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神相贾琏——青山卧雪
时间:2018-08-18 07:29:06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你的故事流传了下来,我从一本话本中知道, 杜十娘, 十三岁破瓜, 十九岁从良跟随李甲离开了妓院,也就是说你落入风尘长达七年之久, 在这七年之中你迎来送往想必也练就了一副玲珑心智,看人定然也有几分章程, 我来问你,那李甲便无一可取之处了吗?那李甲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畜生吗?”
  杜十娘怔然,即刻应答,“自然不是!”
  “他若无一可取之处当初我也不会认定了他, 想和他百年好合共度一生。”杜十娘喃喃道。
  她神情凄迷, 仿佛又陷入了百年前和李甲相恋相知又遭背叛的甜美又苦涩的时光,故此忽而笑忽而又怒。
  “你可曾真心爱过李甲?”
  “自然!”杜十娘铿锵有力的回答。
  “李甲可曾真心爱过你?”
  杜十娘先是满面怒色,张张口想要说“没有”, 可最终又纠结烦恼起来。
  “看你的模样李甲是曾真心爱过你的。”
  贾琏定定望着杜十娘,笑道:“十娘,你可曾听过情出自愿,事过无悔这八个字?”
  “情出自愿, 事过无悔……”杜十娘缓缓站了起来,眸色恍惚,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情出自愿, 事过无悔……”
  “原来,竟是我错了吗?”杜十娘猛然拉住贾琏的手,泣泪落地滚成血珠。
  “十娘,李甲早已烟消云散了,说不得他已投了无数次胎,重新做了无数种人,他早已离开,早已忘记了你,放下了这段情,只有你还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出不来,执念不散,化为艳鬼蹲守在这曲江寻那份最纯粹的情爱。我所料不错,你和李甲第一次相遇便是在这曲江,对吗?”
  贾琏抬手轻轻捧起杜十娘艳美的脸,柔声似水,“十娘,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论结局如何,当初相爱时那份情是真的,难道那不就是你游荡曲江百年之久所要寻找的纯粹的爱吗?
  你要的爱情一直都在,只是你不敢承认那份爱不完美,你不敢承认自己沦落风尘七年磨砺出的心智所选定的人不完美,对吗,杜媺?”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杜十娘滚泪,血珠如豆,眼睛望着贾琏,拉着贾琏的手使劲的摇头。
  “鬼,是人死后化成的,若滞留人间被人间的浊气日复一日的污染便会失去心智,脱离人性,若无奇遇便会被消磨的烟消云散,我观你得知你死亡之地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更没有修成什么邪法,你的魂魄早已风流云散了,滞留人间游荡不去的不过是你的执念。”
  “不是这样的!”一声尖啸,从杜十娘体内爆射出了无数苍白的光芒。
  “你什么都不懂,什么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可我不甘心,凭什么爱情终究抵不过现实!
  我本是官宦之女,走投无路落入风尘,风尘七年,我受尽屈辱,看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积攒下百宝箱只想寻一个一心一意只爱我这个人的男人过下半辈子,我偏不告诉李甲我有百宝箱为的就是试探他的真心,可男人啊,男人的真心在金银面前就是土鸡瓦狗,为了一千两白银他就把我卖了。
  人都笑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在我眼里男人比婊\\子戏子更不如,他们为了钱什么都会抛弃,他们才是金钱的奴隶!
  我恨李甲,我恨和李甲一样的男人,我要戏弄他们,挑逗他们,然后再把他们狠狠的杀死埋到江心,我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一句一句,字字都爆射出无穷的力量,银芒炸裂,上冲云霄,下激荡起巨浪滔天,翻出无数白骨。
  刹那,江上花船剧烈摇颤,随浪翻倒,惊的船上花娘金客无不变色,惨叫连连,落水者无数,而当人一落水便有水鬼拽着人的脚脖子往水底拉扯,“咚”的一声就沉没了。
  “杜十娘,风尘里游荡七年你打从心里就不信男人,更不信这世上有纯粹的爱,你的心在你落入风尘的那一刻就死了,活下来在青楼陪客的不过是一具游戏人间的行尸走肉!”
  贾琏反握住杜十娘的手,从身体里爆出金光,金光形成一片柔软的水幕企图把肆虐伤人的银芒包裹,可是那银芒却是杜十娘执念的力量所化,杜十娘执念不散,银芒只盛不败。
  “杜十娘,你想要一个怎样的了局?”
  杜十娘哭道:“我要我自己从未落入风尘,我要父亲没有被杀头,我要一切都回到最初,我站在秋千上欢笑,父亲在廊下读书,母亲在一旁弹琵琶。”
  “时光不会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可改变,媺儿,你该放下了。”
  “我放不下!”杜十娘长啸,啸声再度掀起狂风大浪。
  顿时,曲江之上,除了贾琏杜十娘所在的这条船,其他花船都散了架,不幸的人被水鬼拉走了,幸运的则死死扒着漂浮的木板痛哭嚎叫。
  “该结束了。”贾琏猛然把杜十娘搂在怀里,金芒璀璨的手掌放在她的头上,低声絮絮如在讲述一个温情甜美的故事。
  “你闺名媺儿,乃是杜氏夫妻的掌上明珠,这一世你的父亲官至大学士,一生平安顺遂,你嫁给了门当户对的公子,公子脸庞俊俏,性情温柔,婚后你二人比翼双飞,如胶似漆,很快你就生下了一双儿女,公子待你一心一意,一生无二色,儿女孝顺听话,如此,百年易过,你与公子相约下世再遇还做夫妻。”
  金芒一点点渗透到了杜十娘的身体里,在她的身体里给她编织了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她像纯真无邪的孩童一样趴在贾琏的怀里笑了。
  银芒刹那消散,江上风平浪静。
  明月西落,别枝惊鹊,贾琏怀里遍体生艳的美人化作星星点点的银光,散去了无踪。
  一声叹息不知是从谁嘴里发出的,贾琏抬头就看到魏文羡扶着腰慢慢从甲板上站了起来。
  “都记下了吗?”魏文羡问道。
  “记下了。”双手双脚抱住船柱子的卢靖把毛笔放在嘴里舔了舔又加上了一笔,念道:“情出自愿,事过无悔,这八个字极好。”
  贾琏笑笑,一指冒出水面的白骨和刚被淹死的嫖客们,道:“有劳魏兄善后了。”
  杜十娘的执念散了,被她害死又因她的怨恨而形成的水鬼仆从也就失去了活力,因此都从水底浮了上来。
  贾琏只负责收鬼,剩下的事都是魏文羡的,因此在岸边酒楼接了张妮妮领着贾蓉便直接回家去了。
  对张妮妮,虽知这丫头一旦打定了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但他还是想着等她再大几岁再说,因此给她留下后悔的余地,不令她过早的抛头露面。
  如此,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官宦子弟失踪案便告破了。
  于魏文羡,政绩又添一笔。
  于贾琏,国师之名更盛,额外收获了一枚脑残粉,那就是永兴节度使冯胖子的嫡长子冯子文。
  此后,常蹭着和贾蓉的关系往贾琏跟前凑。
  ——
  这日秋光晴好,枝头飞来数只麻雀,于晨光熹微时在窗前叽叽喳喳的啼叫,仿佛在用鸟语拉家常。
  贾琏推开雕花窗,打了个哈欠,穿着一身雪缎睡衫就摘下挂在墙上的宝剑走出了西里间。
  小孩子睡得早醒的也早,芃姐儿在西里间正和苒姐儿嘀咕话呢,听见贾琏起床的动静,兴冲冲就往床下爬。
  “我的姐儿,咱们先把衣裳鞋子穿上。”
  贾琏听见里头青儿的说话声就笑道:“不忙,爹爹等着你们。”
  “爹爹等我~”芃姐儿奶声奶气的喊。
  “好。”
  苒姐儿有毛她是不用穿衣裳的,因此就扒着门框露出了一颗脑袋来,黑珍珠似的眼睛晶亮的望着贾琏笑。
  “来。”贾琏拍拍自己的肩头。
  苒姐儿一喜,顺着贾琏的大腿就爬了上去蹲坐,吱吱叫着和贾琏说话。
  贾琏笑道:“行,回头也带你出去长见识,只是曲江水面上冒出那么多白骨是许多人都亲眼所见的,那里现如今已寂寥了,明年中秋节不一定有今年的热闹。不过人都是健忘的,缓和两年那里就会重新繁华热闹起来,那一片流水清澈,岸边桃花烂漫,渡口宽阔,常有船只往来,是绝不可能荒废的。”
  “你说妮妮呀,她正和我赌气呢,嫌八月十六那夜说好了带她出门历练,到了地方又反悔,把她骗到了酒楼雅间里关着,让她气着吧,才不去哄她,你瞧,妮妮气鼓鼓的模样才有人气呢,平常她太高冷了。”
  苒姐儿深表赞同,猛点狐狸头,尾巴在后头扫来扫去。
  “爹爹,我来啦~”芃姐儿一下扑到贾琏腿上咯咯笑起来,也不知她笑什么。
  孩子脸,六月天,说晴便晴,说下雨也就下雨了。
  芃姐儿今日穿了一件鸭黄色对襟蝴蝶排扣褂子,一条鱼游荷叶底的百褶小裙子,脚上穿着一双鹿皮小靴子,梳着两个花苞头,左右两边簪着流苏小金钗,配上她粉雕玉琢的小脸,让她看起来萌气十足。
  贾琏心肝一颤,一把就给抱了起来。
  “走,咱们晨练去。”
  “嘿,哈!”芃姐儿在贾琏怀里就开始施展拳脚,还给配了音效。
  “嘘,你妈睡觉觉呢,怀着你弟弟辛苦。”
  王熙凤自打怀了孕就有些嗜睡,老太太二太太大太太那里早已免了她的晨请。
  “妈妈辛苦了。”芃姐儿猛点头。
  蹲在贾琏肩头的苒姐儿也忙不迭的点头。
  父女三个亲亲热热来至宽阔的庭院便见早有人在那里练剑了,不是勤学苦练,高冷生闷气的张妮妮又是哪个。
  贾琏摸摸鼻子,假装咳嗽一声就也开始练自己的太极剑。
  “青儿姐姐,我的剑,我的剑。”芃姐儿连忙冲着青儿喊。
  “在这里呢。”橙儿笑着连忙送到了芃姐儿的小手上。
  “你们都退后,刀剑无眼。”芃姐儿握着自己的小木剑,一只小手背在后面,皱着眉头小大人似的吩咐。
  “是。”青儿橙儿禁不住笑,纷纷蹲身行礼,顺从的挪后三步。
  芃姐儿满意的点点头,一边瞅贾琏的一举一动一边有模有样的模仿。
  张妮妮见贾琏无动于衷,于是重重哼了一声,收剑回屋,一句话也没跟贾琏说。
  “大逆不道啊。”贾琏笑嘻嘻的感叹。
  芃姐儿指指张妮妮离去的方向,唉声叹气的学舌,“大逆不道啊。”
  贾琏笑喷了,抱起芃姐儿就亲了一口。
  “有渣渣。”芃姐儿笑呵呵的摇晃脑袋,一只小手“啪”的一下子就盖到了贾琏的脸上。
  贾琏一摸自己的下巴,连忙不再亲,“爹爹又该刮胡子了。”
  这时孙美娇孙美娥姐妹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从跨院里走了出来,纷纷笑着上前给贾琏请安。
  贾琏乐呵呵的道:“起来吧,你们也跑会儿去。”
  “青儿,去把四姑娘喊起来,离了二太太的抱厦那小懒猪惯会睡懒觉,今儿我得给她立立规矩。”
  青儿一笑便去敲厢房的门。
  惜春可以睡懒觉,惜春的大丫头入画却不可以,听见庭院里热闹的动静便把自己拾掇好了,听见贾琏叫起,入画就急忙开了门。
  “起了,我们姑娘这就起。”
  青儿笑着一指绕着庭院跑步的孙美娇姐妹,“瞧瞧,娇姑娘娥姑娘已开始锻炼了,四姑娘可是该起了。”
  入画替惜春脸红,道:“在二太太那边抱厦里住着时我们姑娘可不这样,都是大爷娇惯的。”
  青儿捂着嘴笑起来。
  那边芃姐儿兴头起来,正拽着孙美娥的袖子捣乱呢,笑声咯咯的,欢快之极。
  躲在罗汉床上蒙头睡觉的惜春再也睡不下去了,红着脸下床穿鞋,叫了入画进去服侍穿戴。
  一时晨练毕,孙美娇孙美娥姐妹脸蛋红红,芃姐儿瞎闹腾累出了一身汗,耍赖不愿意走路让青儿抱回了屋。
  晨光落了芭蕉满身,负责喂养八哥和画眉的小丫头把鸟笼子挂到了倒挂楣子上。
  一身黑羽的八哥就叫道:“笑语檀郎、笑语檀郎。”
  贾琏尚没听出什么,屋里头的王熙凤就了不得了,急忙走至窗前拿了佛手就击。
  佛手把鸟笼子撞的东倒西歪,八哥吓的黑羽乱飞,扑棱着翅膀大叫,“今夜纱橱枕簟凉,纱橱枕簟凉,凉凉凉!”
  “你再叫一个试试,拔光你的毛炖汤喝!”发鬓歪斜,红衫半裹的王熙凤两手掐腰挺着肚子凶巴巴的呵斥。
  “炖汤喝,炖汤喝。”
  贾琏反应过来,笑个不住。
  原来昨夜夫妻两个闲话,说着说着便相互调戏起来,贾琏就念了一首李清照婚后做的《采桑子》,全词如下: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没防备被窗外的“小贼”偷听了去。
  王熙凤岂能不恼羞成怒。
  “罢了罢了,夫人啊,饶这小畜生一回吧。”
  王熙凤狠狠嗔了贾琏一眼,“嘭”的一声摔上了窗。
  “丰儿进来。”
  丰儿早已准备好了王熙凤洗漱的用具等在了窗外,一听王熙凤在里头叫进就含笑领着彩哥彩明并几个捧盆的小丫头陆续而入。
  这时拢月抱月也从食堂提了早膳回来。
  贾琏自己穿戴整齐之后已坐到了饭桌前的椅子上,问道:“今儿早膳都有什么?”
  拢月笑道:“回大爷,有您爱吃的皮蛋瘦肉粥、三丝春卷、油煎包子,还有大姑娘爱吃的南瓜饼、红豆卷、红豆双皮奶,大奶奶爱吃的韭菜鸡蛋盒子、虾肉锅贴、紫米甜粥。”
  在拢月禀报的时候,一旁的抱月就把早膳一一摆上了桌。
  青儿分别把芃姐儿、苒姐儿抱上了她们专用的椅子。
  在王熙凤洗漱完毕坐到了贾琏身畔以后,孙美娇孙美娥姐妹才行礼后就坐,惜春是最后一个坐下的,拿起筷子时还气喘吁吁的,才跑完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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