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嬷嬷惊奇道:“什么聚灵阵?怕是请了风水术士摆了风水局吧?”
“也是,都一样,却是我家二爷摆的,别的人我可不放心。”王熙凤得意的道。
“贵夫婿还懂风水?”
“他呀,像是什么都懂似的,鬼也会捉呢。”她日子过的如意,贾琏对她又一心一意,自是满心里的“我家夫君什么都好”。
“真好。”圆脸嬷嬷若有所思。
“伯夫人在这里睡觉是极妥当的,我留在这里照看,要不我让丫头领你去里头逛逛,我们后面有游泳池、放松保养美体室、台球室、麻将馆、棋牌室、要想安静的待一会儿还有图书馆、花艺阁。”
这嬷嬷听完早已瞠目咋舌,“好家伙,弄起这样一座别墅得不少钱吧。”
“可不是,我的嫁妆尽用在上头了,亏得我的嫁妆厚实,一般人还真撑不起来,我是铁了心的要做出一番女人的事业来的,咱们是不能考科举的,除了这个在旁的上头咱们女人可不比男人差,便是读书的事业我们府上的姑娘也是强过爷们百倍的。”
嬷嬷便笑了,一时不能答上话来。
过了会儿子才感慨道:“听您这一番话在府上定然是个受宠的,日子过的顺心如意,夫婿也疼爱,我们夫人,唉……”
家丑不可外扬,老嬷嬷说到这里边住了嘴。
王熙凤也没问,笑着让小红领了她去逛。
荣国府和寿山伯府也算世交,只是从贾代善去后,太子被废,便有所疏远,不过逢年过节的相互送礼罢了,所以王熙凤也不知她们府上的事故,左右不出后宅那些争宠吃醋,西风压倒东风,宠妾上头的事儿。
过了会儿子,看着茶几上特制的香烧完她便进了隔间,面膜该揭下来了,敷的时间不能太长,一炷香最佳。
贾琏教她的那些东西她都牢牢记住了,不敢有丝毫的差错,生怕弄巧成拙坏了人家的脸。
她的动作轻轻的,再度用蚕丝巾擦干净寿山伯夫人的脸之后便开始抹水乳霜。
抹脸的过程有点无聊,便看了看寿山伯夫人今日穿的裙子,是一件石榴裙,凤戏牡丹的滚边洒金妆花缎褙子,手腕上戴了一个满天星的金镯子,样式有点老。
就在这时她恍惚看到寿山伯夫人的袖子蠕动了一下,吓的她一下静止了,又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一条镯子细的黑蛇钻了出来。
“啊!”
寿山伯惊醒,“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夫人别怕,我马上叫人来捉。”王熙凤强自镇静下来拧着黛眉道。
“捉?”寿山伯夫人反应过来忙看向自己的手腕。
“有蛇在你袖子里,它刚才又钻进去了,您千万别惊动了它仔细被咬上一口,我去叫人。”
“别,好妹妹,这蛇是我养的。”寿山伯夫人忙拦住王熙凤。
王熙凤愕然,她见过养猫养狗养鸟的就是没见过养蛇的。
“您胆子可真大。”喜好也真特别,吓老娘一跳,王熙凤禁不住在心里恼怒。
寿山伯夫人连忙致歉。
不原谅还能怎么办,这可是她第一个客人,还指望她把玉容美颜别墅的口碑打出去呢。
于是王熙凤就笑着转移了话题,“美颜养肤不是一蹴而就的,要长期坚持才有效,夫人需每隔七日来一次,还要忌口,不可食辛辣之物。”
寿山伯夫人一一听取,随后又让大夫诊了脉,拿了七日量的内服养身药归参丸走,约定好了七日后再来。
寿山伯夫人走后再没有了客人,王熙凤意兴阑珊的回了府。
芃姐儿已经能独立走路了,走起来左摇右摆跟小鸭子一样,贾琏便不让奶嬷嬷再抱她,请了木匠入府做学步车。
王熙凤回来时就看到芃姐儿坐在一个圆圆的小车子里正满院子追大白鹤玩,她咯咯地笑,把大白鹤吓的扑腾着翅膀唳唳狂叫着各处逃蹿,可怜它翅膀被缝死活飞不起来。
王熙凤见状便笑个不住。
“这白鹤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你们父女俩这样糟践着玩……”
王熙凤弯腰去抱芃姐儿,谁知芃姐儿“哇”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别动她!”贾琏斥了一声上前就抱走了芃姐儿,芃姐儿把脸埋在贾琏怀里止了哭声,怯怯的往王熙凤那里瞅。
王熙凤一时被贾琏斥的脸白,心里也生出愧疚来,“二爷别恼,你若嫌恶我以后少出门便是了。”
贾琏摇头,“不是为这个,你出门是我鼓励的。你带了阴气进来了,小孩子敏锐她察觉了。”
王熙凤惊的立时张大了嘴,脸色更加苍白,“二爷、二爷,今儿我可没往不干净的地方去啊,就从咱们府上去了玉容堂,怎么会染上阴气。”
“你细细跟我说今儿都干什么了。”
于是王熙凤从自己早上出门到送走寿山伯夫人,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那寿山伯夫人手腕子上缠着条黑蛇?”
“是,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她七日后还来是吗?”
王熙凤连忙点头,殷切的看着贾琏,“莫非是她染给我的?你快给我驱驱,要不然芃姐儿见我便哭。”
“这简单,也是我的疏忽。”
于是贾琏抱着芃姐儿去了自己的小书房,书桌上现放着朱砂和毛笔,还有一个跪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正学画符的小徒弟张妮妮。
“师父好,师母好。”张妮妮忙下地请安。
“哎,你也好。”王熙凤笑道。对这个学符的小丫头她心底里有几分看重。
贾琏把芃姐儿放在桌子上,提笔蘸朱砂便在黄表纸上一气呵成画成了几张驱邪符。
芃姐儿觉得有趣,蹲下来就去抓朱砂盒,弄了满手的红。
“你个死丫头……”王熙凤呵斥。
贾琏笑着阻止,“让她抓,回头我还要教她画符呢。”
话落便拿了一张干净的黄表纸教她往上印小手印。
“你就娇惯吧,迟早惯出个天魔星出来。”
王熙凤伸手要去拿符,在碰着纸的刹那纸张燃烧了起来,沿着符形一寸寸的把血红的朱砂烧成了灰,原本的朱砂符眨眼间成了毫无生机的灰符。
王熙凤骇了一跳。
“这便是除了。”贾琏把芃姐儿往她怀里一塞就笑道。
“快,这符是宝贝,给我装在荷包里我天天戴着,多来几张。”
贾琏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来啦,今天没有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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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轮回酒伪装小点心
却说贾琏最近几日每到太阳升至正中时便搬个马扎坐在院子里头编柳条, 虽说是春阳,可大中午的也有些热意, 王熙凤每见他被晒的满脸淌汗又想骂他痴傻又心疼。
贾琏却笑而不语, 垂着眼皮聚精会神的编织。
日月轮转又至太阳当中, 他手里的笼子成型了,上面有符篆一样的花纹, 旁人看不见,给贾琏打下手削柳条的张妮妮却看得见, 一缕一缕的太阳精火被吸附在了笼子上,冒着金黄色的火焰。
“二爷,那痰盂里的尿该倒了吧,虽说自己孩子不嫌恶, 可总放在屋里心里膈应。”王熙凤踩着门槛一边剔牙一边说。
“该倒了。妮妮, 去把痰盂拿来。”
“哦。”张妮妮放下自己跟着贾琏编了一半的小笼子站起来就往屋里走去。
“你攒着芃姐儿的尿做什么用?”王熙凤禁不住好奇的问。
“童儿尿,好处多着呢,我目今要用便是为了引那小黑蛇上钩。”
王熙凤笑道:“那你说道说道都有什么好处, 我也学习学习。”
“二爷快说我们沾光也学习学习。”平儿笑着凑趣。
贾琏一手拎马扎一手拎太阳精火笼走入廊下,笑道:“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曰:‘尿,从尸从水,会意也。方家谓之轮回酒、还元汤, 隐语也。’男童为纯阳之体,内中有真元之气, 阳气充裕,克阴驱鬼;女童为纯阴之体, 内中有真阴之气,阴气充裕,克阳引鬼;有疗治头痛、咽痛、腹痛、发热、肺痿咳嗽、痔疮的功效,男服童女尿,女服童男尿。”
这时张妮妮在贾琏的示意下把装了尿液的痰盂放在了黑漆柱子旁边。
竖着耳朵听贾琏说话的不止有王熙凤和平儿,还有其他得闲的丫头媳妇嬷嬷们,里头王信家的就急忙问道:“二爷,奴婢有头痛的毛病,服用童男尿果真管用吗?”
王熙凤一听忙站直身子细听。
贾琏又笑了,“还是寻正经大夫看看吧,童子尿做药用也是有讲究的。”
王信家的眼中的期待熄了下去。
王熙凤也失望的道:“头痛的毛病最难治,看多少大夫都不管用,气死个人。”
贾琏知她也有头痛的毛病,在他看来大抵是偏头疼,这种病就算搁在医学相对发达的现代也不能根治,因为有遗传性质,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渐渐好转。
“你头痛都是操心太过导致的,少动脑子琢磨事儿,它就不会抗议了。”贾琏故意嘲笑道。
王熙凤白了他一眼,见他把柳条笼子往痰盂里放忙道:“你疯了,辛苦坐在太阳底下编的还没派上用场就要毁了不成?”
“这便是童女尿的用法。”贾琏笑着解释。
这时青儿抱着芃姐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二爷二爷,快快快,姐儿又有尿了。”
贾琏大笑道:“撒在芭蕉树底下吧,不用再辛苦我们芃姐儿攒尿了。”
如此浸泡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早上贾琏便起来沥干用毛笔细细描上了一层金粉。
今日也正是寿山伯夫人约好再来的日子,王熙凤早早起来梳洗用过膳之后就带着好助手平儿并小金笼去了玉容堂等着。
贾琏不急,便在家里逗弄了一会儿芃姐儿,教了教小徒弟,等到庆儿来传话说寿山伯夫人去了才带着兴儿闲庭信步的往玉容堂走。
在街上看见卖泥人的就捏了个孙悟空,特特命兴儿送回去给芃姐儿玩。
——
玉容堂上,王熙凤看见寿山伯夫人脸上有几分喜色便笑道:“夫人家可是有什么好事了不成?”
寿山伯夫人敛了敛,又笑道:“是有好事,你瞧我的脸,原本红肿的痘都消肿了。”
寿山伯夫人的奶嬷嬷,便是上次来和王熙凤说上话的圆脸嬷嬷笑道:“是有好事,家里一个得宠的姬妾前儿夜里生下了一个男婴,一生下来就白白胖胖的得人意,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惹人疼。”
王熙凤刚要道喜却忽然觉察出了不对劲。
才降生的婴儿怎么可能不哭不闹?莫不是个傻子?
想到这里王熙凤便明白寿山伯夫人为什么高兴了,她便笑道:“恭喜夫人喜得贵子。”
寿山伯夫人笑道:“同喜同喜。”
“咱现在就开始吧,您上来躺着。”王熙凤招手把候在一边的天香叫了过来,“夫人要不嫌弃就让这丫头给您做脸如何,实话跟您说我们玉容堂她的手艺才是最好的,昨儿怕慢待您我才上手的,今儿想必您也知道我们这套按摩手法的好处了,就让她来做您看行不行?”
坐在榻上寿山伯夫人细细打量了一回,笑道:“她这样的品貌身段,只是个丫头?说是姑娘小姐也有人信的,你莫要哄我。”
王熙凤笑道:“真是个丫头,她以前可不长这样,满脸的脓疮烂痘吓死个人,是用了我们玉容堂的护肤品,又每日内服养身丸药,日日吃药膳用了大半年才调理好的,您细瞧瞧,她脸上还能看出痘痕呢,只不过用美白霜遮饰过去了。”
寿山伯夫人满面惊奇,“我若坚持也能像她这样好看吗?”
王熙凤不着痕迹看一眼寿山伯夫人,见她五官平庸组合在一起又有几分秀丽之色便笑着恭维,“俗话说得好,一白遮三丑,只要您坚持信任我们玉容堂,脸蛋变白变光滑了自然好看。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王熙凤忙不迭的把贾琏想的广告语打了出去。
寿山伯夫人躺下笑道:“这是你们玉容堂专一的话吗,我在你送的花笺纸上也看到这句话了,仔细品味还真有几分道理。”
王熙凤示意天香可以开始做了,她则坐在一边的玫瑰椅上陪着寿山伯夫人说话。
“上次给您用的是玫瑰补水面膜,只因见您睡着了不想弄醒您,玫瑰面膜容易清洗一揭就掉,祛痘的面膜是膏体,清洗时费点事,这一回您可别再睡过去了。”
寿山伯夫人笑道:“躺在你们这张榻上实在是舒服,我若再睡着了你们也不用叫醒我,还用那玫瑰面膜就行,我用着也是极好的。”
“有您这句话我们便放心了。”
又陪着闲聊了几句,寿山伯夫人果然又睡了过去,等天香做完最后一道工序便领着她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伯夫人又睡着了,您进去守着?”王熙凤试探着问。
奶嬷嬷笑道:“我在门口守着吧。”
“去搬个绣墩给嬷嬷坐。”王熙凤对天香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