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放过——七杯酒
时间:2018-08-17 07:49:19

  薛见又从手肘认真摸到肩膀,疑惑道:“你今年已及弱冠了吧?怎么骨龄摸着只有十六七岁?”
  阿枣现编:“我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打小个子就比别人矮。”
  薛见不知信了没信,总算挪开手,又搭在她后颈处,沿着脊柱往下慢慢游移,时不时还轻轻按压几下。阿枣不禁想要是现在排气会不会被薛见直接拍死。
  薛见方才摸她手臂的时候还没觉着有什么,一到后背心里就有些怪异,她的肩膀很窄,身形纤瘦,轻松就能摸到两片肩胛,后腰更是纤细曼妙,却不失柔韧,让人不禁心猿意马。
  他想完暗暗提醒自己,面前这可是男人。
  阿枣迟疑道:“殿下?”
  薛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在她后腰上流连了许久,又不禁想起看到那女子纠缠她的时候,他心里闪过的极怒,不免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有些...不对啊。
  阿枣见他许久未应,低声道:“殿下?”
  薛见回过神来,散去脑海中的旖念,阿枣兴冲冲问道:“殿下,我的根骨怎么样?”
  薛见点头道:“尚可,不过一般男子用的长刀□□并不适合你,要选些轻灵的武器。”他道:“你随我到练功房挑选。”
  阿枣小碎步跟他去了他平时练武的地方,里面刀枪棍棒样样都有,薛见让她过去挨个试一边,最后选中了一把比剑小又比匕首长的武器。
  她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怎么有点像西瓜刀?”
  薛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显然对她的幽默并不欣赏,他先教给她几个基础招式,又站到一边:“攻我。”
  阿枣:“...啥?!”
  薛见蹙眉;“向我出招,你不懂吗?”
  阿枣:“...”
  对不起她想歪了!!
  阿枣不太敢动,被薛见严令之后才试探出手,薛见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松把她掀在地上,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从基础的学起,先扎马步。”
  阿枣不知道薛见哪根筋又搭错了,给薛见操练的面无人色,一回家倒头就睡,第二日便起来的有些迟,吃完早饭才想起来和大老板约见的事。
  这回约见的地点还是睦月居,不过区别在于订了雅间,她今天来的有些迟,到雅间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守着,想必那位大老板也到了。
  她一边推门一边道歉:“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对不住老板您了。”
  她本来以为大老板应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没想到一抬头就见一个修长孤高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太师椅上。
  她不觉愣了下,一时竟觉着这背影有些眼熟,等大老板转过来的时候,她才彻底惊住了,那人脸上覆着一方木质面具,身穿黑色广袖长衣,用银线绣着隐约的山川河海。
  木质面具,黑色长衣,河海纹路...阿枣灵光一闪,终于想起这人是谁,心花彻底怒放了!
  她咽了口口水:“您是...河神吗?”
  她说完才发觉自己直接问出来有些不妥,河神似乎顿了下,似乎诧异她为什么知道,才点了点头,不过没言声。
  阿枣顿时激动的不要不要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不让自己显得太痴汉:“我一直对您非常敬仰,没想到您竟然是书局的大佬,幸会幸会,我能跟您握个手吗!”
  河神这回沉默地更久,才慢慢从广袖里探出一只好看的手来,阿枣抓住兴奋地上下摇了摇,这绝对是她穿书以来遇到的最激动人心的一件事,居然能亲眼见到最喜欢的角色,总算是没有白穿来一场!
  阿枣握住他的手不放:“见谅见谅,能见到您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河神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他从她进来之后一直不发一言,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她落座,底下有人奉上纸笔来,他用左手写道:“你怎会认识我?”
  阿枣见他这番,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名鼎鼎神秘莫测高山仰止的河神,居然是个哑巴?
 
 
第31章 
  阿枣一惊之下,忙细细思索起关于河神的剧情来。
  他这个人物基本没有正面出场过几回,基本都是出现在人物对话中或者剧情中,却是人气最高的角色之一,神秘莫测,据说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容,而且能力卓越,心胸宽广,为人仗义豪迈,广交天下豪杰——简直是阿枣的理想型!
  作为正面人物,他和薛见属于同一阵营的,薛见出身不显,又不得皇上宠爱,当初出府的时候身边没有多少人可用,不知怎么就结识了河神,河神一开始也不叫河神,只是帮薛见打通了南北水运陆运,又无人知道他真名,这才起了个河神的绰号。
  而帮他做南北运输的生意,也不是为了赚钱,一是为了收取情报,网罗天下的消息,做什么都能先人一步,运输行业做这个再合适不过了,二是为了帮薛见寻找人才,为以后的发展做铺垫,河神也是个天才,不过几年的功夫就成了富王侯的豪商。阿枣当初看到这一段的时候,都大呼精妙。
  她脑子一转又想到自己画的春宫可能被河神看过,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河神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哭丧着脸,也不打扰,只在一边坐着。
  阿枣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您,您知道我画的是什么?”
  河神继续提笔:“知道。”
  他用左手写出来的字写的不是特别好看,间距过大,头重脚轻,而且着笔太过刻意,不过阿枣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又提笔写道;“你为什么要画春.宫?”
  阿枣干笑:“生计所迫,为了混口饭吃,这绝对不代表我本人的意思,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可是个诚实勇敢勤劳善良的人!”
  河神:“...”
  她顿了下又问道;“您为什么特地要见我?”
  河神思忖片刻,低头写道:四殿下府上长史?
  阿枣点了点头:“正是。”
  难怪河神要见她,他本来就是薛见那一挂的,看到她干了份兼职,询问一下也在所难免。
  她又忙解释道:“我这只是迫于生计,跟四殿下无关,也不会累及殿下的。”
  河神又写:四殿下对你不好?
  阿枣忙道:“没有的事,殿下对我不差,我这是...爱好?”
  河神:“...”
  阿枣干笑了几声,又紧张道:“您可千万别告诉我们殿下,殿下他好面子,知道了肯定得勒令我停笔。”
  河神又沉默许久,阿枣甚至听出了几声轻笑从木质面具里溢了出来,他抬起头,一双眼通过木质面具落到她身上,最后才点了点头。
  阿枣松了口气,河神抬了抬手,命人上菜。
  转眼一桌菜上齐,桌子被挤的满满当当,她主动道:“相逢即是有缘,难得见您一次,这顿我请了。”天地良心,她这话绝对说的真心实意,能请欣赏喜欢的人吃饭绝对是开心的事。
  河神却摇了摇头,又写到:睦月居是底下人开的。
  阿枣笑着道:“我和我们殿下也来过。”她放眼一看,桌子上大半都是她喜欢的菜,更觉着自己和河神太有缘了。
  两人慢慢吃着,河神时不时问一些她的日常生活,阿枣也都小心答了,两人都吃了有七八分饱,这是有人走到河神身边耳语了几句,她识相地起身告辞,才迈出去几步,又一溜烟跑回来,掏出一方白绢:“方才忘了问,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河神的目光有些奇怪,半晌才提笔写下河神两个字。
  阿枣心满意足地揣着小手绢走了。她才出睦月居,看着河堤又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她撞了哪门子邪,总会以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和书里的重要剧情人物扯上关系,薛见就不说了,李兰籍...也不说了,河神竟然是她书局的大老板,人生啊!
  她沉思了一会儿才走人,河神一直靠窗的位置凝视她的背影,等她走了才收回目光,不觉笑了笑,掏出阿枣的鸳鸯记随意翻看了几眼,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
  他出声吩咐道:“把长风书局收到我的名下来。”他说完又停顿许久,还是摇头:“罢了吧。”
  中年人一头雾水,河神又道:“南方水匪之事我会想办法,如果要去水匪闹的最凶的那几条河道运货,记得多派些好手。“
  要是阿枣还在这儿,眼珠子都能惊掉下来。
  河神不是无聊耍人之辈,为了不跟阿枣说话特意装哑巴,原因只有一个,他不想让阿枣听见自己的声音。
  ......
  阿枣自不知那么多,回去之后用痴汉脸捧着绢子傻笑许久,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是嘴角含笑。
  薛见最近对敦促她习武的热情十分之高,还特地给她准备了一套宽松些的练功服,阿枣本来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他还真当回事儿,不觉囧道:“殿下,卑职是文臣,会舞文弄墨就行了,舞刀弄枪不是臣该干的活啊。”
  薛见仍旧把练功服放在她手里,淡然道:“以后若是遇到刺客了,推你出来给我挡刀,练武之后还能多挨几下。”
  阿枣:“...“我谢您!
  她一脸郁闷换好练功服,学的内容也没什么新鲜的,就是扎马步,扎马步和...扎马步。
  这身子本来就算不得多好,扎了两炷香的功夫就大腿哆嗦,浑身直冒虚汗,她伸手擦了擦汗;“殿下,能不能挑下午再练,这也太热了。”
  薛见斜晲着她:“我练功的时候,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盛夏三伏,从没有一日懈怠的。”
  阿枣心说你不是男主吗...薛见见说归说,还是让人送了几个冰盆搁在屋里,总算消了些暑气,不过她还是一身一身的冒汗。
  薛见本来正专心擦拭自己的长剑,随意抬头瞥了一眼,就见她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轻薄的布料贴在身上,透出隐隐约约的粉白,勾勒出细瘦的脊背,纤肉的腰肢和挺拔的臀部来。只能见她额上脖颈出汗,并没有闻见异样的味道,反而有股馥郁香气。
  他嘴巴忽然有些发干,喉头上下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心里的异样,背过身不看她:“今天就练到这儿,你下去吧。”
  阿枣才找着点感觉,被他这话一下子打回来了,郁闷道:“卑职明天还用过来吗?”
  薛见眯了眯眼:“你不想过来,因为不想见我?”
  阿枣:“...”妈.的智障!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时有人端来洗漱用具,她擦了擦身上才换下练功服。
  薛见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随着轻轻水声揣测她在擦洗哪里,身子不由得一僵,又拔出长剑来一招一式地练着,力图把脑海里的旖念驱走,等练到额头出汗才停下来,发现水声已经停了,放松之余又有些难以启齿的失落。
  他靠在冰盆上闭目默背着《六韬》,不期然一个画面钻入脑海,在三月烟雨朦胧的春江水上,一个小舟轻缓向前,桥头站着个人,他下意识地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那人转过身来,正是沈入扣的脸。
  整个场景没有什么不和谐内容,但是薛见还是猛地睁开眼,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了。
  若是看瑶洲那女子心生厌恶,还能解释为不喜下属受骗。但对着沈入扣浮想联翩,可就有些不对头了。
  薛见掬一捧凉水泼在自己脸上,洗漱完又换了身衣裳,这才觉着心里的烦躁退却了些。
  阿枣给薛见的态度弄的一头雾水,正好出门撞见来给薛见汇报事的申妙,拉着她问道:“申姑娘,你知道殿下最近怎么了吗?”毕竟是管着自己饭碗的人呐!
  申妙笑眯眯地道:“沈郎,叫我阿妙。”
  阿枣只好配合她飚戏:“阿...妙,殿下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
  申妙用绢子拂开石凳上的落花坐下:“什么怎么回事?”
  阿枣就把薛见最近的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说了一遍,申妙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遍,秀眉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她抬眼看了看一脸茫然的阿枣,伸出纤细的手指勾了勾,妩媚笑道:“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阿枣弯腰,她不满道:“这么远不是谁都能听见了,你再凑近点。”
  阿枣只得继续弯腰,直到两人相隔不过一掌的时候她才满意,申妙不易察觉地往她身后瞟了眼,红润诱人的唇瓣轻轻开合:“我告诉你,殿下是...”
  她竖起耳朵听
  “思春了。”
  阿枣:“...”
  申妙美目又往她身上转了一圈,似真非真,若即若离:“人家也有点思春了呢,好想嫁人啊。”
  阿枣:“...”
  申妙还要说话,薛见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过来:“调.情?”
  阿枣慌忙转过身解释道:“我和申姑娘是清白的,你就算怀疑我也不能怀疑申姑娘的品味啊!”
  她喜欢你这一款的!
  薛见:“...”申妙:“...”
  虽然薛见说不喜欢申妙,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她主动解释道:“额...最近跟七殿下学了看面相的法子,帮申姑娘看看面相。
  薛见垂眸看她;“帮我看看。”
  阿枣干笑了几声,又开始皮:“您这是个大富大贵的面相,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位属虎的好下属。”沈丝丝属虎。
  薛见:“...”
 
 
第32章 
  薛见顿了下,又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命中缺你?”
  申妙把两人各看一眼,脸上似有不快,眼底却意味深长。
  阿枣可以说被这两人一脸别有意味搞得十分头疼了,正要问到底什么意思,薛见就已经冷下脸:“你去当差吧。”
  妈的智障X2
  她一脸郁闷地躬身应下了。
  太后不想太过麻烦孙辈,于是定了一月只用他们请三次安的规矩,不拘早上中午,让他们错开来,也不至于太冷落谁,今天正是请安的日子,薛见换好衣服进宫。
  太后见到薛见,自然高兴:“正和闻梅念叨你呢,你就过来了,快来这儿坐着。”
  太后并非出身大家,哪怕成了太后她也不喜欢规矩,就穿着棉袜歪在贵妃椅上嗑瓜子,薛见坐在她身边,笑问了句:“您念叨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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