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糯米水晶糕
时间:2018-08-19 08:04:07

  秋日的六色与单色限量口脂,再加上还有等于说是李纨和王熙凤独立指导,荣国府西北角小作坊自行配料的胭脂、眼影绿茶味儿的卸妆油(为了中和荤油油脂的气味,作坊一个婆子提出用茶叶去味儿的法子,用的是最下等的粗茶和茶叶碎,调试成功后果然卸妆油清香怡人,老婆子因此得了十两银子的赏钱,惹得一众丫鬟婆子更加有创造热情和干活热情了,此不赘述。)
  因为新色号的口脂和更多样化的产品,九月份,花想容的销售更加火爆。十月初,孙成又送来了铺子的出息,两千四百两,刨去成本,净赚两千两,再留一半以备不时之需,另一半当月分了。最小股的三春每人都拿了三十四两。
  倒是因为这事儿,贾母想起来了,玉儿郁郁寡欢没关系,自己可以带她出门子散心去呀。于是老祖宗张张嘴,下头人跑断腿,盖是因为贾母说了,别的府的女眷都有人听说了,花田庄子景色好,偏偏自家人都没去看过,于是吩咐下去,十月初十,带着一家子女眷去水仙庵住两天,顺便瞧瞧花田庄子的满园鲜花。
  水仙庵供奉的是洛神,便是因此而得名。它位于城北郊外五里地处,距离花田庄子倒是很近,因为庄子简陋不适合女眷们住,贾府的人常去水仙庵烧香,而水仙庵的姑子也常来往于贾府,彼此间比较熟悉,所以王熙凤差人去水仙庵包了一个院子。白天姑娘们可以去庄子上走走,傍晚再回庵里吃斋菜,这对于女眷们来说,已是非常难得的出门散心活动了。
  所以贾母一发话,几个姑娘都很高兴,黛玉也不例外。
  虽然有邢氏偶在心头抱怨老祖宗想一出是一出,不过数着才送来的一百五十两银子,邢氏觉得去花田庄子也是挺好的,仔细看看,自己也可以置办一个,叫娘家人管起来,日后……咳咳。
  再说了,这事儿主要忙活的也就是李纨和王熙凤,邢氏和王氏两个做婆婆的人只需要最后过目一遍也就是了。
  十月初十,贾赦早早就说了今日与朋友有约,贾政则是说近来一直比较忙,难得休沐日,实在是不想出门转了——正巧,贾母也不稀罕看到两个老胡瓜脸似的儿子,只是指明了,几个孙子是要护送女眷出行的。
  宝玉本来瞧着贾环可怜巴拉的脸,想要叫他一起出门松散松散,不过被贾政无情地驳回了,说待会儿要考查环哥儿的课业。
  宝玉在心里头给庶出的弟弟默默点了一根蜡烛:死道友不死贫道,环哥儿,一路走好。
  最后车马队伍浩浩荡荡:
  贾母坐一乘红木双轮马车,云锦帷幔,檐上还挂着铜铃和牌子,上书荣国府三字,前驾三匹丰神俊朗的好马;
  邢氏、王氏分别乘双人马车;
  李纨(奶嬷嬷抱着苒哥儿)、凤姐儿各自乘单人马车;
  湘云、黛玉二人共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单马车;
  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共坐一辆朱轮华盖单马车;
  然后还有贾母的丫头鸳鸯、鹦鹉、琥珀、珍珠,邢氏的丫鬟秋桐、秋香,王氏两个丫头金钏、彩云,李纨的丫头素云、碧月,王熙凤的丫头平儿、丰儿,林黛玉的丫头紫鹃、雪雁,史湘云的丫鬟的丫头翠缕,迎春的丫头司棋、绣桔,探春的丫头侍书、翠墨,惜春的丫头入画、彩屏,有头有脸的大丫鬟就二十一个,另有各方婆子、姑娘们的教引嬷嬷三十来个,统共五十多人做了骡车九辆。再加上主子们的吃穿用度等物,又是装了好几大车,荣国府这么一出门乌压压的占了宁荣大街满街的车。
  另有三个半爷们都是骑马的。为何是三个半?
  且听我说来。
  其一自然是年岁最大的贾珠,他的坐骑是一匹枣红色的母马,性格温顺。
  其二是贾琏,他骑的是一匹乌黑油亮的大公马,活泼好动,善于奔驰。
  其三自然是宝玉,白马蓝衣粉面如玉,要是年纪再大一点儿,走在街上非得接到数不尽的香囊、帕子——姑娘家抛的。可见‘胭脂二郎’并非单单指他善于做胭脂,也有夸颜值的意思。
  剩下的半个就是兰哥了,他被家丁一抱在身前,坐在一匹枣红大马的背上,东张西望,颇为好奇。本来李纨的意思是叫兰哥儿和自己一同乘车的,但是珠大哥哥却叫家丁一牵来一匹和自己坐骑同色的高头大马,贾兰平时在故作老成,这时候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果然还是孩子么。
  出了城,一路往北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水仙庵,李纨居然吐了,一下马车就被贾母吩咐去歇着,所以劳心劳力的王熙凤指挥仆妇归置好箱笼,幸好有三春能搭把手。
  等安置好一应事体,水仙庵的师太因略懂医术,给李纨看过之后便给贾母等人报喜:“恭喜老夫人,贵府上的大奶奶这是有喜了,约莫两个月的身子。”
  这可真是好事情,于是贾母大手一挥给水仙庵捐了五十两香油钱。王氏也是喜气洋洋的,觉得自己妯娌是哪样都不如自己,出身不如自己、夫君不如自己、孩子不如自己、孙子缘也不如自己(虽然王熙凤叫王氏姑妈,可是毕竟李纨生出来的孙子才是自己的亲孙子哟),于是看而媳妇儿越发顺眼了,也布施了三十两。
  王熙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觉得心焦不已,又想着:或许是此处的风水真的好,不如这几日我也诚心拜拜,好叫洛神娘娘保佑我得一佳儿。于是后几日,也是日日潜心拜洛神,也捐了二十两银子。
  荣国府来这一趟,才方住下,还没吃上斋饭,水仙庵就收了不下一百两,姑子们看着以老太君为首的女眷们都好似塑了金身的仙女儿,此时虽然没有谄媚得把荣国府女眷们供起来,但是也是殷勤无比。
  这看在黛玉眼里,又觉得颇为无趣,这跨出红尘的方外之人竟然如此在意身外之物。
  中午的斋饭是素油煎豆腐、盐水煮毛豆、胡瓜炒鸡蛋和菌菇汤,菌菇是春日里晒干的,防潮防虫收藏好了,待要用的时候再提前泡发,做汤的时候撒一把,滋味喷香!主食是腐皮包子和馒头。
  贾母心情正好呢,才来了水仙庵,大孙子的媳妇儿就被诊出来有了身子,便叫李纨在自己屋里休息,饭食也送进去吃便是了,又嘱咐苒哥儿的奶嬷嬷:“你可得照顾好哥儿,不要叫他朝他娘身上扑,晓得不?”一面又对黛玉说:“玉儿你尝尝,水仙庵的腐皮包子颇为有名。”
  三个爷们在外间吃,贾琏好咸鲜,平日口重,今儿难得吃一顿斋菜也觉得别有风味。不过再津津有味,琏二爷还是有些羡慕珠大哥哥的,这嫂嫂都已经是第三胎了,自己媳妇儿连个蛋都没有下。没有蛋也就罢了,按理说,自己睡过的女人也不少了,除了外头那些粉头本就是喝了药才出来接客的,其余无论是家里的丫鬟还是府外的风流俏寡妇之类的,全都没有个信儿。贾琏难得地开始怀疑人生了,难道是自己命中无子?
  吓!这个念头实在是太可怕了,贾琏连忙甩甩头,囫囵吞了一个腐皮包子。
  午饭后,史湘云是在水仙庵里坐不住了,撺掇着三春几个想要去闻名已久的花田庄子,贾母禁不住几个小姑娘撒娇:“你们啊你们,罢了,叫宝玉带你们去转转。丫鬟婆子都带足喽,可不许淘气,知道没有?”
  “老祖宗您不去?”
  “老祖宗我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小姑娘,今儿坐马车就快把我摇散了,得先歪着歇一歇。明日再去罢。”
  同理,邢氏和王氏也不去,而李纨本次出来估计就只能待在房间里休息了,王熙凤则是想要诚心拜拜洛神娘娘,所以今儿也不去。贾珠饭后探望过李纨就回府了,他今晚还有文会要参加。贾琏则是不知道去哪儿撒欢了,如此说来,老祖宗都不需要掐指算,也只有宝玉才能领着姐妹五人出门了。
  花田庄子距水仙庵不过二三里地,要是宝玉一人,足下生风用上凌波微步的步法,走路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可是他看看身后一群纤弱姑娘,遂叫一月二月赶了马车出来。另有家丁八人与小厮四人跟车走着,保护女眷安全。
  马蹄哒哒,慢悠悠摇到了花田庄子的时候,早就有脚程快的家丁阿九阿十来打过招呼了,平日里在花田里干杂活儿的小子们现在都被赶到一个院子里去了,就怕唐突女眷。留下的就是白发苍苍的老孙头以及一些年纪尚小的童子。
  一下马车,五个姑娘家并她们的丫鬟十人(史湘云是自己带着一个丫鬟叫翠缕,但是因她来每每来贾府,贾母都会让身边的珍珠过去服侍她,所以刚好是十个丫鬟)都惊呆了!
  百亩花田,宝玉放权,精通此道的老孙头全权安排种上了当季的花木,红一片、紫一片、粉一片、黄一片,秋海棠、番红花、花烛、倒挂金钟、紫薇、一串红、茉莉、珠兰、米兰、绣球花还有各色菊花……三春和史湘云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京城里寸土寸金,院子能有多大?出门子做客的时候也少,自家院子的花花草草早就看厌了,哪里晓得这城外竟有如此景致,疏朗而开阔,满目鲜活。
  而黛玉呢,虽然生活在气候宜人的南方,但是从前身子骨不好,也极少出门,等到再后来,即便身子好了,也要为母守孝,更是不方便登别人家门了。是以,虽然她是花朝节生的,也没见过如此这般百花齐放的场景。
  史湘云一路走来赞叹连连,好奇地问东问西,老孙头一一介绍,走了几片花区,小姐们就气喘吁吁了,恰好茅草亭子可做小憩。
  五位少女和一位少年坐定亭子,秋风拂面,甚是宜人。
  迎春身处花田中间,举目四望,不由地赞叹:“这儿的景致真是不错。”
  黛玉也说:“来此一游,倒是想要归隐田园做一花农,饲弄花草,乐以为生。”
  探春却说:“宝二哥,你手底下真是人才济济,这样一个庄子,也是井井有条的,安排如此周全,才能保证花想容做口脂需要的花汁不会供不上。”
  黛玉一脸吃惊:“原来花想容口脂竟然是府里的产业么?”说来倒也是巧了,黛玉是不好管闲事的性子,带来的王嬷嬷和雪雁也是老实巴交不胡乱走动的,在荣国府住了小一个月,居然不知道花想容是府里的产业。【自己来外祖家不久,珠大嫂子和琏二嫂子便送自己几套口脂,叫自己用也可,送人也可呢!原来竟是如此。】
  史湘云暗暗觉得有些开心,大约是因为林姐姐对荣国府的事儿知道的不如自己多吧。然后又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愧,姑祖母对自己很不错的,林姐姐除了爱生气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自己怎么能如此狭隘呢?由此,她之后说话竟也多让着林黛玉,倒是叫三春和黛玉有些不解,不过只要气氛和乐,湘云是为何反常这并不很重要。
  在茅草亭子喝了一会儿花茶,湘云又说:“爱哥哥,可不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口脂是怎么做的?”
  宝玉有些抱歉地说:“此地的工坊只负责将花汁收集起来,并不涉及后续做口脂的工序了。工坊多为青壮男子,姐姐妹妹们恐是不便过去。”
  湘云觉得有些遗憾,宝玉便开口提议:“你们想不想要花环?老孙头编花环的手艺很好,你们可以照着他给的样子自己编一个?”
  史湘云是小孩儿的性子,又才九岁,很是好哄,闻言就开心地点头:“好呀好呀,要用到哪些花儿?是我们自己去摘么?”
  黛玉摇摇头:“我不去,好好儿的鲜花,长在地里便也罢了,做什么还要把它们掐下来……”
  一时间史湘云差点没忍住又想和林姐姐呛了,好在此时宝玉温和地开口:“也不妨事,想编花环的与老孙头去摘花儿;想再歇一会儿的便在此地再坐坐,听听风声、鸟声也是极享受的。”
  然后史湘云、探春、惜春去编花环,迎春、黛玉留在亭子里。宝玉坐在亭子里,看见两株挨得特别近的一串红,想必就是先前被连根拔起用于当做武器的那倒霉两枝了,竟然这样也被老孙头重新养活。
  宝玉忽然想到从前的从前,小时候馋糖果,可是在福利院里头,糖果这样的奢侈品只有过年过节才会有得吃,大家嘴馋了怎么办?就去摘路边花坛的一串红,拔掉根部吸食花蜜,甜滋滋的。也不管有毒没毒,反正大家都那么吃,后来长大了,路边绿化带的植物都换了品种,偶尔再在公园看见一串红,却又担心是不是打了药驱虫的等等,就再也没尝过花蜜滋味了。
  迎春见宝玉呆呆地看着两株花草,便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宝玉?你在看什么?”
  宝玉回神一笑:自己就是有想太多的毛病。
  然后他起身,一步从亭子上跃下去,雪雁刚发出小小声的惊呼,被自家姑娘看了一眼,她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宝玉掐了两朵花,又手一撑跳进亭子:“二姐姐不是问我在看什么?便是这个了。”
  示范了一遍吃法,迎春果然有些好奇,宝玉要把手里的第二朵递过去,想了想,又用桌子上的茶水给那一朵一串红的花冲了一遍。
  迎春的大丫鬟司棋操心很多,忧心忡忡地说:“宝二爷,这……能吃么?”
  “放心吧,吃不坏。我从前……经常吃。”
  迎春很相信自己这个宝兄弟,遂试了一试:“恩,果然甜滋滋,还有花香呢!”
  忽然,一旁的雪雁自以为小声地说:“姑娘,要不要雪雁给你摘一朵过来?”
  话音一落,宝玉和迎春都回头看林妹妹。
  黛玉脸一红:“就你多嘴。”可是面上有些委屈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宝玉一转念就想通其中关节,拱手给黛玉陪了个不是:“是哥哥我疏忽了。”
  谁知道不道歉还好,一道歉,黛玉眼眶子就红了:“宝玉表哥哪里有疏忽,是我方才口口声声说掐了花儿不好的。表哥不与我一朵自然是没错。”
  哈?贾宝玉一脸懵逼。
  迎春给宝玉使了个眼色,叫他再去摘一朵来,他倒是马上看懂了。于是用了比方才还要利落的身手,翻进翻出,将一朵一串红递到黛玉面前:“林妹妹莫生气,你常常这个,滋味确实不错。”
  黛玉见宝玉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倒是面色又一红,此红非彼红,于是拿帕子接了一串红的花儿。
  雪雁立即拿了白水过来:“我与姑娘冲冲它。”
  等到黛玉不好意思地用帕子遮掩着嘴吸食花蜜的时候,宝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这便是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林妹妹一口气憋着咳嗽了几声,想要哭的——因为觉得宝玉表哥在取笑自己,然后看到他搓搓手,随手在空中一捻,变出一个小瓷瓶,竟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于是林妹妹就忘记刚才自己为什么觉得委屈了:“宝玉表哥这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好像是耍杂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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