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农家母——山林之乐
时间:2018-08-16 08:12:56

  最后,谭同志说:“樊香同志,我带来了一些补助,麻烦你替彭新生做套新衣,和他做好沟通,之后和他一起去见来宾,我们到时在云中市见人。”
  “我也要去?”
  “你是我们学习领袖思想的先进,彭新生对你友好,而你关怀彭新生的生活,这也说明我们组织对他的关怀嘛。”
  樊香一脸懵懂地接过了能做两套衣服的面料和50元钱。这都是让她交给彭新生的。
  到底是谁这么大面子,能让上面特意关照这个彭新生?
  接到这个任务樊香把爱红留下,立马带着爱华与爱军返回清水县,这次不用她花钱买票,坐的还是卧铺,与去燕京时连坐都几乎没地方坐相比,真是天与地的差别。
  程爱军在床上爬上爬下,兴奋得不行。程爱华坐在窗边,欣赏了一番外面的景色后,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樊香看了一眼,发现她看的已经是初三的课本了,有些惊讶地问:“爱华,你前面的内容已经看完了?”
  “前面的挺简单的,我都学会了。”
  “没事的时候多去和小伙伴们玩玩,不用这么急着看后面的内容。”孩子太优秀家长压力也大,怕她孤单,不快乐。
  程爱华眼睛黑亮亮的,“我知道的妈,这不是在火车上没事干嘛。”妹妹都找了个好老师留在燕京了,她这个当姐姐也不能落后才行。
  火车到县城停下了,樊香带着两姐弟回了县城的房子,让程爱华带好弟弟,她把布给彭地主裁成衣服后骑车回东方红大队。
  沿途发现田里的麦子已全部割完,有的地方露出低矮的麦茬,有的地方麦茬也已被刨出,栽上了红薯秧。有的是挖出一个个小坑,里面应该点的玉米或者花生。
  这时田里干活的多是妇女老弱们,见到她都热情打招呼,“怎么现在回来了?”
  “我找支书有些事,他在不在这儿?”
  “他和护粮队的人在大队部开会。”
  樊香去了大队部,程青山身穿一件黑色的上衣,站在一排青年前面,“这一段时间大家都给我提起精神来,今年小麦补了化肥,长势不错,现在麦子全堆在两个场里,等着脱粒完毕晒干,我们要特别注意防火,也要注意防盗,仍按原来分组进行24小时不间断巡逻。回去后把精神也给其他人传达一下,谁敢动我们大队粮食,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了支书!”
  也有人开玩笑说:“支书,今年我觉得防火就行,队里增加了那么多蘑菇,可不像往一年没什么吃的,饿得肚子听叫唤,总不会还有人来盗粮食吧?”
  “笨,咱们大队有蘑菇,其他大队可没有我们种得早和多呢。”
  “你是说得防着外大队的人?”
  程青山斥责道:“怎么叫防着外大队,你这不是挑起人民内部矛盾呢,我们这是防着破坏抢种抢收的坏分子。”
  “对,还是支书说得对,我们这是防着坏分子!哈哈!”
  往一年肚子实在是饿得受不了,总有人铤而走险偷粮食,从麦子开始灌浆就成立护青队,再到麦收时的护粮队,哪天不是防不胜防,今年任务轻松多了。
  而这一切改变,都来自于面前的樊香。大家都知道是她发现了蘑菇人工种植方法后,又申请让他们大队先种植,种出来后,每家都不断分到蘑菇,这才让他们不会看到麦穗就眼冒绿光。现在,其他大队也开始种植,可哪有他们开展得快和早?
  对于樊香,知道她这时候回来有正事,都热情问候过就走了。
  程青山这才问:“樊香,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青山哥,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下。”
  她把谭同志找她的事说了,“我还没和彭地主见面,我想,上面要改变彭地主的待遇,我们大队是否也应该响应号召,改善下彭地主的生活?”
  “你不知道是谁要见彭地主?”
  “谭同志没说,青山哥,你有没有什么印象,彭地主有什么外来亲戚什么的?”
  程青山摇摇头,“彭地主有个二儿子,可也在外死了。彭小燕是他大儿子留下的唯一骨血。”
  “不管是谁要见他,既然让给他做衣服,带他去省城见人,看来这人应该有些来头。”
  两人也讨论不出结果,樊香只得道:“不知道彭地主现在哪里,我还带了任务来找他谈话。”
  “我去叫他。”
  程青山去了大队里养牲畜的牛棚,里面彭地主正用铡刀铡草,看到程青山忙到一边站好,点点哈腰道:“支书好,有什么指示?”
  “你在这里怎么样?能支撑下来吗?”彭地主还是比较勤快的,把牛棚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都一一归类,看着比原来清爽了许多。
  “这里挺好的,谢谢支书关怀。”彭地主真心觉得是樊香的话起了作用,牛棚活计不累,虽然闻着臭,但现在许多社员还会把鸡、羊养在自家屋子里,味道和这也差不多。
  比较起来真是在照顾他了。小燕也进了蘑菇种植组,这是现在大队里最红火的组了,他已别无所求,只要能看着孙女长大已心满意足。
  “关怀说不上,老彭,你也知道形势就这样,有李向阳那样疯狂的人在,任何人有些问题就被他揪住不放,以前我虽然没照顾你什么,但1960那几年也没有额外扣你的粮食,也约束人没向死里斗你。希望你不要恼恨我,也不要过于介意以前待遇。”
  这是怎么回事?是感谢自己那天自己帮了樊香?可这事都过去多久了,彭地主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程青山会这么说。
  他知道程青山说得没错,如果他像李向阳那样,估计自己坟头的草都长很长了。就是不像李向阳,□□时,周围饿死多少人,程青山稍一紧巴,他估计也被饿死去和儿子团聚了。
  “不恼恨,现在就挺好的,还要多谢支书的照顾。”
  不知道彭地主这话是真心还是敷衍,程青山并不在意,他问心无愧,“走吧,樊香找你有事。”
 
 
第77章 
  “樊先进回来了,她找我有什么事呢?”彭地主第一感觉也是莫非那天晚上挖箱子的事被人发现了?可他一辈子经多了风波, 面上并不表现出来。
  “你去就知道了。”
  两人并没再说什么回了大队部, 程青山看看樊香, “你们在这里谈话吧, 我就在家里。放心,我会看着不让人来打扰的。”
  再次相见, 彭地主看着脸上不像原来那么死气沉沉,脸上重新焕发了对生活的热情,樊香请他坐下, 他看没人, 也不装着一副卑微的样子,大刀金马在一边凳子上坐下。
  对于这样一个通透的人,樊香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还有什么能影响他,大概也不过是对孙女未来生活的担忧吧。
  可接了任务还是要走个过场, 她含糊称呼道:“老彭, 组织很关心你的生活,让我带了50元钱,30斤粮票,还有两件做新衣的布给你,我已替你做成了衣服。准备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谁?”彭新生噌地站了起来,两眼亮得灯泡似的,“是谁要见我, 为什么不到这里来?”
  “我也不知道是谁,你以为是谁?”看彭地主这样子,明显有秘密啊。
  “我刚从你这里听到消息,怎么可能知道是谁要见我?”彭新生眼里的光黯淡下来,又重新坐回了凳子。
  樊香既然接了任务,总得和彭地主通个气,和他讲了半天话,最后说:“你是个聪明人,想想小燕,要对生活充满乐观,多想想积极正面的事情,要相信生活中遇上一些事情,只会把我们意至磨练得更坚强,所有一切都会越变越好,见来宾时知道要怎么说吧?”
  彭新生点点头,“我知道组织很关心我的生活,没什么问题。什么时候见?”
  “后天去省里见人。”
  这事既然告诉了程青山,和严主任处得也挺好,樊香从东方红大队回来后也告知了严主任。
  虽然已知道消息,严主任还是感谢了樊香,他也代表县里去见了彭地主,还给他送了鞋及裤子。
  这一天,严主任去接了彭地主,又拉着樊香一块去了省城,见面地点就在上次樊香住过的省招待所。
  其实一路上大家都很茫然,不知道是谁要来看彭地主,不过能让外交部出面,这次会见就不算小事。
  这次来,严秘书亲自在省革委会大门口等待,接到彭新生后很热情地跟他握了握手,“彭新生同志,生活上有什么要求只管提,组织会尽量满足你的。”
  “谢谢组织关怀。”
  彭新生倒也沉得住气,一反原来当地主被□□时的卑微,背挺直了,再配上身上合体的衣服,脚上锃亮的皮鞋,气质马上不一样。
  一行人进了招待所的会议室,樊香扫了一眼,会议室墙上挂着一个巨幅的领袖像,中间有张普通桌子四倍大的木头桌子是会议桌,上方摆有一个一尺来高石膏的领袖半身像。
  里面一个身穿土黄色军装上衣的中年人,一个身穿咖啡色上衣的中年人,听到脚步声,两人都转过身来,严秘书道:“崔教授,这就是您要见的清水县东方红大队的彭新生。”
  “东方红大队?”
  那个穿咖啡色上衣的中年人有些疑惑地重复念了一遍。
  “呃,东方红大队即是原来的花溪村,后来改名了。”一边的严主任只得解释。
  中年人,即崔教授忙上前几步迎了过来,“彭老先生!”
  樊香和穿土黄色上衣的老谭点头示意下,打量了下崔教授,他身上的上衣不像其他人的那么肥大,而是非常合体,像是棉加丝的,这种料子她即使在省城的商店里也从未见过,难得的是即使是棉,也没有棉料易皱的缺点,只觉穿在这名中年人身上熨帖、舒服。
  他左手手腕上还戴了一只手表,上面的标记樊香曾经看过,不由心内叹了一声,这一只表,全东方红大队一年创造的价值不知道能否买得到。
  他站在这里,与这个时代,与周围的人都是那么格格不入。樊香心内有了一个猜想。
  却见彭新生由原来的急切转为微微的惊讶,“这位同志,我们没见过吧。”
  谭同志解释道:“崔教授是花国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
  他说完想着可能以彭地主的见识,也不会知道这些代表的意义,又加了一句,“领袖刚接见过他,是非常有名的爱国科学家,对我们国家的科学建设有非常好的建议和规划。”
  樊香想,她原来只是猜测这可能是个有名望的华裔,没想到比她猜想的还要有名望。这位应该就是后来归国,为国内科学发展做出诺大贡献的那位吧。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见到了在历史上留名的人,有种在见证历史的感觉。
  彭新生问:“那崔教授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跟彭乐陶是同学,这次回国,就是受他之托来寻找、看望您的。”
  彭新生以他那个年纪不常见的速度上前,一把抓住了崔教授的手,“乐陶他还活着?”
  崔教授点点头,“他不但活着,还在花国成了家,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化学的教授。”
  彭新生眼里蓄满了泪,“这个不孝子,这个不孝子!”
  崔教授冲老谭问:“不知能否让我和彭老先生单独谈谈?”
  “没问题!”
  众人告辞出来,去了旁边的一个大房间。室内只余两人,彭新生问:“我一直以为他不在了,却又抱着一点儿希望,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过得怎么样?”
  “开始去的时候吃了些苦,不过他天性聪颖,终成为知名大学的教授。在花国,教授是非常受人尊敬的,收入也不错。他现在生了两个儿子,也都非常优秀。”
  彭新生低语,“那就好,那就好,可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开始是没条件,后来两国一直不能联系,他又听到很多这里的消息,连信都没敢寄,就怕会给您带来更多的麻烦。
  “我是第一批被通过申请回来的人,可能这与我运气更好些,获得了一些奖项有关。彭就托我回来打听。”
  他迟疑了下又说:“我估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听到了太多事情后,近乡情怯,他不敢打听您的消息......”
  “我运气还不算太坏,得到了外面那位女同志的帮助,终于活着看到了这一天。”
  他成了地主,获得了不少难堪的经历。彭新生不由想到了程青山的话,但也幸好程青山不像李向阳那么疯狂,为人也有底限,不然他不是在□□中饿死,大概也被斗死了。
  后来,他更是幸运地得到了樊香的帮忙,际遇有了改善,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不然,儿子下次回来,估计只能给他上香的份了。
  “嗯,知道您无恙,乐陶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您有什么话要带给他,我可以帮着带回去。还有这一千花元,是乐陶让我带的,因为不确定是否能找到您,只带了这么多,您拿着,先买些东西改善下生活。”
  彭新生颤悠悠接过了钱,从会议室桌子上的笔筒里拿了笔,又从旁边拿了纸,“那我给他写封信,再给您写个收据。”
  另一个房间,老谭说:“樊香同志,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樊香很谦虚地答:“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随时听从组织安排。”
  “不知彭老先生情绪怎么样?”
  彭地主现在升级彭老先生了,樊香心想,没想到大家一直以为他已死去的二儿子竟然活着,还成了花国名校教授。不过,也幸亏当时他认定他二儿子已死去,不然有海外关系,成分还是地主,真难以想象会怎么样。
  不知道是他真认为他儿子死了呢,还是精明一时,看当时情况不对才说他儿子死去的,
  不过此时追究其中真相已没有意义。
  一闪念,樊香答:“彭老先生一直致力于改造自己的思想,积极向组织靠拢,不然他那时也不会救了我。我认为他对于清水县及东方红大队的革命干部及群众还是有着相当的感情的,也很感谢省里领导对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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