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卿卿多妩媚——谨鸢
时间:2018-08-21 08:13:24

  他这儿子都要当成孙子了!
  三皇子气得在头上,边上的幕僚也不敢吱声,等他坐下后才劝慰:“殿下,我们离京或者才更方便行事。”
  更方便行事?
  三皇子怒目圆瞪,太阳穴突突地跳:“离京了,很多事情就不好布置了!”
  “殿下,你如今越在京城呆越久,反倒会越扎眼,这京城里我们布局了这么些年,又有贵妃还在宫中。您尽放心才对。”
  幕僚苦口婆心的,三皇子脸色才算好一些,忍了再忍,吩咐让人熨烫朝服。他明天进宫谢恩!
  在东西送到三皇子府后,徐砚正在太子那里,两人面前是一堆的文书,说的却是与之不相关的事情。
  “我那三弟恐怕要以退为进了。”
  “这才是最有利我们的。”徐砚微微一笑。太子抬头看他笑着,却清清冷冷的双眸,也笑一声:“富贵险中求啊。”
  太子明白的,他父皇再压制,老三也不会歇了心思的。
  他们兄弟谁都明白,只要一个人登基,就会让另一个活不成。
  他没有那么宽宏的心胸,老三更没有!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逼老□□!
  太子从兄弟相争的仇恨中回神,看向徐砚:“你兄长那里和崔家怎么个说法?”
  “宋阁老那里有崔家的一些东西,不可能让他们就那么得逞的。”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崔家这样做,肯定也有三弟的授意。陈同济是栽跟头了,能拖住你们徐家和宋霖,他们肯定还会不择手段。”
  “别的臣现在管不上,但崔家女绝对不可能嫁进来。”
  关系到徐家内部的事情,太子也不好多言,只能说:“若你觉得可以,由我劝劝你兄长吧。”
  徐砚谢了一声,说准备先回老宅和他谈谈。
  三皇子于次日面圣后就直接离京,初宁得到消息觉得舒心,又得到消息说徐砚要回老宅,便坐着马车去找徐老夫人说体已话。
  老人先前就想见她,又怕喊她过来臊着她,可是等见到了还是忍不住问:“身体可养好些了?”
  一句话把初宁闹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想找个地洞给钻进去。
  徐老夫人大笑,把人搂在怀里喊心肝,说那是个混小子,你怎么那么傻。像极了初宁才是亲生的一样的。
  晚上的时候初宁把话学给徐砚听,让他直挑眉。
  初宁便又问起今晚徐大老爷脸色不好的事情:“您又和大伯吵架了吗?”
  徐砚说:“跟崔家的事情有关,如今大哥把事情都赖到任氏身上。”
  “如果没有交换庚帖,只是收了女方的,找个八字不合的借口就是了。这样对方也不敢说什么,顶多是吃了憋,传出去谁知道会不会传成是崔家姑娘八字不好。”
  “偏任氏急功近利,想攀高枝儿。根本不想想人家为什么就看上徐家,我看她如今就等着摔得鼻青脸肿,娘那头也忍够了,若不是徐家没出过被休的媳妇,恐怕就要直接休了她。”
  初宁趴在他身上,抬头看他,见他眉宇间有着不耐:“大伯还是知道轻重的,您也莫太烦心。”
  他神色成当即就柔和了下来,腿一压便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去吻她眼角。
  帐子里是小姑娘一声轻呼,旋即是她忐忑地声音:“您......这是做什么。”
  她紧张兮兮的,叫徐砚轻轻笑出声,转而去吻她颤抖的睫毛。初宁被他逼得直能闭上眼,心里想着他不是说不能现在要孩子吗?
  怎么又招她。
  想到那晚上被他折腾得哭喊都没有用的画面,她身了都软了半边,心里有些许害怕。
  还会那样疼吗?
  但到后来初宁宁愿他让自己疼,他明明没有再进一步,可是做的事情比要了她还羞人。
  她被他按着腿,屈卷着,看不到他,却能感受到他的唇。
  她发颤着,到后来又被他侧了身子,听着他一声声在耳畔喊卿卿,就那么就着她一片湿的腿心发泄出来。
  她原以为跟以前一样,只有一回就算了,结果他还再抱起她。
  最后两人都一身的汗,徐砚抱着她再去沐浴,她已经累得一点儿也不想动,跟他坐在浴桶里也只是红着脸,连挣扎都不挣扎了。
  第二天初宁在他起身的时候醒来了,却闭着眼抱住被子继续睡。
  心里想着他哪里来的那些手段,虽没要她,却比那样更叫人难受。
  小姑娘明显是害羞,徐砚把贴着她脸颊的碎发挽到耳后,低头在她眼角亲了亲才出门上朝。
  等睡到中午的时候,初宁收到一封来自边陲的信。
  她当即是第一时间想到程锦,高高兴兴地拆开,想知道他怎么会自己写信,结果就看到几行字。
  ——你表嫂说要带着孩子进京,恳请表妹拖住她一年半栽,千万不能叫她跑到边陲来。
  初宁看着信,眼神虚虚地,在想这没头没尾就几行字,字迹还十分潦草,一看就是仓促写下的。
  但是日期呢?
  怎么也没有写上日期,是什么时候送出来的,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初宁觉得程锦有时候挺不靠谱的,正准备想找人问问边陲往京城送信,正常是要走多长时间,结果府里的管事气喘吁吁跑前来说:“夫人!门口有位带着孩子的妇人,说是您的表嫂!”
  初宁手一抖,信纸就那么飘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程锦:表妹,靠你了!挥手,好人有好报!
  初宁: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第110章 
  说曹操, 曹操到。然而初宁连说都没说, 不过是看了封信而已, 就收到表嫂上门的消息。
  她现在还一身简便的家居服, 常常穿,就是轻便, 面料都有些起毛了, 但现在换衣裳也要来不及了。
  初宁伸手压了压鬓角,急急忙忙沿着游廊往外走,一面回想着程锦先前的介绍。
  她这位表嫂娘家姓谢,如今二十, 比程锦只小了两岁,十五岁嫁的他,长子现在是三岁半。
  初宁走一路,心神稍定,来到待客的和熙堂。
  还未走近,便听到孩童一阵欢笑的声音,从菱格窗传出,还听他幼嫩的声音在问:“是要喊表姑母吗?她会喜欢我吗?”
  “那得看礼哥儿懂不懂事了, 若是你懂事,表姑母当然喜欢。”
  妇人的声音很温柔,男童那头很认真的点头, 初宁已经进屋去,与抬头看向自己的妇人四目相对。
  谢氏比她想得有些出入。
  不像京城的女子们肤色白皙,是一种很健康的颜色, 一看便是时常在外走动。一双凤眼流光溢转,看着你的时候眼角微微挑起,唇边嗓着笑意,十分的灵动和有股独特的美艳。
  初宁没见过这样的女子,确实也是被惊艳了。
  等到她走近,谢氏站起来的时候,她发现对方居然比自己高大半个头。
  她睁大了眼,第一回 发现自己在女子跟前居然也如此娇小。
  谢氏看着她略微吃惊的神色,扑哧一声就笑了:“这便是表妹吧,真真是个玉人儿,看得我眼都要不会眨了。”
  她身边的男童此时已经十分有模样的朝她揖礼,朗声喊:“礼儿见过表姑母,祝表姑母寿比南山。”
  谢氏当即一巴掌就拍在小男孩脑门:“又不是来拜寿的,应该说表姑母很漂亮,像仙女一样!”
  程礼皱着鼻子,忙又揖一礼:“表姑母像仙女一样漂亮。”
  一板一眼的,似乎是在学大人的作态。
  初宁一下没绷住,笑了出声。
  谢氏也尴尬地朝她笑:“小孩子,去了给人几回拜寿,就知道这一句了,叫表妹见笑了。”
  “没有的事,他很乖啊。”初宁蹲下身,细细打量小男孩的面容,发现随了他娘亲一双单凤眼,倒是鼻子和嘴像程锦。她抬手摸摸他的脑袋,轻声说:“你叫礼哥儿吗?你累吗?”
  “不累!我要保护娘亲,男子汉哪里能说累!”
  礼哥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正气和责任感。
  那么小的孩子,已经知道自己要护着亲人,哪怕力不所及,还是引以为豪。
  初宁心中感慨,对礼哥儿真的十分喜欢。她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到了姑母家就不用担心了,没有坏人会来欺负你娘亲的。”
  礼哥儿看看初宁,再看看自家娘亲,然后又很认真地说:“但我爹爹说了,麻烦不来找娘亲,但娘亲会去找麻烦,所以我不能放松。”
  初宁一愣,旋即哈哈哈大笑。谢氏被儿子揭短,脸微红,一巴掌又拍到他脑门上,小男孩可怜兮兮地看自家娘。
  爹爹是这么交待的啊,果然在女人面前不能说实话,不然就会挨打。
  反正他没有少看爹爹被打。
  正是这个时候,礼哥儿肚子咕噜一声响。
  初宁听见,忙站起身拉着他到一边坐下,早有丫鬟送上了枣果和一些瓜果,她让汐楠帮着喂他吃。
  但礼哥儿却说了声谢谢,说他会吃东西的,然后自己从怀里取出帕子踮在腿上,然后胖乎乎地小手去抓过一块枣糕,小口小口地吃。
  吃得很斯文,一看就是大人曾教导过。
  太过乖巧了。
  初宁看了他好大会,这才想起人家的娘亲还在边上呢,不好意思朝谢氏抿嘴一笑,抱歉道:“礼哥儿太过懂事可爱了,我这看着都舍不得眨眼了。”
  有人夸自己儿子,谢氏当然是高兴的:“突然前来,可给表妹添麻烦了。”
  初宁跟她一同在上首坐下,笑道:“倒不是麻烦的,就是吓了一跳,我才刚刚收到表哥的信呢。”
  “世子爷?”谢氏眼角一挑,说道,“让我来猜猜他跟你说什么了,肯定说让你看住我,别叫我乱跑吧。”
  这真是料事如神了,初宁眨眨眼,没有说话。
  谢氏嗤笑:“我就是故意来吓唬他的,我再带着儿子去边陲?又不是像他一样儿总不靠谱,可干不出来这事!”
  初宁对这话不知道要怎么接,谢氏又和她说:“我跟你啊,男人都是贱骨头,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可没想着去找他。我就是来找表妹的,当然也是想陪陪祖母。”
  说起庆贤长公主,初宁想到老绍侯已经去世了。
  “一会我就给外祖母送信去,她老人家如今陪着太后娘娘住在宫里。”
  听到宫里二字,谢氏把脑袋一缩:“那我还是不要去扰她老人家清静好了。”
  谢氏是回避的样子,初宁低头略一思索,便知道她在忌讳什么,多半是她身份的原因。
  小姑娘就迟疑着,想着该不该问当初的事,这好好的正妻成了妾,以后要怎么正身?外边人的又会不会说是程锦宠妾?
  初宁想得头疼,看着面如皎皎的表嫂直想叹气。
  谢氏是个透彻的人,一看她面有难色,也知道自己心思暴露了,遂去拉了她手交心道:“不怕表妹笑话,当年我也是逼不得已。”
  “我家有中烂赌的兄长,被我揍了多少回也没有改,和你表哥相识的时候,他瞒着我身份。他人傻乎乎的,除了瞒我身份一事,对我一切都好,但我有那么一个兄长哪里敢连累他。”
  “我就怕坠了侯府的名声,到时惹得我公婆烦我不说,还得被世人责指攀图富贵,那我兄长更是没有怕头了。我爹娘也是老实人,当时吓得就说了我们没有那个福气与侯府结亲。”
  “你表兄是谁啊,公公是何许人啊,祖父又是什么身份。那都是我们绍兴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我这过去没得辱没了他们家。”
  “可你表哥花轿来了就不肯离开了,我又喜欢他的,就从采礼里要了十两银子,给爹娘说是纳我为妾。我自己赶着牛车去了侯府。”
  初宁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表嫂自己赶着牛车把自己嫁了!
  谢氏说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惊世骇俗,握着她的手紧张地说:“表妹可是觉得我太不知好歹和俗气了,我只是小小的渔女,说真的,能嫁给程锦我已经很知足了。”
  “不,表嫂你误会了,妹妹万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小姑娘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是觉得表嫂还是委屈了,你不愿意让家里沾光,却委屈了自己,我是为你感慨!”
  同样是女人,若不是爱得极深,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决定来。
  而且这个表嫂还曾和程锦出生入死的,她并不比程锦差哪里,她一样也是英雄。
  可惜的是世人多数都只看到男儿建功立业,往往忽略了女子的努力。
  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哪里比男人差了。
  初宁了解了前因后果,更是为谢氏抱屈。
  谢氏看着她难过的表情,倒是笑得十分高兴:“表妹不嫌弃我是个粗人就好,其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礼哥儿在此时突然走到跟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初宁说:“我娘亲不要沾我爹爹的光,但等我长大后,我就能打倭寇,立功,给我娘亲要恩典,封诰命!”
  说着,还一脸的期待,仿佛恨不得自己一下就能窜个头,拿着刀剑上阵杀敌。
  谢氏欣慰地笑:“那娘就等着我们礼哥儿挣诰命了。”
  礼哥儿又拍拍胸脯,看得初宁莫名眼晴发酸。
  初宁又跟谢氏叙了小半会话,便亲自带着她到客院先行歇下,然后给徐砚送消息,还让人给安成公主送消息。
  她现在进宫是不能了,只能劳烦姨母派人送信进宫。
  徐砚听到程锦那彪悍的妻子来了后,也是皱着眉头,正好晚上有应酬,便与小姑娘说会晚些再回去。
  初宁倒觉得也好,她就陪着谢氏和礼哥儿用饭。
  饭后,礼哥儿到底是年纪小,不过一会就困了。
  她和谢氏坐到靠窗的炕上,谢氏一手轻轻拍着头搁在自己腿上的儿子,小声和初宁说家常。
  这中免不得提起倭寇的事情,听得初宁紧张到直手心都汗。谢氏却是习以为常了:“所以我来京城,也是警告他,要好好的,不然我就带着儿子去给他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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