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个王爷当相公——春温一笑
时间:2018-08-16 08:01:17

  赵戈和李简等一行人越来越近。
  “玉茗……”覃观像看到救星似的,低语喃喃。
  他这声音虽低,赵戈和李简却都听到了。
  “玉明?是这位姑娘的芳名么?”李简笑咪咪的问着话,眼波已从白玉茗头顶落到脚底,见这傻女美丽之极,一脸的惊讶赞叹。
  赵戈沉着脸,命人立即将白玉茗送回房。
  白玉茗临走之前,迅速的看了覃观一眼,眼神如刀。
  覃观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后悔莫及。
  李简兴致勃勃,“檀兄,这就是你那天抱走的姑娘吧,明因寺收养的傻女?可惜了,这般的美貌,便放到京城也是少见的。”
  覃观慌乱的低下头。
  明因寺收养的傻女,明因寺收养的傻女……是了,明因寺好像确实有个傻姑娘,玉茗她为什么要冒充那个傻女?唉,管不得这么多了,她那么美那么好,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了她。若有人问起,便是大刑加身,也要一口咬定她就是傻女……
  白玉茗被送回去之后,便一直谋划着想要逃走。无奈她的院子前后左右都有人看守,干着急没办法。到了饭时,婆子送了饭来,白玉茗虽心事重重,也尽力吃了一饱。有力气才能逃嘛。
  天黑时莫染霜回来了,带她出门,到了一个雅致的房间中,把她单独一个人留在了那里,“阿弃你在这里等着,稍后我带你去见世子爷。”
  桌上放着茶壶茶杯等,白玉茗一个人等的无聊,拿了茶壶,在几个茶杯中挑了个雨过天青色的,斟上清茶,呷了一口。
  温热清香的茶水入口,白玉茗便知道自己方才大错而特错,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几个茶杯有红有绿,有黄有蓝,她偏偏就挑了最为淡雅的雨过天青色,而且这个雨过天青色的茶杯细润明亮,似玉非玉而胜玉,是瓷器中的上品。她一个傻女,怎么在这几个茶杯中就挑了最雅最好的,这难道只是巧合么?
  白玉茗懊恼的趴在了桌子上。
  她眼前现出男子的袍角,衣料很讲究,颜色很好看,犹如“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正是她所选茶杯的颜色。
  她心里把覃观骂了一千遍一万遍,抬起头,向赵戈傻傻的、讨好的笑。
  “敢问尊姓大名。”赵戈很客气。
  白玉茗呵呵笑,“我就叫阿弃呀。对了,我还有个名字,师父说这名字太好听了,轻易不要告诉人。”
  “玉茗。”她轻轻向赵戈吐出这两个字。
  “玉茗。”赵戈冷笑。
  白玉茗不甘认输,继续装傻女,“你知道我这名字咋来的不?可有意思了,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师父说过的,我是她捡来的孩子。她捡到我的时候,你猜猜是在哪里?是在白色的山茶花下面呀。所以她给我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玉茗。她说太好听了,不要告诉别人,只说阿弃就可以了。”
  赵戈无语。
  白色山茶花下捡到的孩子,呵呵,这小骗子聪明机灵,巧舌如簧,可真会编。
  他伸手拿过那雨过天青色的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
  白玉茗心虚,笑得愈加讨好,“真的呀,我真的是山茶花下捡到的孩子,我不只一个名字……”
  “你到底有几个名字?”赵戈蓦然问道。
  白玉茗干笑几声,伸出三个手指头,“阿弃,玉茗,还有个小名……”
  “什么小名?”赵戈握住她一只手指,慢慢问道。
  “你猜。”白玉茗眨着眼睛。
  赵戈拉了她一把,两人面对面坐下,“如果我猜中了,有什么彩头?”
  “你要什么彩头呀。”白玉茗细声细气的问。
  赵戈探头过来,如冰似雪的一张俊脸逼近她,“如果我猜中了,今晚你值夜。”
  白玉茗当然知道赵戈所说的是值夜是什么意思,小脸涨得通红,生气的道:“你若是猜不中呢?”
  赵戈很干脆,“我若猜不中,今晚我值夜。”
  把白玉茗给气的。
  他这意思就是今晚两个人定要共处一室,区别只在于谁值夜?
  “猜就猜。”白玉茗这个傻女还要再装下去,咬咬牙,同意了。
  赵戈冰山似的容颜上微有得意之色,“阿茶,女子之美称。我猜你的小名定叫阿茶。”
  玉茗即白色山茶花,阿茶又是女子的美称,赵戈便想,她没有理由不叫阿茶,她一定叫阿茶。
  白玉茗仰天大笑三声,大力拍着桌子,“错了!我的小名并非阿茶,而是小山!小山!”
  赵戈摸摸鼻子。
  她叫小山,她居然不叫阿茶,叫小山……
  白玉茗那白里透粉的小脸娇嫩细腻,笑容狡黠可喜,“你猜不中我的小名,我却可以猜中你的。要不要来打个赌?我猜中了,你放我走;我若猜不中,任凭处置。”
  任凭处置。
  赵戈心田掀起涟漪。
  “你猜。”赵戈道。
  白玉茗双手托腮,丹唇轻启,“檀郎。”
  因为她的名字意为白色山茶花,阿茶又是女子的美称,赵戈便猜她的小名是阿茶;可以推测一下,或许赵戈的小名便是男子的美称。男子的美称有很多,最为著名的便是潘安的小名,檀郎。
  荣王府的那位三公子叫他“檀兄”。
  他的小名,一定是檀郎。
 
 
第13章 哥哥
  赵戈许久没有出声。
  白玉茗心花怒放,“我猜对了吧?我猜对了吧?”越想越得意,眼角眉梢全是笑,明眸中星光闪闪,“咱们说好了的。我猜对了你就放我走。赶紧的,让染霜姐姐送我出去,再会啦。”
  赵戈慢悠悠的道:“真的要走么?只怕你要改口。”
  “我才不改口。”白玉茗嗤之以鼻。
  她一直想逃,想回家,才不要留在这里呢。她又不是真的阿弃,她有爹有娘有亲人的好不好,当然要回家。
  赵戈指指大门,“慢走,不送。”
  白玉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真的放我走了?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大好人!”精神一振,甜言蜜语的道着谢,像出了笼的小鸟一样飞奔到了院子里。
  要出院门的时候,和匆匆而来的莫染霜撞了个满怀。
  “染霜姐姐,你家世子爷把我放了!”白玉茗一脸的喜气洋洋。
  莫染霜面有忧色,“阿弃你知道么?世子爷吩咐我在你的床上放了个假人,扮成你的样子,那假人如今已被掳走了。你若现在出府会有危险,那些人不知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以为你知道宝物的下落。他们若抓到你,一定威逼利诱,无所不为。”
  白玉茗呆在那里。
  她那方才乐得发晕,这时候被冷风一吹,彻底清醒了。
  怪不得赵戈那个坏蛋不慌不忙的答应放她走,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莫染霜好心好意,柔声细语,“阿弃,安全起见,你还是暂时跟着世子爷为好。他能保护你。你师父地下有知,也不愿你为了陪她说话,以身涉险的。”
  白玉茗呆头呆脑的被莫染霜带回到了赵戈面前。
  赵戈挑眉,故作惊讶的看着白玉茗。
  他虽不说话,那幅神情却分明是在问:不是放你走了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玉茗干笑几声,甜甜的道:“天太黑啦,我改天再走行不行?再打扰染霜姐姐一晚,可以么?”
  赵戈不答话,施施然起身离去。
  白玉茗恨的牙庠庠,莫染霜不知她心中所想,安慰的道:“世子爷忙于公务,无睱理会这些小事。阿弃,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下,莫多思多想。世子爷也是关心你的安危,才会让你跟着他的。”
  “我跟你走。”白玉茗紧张的抓紧莫染霜。
  莫染霜只当她真是个傻姑娘,待她格外有耐心,“今晚我轮值巡夜,保护不了你。你乖乖的跟着世子爷,他不会让外人伤害你的。”塞了两块点心到她手里,哄孩子似的哄了两句,巡夜去了。
  有两名婢女进来铺好床,又在地上铺了个地铺,准备好洗漱用的热水,之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保护我,呵呵。”白玉茗冲那个地铺翻了个白眼。
  她草草洗漱过,烦闷的趴桌子上睡着了。
  心中有事,睡得极浅,毕剥一声,灯光转暗,她蓦然惊醒,睡眼朦胧中见床上有男子身影,雪白里衣,乌发披肩,神情有着白日所没有的懒散,正是雍王世子赵戈。
  白玉茗瞧见这个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拍桌子道:“不是说了今晚你值夜么?值夜的人为什么睡到床上去了?”
  “不是说了放你走么,走了的人为什么又回来了?”赵戈语气凉凉的。
  白玉茗语塞。
  想到外面那些要抓捕她的人,白玉茗缩缩脖子。算了吧,保命要紧。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玉茗又趴回到桌子上。
  赵戈却不肯就这么算了,踱步过来,“床是你的,你到床上睡。来来来,我抱你上床。”
  白玉茗跟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不用你抱,我自己会走。”蹿到床上,拽过浅蓝缎面绘百花图的被子,把她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赵戈盘膝坐在地铺上,“长夜无聊,不如咱们下棋解闷。”
  白玉茗掀开被子,露出巴掌大一张小脸,“我才不上当呢。下棋总要有输赢吧,输赢总要有个说法吧,我若输了,你会抢我的床。”
  赵戈失笑,“看来你棋力不高。”
  白玉茗呵呵笑了两声。
  赵戈白天看着冰山似的无情,晚上倒是很好说话,“你不擅下棋,那就玩别的。你会猜名字对不对?那你猜猜看,我这大名是怎么来的。提示你一下,家父是京中一名闲散亲王。”
  “大隐隐于朝堂啊。”白玉茗心里想着不理他,但这会儿她反正也睡不着,掀开被子就坐起来了,“闲散亲王,为长子起名,单名一个戈字,这其中的原因……有了,我想到了!”
  她想到自己的侠女梦,想到那要仗剑江湖游历天下的雄心壮志,神采飞扬,自信满满,“我知道了,雍王爷一定是身在朝堂,心在战场,所以为你取了这个戈字,是要你将来金戈铁马扬威异域的意思!”
  她以为自己猜的一定很对,喜滋滋的瞧着赵戈,等着他欣然点头。
  赵戈仰天大笑三声,“错了!家父为我取这个名字,不是什么金戈铁马的意思,单单是他喜欢这个字音罢了。他就是爱玩,想到别人叫他的儿子都要叫哥,便意气扬扬,轩轩甚得。”
  白玉茗:……
  服了,世上哪有这般无聊的闲散亲王……
  赵戈扳回一城,一跃上床,“这是我的床,我赢回来了。”
  “你做什么呀,快下去……”白玉茗本能的往墙角躲。
  炽热的男子气息围绕过来,白玉茗小脸像烧着了似的。她真是不明白,雍王府的这位世子爷明明看上去青山积雪般的高冷,为什么身上这么热,上回被他抱的时候就跟一团火似的……
  看着缩到墙角的、小猫般娇小可爱又装模作样张牙舞爪的小姑娘,赵戈瞳眸中闪过丝温柔笑意。
  那是年轻男子在情窦初开时所特有的,温柔又羞涩。
  这抹柔情深藏心底,莫说别人了,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他拿了柄带鞘的宝剑放到两人中间,“放心,我不会越界。”
  白玉茗依然缩在墙角,他嘴角微弯,道:“睡吧,明天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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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白玉茗被带到花园,遇到了身着官服的白熹。
  白熹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茗儿?你不是跟着你太太、姐姐去京城了么?怎地会在这里?”一把拉住白玉茗,满脸震惊之色。
  白玉茗心酸又心慌,低低的道:“爹爹,这事说来话长。我有麻烦,爹爹竟是暂时不认我的好。”
  白熹叹气,声音也压得极低,“傻孩子,你是爹的闺女,这事并不难查。不拘你有什么事,爹爹坦然认下你也便罢了,越是推脱,越是惹人怀疑。须知越描越黑。”
  白玉茗忙小声把那晚的事说了,“……爹爹,彼时的情景,谁会相信我只是出来钓条鱼烤条鱼呀?不把我和反王一常算在一起才怪了。我怕给家里惹祸,便冒充是傻女阿弃,一直糊弄到了今天。”
  “可怜的茗儿,这些天吃了多少苦。”白熹心疼不已。
  白玉茗鼻子酸酸的,“爹娘养我这么大,我不能孝顺爹娘也就算了,若因我调皮,牵连爹娘亲人受苦,于心何忍?宁可我死了,也不能连累白家呀。”
  “好孩子。”白熹深受感动。
  “啪,啪,啪。”身后响起拍掌的声音。
  “世子爷。”白熹见到赵戈,赶忙见礼。
  “白大人。”赵戈客气的还礼。
  白玉茗是聪明人,到了此时此刻,什么废话也不用多说了,和赵戈见过礼,赧颜道:“后山的兔子是宝,世子爷命人将兔子全捉了,必有所获。”
  赵戈一切都明白了,缓缓的道:“先是把那物事放到发钗之中,之后藏在蜡烛里,最后绑到兔子身上了,是么?”
  白玉茗十分不好意思,“那个,那就是个祸害么,就想扔得远远的……”
  赵戈无语良久,方叫了人传令,雍王府的人到后山抓兔子去了。
  白熹被赵戈留下,父女俩闲来无聊,应白玉茗的要求,下了两盘棋。到第三盘的时候,白熹说什么也不肯了,“茗儿,爹爹教你读书。”
  白玉茗很是抱怨了几句,“我知道我下棋臭,可爹爹也太嫌弃我了。小时候我求您下棋,您总是不肯,宁愿给我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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