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糯米水晶糕
时间:2018-08-19 08:04:07

  “呔,贾存周倒是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好儿子。”
  “传说衔玉而生的那个?”
  “讹传吧?要是真的,哪能满城皆知啊。那一府的人,都是些……啧啧。”
  最末的啧啧含义颇深。
 
 
第33章 
  十六皇子回了宫, 半路碰见了醇亲王。
  “小十六哪里回来?”
  “皇叔好, 我去街面上溜达溜达。”
  “想必是去了荣国府寻你那共患难的忘年交了。”醇亲王动了动鼻子。
  十六皇子吸了一口气:“这也能被皇叔您猜到?”
  “哈哈哈, 我闻到了茱萸鸡丁的味儿,要说起来,这道菜还是从前老国公最爱吃的, 哪家的厨子做的都不如贾家。”
  …………………………
  领了圣旨,休沐过去, 荣国府二房的政二老爷便要交接差事、走马上任了。工部郎□□六人, 比员外郎高一个品级, 原来的顶头上司成了同品级的,在工部混了十多年,贾政自认为还是能够接手好即将分派下来差使的。
  而宝玉,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晨练之后再坐骡车去族学。
  说起来,这宝玉自今岁过了正月入学,倒是没有正正经经地在族学念过几天书, 便因为下扬州一事而打断了。好容易扬州回来, 又被贾母下了死命令在府里好好休息, 这一休息就到了五月。
  时至五月, 别的孩子都入学三个月了,宝玉还没记清楚他们谁是谁。不过这不要紧, 只要别个知道这姗姗来迟的,是荣国府的嫡系、老太君的心头肉宝二爷就行了。
  说起这贾府族学——原来是贾家之义学,原系始祖所立,恐族中子弟有贫穷不能请师者, 即入此中肄业。凡族中有官爵之人,皆供给银两,按俸之多寡帮助,为学中之费。特共举年高有德之人为塾掌,专为训课子弟。如今司塾的是贾府旁支,叫贾代儒,乃当今之老儒。听闻其从代(贾赦父辈)字辈便可猜其年岁估计是不小了。
  正是如此,宝玉仅入学之时见了这位族爷一面,后头上学,代儒往往是两三日里来一回,剩下的时间,由代儒之孙,名作贾瑞的青年掌管纪律。
  宝玉觉得这样放羊吃草的模式太过于懒散,尤其是那监督的贾瑞,虽然对自己是恭恭敬敬,但是一更悄悄说过,瞧见瑞少爷问别的学子索要钱财。
  这样的风气……叫贾府的少年从小就不学好,便是坏在了根子上!在古代呆了这么久,宝玉深知宗族的重要性,所谓气同连枝,打断骨头连着筋……或者还有个更残酷的词,叫做株连。
  一句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被迫捆绑。
  宝玉不想等到自己长大一点之后看到贾府后辈都如烂泥一般扶不上墙,所以这族学,迟早都是要改制的!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而机会,往往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
  五月十一,宝玉复学。一更二更将宝二爷的文房四宝并一应书册摆放好,宝玉年初来的时候,就挑了最前头的桌子,几个月不在,那些小子也不敢占了去——也没人愿意占了去,在夫子眼皮子下头,多煎熬。
  安顿好宝二爷之后,一到四更又退至耳房,那里是各家小厮该去的地儿,若有那知上进的,一门之隔自然是阻挡不了他们好学的心。
  然而……
  “看看,一更他们……还真当自己日后要去科举呢。”
  “可不是,凭谁都是下人,就他们心高……”
  “叽叽喳喳。”
  被众小厮围观悄声讨论的是宝玉的四个小厮,他们心里头也是苦啊:在宝二爷身边当差确实是人人争破头的好差事,吃喝都是好的,一年四身衣裳,不说年节里的赏赐,单单月钱就有半钱银子,这一年可就是六两!可是六两银子也是不好拿的,宝二爷要晨练,做下人的不能偷懒吧?也得练。这还算好,毕竟府里头一日三顿都吃干的,手脚有气力的很。可是这提笔写字……就要了一到四更的小命了。但是为了保住有前途的差事,不被刷下去,四人还是卯足了劲儿学习的。毕竟珠大爷身边的青松和苍柏两个哥哥就是最好的例子,前程很好呢。
  一到四更虽然没学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但是对着背地里说自己几人小话的小厮也是看不上眼的,此间这些小厮的主子,没一个身份能比宝二爷尊贵!
  耳房里下人们的小事儿宝玉是无从得知的,他倒是惦记着武师傅早上托自己的事儿。
  原来那武师傅的长子武安也入了贾家族学,这可是贾母亲口与贾代儒讲的,代儒考校过之后,点头破格收了既非贾府族亲、也非贾府姻亲的武平,大抵是因为对方实在是个好苗子吧。
  当时武家也是发生了激烈的讨论的(主要是武三和武家阿奶)。
  武三觉得儿子有天分,很应该去好的私塾,而不是在村里呆着,只靠自己媳妇儿胡乱教,所以提议一家人去京城租一个小院,也好过自己与长子都离家了,武家阿爷年迈、安哥儿年幼,家里没顶事儿的,叫人担心。
  武家阿奶充分肯定了儿子的观点,认为平哥儿如今的机会确实难得,但是老人家总是未雨绸缪的,觉得若是一家人都去京城,坐吃山空,开支太大了。不如就叫武平与自己儿子先去,反正荣国府给儿子分派的据说是个小跨院,都是男子,住着也方便。
  武三怎么能同意?眼见荣国府最起码得聘自己三五年,弄不好还得八年十年的,这日子要是不能同媳妇儿住一块儿,还有什么滋味了?套用宝二爷的话【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因为儿子一意坚持要全家人去京城,武家阿奶也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家当:原先存下的出息和今年发了两次横财,除去已经花销添置了田地之外,还余下五百多两银子。
  于是端午后,武师傅家里又来京城北边儿买下了一个两进的小宅院,花去三百两。
  乡下起个青砖大瓦房才要几十两!这可真叫武家阿奶肉痛。幸好儿媳妇宽慰她,便是日后不住,或典或卖都是划算的,这才叫她能够安睡了。
  武家人把村里的地都租了出去,又将旧屋托付亲族照看等等,族亲自是无不答应的,毕竟那武三一家可是出息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武字,日后族里有人有什么事儿去京城也有个落脚的地儿。
  武师傅从贾府搬走前,还对伍师傅说:“小老弟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娶个媳妇儿啦。”
  伍师傅答曰:“家无恒产,又少亲眷,实在是羞于成家。”
  “哪有那么多讲究,单看你要找什么样的女子了。放心,回头我让你嫂子帮你留意起来。”到两三年后,武三记挂的伍毅倒是凭自己本事取了媳妇儿,又过了红火的日子,这是后话。
  话说回来,今日宝玉到的时候并未发现新面孔,等到接近开课时间,才见一身着青衣的男孩匆匆进来,又尽量低调不惹眼地去到角落的位置。
  不多时,贾代儒便进来了,领着一众小子摇头晃脑地读了数十遍的千字文,讲解了“孔怀兄弟,同气连根。交友投分,切磨箴规。”之后,又布置了今日的课业,便是将这两句话抄写一百遍。
  原本是打算安安稳稳在族学混日子的宝玉经历扬州一行之后就觉得这样藏拙实在是没意思了,难怪大哥哥得知自己要去族学的时候是一脸吃惊。这样填鸭式的教育方法,实在是不适合宝玉。
  而周围那些屁事儿不懂的毛孩子,也极容易因为这样烦闷的教学方式而厌学吧?
  代儒坐在最前头的书案后面,宝玉好担心他会睡过去。然后贾瑞在代儒的授权下,抽查了小子们前些日子的功课——自然是少不了宝玉的,虽然他久久不来,但是仅靠那来的几次就足以让贾瑞知道这宝二爷是个顶呱呱的,多叫起来查查课业,就是多几次表扬他的机会。
  没错,贾瑞在不着痕迹地拍宝玉马屁。若是一般小童,自然是不清楚的,也许每日要开开心心回去与家人炫耀了,可是宝玉啊,他都好几十了,就算从前是个文盲,被元春启蒙又被贾珠手把手教着写字,千字文早就是在好几年前就能倒背如流了。根本就不屑于在春耕班春风头——又因为贾瑞的套路实在是太浅,一眼就可以看到其居心。
  然后,贾瑞也抽查了半路来附学的武平,倒是想要挑毛病的样子,不过武平基础扎实,贾瑞没有成功。
  一阵摇头晃脑之后,老夫子贾代儒走啦,要去族学中年岁较蒙童长的那一边,夏锄班讲课了(也就是贾琏那边),这头就叫来贾瑞代管。
  代儒一走,底下的孩儿们就不受控制了,从最开始的窃窃私语,慢慢发展为你捶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开始闹起来。
  等到贾瑞咳嗽一声,小子们又稍微克制了一些,好歹不随意走动了,但是兮兮索索的声音是不绝于耳。
  虽然没人敢来打扰宝玉,但是这样差的课堂纪律实在是让人心烦。那贾瑞也算是个人精,看到正在习字的宝二爷眉头一皱,便再次轻咳两声,吓唬了小子几句。
  待到午休时间,武平略局促地来与宝玉问好。
  “武平哥不必如此客气。早先听武师傅说你已经自学了好一阵了,我猜想,春耕班似乎不适合你?”
  这也是武平想说而不好意思说的。毕竟来贾氏族学附学就是天大的好事儿了,然后因为觉得春耕班学的自己都会了,想要调个班,会不会太狂妄自大了?
  宝玉观了一早上,那武平比自己还要年长两岁,如开蒙早,很是该学会了百三千,于是再次开口确认。
  果然,武平笑笑:“在家倒是已经学过这些了。”
  宝玉想着,自己也是学过这些了,在这儿呆着实在是浪费时间,不如去了琏二哥那边……
  说话间,三更四更早早从车夫那里取了膳食,一更二更打水来伺候宝二爷洗漱。
  武平觉得这才是富贵人家的少爷,这气度,才几岁呀,举手投足都好看,比自己弟弟那皮猴子乖巧多了。见宝二爷要吃午饭了,自己再留下就不合适了,于是武平连连告辞。
  然被宝玉挽留一块吃饭。
  真小少年*武平怎么说的过伪儿童*宝玉,所以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在回过神就与宝二爷坐在一起啦。
  宝玉的午膳并不奢靡,不过是两荤两素一汤一主食,可是武平吃着,且不说那四喜丸子汁水丰美、白灼小虾鲜甜可口、肉沫炖蛋滑嫩无比,山蘑豆腐汤回味无穷,碧粳米晶莹剔透,就连、就连这清炒白菜怎么都这么鲜!
  【明明都是家常菜,但是吃着却与往日阿奶做的完全不一样……】
  当夜,宝玉便于贾母说,春耕班的进度似乎有些不适合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提早拜年,祝大家鸡年大吉吧!今天寄几洗车,感觉棒棒哒
 
 
第34章 
  这是宝玉的意思, 又不是什么坏事, 一贯以宝玉为中心的贾母自然是无不应的, 便在不日把这意思叫人转述给贾代儒听。
  如果说代儒是贾氏族学的校长,那么贾母就是董事长了,谁的份位更重, 不言而喻。再加上那贾代儒本来上年纪的人,在族学里也不过伴着几个孩子解闷儿, 时常也八病九痛的, 乐得去一个少操一日心。尽管心里觉得这贾政事忙, 而贾母溺爱,如此大事竟如儿戏,还是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那贾宝玉也算是学得扎实,便点点头应下了。
  谁知道那传话的居然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差错,倒是忘记提那武平也欲换个班的事儿。
  等到再一个白日里, 贾代儒背着手摇摇摆摆要检查春耕班蒙童的课业, 最前头的桌子空了:哦, 是宝玉的位子。可那最后头的桌子怎么也没人了呢?
  贾代儒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好像是外姓人, 不前几日才捧着贽见礼来附学的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岂有此理!
  遂叫来坐得最近的贾萍, 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贾萍也是懵:“昨个儿起,这武平就随宝二叔一起去夏锄班啦。”
  因锄夏班多是半大小子,学的比春耕班要深入一些,代儒往往都是后半晌过去的, 上午那头先是聘来的先生讲学。因为这样一个时间差,贾代儒竟是不知宝玉与武平昨天就去了那边。
  这下子,贾代儒就有些不高兴起来:这宝玉学得扎实便罢了,现在又连个来附学的外姓人也胡闹。那基础不夯实,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夏锄班?□□耕班里的蒙童看见了,觉得人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讲不讲规矩了?
  于是再一日,宝玉在夏锄班没见到武平,正觉得好奇,就叫一更去门外看看,看看武平是不是因为路上有事耽搁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一更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二爷,那武平又去了春耕班哩。”
  “嗯?”怎么回事?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会儿,宝玉起身往春耕班走去。
  到了门外,原本打打闹闹的春耕班蒙童们都静默了一下子,然后贾藻怯生生地问:“宝二叔有何事呢?”宝二叔不是去夏锄了么?难道又要回来?天爷呀!宝二叔在春耕大家上课的时候都不敢打闹了哩,比夫子还管用……
  重新坐回最后一个位置的武平看到宝玉,瑟缩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武平哥,你跟我过来。”宝玉简简单单一句话,贾藻嗖地一下把抬起来的头低下去:宝二叔好可怕!比手持戒尺的夫子还可怕!
  武平慢吞吞地起身,又慢吞吞地走出去。
  宝玉和武平出去之后,春耕班才轰地一下活过来:“宝二叔要干嘛?”“是不是要揍他跟班一顿?”……没错,因为宝玉可是称得上是贾政的中年得子/老来得子,所以辈分还算大,与他差不多年纪的蒙童基本都得喊他叔。
  宝玉的身后跟着一到四更,而武平又跟在四更的身后,看起来真是奇怪的队形。
  走出被那些小屁孩偷偷围观的范围,宝玉回头问:“你的腿怎么啦?”其实该问,你的屁股怎么啦。
  武平红了一下脸:“没,没怎么。”
  宝玉抬了抬眼。
  “被我娘打的。”于是武平老老实实说了。
  “怎么回事?”
  “我娘说我好高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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