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凉抱着曲朝露倒在了厚绒绒的荔枝红滚金线锦毯上,她的衣裙是红的,身下毯子亦是红的,宛如是躺在了千丈软红中盈盈注目着他,潋滟的秋水横.陈在眼波。
她静静的躺在他身下,攀着他的肩膀,柔情而羞.涩的唤一声“阿凉”……这瞬间严凉浑身压抑的情.火被点燃成巨浪烈焰,曲朝露动人心魄的眼睛和亲切的呼唤,激起了严凉心底狂.猎的渴.望。
他想将她拆.吞.入腹,占有华美衣裙下那具勾.魂.摄.魄的身体;他想让她能安心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往后所有的风雨都由他来遮挡。
他渴.望占有和保护,这是他恋上的女人,是他严凉的夫人。
热.吻落了下去,曲朝露撩.人的丁香小.舌滑入严凉火.热干燥的双唇,来势汹汹的亲吻让曲朝露的嘴唇酥.麻,一直酥.麻到心底。
桂花酿的酒劲儿不知怎的上来了,轰然发作的将两个人卷进去。曲朝露使不上力气,只得靠着两只手臂悬挂在严凉的身上。他粗.喘着,眼睛如着火般的望着她,殷殷切切道:“不许离开我,从今往后都要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朝露。”
“我不离开。”曲朝露软.糯的呢喃,“我舍不得的。”
严凉心中温.热的一塌糊涂,他抱紧了曲朝露,用令她无比安心的口吻道:“交给我,朝露,往后让我保护你。”
“嗯……”曲朝露羞.涩的将头埋入他怀中。
严凉抱起她,目光里涌动着渴.切和爱意。
怀里的小东西柔弱无骨的贴着他,他将她放在了床上,大手轻轻一摆,床榻四面的层层纱帐纷纷扬扬的落下,似是一片片花瓣交叠着将里面的春.色遮挡起来,只能看见两条身影纠.缠在一起,浓烈的沉.沦。
严凉的吻顺着曲朝露的唇落到脸颊,再游.走到耳际,嫣红小巧的耳.垂被含.住吞.吐。
曲朝露从未受过这样的刺.激,脊背上像是爬过无数只蚂蚁,喘.息着扭.动.呻.吟。
第37章 蜜爱+审判(二合一)
灯火从烛台上倾.泻而下, 如开了满地暗金色的花。曲朝露的头发被散下来,暖橘灯光下似一匹上好的墨黑缎子,从纱.帐里流出来。
广袖留仙裙繁复而精致, 百褶千华的裙裾包.裹着曲朝露陷.在同样满是褶皱的床.褥里的躯.体。
严凉抬起头, 身.下, 曲朝露的领口已经凌.乱的散.开了, 露出半边缕金线的月白暗花抹.胸。抹.胸上绣着“蝶舞双菊”的纹样,两朵菊.花因着抹.胸下两团柔.软的支撑, 被火光照出明明暗暗的光泽。那绣蝴蝶的地方正好遮盖住柔.软胸.脯上的粉.红花.骨.朵, 那一点凸.起透过薄薄的布料若隐若现, 映在严凉的眼底教他口干舌燥,目光灼.热的宛如能融化这座森冷的地府。
地府是森冷的,幔.帐里大床.上却暖得春.意盎然。
曲朝露娇.柔的喘.息, 她的头正偏向一边, 清晰的锁.骨随着喘.息起.伏, 从脖颈到耳际是一道诱.惑至极的弧线,散乱的搭着几缕乌丝。
像是有晚霞晕.染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洒开迷.人的红.晕。双眼盛着迷.离的醉.意, 一开一合的娇.嫩.唇.瓣上, 荡.漾着红.润的魅.惑。
严凉压抑着浑身翻.腾的热.流, 耐心的将曲朝露的衣衫褪.尽。
广袖留仙裙滑落在地,窈窕有致的美丽身子像是小蛇般扭.动在被.褥里, 雪白的身子, 乌黑的发丝, 烈.焰般的红.唇……严凉不禁想着,原来她穿着华美衣裙时像是飞落尘俗的仙子;而脱去衣裙,便成了能诱得佛陀破戒的妖.魅。
他多年行军不近女色,自诩定力是不弱的,眼下瞧着怀里的小东西却是半分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落下缠.绵的细.吻,不放过曲朝露的每一分每一寸。带着茧子的粗糙大手时疾时徐的抚着身.下玉.体,拨.弄她玲珑的曲线,爬上了柔.软的饱.满之处,流连揉.捏。
曲朝露一阵眩晕,使不上力气,眼底的水雾涣散得一塌糊涂,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的侵.犯,无助的发出令人怦然心动的娇.吟。
严凉褪去衣物,贴上曲朝露的柔.软的身子。
她全身上下只剩下那对耳环,白珍珠的底子,彼岸花的绘纹,和她的肌.肤是同样的颜色。她喘.息着抚.摸上严凉的胸膛,珍珠般莹白的五指印在他麦色的健.硕胸.肌上,颜色分明,肌理亦是分明。
这具高大健.硕的身躯让曲朝露不由得生出一丝被占有的渴望,心紧张急切的跳动,嗓音软的不像自己的:“阿凉……”
“朝露……”严凉吻着她,用爱.抚过她身体的手指握住她的耳环,勾了勾她的耳.垂肉。
他身体微沉,把火.热的那处凑到曲朝露的禁.地,轻撞她的蕊.心,摩.擦着、挑.逗着。
当他冲进去的时候,曲朝露像是受到巨大的折磨,哀声尖叫:“疼……疼!!”
这过分的狭.窄和紧.致,也超乎严凉的预想。尽管这里的狭.窄和柔.软消.魂得令他几乎发狂,他还是顾及着曲朝露的感受,忙不迭退出去些许,俯下上身用细.碎的吻抚.慰她,用充满宠溺的揉.搓放松她的娇.躯。
“朝露,乖。”严凉哑声哄着她。
他慢慢的开始移动,曲朝露也慢慢的接纳。两具身子渐渐的有了相同的频率,他的嵌.入越来越深,一.波比一.波激起曲朝露身体深处的激.荡。
她仿佛被捅穿了一样,后背摩.擦着针脚细.腻的褥子,均匀修.长的玉.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攀在严凉的腰上,脚趾上酒红色的蔻丹随着蜷曲的趾头形成暧.昧的线型。
随着她剧烈摇颤,那对珍珠耳环勾着她的耳.垂肉,水珠一样上下跳动,虚化出一片红红白白的幻影……
当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一阵风吹进寝殿,吹起了层层纱帐温柔的起.伏,露出窗外幻紫色的天阙。
曲朝露茫然的望着那里,她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抹瑰丽到惊心动魄的天光。
余韵中,曲朝露的双.唇微张,四肢还在轻微的颤动。
严凉温柔的抱着她,像是抱着一块稀世珍宝那样小心的温.存。
他听见曲朝露气若游丝的呢喃:“水……我要水……”
他脑海中不由得一震,暗自责怪自己被美.色迷得神魂颠倒,竟是忘了她是水鬼,离开水不能超过两个时辰。今天她在显灵塔上待了那么久,又被他抱到寝殿翻.云.覆.雨,加起来早就满两个时辰了。
她的身子怎能吃得消呢?
严凉不断的责怪自己,是他大意!
他连忙吻了吻曲朝露的脸颊:“我马上送你去浴池。”说着便捡起床下自己的衣袍,将曲朝露包裹起来,抱着她快速的去了浴池。
直到将曲朝露放进了浴池里,严凉才稍微放心了些。他也踏入浴池,把曲朝露揽进怀里,手替她轻轻的梳理了发丝,吻了吻她的额头和鼻子,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嗯,我很好,阿凉。”曲朝露脸上挂着柔美的笑,双臂轻轻搭在严凉腰上,闭上眼宛如在享受被呵护的感觉。
她没有再说话,想是太累了。严凉便抱着她,让她靠在他怀里休息。他望了望窗外幻紫色的天空,那流光溢彩的颜色宛如铺开了大片大片的浓烈织锦。
那么浓,就像是他此刻心中的满足和柔情一样。
良久后,曲朝露大约是快要睡着了,眼皮已经完全耷拉下来。
严凉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别怕。”
“嗯……”曲朝露回应了他。
严凉小心的放开曲朝露,见她好好的靠在浴池里,这方离开浴室,走了出去。
他去了主殿。
推开主殿的门,他看着那颜色艳丽、笑容慈霭的神像,忽然觉得这笑容也没有那么讽刺难看了,大约是自己心情极好的缘故。
严凉走到桌案前,找出一卷溜银底纹的空白卷纸,铺纸研墨,提笔写了几行字,尔后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城隍的朱红大印。
他拿着卷纸去到一侧的配殿,将卷纸放在了配殿正中央一张供桌上。
这供桌前摆放了些花果还有一支青铜香炉鼎,供桌后供奉的牌位,乃是书写着“东方天尊化冥府一殿秦广大王”。
这里供奉的正是严凉的上司——十殿阎罗之一的秦广王。
各地城隍们在处理事务中如果遇到重大的难以裁决的案件,或者是有紧急事件、重大决议和申请,便要汇报给秦广王,由他批准裁决。
严凉点燃了三炷香,向秦广王的牌位三作揖,插香进香炉。
那放置在供桌上的卷纸立刻散开成金色的碎屑,飞注入秦广王的牌位里。与此同时,远在阎罗十殿的秦广王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了无数的金屑,慢慢汇聚成那张卷纸。
秦广王一看是严凉给他传文件来了,忙打开卷纸阅览。
接着他就控制不住的笑起来,召唤出自己的大印盖了上去,说一句:“准了!”
他手下分立两侧的鬼神们都朝秦广王投去诧异的探究目光,秦广王将手中卷纸朝空中一扔,卷纸化作金屑回到了严凉面前的供桌上。
严凉拿起卷纸展开,看见了秦广王盖上的大印,露出欣喜的笑容。
秦广王也笑呵呵对自己的手下们道:“豫京府的城隍向本座请封城隍娘娘,你们赶紧准备册封的流程,去泰山东岳大帝那里报备一下,越快越好。”他耸耸肩道:“可别让东平侯等急了。”
严凉将秦广王批准的申请带回主殿,接下来就等着秦广王的鬼神们来册封朝露了。
他在申请卷纸里专门写道,请秦广王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此事。早些让朝露摆脱水鬼的体质,她就能住在他家里、睡在他的床.上,不必再总是泡在水里不方便了。
严凉正准备喊容娘过来一并准备城隍娘娘入庙的事务,这时候听见殿外有娘子和鬼差对话的声音,接着那鬼差高声喊道“这位娘子不得无礼!”,但那娘子显然不听他的,几乎是撞开主殿的殿门,冲了进来。
严凉注视着这位冲进来的娘子:“何人擅闯城隍庙?”他认出了这娘子是个水鬼。
沁水怔了一怔,敛衽跪下,口吻却是冰冰冷冷的透着急切:“这位想必就是城隍爷了,奴婢沁水是露娘子的陪嫁丫鬟。露娘子出去这么久未归,奴婢就找来了。”她仰望着严凉问道:“露娘子在哪里?奴婢担心的很!”
“你就是沁水。”严凉打量了沁水一番,道:“朝露没事,稍后我会送她回鸳鸯湖。”想了想又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先去岑陌那里坐坐,等我送朝露的时候你跟着一起回去。我命人带你去岑陌那里。”
沁水思考了片刻,应道:“有劳城隍爷。”
安置好了沁水,严凉回到浴室去,想着别让曲朝露等久了。却不想浴室里空无一人,曲朝露并不在浴池里,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严凉心下隐隐的有些微的慌张,虽然相信曲朝露应该只是随处走走,但她的魂体可恢复好了?她会去哪里?
严凉思索了一会儿,转道去自己的寝殿。
曲朝露在严凉离开后没多久就清醒了,有水的滋养,她很快就有了力气。不知怎的就是想去严凉的寝殿转转,她走出浴池,发觉腰.酸.腿.软的感觉依旧很鲜明,尤其是双.腿之间的秘.径更是有着难以启.齿的痛楚。
她试着走了几步,总算是适应了迈步子时那种撕裂的隐.痛。她走到了严凉的寝殿里,视线不由得落在那张他们刚刚欢.好过的大床上,心情又羞又幸福,柔.靡.靡的无法言说。
这时候她发现了不远处的书架上堆满了藏书和墨宝绘画。
曲朝露走过去,目光掠了一遍这些东西,想起岑陌说严凉对书画有些兴致。一个眼尖,又瞅见一幅画卷被特意盛放在红绸团五福纹样的锦盒里,看得出来这幅画很得严凉的重视,专程这样保存。
曲朝露凑近了看,忽然发现这副卷轴的底纹很眼熟。她想起来了,这好像就是自己第一次撩.拨严凉的时候在路边所做的那幅画啊。那幅画也的确被严凉要走了。
曲朝露想着就拿起画卷慢慢展开,随着画面的呈现,她的眼底绽放出明亮的莹润。
这真的是自己的那幅画呢。
画里有冬天的鸳鸯湖,绵.绵的雪花落入水中,寂静无声。天地间空旷而冷清,画中的她披着一件雪白的织锦毛皮斗篷,斗篷下露出一弯天水碧的裙角。她像是化在了雪中一般,荦荦孑立……不,没有,没有荦荦孑立!
曲朝露吃惊的发现,画里的自己身边多出来一个英挺而风姿翩然的男子,披着青云缎的锦毛披风,手持着一把竹骨伞遮在她头顶,为她挡去冰凉的雪花。
他离她很近,眼里的温柔和专注就仿佛这世间只有一个女子值得他停住脚步。原本荦荦孑立的她,此刻因为他的呵护显得幸福无比。整幅画便再也没有清冷的感觉,全被恬淡和温馨所取代。
曲朝露不由得眼睛一湿,看着画中为自己打伞的严凉,也不知他是何时起意在画中添了他自己的。她只觉得感动而温暖,不由用指尖触及严凉的轮廓,轻轻流连。
她沉浸在画里,不知道严凉找来了寝殿,也没意识到他在朝她走过来。
当她察觉到严凉靠近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已经被严凉从身后宠溺的抱住。
她听见他醇厚温柔的声音:“夫人在看什么?”
一声夫人几乎融化了曲朝露的心,她回眸浅笑盈盈:“阿凉。”将手中的画抬了抬,给严凉看,“我看见你把自己画进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严凉眼底似有那么些被抓包的害羞躲闪,却瞬息间淹没不见,满眼星光温柔:“是鸳鸯湖出事后我送你回去,你说要一个人留在鸳鸯湖里静一静,我始终不放心,正好看见了你的画,就心随意动把自己画进去了,这样也不会显得画里的你那么孤独无依。”
曲朝露吴侬软语:“城隍爷的画技原来这般出色。”
严凉略一挑眉,道:“怎么又喊我城隍爷了?如今你是我夫人,要么和岑陌一样唤我声侯爷。不过我更喜欢听你喊我阿凉。”
“我……”曲朝露从善如流,娇怯怯的直视严凉的眼睛道,“阿凉。”
这一声太过绵.软如云,还含了分撒娇的味道。严凉忽然就回忆起她在床上被他压在身下时情不自禁的唤他的名字,身体里顿时冲入了热.流,轰然流.窜,严凉极力的自持着才没有再将她抱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