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卿卿多妩媚——谨鸢
时间:2018-08-21 08:13:24

  “呸呸呸。”初宁连呸三口,“表哥英明神武,肯定是大捷归来!”
  谢氏哈哈哈地笑,半天相处,她也很喜这个坦率的表妹。
  “你表哥以前来偷偷看过你,但是没敢吱声,在阁老大人出事的时候。但是听闻你被徐家接走了,他便偷偷又回绍兴了,然后每年都有来给姑母上香的。”
  初宁猛然想起自己从杭州回来去给娘亲上香,发现了已经有人先过一趟。
  “原来是表哥啊。”
  谢氏又笑:“你在杭州的时候,他遇着你与徐大人,回家来不知道多高兴。和我唠叨了一晚上呢,当时不知道你要嫁徐大人的,他还想给你做媒来着,是我拦住了。若是被徐大人知道,恐怕见面第一回 就想揍他。”
  初宁听着也笑,可不是嘛,她家徐三叔内里是个大醋缸!
  然而,徐砚回家后不久就知道了陈年旧事,并不是有人告状,而是谢氏见着他就说漏嘴了。简直就是坑夫君一把好手。
  等跟着徐砚从花厅出来,初宁踩着月光,侧头一看就见他不苟言笑的样子。
  她吐了吐舌头,心里头一片甜蜜。
  徐三叔这真的就醋上了,明明只是动了个心思,没影没边儿的事。
  但徐砚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程锦离京前可把他坑得不清,当着宋霖就拆了他的台,以前居然还敢帮人把他小姑娘的主意!
  两人没完!
  谢氏第一回 来京城,初宁第二日便要带着她上街转转。
  结果就听到了有人在议论徐家长房和崔家姑娘的官司,说是徐大老爷好歹大理寺少卿,居然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初宁就想到徐砚说昨天晚上有应酬的事,等带着谢氏又去过安成公主府后便家去,等到徐砚回来后,她帮着更衣问道:“我今天听到都是骂大伯的,昨儿您是去帮着处理这事情去了吗?”
  徐砚闻言淡淡一笑:“我只是问他,要官位还是名声,只能二选一。”
  小姑娘咂舌,下刻就明白意思了。
  所以徐大老爷是选了官位,要正面和崔家做抵抗。
  当然,徐砚做的也并不是那么简单,自然还有宋霖那边出手,把崔家的一些东西送了过去。所以崔家知道自己露了和三皇子是一道的底,只能气得骂徐大老爷两句。
  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捏徐大老爷这个软柿子。
  这就是徐砚让兄长二选一的原因。
  他和宋霖这样决定十分激进,但是眼下不激进已经不行了。
  要的就逼三皇子反!
  三皇子知道自己暴露得越多,就越不安心,那样才是他们想要的。
  而当天晚上,齐圳半夜来敲门,徐砚正把小姑娘亲得直喘,听到动静不得不从温柔乡里爬起来。
  齐圳看到他脸色的时候抿抿唇,知道自己要是说不出十万火急的事情来,肯定就要死得惨。
  齐圳忙说道:“三爷,夫人的表嫂有让丫鬟上街的时候顺带去送了一封信,我查去向这会才查清,是往边陲送的。”
  边陲?
  那就是给程锦的。
  这夫妻俩是在做什么。
  一个不请自来,一个写信过来要留人,听初宁的意思,谢氏也会不去边陲,而是准备在京城等程锦。而且谢氏说过,她就是要让程锦挂心,并不打算告诉去边陲是唬他的事。
  那么谢氏这个时候给程锦去信就有些问题了。
  这夫妻俩又暗中谋划什么吗?
  上回程锦跑去救庆贤长公主就极冒险。
  徐砚琢磨了片刻,也没法说上来。
  “你派人好好再盯着谢氏都做些什么。”他吩咐齐圳一声,齐圳松口气,连声应好,匆忙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徐砚:家里来了个要搞事的危险人物。
  初宁一脸期盼:徐三叔,你看礼哥儿可爱不可爱,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是不是也这样可爱。
  徐砚默默拿出本子,在上头记上一笔:有仇者,程锦,谢氏!
 
 
第111章 
  家里多了谢氏母女, 初宁日子似乎一下子就便得充实而热闹。
  谢氏是个爱说话爱笑的, 礼哥儿又乖巧会哄人高兴, 初宁这些天笑容就没有落下过。
  这晚徐砚家来, 看到她正坐在镜子前揉脸颊,一问之下哭笑不得。
  小姑娘边搓揉着脸颊边说:“好像最近笑太多了, 脸颊酸, 难受。”
  齐圳派了个丫鬟去在谢氏跟前伺候着,那丫鬟每天都会事无巨细回报今日小姑娘和谢氏母女都在做什么,谢氏有没有的异动。
  徐砚自然是知道她这几天过得很高兴。
  他把人拉起来,拥着坐到炕上, 去看被她揉红的脸颊,拿手轻轻摸了摸。
  “那么高兴?”
  “当然。”初宁倚着他说,“你不知道礼哥儿有多可爱,嘴可甜了。今儿还帮我浇花种花呢,刨得满头满脸都是土,表嫂要给他擦,结果他还嫌弃表嫂的帕子香。气得表嫂追着他按到怀里,一通乱抹, 礼哥儿直喊救命。”
  徐砚微微挑眉。
  程家人都是活宝。
  遂又想到不靠谱的程锦,心里还是记挂着谢氏给他写的是什么信。
  不过有谢氏陪着小姑娘,确实让她精神许多。以前她总是安安静静一个人呆着, 他又太忙,除了晚上和沐休几乎都没有时间陪着她玩闹,还不如在杭州的时候自在。
  徐砚心里愧疚, 又问她明儿有什么打算。
  初宁啊了一声,险些就把要事给忘记了:“外祖母明儿要见表嫂,我进宫一趟。”
  “那明儿和我一块儿出门?明天没有早朝。”
  他深情地凝视着她,初宁看着他眼眸中自己清晰的倒影,心头快速怦怦跳了两下。两人都成亲那么久了,但他只要这样一看自己,她就总还是会面红耳赤的。
  她微微垂了眸,连耳朵都是娇羞的粉色:“好......”
  他的小妻子动不动就害羞,徐砚低笑,去抬起她脸,温热的唇落在她眼角。缱绻无比,那柔情叫人心甘情愿地沉溺。
  等初宁回神的时候,是听到幼嫩的童声:“表姑母,我能在您这儿躲躲吗?”
  徐砚还把她抱在怀里,不过听到外头喊礼少爷的时候,他就松开了初宁的唇,然后就看到了小鬼头在槅扇的地方探头探脑。
  初宁愣了愣,然后是一张脸能红得滴血。
  程礼有没有看到他们在......初宁羞得都想往徐砚怀里钻,是他在耳畔说了声没瞧见,她才缓了缓呼吸。
  正要说话,结果就听到谢氏杀过来的声音:“程礼,你给老娘出来!男子汉大丈夫,你躲到你姑母这儿来算什么男子汉!你居然敢说我不如你爹爹,他什么时候又给你灌迷魂汤了!”
  听着谢氏的话,初宁直想扶额。
  谢氏哪里都好,就是不能听到儿子向着他爹说一句话,一说准炸毛,这不就是了。
  程礼吓得哇一声,直接跑到徐砚身上,然后踢了鞋子,躲到他身后。徐砚身形高大,正好把他挡得严严实实的。
  谢氏知道他回来了,不好进屋,停在槅扇处说:“徐大人,卿卿,对不住,程礼这孩子调皮。你们把他丢出来!”
  丢出去。
  谢氏的彪悍再度刷新徐砚对她的认知,回头看了眼缩着不动的程礼,小包子睁着双惊恐的在大眼看他,一脸的乞求的。
  这是在求他庇佑呢。
  这么点的小孩子,倒是知道谁能护得住他。
  初宁已经下炕出去安抚谢氏,徐砚那头也站起身,程礼紧张张兮兮往后缩。却见他抬手在自己脑袋摸了摸,然后笑了笑。
  程礼就放心了,坚着耳朵听外头的说话声。
  “让他今晚就在我们这儿吧。”
  “哪里可以,这小子闹人的。”
  谢氏被徐砚的话吓一跳,连忙摆手,初宁双眼却是一亮,去握住她的手:“就让他在这儿吧,就一晚,闹不了什么的。”
  但最后谢氏也没敢让儿子在这里打扰两人,不过被这一闹,气也消了,最后还把儿子抱在怀里回去的。可怜程礼在她怀里扭了半天也没有成功逃脱。
  初宁在廊下看着,被母子俩逗得直乐,笑到最后又揉脸颊。
  晚上沐浴过后,徐砚倚在床头看书,初宁摆弄着今儿汐楠打的新络子,说是最近时兴的款式。
  她左右翻看着,然后把头枕在他肩头说:“我照着打一条深色的,短一些,给穿上回买来刻清风二字的白玉坠,给你做扇坠。”
  徐砚视线还黏在书页上,嗯了一声。初宁就那么靠着他,抬头看玉坠,不时又看他俊美的侧颜,然后抬手就把书给抢走了。
  “徐三叔,我们歇了吧,这灯也不要亮了,看书伤眼。”
  她亲昵地窝到他胸膛上,还有意无意拿手抚过他的喉结。
  那样子是给他整理衣襟一样,但这里的挑逗意味徐砚又怎么可能不懂?
  他一把将她手抓住,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在她殷殷地目光中去吹了灯。
  初宁眼前一下子就暗了,在黑暗中双眼越睁越大。
  徐砚就真的那么趟倒还拉了她一把,让她跟平时一样缩在他怀里睡觉。
  哦,还顺势伸了一条腿压住她双腿,她整个人就像被绑了绳子似的,动也动不得。
  他是故意的,就怕自己撩他!
  初宁又羞又恼,气得拧他一下,鼓着脸颊睡觉。
  不知是过了多久,她倒是睡着了,徐砚这才松开她,自己躺平盯着帐底却是睡不着。
  她真是太会折腾人了,但两人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估计是见着程礼,又心思萌动。
  徐砚叹息一声,无限惆怅地抬手揉眉心。
  次日一早,初宁倒是起了个大早,外头的晨露还未散,打开窗子是湿润的空气。
  她探头看了看,廊下挂着的几只鸟已经在啄食儿,欢快地啼鸣,十分悦耳。
  徐砚穿好官服,来到她身后,抱着她看了会晨景,然后一同进早饭。
  往皇城出发的时候,说是由徐砚陪着,初宁却是叛徒自己跑到谢氏那驾马车上了。徐砚听着她跟程礼高兴地笑声,突然有种他的妻子被人抢走的错觉。
  还是个丁点大的小屁孩子!
  ***
  庆贤长公主在京城养了许久的身子,精神越发的好,清瘦面庞上也有了些肉,一笑起来更显得和蔼了。
  庆贤长公主一直没有联系过程家,但到底是血浓于水,哪里会不念着儿孙的。
  见到谢氏的时候,拉着她的手没忍住就落泪,愧疚地说:“是我这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还连累你们,锦儿还这千山万水的救我出危难,这么些年来,我却什么都没有给到你们。”
  初宁早把谢氏和程锦之间的事情写了信送进来的,庆贤长公主更觉得孙媳妇不容易,但好在她儿子儿媳是开明的,也知道疼孙媳妇。
  谢氏紧张,矜持地笑着说:“您可是我最敬仰的人呢,而且这事就是该他这当孙子的要做的吗?”
  明明应该是好话,但像是在骂人。
  庆贤长公主愣了愣,太后也一愣,倒是安成公主被逗得哈哈哈哈大笑,初宁也没忍住。
  谢氏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想补救,但好像怎么补救也晚了,涨红了脸说:“我没骂他的意思,他本来就是孙辈嘛。”
  霎时是满堂哄笑,谢氏本来还脸红,不过一会也就中众人一起笑。
  周贵妃那里听到说太后宫里正热恼着,皇后也去凑热恼了,冷冷一哼,对着手中的小水银镜子理了理鬓角:“我让给陛下炖的润喉消暑的糖水好了吗?”
  一边的宫人忙不跌上前回说好了。
  她这才放又往唇上再抹了艳丽的胭脂,扶着宫人的手站起身来说:“那就随本宫送去给陛下。”
  自打她儿子离京,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消沉了。
  如今儿子不在,周家也几番被打压,她再消沉,那以后都不会有出路。皇后一定会压得她死死的,还有太子......
  那太子都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了,明德帝身子一向又健康,连太子都看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哪里能就这么认输了?
  她儿子说得对,什么事情都是要她自己争取的,包括......周贵妃出了宫门,看向四周框住人的宫墙。
  她不要只被局限在这小小的宫殿里。
  后宫向来是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皇后还未在太后宫里用饭,就听到周贵妃送了汤羹给明德帝,然后被留在乾清宫里用饭的事情。
  她听着只是笑笑,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围着太后和庆贤长公主说笑。
  太子那里收到消息,搁下笔,转而拿了一串玉珠在手里盘着。
  那太监还在绘声绘色地说:“奴婢听说周贵妃是在陛下跟前哭了,陛下想着三皇子这离了京,才留的人。”
  太子抬手示意他可以不用说了,那太监忙退下。
  等到人离开后,太子还在想着周贵妃送羹汤的事。
  初宁和谢氏在用过午膳后便离宫回家,又带着谢氏到铺子里转了一趟,还给程礼买了不少小玩意儿。
  等到徐砚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小丫鬟在她锤腿,而她懒懒趴在椅子里,一动不想动。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给他说小孩子是精力旺盛,在马车睡了一觉后,上街又精神了,看什么都觉得好奇。
  说话的时候,那双勾人的杏眼还在不时瞥他,徐砚当没看见。
  可是当到了床榻里,徐砚却突然倾身将她抵在床头亲吻。
  这几天正是暑热难耐的时候,房间里放了冰,但初宁此时却觉得像是被一团火焰烤着。在他低头吻到耳朵的时候,她掐着他手臂轻吟出声,细碎得似猫儿叫,直让人血液翻滚。
  徐砚的唇还在往下,她感觉到他抬手解了自己兜兜的系带,羞得闭上眼,抱住他的头。
  他额间都是汗,喘息的声音在帐子里清晰无比,听得人面红心跳。
  初宁手搭在他肩头,被他吮嗜着,双眸迷离。
  他身子僵硬得很,紧绷着,似乎是在隐忍什么,直至被他又亲吻到最叫人羞耻之处。初宁再也忍不住地低泣,指甲在他肩膀上留下几道痕迹,哭着跟他说要了她。
  他这不是折磨她,也折磨自己吗?
  徐砚在这个时候抬头,眼里幽深一片,声音低哑地说:“那你一会可不能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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