹疑着, 仍旧抬步朝她走来,随着他靠近, 酒气越发浓烈。
  慕挽歌捂了捂鼻子,一脸嫌弃,“臭气熏天, 待过些日子娶狄国公主进门,你也这般招待她?”
  此言一出,洛辰脩脚不动了,在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停下,以目光审视她。
  他只是薄醉,意识是清醒的。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皆听得清楚明白。
  她分明已知晓他即将被迫娶和亲公主一事,可她浑然不在意。
  四目相对, 生出一股相顾无言的怅然来,慕挽歌眉眼轻蹙,眼底尽是倦意。
  “狄国战败,送公主和亲……你并不会将这等不起眼的小事放于心上,究竟为何喝闷酒便只你自个儿知晓,今日我乏了,任何事待明日再商议。”
  方才墨隐那一副凝重的神情确实吓了她一跳,还当是洛辰脩的身子出了状况,但过来的路上又听墨隐将说了和亲之事,可洛辰脩不是软柿子,不会由人拿捏。
  他若不想娶,便是元帝下了赐婚圣旨亦逼迫不了他。
  况且眼下选哪一位皇子迎娶公主的事尚未定论,也只是外人猜测罢了。
  此次狄国来和亲的公主是太子赫连溟的胞妹赫连静,赫连溟主战,是以才有了一年多以前洛辰脩大婚当夜虽洛王一同出征之事。
  两军对峙一年,期间大大小小的多次交手,赫连溟从未在洛辰脩上手讨过便宜,最后一回赫连溟被洛辰脩所伤,而狄国不得已才派出使臣义和。
  洛王与洛辰脩班师回朝,赫连溟的亲妹妹就送来和亲,元帝不傻,如今大轩慕容皇族的众皇子中,便只有近日才恢复皇子身份的洛辰脩能担大任。
  赫连静想做宸王妃,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一点,慕挽歌心里清楚得很。
  在元帝眼里,她这位能统帅慕家军的慕氏后人可比赫连静有用多了。
  洛辰脩为此买醉,说不过去。
  慕挽歌想起了白日里她与洛辰脩不欢而散,若他真是因此时而耍酒疯,她反而头疼了。
  待明日他清醒时,她再与他心平气和谈一谈。
  洛辰脩凝眸望着她,抿唇不语,目光像是看仇敌一般,恨不能将她撕碎了吞下。
  “你莫要在我面前借酒装疯,今日我确实累了,此时仍旧未用晚膳,饥饿时最易动怒,你莫要惹我。”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转身欲朝屋外走。
  洛辰脩拉住她,哑声道,“我也饿,你不回来,我吃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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