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雪花肉
时间:2018-08-14 07:36:42

  女人只是勾唇一笑,大大方方回视,又继续清脆问郁暖:“您这些日子来,胸口的疼痛比之将将完术时如何?”
  郁暖柔柔道:“还好啊。”
  大祭司认真询问道:“还好是如何,你须告诉我具体感受,不然我亦无法控制药量。”
  郁暖微笑道:“就是还好嘛。”
  大祭司道:“娘娘,请您配合。”
  然后郁暖就看见陛下来了,于是她眼泪汪汪捂着胸口,声音细弱道:“夫君,她怎么一直逼问我啊,可我胸口疼得紧,都没法好生回答了。”
  皇帝刚下朝,身上带了些冰寒的雪松香,郁暖熟悉这样的熏香味,便格外依赖些,黏在他怀里哼哼两声,知道自己故意捣乱,故而也不肯抬头看面色尴尬的大祭司。
  皇帝只是平淡道:“你下去罢。”
  大祭司皱眉道:“陛下,不论皇后娘娘对我是否有误解,但治病之事不可荒废,我想,娘娘也应当知晓轻重才是。”
  他的语气平淡而冷漠,慢条斯理道:“下去。”
  大祭司面色难看,却只得从命。
  大祭司一走,郁暖便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她喜欢您啊。她是坏女人,对不对?”
  他把郁暖从怀里扒拉下来,让她坐正,严肃与她分析道:“我们暖宝宝要听话,为了身子着想,即便她是个坏女人。”
  郁暖道:“可是我不喜欢她,看到她就心情不好。”
  郁暖道:“我看过那本书里,虽然晚了七八年,但您还娶了她当小老婆,您是不是混蛋?”
  陛下沉默了。
  他冷静按住她,一点点顺着脊背轻抚:“嗯,是混蛋。”
  郁暖掐他:“您怎么这样人尽可妻啊!没有我您打算娶几个小老婆?你说!”
  皇帝一时无言:“…………”
  他捉住郁暖的手腕,合眸给她细细把脉。
  郁暖噎了一下,皱着软白的脸,软软问他:“干嘛啦你……”
  男人峻挺的鼻梁抵着她的,低沉微笑道:“诊断一下,我们阿暖是否又有了身孕。”
  郁暖都要被气哭了,红着眼角又踢他一下道:“你怎么这么混蛋啊!除了变着法子调戏我,您还会干甚!”
  这两个月,他们不是甚么都没做过,但她会不会怀孕皇帝最清楚了。
  所以,他只是含蓄的吐槽她脾气暴而已。
  开玩笑只是开玩笑,但皇帝也把娇妻抱在怀里,掰着她细白的手指,平和道:“还剩一个月,我们阿暖懂事些。”
  “待康复,你再见不着她。”
  郁暖盯着他幽暗平和的眼眸,便觉清醒不少,背后却起了鸡皮疙瘩,有些胆战心惊。
  她软和的小手捧着他的面颊,轻声交代道:“那您也不能杀了她……她到底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虽说是皇帝逼大祭司救的,算不得有分毫自愿,但到底是大祭司救了她。
  郁暖虽不喜她,却也没想过要对她做甚么,那也太不讲道理了。
  人人都有活着的权利,爱慕一个男人却算不得是原罪。
  她琥珀色的眼仁里尽是认真,之前凶得要命,要把根本不存在的女人都生吞活剥似的,现下却怂怂又软绵起来,边蹭蹭撒娇边替那个女人求情。
  皇帝温柔浅笑,亲吻了她苍白的面颊,漫不经心道:“怎么会呢?阿暖放心。”
  郁暖知道,虽然她老公是有点点变态,但言行必果。
  经过一夜的撸毛温存,郁暖懒洋洋的却很乖顺,对着大祭司也没有什么脾气了。
  柔弱苍白的小美人在跟前任她摆弄,时不时抿出一对浅浅的梨涡,琥珀色的杏眼,就那么软软看着她。
  大祭司虽不想承认,但却打心底里对郁皇后产生了……奇异的怜惜之情。
  而很快,治疗期满,郁暖也不再需要被看护,大祭司被非常恰当有礼的请出宫闱。
  而此期间,她再也没有见到那个高居上首,遥遥将她的手腕一箭击穿,沉稳放下弓箭时,面容冷肃,却很俊美的男人。
  那是中原的帝王,却也是个深情的男人,一生只会爱一个女人。
  那日她轰然倒在黄土间,睁大眼睛最后看着湛蓝的天空,而随着鲜血的流逝,渐渐听不到任何,却奇异的放松起来。
  她是有些不甘,但却更渴望自由,颚族已亡,她不必再背着束缚走一生。
  女人看着天边的晚霞,缓缓舒了一口气。
  她双手作出一个古怪的手势,慢慢翻转过来,暗黄的珠子垂落指尖,纤长的手掌仰对天空,心中默念祈愿。
  她想,郁皇后是她救下的,那么,她必定要祈愿那个可爱的女人,一生平安顺遂,与那个男人的爱情桂馥兰馨,恩爱永隽。
  直至彼岸。
 
 
第93章 番外:再孕
  郁暖的身子逐渐好了起来,虽然仍旧药汤不断,但心口再也没有像从前那般撕心裂肺的疼过,只是偶尔有些不适,使了御医来诊断,也俱说无碍。
  时光粘稠流逝于指尖,孩子们慢慢大了,而她的身子也康复,陛下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唯一不同的便是,偶尔在夜晚的灯下,她能看见皇帝眉宇间细微的纹路。
  这样的纹路并不显老,反倒使他看上去更为深沉儒雅。
  郁暖头一次恍然发觉,其实他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而陛下也不是初见时那个漠然犀利的青年人。
  她轻抚着皇帝的侧脸,叨扰他批折子,自己却恍若不觉,只是吧唧亲他一口,蹭蹭道:“陛下,臣妾发觉您更好看了。”
  皇帝平淡道:“说的甚么话。”
  郁暖有些担忧。她身材娇小柔软,靠在他身上也没甚么重量,却只是垂眸道:“可是,我也怕您会老呀。”
  更多的,她不想说出来,但他这么聪明,肯定不会不明白。
  郁暖是个惜福的人,也并不爱强求任何东西,一切都随缘,对于她而言便是最好的状态。
  可是就像当年战战兢兢的怀着孩子一般,她偶尔也有想要执着留下的人。
  岁月的流逝,却很奇异的并未在她的面容上,带去任何纹路。郁暖在昏黄灯火中的眼睛,像是块至纯的琥珀,明净而烂漫,而她的杏眼总是这样毫无保留的看着他。
  皇帝捏了捏妻子的脸颊,缓慢低沉道:“可你不会老。”
  他的尾调中,掺杂了一丝宠溺的笑意,仿佛在肯定一件事实。
  郁暖捧着脸,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些年过去了,她看上去还那样年轻呢?
  但她把这些,归功于自己保养得当。
  郁暖点点头道:“您知道,我最怕老了。”其实,她所求的不过是心态年轻。
  很快,外面传来咯咯的笑声,有小姑娘的声音在叽叽喳喳问些甚么,隐约还能听见父皇、母后之类的音节。
  郁暖靠在皇帝身上,便见女儿被宫人侍候着风风火火走进来,一袭红色襦裙,杏眼黑眸,唇瓣饱满优美,脖颈修长的像是只小天鹅。
  阿花妹妹在这个岁数,比她皇兄还要疯一些,成日揪着几个小宫女在御花园里嬉笑追逐,提着小裙子跑得飞快,一张小脸即便还未入夏呢,便已晒黑了。
  郁暖认为这不可以,于是抓了阿花妹妹来,捏着她的小手道:“从后日起,你要每日给母后交十张大字儿。”
  郁暖掐了掐她水当当的笑脸,眉开眼笑道:“记住没呀?”
  阿花妹妹噘嘴,脆脆道:“才不好,不喜欢习字儿。”
  郁暖认真道:“写完你就能玩儿了,很快的。”
  她几年前给太后抄佛经,抄得可苦了,但事实上练字也是能修身养性的,何况十张大字儿对于这个阶层的贵女们而言,实在不算多。
  皇帝在一旁批折子,一向沉默不言,边慢悠悠听着她们母女俩说话。
  阿花妹妹便去缠着父皇,捏着他的袍角,含着一包泪仰头道:“阿花不要写大字儿,阿花想玩。”
  皇帝放下笔杆,慢慢看着女儿挑眉。
  他的臂膀修韧宽阔,从郁暖的角度来看,就连侧面都十分儒雅峻挺。
  郁暖眯着眼看他,慢慢微笑一下,才听皇帝不紧不慢道:“十张,是有些多。”
  他顺势砍半到五张,讨价还价,一边温柔讨价还价一边当好人,郁暖也不想当闺女眼里的坏妈妈,于是只能咬牙笑道:“可。”
  阿花妹妹太高兴了,啾咪一下亲了父皇一口,蹭蹭陛下的面颊道:“最喜欢父皇了!”
  跳下来蹦蹦跳跳粘着郁暖,牛皮糖似的抱着母亲撒娇:“最最最喜欢母后了!”母后身上香香哒。
  郁暖:“……?”
  虽然说最最喜欢,但阿花妹妹也不喜欢像年幼时那般,围着父皇母后打转了。
  因为她渐渐大了,其实也通晓一些男女间的感情,而父皇母后在一块儿时,即便两人并不说话交流,却总能叫人觉出一些脉脉难言的暧昧。
  阿花妹妹不想打扰父皇母后,所以更多的时候,还是会和进宫伴读的同龄人一道顽。
  她们都是母后特特择上来的姑娘们,皆奉寿康公主为首,她说顽甚么便顽甚么,一点儿也不打折扣,故而阿花妹妹很满意。
  送走妹妹,今日太子也来了。
  他们兄妹俩很少相伴在一块儿,一旦面对面呆着,不是吵架便要横眉冷眼的,郁暖也曾想要弄清爽到底怎么回事,却被皇帝阻止了。
  陛下只平和告诉她,这是孩子们的事。
  郁暖很想打他,但还是放弃了。
  太子是来与父皇讨论一些政务。
  随着太子年长了,身板虽还单薄,却有了点少年人的修长,除了眼眸的颜色像郁暖,一张脸却更像是戚皇。
  与生俱来带了些冷淡的样子,勾起薄唇时似嘲似笑,十分好看。
  事实上,再过两年,照着规矩,郁暖得给他寻通房了。
  但郁暖并不想,可也不知该如何,便亲问了太子。
  太子只是笑道:“母后不必忧心这些,都不过是小事罢了。”
  郁暖的面色有些一言难尽。
  太子人小主意大,还不忘严肃的和母后叮嘱,叫她日日用药,他的幕僚上趟送来些上好的人参,具给他堆进了宫里,自己倒是一点儿也没留。
  郁暖知道,太子深爱她,只怕她再像他年幼时那样卧床不起。
  她心口疼,母子连心,太子便也难受得很。
  于是通房这件事,便自动略过,郁暖后头也没再去打听太子到底有没有,横竖都是陛下的事儿了。
  皇帝和太子论政到晚膳时分,郁暖躺在绣榻上左耳听着她不怎么听得懂的政务,眼睛看着《霸道县太爷的清纯老婆子》。
  是的,这已经是第三本了,她也有些震惊著者竟然时隔多年还这么坚强的在写。陛下前些年整顿了好些荒淫的读物,不准许随意贩卖,更有甚者皆下了牢狱。
  原来这在他眼里就还好的嘛。
  这头太子没有留晚膳,很快便走了,小脸一板一眼的肃着,向父皇拱手道:“谢父皇赐教,儿臣受益匪浅。”
  郁暖把书盖在脸上,闻言便笑了出声,只觉哥哥是越学越像个小大人了,却被皇帝以指节敲了敲脑袋,平淡教育她:“不可如此。”
  郁暖待太子走得瞧不见了,便一下起身,缠着他道:“陛下,夫君,咱们再要一个罢?”
  陛下装作听不懂,把她晾在一边道:“要甚么?”
  郁暖道:“要一个孩子。”
  他不置可否:“若再怀上双胎,你吃得消?”
  郁暖睁大眼睛:“哪儿有这么大可能的?”
  虽然她知晓,陛下自己便有个同胞的兄长,亦是一对双生子,但即便有遗传,这种可能也并不怎么高罢?
  她揽住陛下的脖颈,半跪在绣榻上,在他耳后柔柔道:“哥哥妹妹都稍大了,我的身子也好了,便想再为您生一个。”
  郁暖回忆起自己怀哥哥妹妹的时候,那时在生死边缘濒临崩溃,几度活不下去,自己身子不好,拖累的阿花也不太好,太子如今看不出,小时却也不算健壮。
  而她怀孕时险些流产,又拔剑自刎,给他带来的回忆,也并不算美好。
  如此,她便想在现世安稳中,再有一个孩子。
  承载着兄长姊姊的爱护,和父皇母亲的期盼出生,而幺儿没有那么多负担,将来便能陪着他父皇,叫他不用这么寂寥劳累。
  因为,即便她现下身子好很多了,但郁暖也非常清楚,根骨虚弱的事实在那儿,她极有可能是先去的那一个。
  百年之后的寂寥,她不舍得叫戚皇承受。
  皇帝只是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并不理睬,全然当她是小孩心性儿犯了,说起话来想一出是一出。
  郁暖却缠上了他,藕臂微勾,偏头撒娇道:“生一个嘛生一个嘛生一个!”
  她的嗓音又软又柔,一下下触在他冷硬的心头。
  郁暖又道:“不管您之前用甚么法子避孕,横竖都得停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他顿了顿,淡淡嗯一声算是承诺。
  郁暖乐得很,托腮道:“看书的时候,我都不晓得能和您生那么多孩子呀。”真的给男神生了一堆孩子呀。
  低级趣味。
  他这次彻底不搭理她了,由着郁暖一个人在一旁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又软乎乎蹭他,才心满意足的抱着布偶躺在龙床里头睡觉去了。陛下一般处理政务到很晚,郁暖也不会每日都等他。
  可是隔日起来时,她便发觉自己身旁的床铺仿佛一直是空的,并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郁暖唤来清泉,才得知陛下昨儿个歇在了书房。
  郁暖:“…………”
  又过了几天,郁暖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原本罢,因着她身子弱些,他们不会每日都有。
  ……但隔几日她总会被他哄着一块儿的,每趟他总会咬着她的耳垂,低低问她爽快不爽快,那儿痒不痒,把她弄得面带红晕,眸含秋水。有时亦垂着脖颈,全然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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