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个王爷当相公——春温一笑
时间:2018-08-16 08:01:17

  贾嫆和贾妍被兵士抓走,魂飞天外。
  “祖父救我,父亲救我!”她俩被抓着上了车,还在哭着喊着向平阳侯、贾弘求救,那个样子在不明内情的路人看来,真是可怜极了。
  赵戈命人将贾嫆、贾妍一起送到善园,“织够一千匹布再放回来。”
  贾嫆、贾妍吓得双眼发直,几欲晕去。
  织布是项苦工,采摘、沤麻、纺线、织布皆要亲力亲为,忙起来连觉也睡不好,“合衣卧时参没后,停灯起在鸡鸣前。”一个惯常织布之人,一天织一匹布也是要熬夜的,更何况贾嫆、贾妍这种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呢?这一千匹布,也不知辛辛苦苦的织上多少年,才能够织出来。
  贾嫆、贾妍已经是要说婆家的年龄了,在善园织几年布之后再被放回来,都多大年龄了?最美最好的青春年华都被耽误了。
  贾嫆、贾妍越想越怕,失声痛哭。
  到了这会儿,她俩是真的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什么要招惹白玉茗呢,因为要报复白玉茗泄私忿,招来了这样的灾祸……
  贾嫆、贾妍是被抬上车的。
  平阳侯老脸无光,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避避羞。
  “本世子有公务要请白七姑娘帮忙,烦劳通传。”赵戈一脸的公事公办。
  平阳侯不敢怠慢,忙命人去传了话。
  不多时沈氏和白玉茗一起出门登车,和赵戈一起离开了。
  千人卫队后队变前队,赵戈的八人抬肩舆被卫队簇拥在中间,格外显眼。
  贾凌看得呆了,小声的问贾净,“敢情这位世子爷是专程来给七表妹出气的?”
  贾净嗯了一声,“看着像。”
  贾凌好半天没说出话。
  怪不得送贾弘这个被夺了封号的人,世子爷会整出千人卫队这么大的阵仗。原来是来示威的,原来是给白七姑娘出气的……
 
 
第33章 无耻
  白玉茗和沈氏同乘一辆车, 沈氏满复疑窦,上下打量她。
  白玉茗已经被沈氏盘问过一回,自然知道她的疑问, 垂下眼睑, 装作蒙昧无知。
  沈氏疑惑半晌,虽知周围全是卫队, 终究还是忍不住, 低声质问:“世子爷是特地为你来的吧?小七, 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白玉茗忙坐直身子, “太太, 不是这样的。世子爷奉了陛下的旨意在查反王案,我凑巧知道一些事,可以帮世子爷一些小忙。贾家两位姑娘故意和我为难,在咱们看来不过是闺阁少女争闹,在世子爷那般居高位者却觉得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当然忍不了。太太,世子爷为的并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皇家子弟都是很骄傲的呀。”
  沈氏想想也是, 皇家子弟自然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哪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可能触了逆鳞, 勃然大怒。皇家不好惹嘛。
  沈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她和白熹夫妻恩爱,如果不是因为连生五个女儿,她也不会给白熹纳妾。对白玉苹和白玉茗这两个庶出女儿, 沈氏从来没想过要凌虐,也从来没有打算好生栽培,总之不缺衣少食的养大,找个比白家低几等的人家嫁了,她这做嫡母的也就仁至义尽了。她对白玉苹、白玉茗没有恶意,也没想她们嫁得不好,但若是这两个庶女嫁得太好了,以至于比她的亲生女儿还好,沈氏可接受不了。
  白玉苹有后妃之志,沈氏已经非常反感了,所以这次进京根本不考虑带这位胸怀大志的六姑娘。白玉茗生母曾是舞姬,出身最为卑微,沈氏打算将来把她嫁给乡下的土财土,丰衣足食,很对得起她了。
  白熹之前是小官,白家又没有什么家底,所以沈氏前四个女儿白玉莲、白玉蓉、白玉蕊、白玉莱嫁的都不甚如意。到了五姑娘白玉莹,能和平阳侯府议亲,在沈氏来说已是意外之喜。为了能让白玉莹攀上高枝儿,顺利嫁入平阳侯府,沈氏可以说是费尽心机。雍王府比平阳侯府高了不知多少倍,如果白玉茗和世子爷有了瓜葛,以后嫁入雍王府,沈氏岂不呕死。
  白玉茗一再解释世子爷的所作所为全是因为公事,而不是因为她,沈氏觉得也有道理,心中便没方才那般紧张了,训斥的道:“白家家风清白,你虽庶出,也是我白家的正经姑娘,万不可生了攀龙附凤之心,以至于做出种种妖媚丑态,玷辱了我白家的门楣!”
  沈氏这话说重了,白玉茗虽是惯于在嫡母面前温柔顺从,这时也是眼眶一红,险些哭出来。
  沈氏语气缓和了不少,“姑娘家一路步不能走错,我也是为了你好,知道么?”
  白玉茗强忍着眼泪,委屈的点了点头。
  沈氏闭目假寐,不再看白玉茗了。
  白玉茗小脑袋靠在车厢上,眼泪巴搭巴搭掉下来。
  她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这屋子布置得精致华美,两边各置九层多宝阁,阁上燃着一排一排的蜡烛,梦幻一般,说不出的温馨美好。
  她自美人榻上坐起来,瞧着这满屋的烛火,眉眼弯弯。
  前面有一方黄花梨长案,上面放着三个盒子,那盒子白玉茗很熟悉。
  “小红小黑和小青!”白玉茗何等聪慧,虽然才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但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一声欢呼。
  这肯定是小红马、小黑马和小青马呀,和羊脂玉小马的盒子是一模一样的!
  白玉茗欢快的跑到长案前,笑咪咪瞅着盒子里的三匹小玉马。
  小红马由罕见的和田红玉雕刻而成,细致湿润,光泽柔和,小红马低颈回头,似在寻找什么。
  小黑马由极品墨玉雕就,漆黑如墨,色重质腻,光洁典雅,雕工极为传神,小黑马奋蹄向前,马尾高扬,别提多神气了。
  小青马其色淡青,神态悠闲,似乎在低头吃草,看样子是匹会享受的马。
  “嘻嘻,真好玩。”白玉茗瞧瞧这个,摸摸那个,心里乐开了花。
  她越瞧越爱,捧起小黑马眉花眼笑的亲了一口。
  身后有人轻笑。
  白玉茗惊讶回头,只见榻后有榻,那在榻上闲闲坐着的男子竟是赵戈。
  长发如鸦羽般散落,雪白中衣微斜,露出胸前玉石般的皮肤,应该也是才睡醒,俊美面容上尚有睡意,眸光深邃如夜。
  “你,你怎么在这儿?”白玉茗结结巴巴。
  她先是惊慌,接着便愤怒了,“你怎么能和我睡同一个屋子?!”
  赵戈伸手拿过一个雪白的靠背放在背后,枕得舒服了,也不和白玉茗计较,“我为什么不能和你睡同一个屋子?咱们还睡过同一张床呢。”
  “你,你无耻……”白玉茗轻怒薄嗔。
  想到和他同床共枕的那一个晚上,她不由的脸红心跳。
  “谁说我无齿。”赵戈慵懒的靠在靠背上,面不改色,“我有齿。不信你过来看看。”
  屋子两边的烛火星星点点,他眼眸中亦有星光,要吸引人走过去。
  “呸。”她不敢再看他,轻轻啐了一口,背过身继续看小玉马。
  小红小黑和小青还是方才的模样,她的心情却已经不同,小玉马再漂亮再神气,她的心思也不在它们身上了。
  她双手托腮瞅着小红马发呆,脸色嫣红,和烛光下的小红马一般鲜艳夺目。
  赵戈随手把靠背丢到一边。
  玉马不过是个物件儿,有什么好的?又是看又是摸又是亲的,难道那玉疙瘩比人还有趣?
  他趿上丝履,慢悠悠的晃过来,“小红小黑和小青,你喜欢哪个?”
  “都喜欢。”白玉茗人还在发呆,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她自己都不大清楚。
  “都喜欢么。”赵戈踱步到她身边,语速蓦然加快,也不知是生气还是耍赖,“陛下总共赐了我四匹,你都喜欢,都想要,过不过份?你干脆连我一起要走算了。”
  两个人一起呆住了。
  你干脆连我一起要走算了……
  白玉茗心跳如雷,赵戈面无表情,但心跳比她更快,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将出来。
  白玉茗不敢看赵戈,赵戈也不敢看她,两人默默无言,他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在他俩而言,这一刻仿佛千年万年。
  “那个,我家太太呢?”白玉茗心慌得什么似的,低头摆弄衣带,“我记得我和太太坐一辆车,太太去哪儿了?”
  赵戈面色潮红,“我路过浣花河畔,便将白太太送回府了,另外接了你弟弟出来,请你姐弟二人协助办案。”
  白玉茗道:“我弟弟呢?他现在哪里?”
  赵戈告诉她,“白小公子在帮高鸿辨认文书。”说着话,不自禁的靠近了她。
  白玉茗鼻间闻得带着淡雅龙涎香的男子气息,小脸一红,一下子蹦出去两丈远,“那个,我是来协助办案的嘛,我也想和我弟弟一起辨认文书……”
  “用不着你。”赵戈柔声道。
  “办案用不着我,那你带我来这儿干嘛。”白玉茗弱弱的反对。
  赵戈唇角微勾,“我带你过来,本来就不是为了办案子,只是把你想要的给你。”
  他指指长案上三个美丽的盒子,“你挑一个都行,三个都带走也……”正要说三个都要走也行,微一沉吟,却没完全吐口。”
  白玉茗眼睛亮了,“三个都带走也可以么?你这么大方呀。”
  赵戈深沉幽邃的眼眸映着点点烛火,愈是明亮璀璨,透着少有的欢乐愉快,“三个都带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画幅画,或写首诗词,总之能打动我便可以。”
  “小事一桩。”白玉茗乐了,不害羞的吹着牛皮,“白家七姑娘乃著名的才女是也,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来来来,笔墨伺候,我立即画出一幅传世之作,让你心甘情愿把小红小黑小青全给我。”
  挽挽袖子,她准备大显身手了。
  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皓腕,纤细洁白,如凝霜雪。
  赵戈心中一荡,扭过脸去,不敢再看。
  侍女拿来纸笔,白玉茗坐在桌案前,兴致勃勃的画起来。
  “呶,好了。”她满脸喜悦的把画递给赵戈。
  赵戈接过来看了,见她画的是一只白色的、可爱的小玉马冲另外三匹小马招手,热情洋溢的在招呼另外三匹马也过来。不错,确实是招手,因为她在马前身加了只小手……真亏她想得出来,给马加只小手……
  赵戈瞳眸中满是笑意,提起笔也画了一幅,“你赢得了我这幅画再说。”
  白玉茗接过画看了,不满的哼了一声。
  他画的是一匹小马和另外三匹小马拨河,四匹全有手!
  一匹马和三匹马拨河,怎么可能会赢,看样子这个小气鬼世子爷不光不送她小红小黑和小青,还想把小羊要回去?不行,不能让他如愿。
  白玉茗接过画,添了几笔,在势单力孤的小马身后添了块大石,添了条绳子,绳子一头绑在大石上,另一头绑在小马身上。
  “看谁拨得过谁。”她得意的捧着画向赵戈炫耀。
  她笑得狡黠又得意,小狐狸一样。
  赵戈童心忽起,提笔在三匹马身后各加了大石,白玉茗抢过笔也加大石,两人抢过来抢过去,图上的大石一块垒着一块,越垒越高,拨河图几乎变成了山峰图。
  “哈哈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出声。
  莫染尘、高鸿二人来回事,走到门外,听到这样的笑声,莫、高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他们的世子爷为了什么事高兴成这个样子。
  平时笑都很少笑的一个人好么。
  “殿下,属下有事回禀。”莫染尘恭敬的叩门。
  赵戈和白玉茗笑声骤停。
  “殿下,覃淡似乎另有外室和儿女。”高鸿说道。
  白玉茗颇为惊奇,“覃玉梨的爹爹另置有外室,还有另外的儿女?那怪不得他咬紧牙关一直不肯招出他主子是谁了。反正他暴露了,他另外的儿女还隐藏得好好的。为了他那些儿女,他也要拼命护主,这样他隐藏的儿女便能保全,他的血脉便不会断。”
  她越说越激动,“快,你快办案去吧,或许很快便会真相大白了。”
  覃御史一直咬紧牙关不招供,那是因为他的外室和儿女还是安全的。如果所有的亲人都被官府抓了,拿他的亲生儿女相威胁,还愁他不说实话么?
  赵戈深觉莫、高二人扫兴,扬声道:“知道了,到心远堂等我。”
  莫染尘、高鸿二人恭敬的答应,快步走了。
  白玉茗唯恐赵戈也立即要走,忙和他确定,“咱俩拨河谁赢了?我的大石比你多一块呢。”
  赵戈一乐,慷慨大方的道:“就算你赢了吧。”
  白玉茗不乐意,“什么叫就算我赢了呀,本来就是我赢了好不好。”
  “你赢。”赵戈从善如流,把算字给去掉了。
  白玉茗欢天喜地的去收拾盒子,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又愁眉苦脸的了,“算了,我还是不拿了。要是被我家太太看到了,追问来历,会误会我的。”
  满脸遗撼的瞅着小红小黑和小青,“三个这样的盒子,太招眼儿啦。我拿不回去。”叹息片刻,她很有魄力的挥挥手,毅然决然道:“本姑娘视金钱如粪土,高风亮节,世间无两,这么值钱又这么好看的小红小黑和小青,统统不要了!”
  她看向小玉马的眼神分明是恋恋不舍的,但说到“统统不要了”,却没有什么犹豫。
  这是位知道取舍的姑娘,不会贪恋名利,也不会因小失大。
  她轻轻向小玉马挥手,“小红,小黑,小青,再会啦。”
  她那留恋的样子,若让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小红小黑和小青是活物,有感情似的。
  赵戈心中柔软,思忖片刻,问白玉茗道:“你家可有经常送菜送花的商贩?”
  白玉茗不知他为什么会问这个,据实以答,“应该是有的。大伯母很会管家,我好像听她说过,给白家送菜的是西郊的农户,很老实可靠,新鲜菜蔬两天送一回,已经送了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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