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妒夫——倾我不倾城
时间:2018-08-14 07:22:38

  慕挽歌无奈,此时明显不是与醉鬼讲道理的时候,她还能如何,自是邀请他一起用膳。
  “那便一起,小师弟随我一同下山,他会在将军府住些日子。”
  慕琤心心念便是相见他一面,此时倒是好时机。
  闻言,洛辰脩俊眉微拧,“小师弟?”
  慕挽歌轻笑,“你我将成亲前的几个月他才上清源山,如今方十岁,是个讨喜的孩子。”
  闻言,洛辰脩眉眼舒展,往前两步站在她面前,展开双臂,“阿挽先替我整理衣冠,既是见你师弟,自然要庄重些才好。”
  “……”
  这时候才意识到庄重会不会迟了些,方才肆意耍酒疯不是很畅快么。
  慕挽歌心下翻了无数个白眼,却还是抬手替他整理了衣襟,将褶皱抹平,又抚了抚他的鬓角,此时她才察觉他哪里是醉酒。
  目光清明、炯炯有神,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并不烫。
  “未饮酒?”
  她似乎被骗了。
  洛辰脩轻轻握住她的手,漫不经心道,“饮了两口,拿了两坛进屋,不小心打碎了。”
  所以醉酒只是她想多了。
  慕挽歌气得头顶冒烟,抽回手,转身走了。
  洛辰脩嘴角微扬,迈步紧跟在她身后。
  慕琤等得心焦,几次到门口张望,瞧见慕挽歌出现时,小跑本上前去,一脸欢喜,“师姐!”
  他扑上来就要抱她,慕挽歌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将他控制在两步之外,轻斥,“戒骄戒躁,难道是否不曾与你叮嘱过。”
  慕琤拉住她的手摇了摇,一脸讨好,忽然瞧见她身后锦衣华服,长身玉立的男子,顿时两眼放光。
  “姐夫!”
  “……”
  慕挽歌松开桎梏他脑袋的手,慕琤一得自由便扑向她身后的洛辰脩。
  先是是因慕挽歌站的位置正好将慕琤挡住了,洛辰脩并未瞧清楚慕琤的模样,此时他扑了过来抱住洛辰脩,将将能抱住腰。
  灯火的亮光已足够洛辰脩瞧清楚慕琤的长相,而眼前的这张白皙小脸与慕挽歌三四分像,而这孩子的眼睛……
  一向不喜陌生人亲近的洛辰脩一瞬的恍神并未立即推开慕琤,低头打量。
  慕琤亦打量着他,瞧着甚是满意,眉眼俱笑,“姐夫,我是琤儿,往后要在姐夫你府上叨扰了。”
  洛辰脩轻轻拉开慕琤的手,弯下腰,更近地打量。
  “你是谁?”
  像,真的很像。
  慕琤抬手在洛辰脩脑门上亲拍了一下,以大人的口吻装出一本正经的架势,道,“姐夫怎地这般傻,琤儿就是琤儿,还能是谁。”
  被一个孩子取笑,洛辰脩并不恼,目光在慕琤身上来回打量。
  起初惊讶,而后便在一旁看热闹的慕挽歌瞧热闹的慕挽歌瞧这一大一小都快斗鸡眼了,适时出声。
  “你俩莫要闹了,我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洛辰脩直起身,自慕琤身上收回目光,若有所思抬眼时慕挽歌已在进屋,在桌旁坐下。
  慕琤亦转过身走到她身旁坐下。
  屋外候着的灵璧与非语对视一眼,而后非语让人传膳。
  往常两人一同用膳,氛围安静,但今夜不同,慕琤活跃了气氛,一口一个姐夫叫的顺溜,使唤洛辰脩给他夹菜。
  而洛辰脩似是喜欢慕琤,难得的,竟一直面带微笑,慕琤要什么给什么,并无丝毫不耐。
  慕挽歌暗暗称奇。
  将要吃饱时,慕琤忽然问,“姐夫身上为何一股酒香啊,莫非姐夫府上珍藏了佳酿舍不得拿出来……”
  不待洛辰脩开口,慕琤又道,“我家中的酒窖有许多珍品,因我爹好这一口,可我娘不让他喝,是以他酒瘾上头时便去酒窖闻酒香,好几次光是闻酒香便醉倒了。”
  洛辰脩失笑摇头,并未多言。
  慕挽歌却一语道破玄机。
  “琤儿,光闻酒香便醉倒这话是你爹与你说的罢?”
  慕琤点头,“嗯,每回爹醉倒在酒窖皆是娘去找到的,翌日醒来,爹便去跪搓衣板。”
  慕挽歌忍俊不禁,目光扫向洛辰脩,恰逢他也看着她,眼眸微闪。
  做贼心虚。
  她别有深意笑了笑,“这倒是个好主意,宿醉醒来跪一跪搓衣板,醒酒快。”
  慕琤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歪头望着洛辰脩,“姐夫,佳酿要品才知其滋味儿,饭后来一坛意境最佳,我听师父说过,师姐打小便吃酒。”
  洛辰脩先瞄了眼慕挽歌,她喜欢吃酒这事儿他并不知,也是,上一世的她自离开洛王府后便一直在军中,身为统帅,她以身作则,在军中三载,她滴酒未沾。
  见她笑而不语,洛辰脩扬声唤墨隐,让他去取酒来。
  很快,墨隐拎着两坛进来,慕琤接过一坛,迫不及待打开嗅了嗅。
  “浓郁香醇,姐夫果真私藏佳酿。”
  夸赞之后,慕琤又将酒坛递给洛辰脩,另一头,慕挽歌已接过墨隐手上的另一坛,打开酒坛,就着便喝了起来。
  一人独饮着实无趣,慕挽歌一手拎着酒坛朝洛辰脩示意,洛辰脩瞧了瞧手中的酒坛,又瞧瞧她。
  她饮酒之时豪迈且别有风情。
  洛辰脩也学着她的样子,就着酒坛畅饮。
  一旁的墨隐几次欲言又止,怕扫了爷的雅兴,他只好装哑巴。
  不到半个时辰,洛辰脩已趴下。
  “阿挽……”
  这一回是真的醉倒了。
  墨隐瞧着醉倒的爷,又瞧瞧只是微醺的王妃,一时间有些同情自家爷。
  “王妃海量,但爷……爷他酒量极浅……”
  慕挽歌微微一顿,望向醉趴下后只一个劲儿唤她的洛辰脩,心绪有些复杂。
  原来他不胜酒力,难怪先前故意打碎酒坛,搞得一屋子的狼藉,今夜他那屋是没法住了。
  “将他扶回屋去。”慕挽歌放下酒坛,摆了摆手。
  墨隐会意上前扶起醉得不轻的洛辰脩往外走,洛辰脩虽酒量浅,但酒品不错,醉了不会发酒疯,只是一个一直在唤一个名字。
  “阿挽……”
  慕琤如厕回来见洛辰脩不在屋里,便问慕挽歌,“师姐,你故意将姐夫灌醉予以何为啊?”
  慕挽歌站起身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后,慢悠悠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中只余慕琤一人,婢女进屋,恭敬地道,“小公子请随奴婢来,您的寝屋已收拾好了。”
  “有劳这位姐姐了。”
  慕琤含笑虽婢女而去。
  墨隐将洛辰脩扶回了主院,但在院中停下,开始犯难了。
  爷先前的寝屋今夜是无法住人的,可爷的性子他是知晓的,除了王妃那屋,爷肯定不会再选别的屋。
  可王妃那屋……
  后脚跟来的慕挽歌见墨隐艰难扶着洛辰脩站在院中发愣,无奈叹息,“罢了,将他扶我屋里去。”
  墨隐暗自替爷欢喜,赶忙扶着爷往屋里走。
  将洛辰脩扶进屋后,墨隐便退了出去,非语送水进来,面盆放于盆架后便也退下了。
  慕挽歌还是头一回伺候人。
  给一直呢喃低唤她的醉鬼擦完脸,又简单地替他擦擦身子,一番折腾下来,她出了不少汗。
  再瞧醉得不省人事的洛辰脩,就快要衣不蔽体了。
  又唤婢女送了盆水进来,她将自个人收拾妥当后,吹了灯,她合衣在洛辰脩身旁躺下,闭眼正欲入眠,忽然腰上一紧,未及挣扎,她已被腰间那股力道强迫侧过身,脸贴在了温暖的胸膛上。
  洛辰脩只着一身单衣,衣衫半敞,许是衣衫上沾了酒,一股酒味儿往慕挽歌鼻子钻,忍了片刻,实在难以忍受,她一咬牙将最后一件衣裳给扒了下来,随手扔了出去。
 
 
第47章 
  翌日, 洛辰脩醒来,脑袋昏沉沉的,他欲抬手捏眉心,忽然惊觉异样。
  瞧着手中沾染了点点猩红的丝帕, 及光, 裸在外的手臂……
  脑中轰的一下,俊颜立时白了。
  掀了掀身上的锦被, 上身不着寸缕, 下身只着一条亵裤,目光不由得移到手中捏着的丝帕, 那点点血迹令他心漏跳一瞬, 瞳孔微缩。
  这血,昨夜他……
  身侧无人, 但确实有人睡过的痕迹,多出来的一条锦被便是证据。
  洛辰脩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翻坐起身, 也不管是否着衣,将要掀开被子下床,此时房门开了,他掀被的动作顿住,望向房门处。
  一脸萎靡之色的慕挽歌推门进来,恹恹道,“醒了啊?”
  观她面色,洛辰脩心里咯噔一下, 再望向她时便有些心虚。
  “阿挽,昨夜我们……”
  神色紧张、欣喜,又带着几分期待。
  慕挽歌意味深长瞧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走到角落,自衣橱内取出一套锦衣,拿着来到床前。
  这屋子原本便是洛辰脩的寝屋,衣橱里装了两人的衣裳,有他的,也有慕挽歌的。
  洛辰脩坐在床上,光着上身,伸手来接,慕挽歌手一扬,将手中的衣裳扔到他身上,没好气哼道,“哼,三杯倒的酒量也敢出来丢人现眼,快些着衣梳洗,出去陪琤儿玩耍。”
  管她面色苍白憔悴,洛辰脩懊恼自责,心道昨夜定是他将她给累着了,更要命的事是醒来后,他对昨夜之事毫无印象。
  自知理亏的洛辰脩默不作声,慢条斯理着衣,时不时侧目瞄有气无力坐在他身旁疲倦打呵欠的慕挽歌。
  无意间又瞥见那沾了血迹的丝巾,眼眸微动,沉吟,“阿挽,昨夜受累了,我……”
  慕挽歌揉肩的动作微顿,斜眼瞧他,见他死死盯着丝巾,一脸愧疚,还有那似是愉悦勾起的唇角……
  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你摸摸鼻梁试试,是否觉得异样?”
  “诶?什么?”洛辰脩不明所以,依她所言,抬手摸了摸鼻梁。
  不经意用了些力道触碰到了鼻尖往上一点的鼻骨位置,顿时疼得抽气。
  此时听身旁女子略带歉意,轻声道,“此事也不能全然怪我,是你睡觉不安分凑过来,我抬手便撞在你鼻子上,但你也瞧见了,也只流了几滴鼻血而已。”
  “……”
  如此说来,那丝帕上的血是他的。
  洛辰脩心中那几分窃喜顿时消散,心绪复杂难言,难怪他毫无记忆,原来并未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待他着衣下床,慕挽歌便解了外衫躺下。
  洛辰脩又瞧了她两眼,而她仿若不觉,闭目养神。
  “那孩子长得与你三四分像,真的只是你师弟么?”他掬水净面时随口一问。
  闻言,慕挽歌蓦然睁眼,偏头望向他,满是迷惑,反问,“何出此言?”
  洛辰脩擦干脸,望着她,微笑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与你长得相像。”
  慕挽歌默了默,复又闭上眼,幽幽道,“父母早亡,这世上我便只有外公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我母亲并无兄弟姐妹,父亲亦是独子……”
  慕琤长得像她,最初她也有这样的感觉,久而久之却忽略了。
  两年的时间,慕琤张开了一些,但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并未改变。
  反而越来越像她。
  若洛辰脩不提,她自个儿已经忘了。
  洛辰脩自行打理妥当,又回到床前,坐到床边,俯身欲去吻她,顿了顿,轻轻一吻落在她眉间。
  “瞧你脸色不好,定是昨夜没睡好,且你此次因救我而元气大伤,尚未复原又四处奔波,这几日便好好在府中歇着。”
  “嗯。”懒懒地应了一声,慕挽歌翻身侧躺,背对着他。
  洛辰脩神色黯然。
  待脚步声远去,听到房门合上,慕挽歌又翻身平躺,睁眼望着秀帐凝思。
  一旦动了情,行事便有几分盲目。
  她若独自一人无牵无挂便无所谓,可她肩负的整个慕家军十万余人的命运。
  慕家组训,慕氏子孙不可与皇室及位高权重之人私交。
  而她已然犯了大忌。
  赌的只是洛辰脩的心。
  彼时她曾想过,若是将慕家军交托给洛辰脩亦未尝不可,只因信他。
  可如今到底是不能了。
  十多年前,她父母亲遇害,元帝与洛王皆有所牵扯,而他们却是洛辰脩的生父与养父。
  命运陡转,她并不得天意眷顾。
  人心难测,她真怕唯一一次孤注一掷输得彻底,是以在下注前还是慎重些,给她自个儿留条后路,给慕家军十多万将士留一条退路。
  噩梦中全军覆没的惨烈,她闭上眼便会回想起。
  噩梦,也许是警示。
  但洛辰脩黯然神伤的模样令她心烦意乱。
  心绪不宁,许久后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另一厢,洛辰脩用膳时,慕琤屁颠屁颠跑进屋,在他身旁坐下,不出声打搅,一双大眼贼溜溜盯着他。
  待他吃好,放下碗筷,慕琤就凑了过去,轻轻扯着他的袖口,一脸讨好的笑。
  “姐夫,你与我说说师姐离开清源山这些年是如何度日的,我听师父说她过得很不好……”
  清澈眸中是真挚的关切。
  正因如此,洛辰脩更加怀疑慕琤接近了慕挽歌是别有用心。
  “你为何如此迫切想知晓她的过去?”洛辰脩抽回衣袖,冷眼反问。
  他目光过于清冷凌厉,慕琤吓得怔住,愣愣道,“我……我并无恶意……”
  对着与慕挽歌那双极为相似的眼,他终究狠不下心来,面色渐渐缓和,语气仍旧清冷疏离,“你的身份,我自有法子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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