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时光深情——浅水色
时间:2018-08-23 08:29:57

  颜子意还没领悟过来,唇已经被他含住,轻轻柔柔地吮了会儿,舌头就探过去,卷着她的舌头放肆旋动。
  她的后脑被他扣着,纹丝都动不了,只能在他的唇下,迎承他的愈渐深切的吻。被他太过热切地侵占着,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很快就受不住了,眼里蒙上一层水雾,脑子也有些眩晕,不由得抓住他的手臂,不知不觉中,指甲陷了进去,留下几个月牙弯弯的掐痕。
  徐景行灵活的指尖四处点火,直到她眼中泛起动情之色,他想,这大概是难得的机会,退下她腹下寸许遮挡,和她鼻尖轻碰厮磨,“自己动...好不好?”
  空调嘶嘶冒着冷气,却盖不住相贴肌肤传来的热度,颜子意慢半拍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耳根就开始发热了,“很迟了...”
  “不会。”他烫着她,循循善诱,“试一次。”
  颜子意被他弄得身体软,心也软,这会儿才理解他说的麻醉是什么意思,那就麻醉一下吧......她扶着他的肩膀,微咬着唇坐下去...气息喘喘,碧波荡漾,热汗摩挲着肌肤,一室灯火间,烧融了彼此。
  ......
  空气里浮荡黏腻的气息,他们趁着洗澡的时候开窗通风,折腾完都快凌晨三点了。
  颜子意埋在薄被里,眼睛湿漉漉的,虽困,却不愿意睡。
  徐景行碰碰她的眼角,“不睡?”
  她眼睛止不住地眨,却撑着,“想和你说说话。”
  “说什么?”
  “不知道。”
  徐景行轻笑,关了灯,将她搂进怀里,舒舒服服地抱着,没多久,呼在颈间的气息变得绵长均匀,睡着了。
  第二天,徐景行洗漱好,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长裤套上,目光落在床上,她微蜷着身子,还在睡,他又随意拿了件衬衫,边系纽扣边问:“你今天没通告吗?”
  她呢喃着问:“几点了?”
  “八点。”
  颜子意含含糊糊地不知说了句什么,又睡去了。
  徐景行扣好皮带,将窗帘拉开一些,阳光顿时漫进来,他磨蹭了会儿,总觉得少点什么,衣冠楚楚地站在床边,琢磨出点味道了。
  以往总是她先醒,变着法子叫他起床,有时他起床后还有香喷喷的早饭,甜腻腻地温存一会儿,各忙各的。现在,他就这么去上班的话,总缺点味道。
  徐景行覆在床上,拨开她挡在脸上的发,“昨晚累坏了?”
  颜子意潜意识里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说了实话:“腿酸。”
  徐景行就收不住笑了,连着被子拥住她,“我去上班了。”
  “嗯...”
  可是,过了会儿,身上的重量还在...你倒是走啊。
  颜子意是真困,难得睡个懒觉,偏偏这少爷完全不觉得自己在扰人清梦,将她挪了个位置就算了,又开始吻她,从鬓角到眉眼,顺着鼻尖往下,含着唇瓣轻轻浅浅地摩挲。
  动作虽轻柔,可他气息灼热,一下下撩她的面,又被这样的姿势抱着,颜子意哭笑不得,终究是清醒了,睁开眼看他。
  徐景行弯起嘴角:“醒了?”
  颜子意:“......”
  她发自内心的觉得他是故意的,报复她每天催他起床。
  颜子意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就起来,徐景行完成了每日清晨的仪式,心满意足地去上班,随口问了句:“你最近的工作好像不太忙。”
  “嗯,”颜子意挤出牙膏,“没有拍戏,其他工作有限.......对了!”这一说,她倒是想起来,“我的剧本好像落在你办公室。”
  闻言,徐景行心安理得地走进卫生间,“和我一起去上班,顺便拿剧本?”
  “来不及了吧,一会儿我过去拿。”
  “没事,飙车过去。”徐景行晃了晃机车钥匙。
  还真是上瘾了,颜子意加快了速度,洗漱完也没化妆,换身衣服就出门。
  燕京的早高峰一如既往地拥堵,徐景行骑着机车见缝插针地穿过车流,还真没迟到。
  市局的清晨静悄悄的,偶有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黄健翔打着哈欠,从抽屉摸出照片,继续昨晚的痕迹搜索。
  颜子意拿了剧本准备走了,徐景行正要去外头的办公室,和她一起走出去。
  韩可昨晚没出外勤,而是留在队里询问顾妻,她翻开笔录,对徐景行说:“从顾晨的母亲那得到一条有用线索,顾晨的女友名叫苏澜,租住在潭子巷的民房里,她在苏格酒吧卖酒,酒吧的后门出来就是潭子巷,你说,顾晨会不会是跟着她到苏格,然后被绑。”
  燕京市像是一块方正的棋盘,街道、巷子纵横交错,有些区域规划失当,新区老街混成一团,小巷贯通大街,流动人口多,鱼龙混杂。
  颜子意本往外走,听到韩可的话时脚步顿了一下,好巧不巧的,黄健翔挥着手里的照片和她再见,她不经意地一撇,目光便定在了照片上。
  “头儿?徐队!徐景行!!”韩可正在汇报工作,上司却痴痴地看着女友,她无语地翻了个滔天白眼,简直不能忍。
  颜子意收了目光,下意识地去看徐景行,恰好碰上他凝视的视线,又立马垂下眼,突然涌进的信息让她有一瞬的大脑空白,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下意识选择逃避,“我先走了。”
  手腕一紧,被徐景行抓住,他说:“等等,找你还有点事。”
  韩可的白眼已经翻到后脑勺了,徐景行不以为意,从黄健翔手里一捻,也不知捻出几张照片,对韩可说:“顾晨女友这条线索我负责。”
  他说完就拉着颜子意进办公室,关上门,将她按在自己的位置上,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颜子意避开他直视的目光,一侧头又看到了桌面那叠惨不忍睹的照片,脑子里反复权衡着,迟疑不决,又回眸看他,看那张正直、阳刚的脸。
  她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为难吗?”徐景行并不咄咄逼人,轻声慢语的像是逗趣:“我是不是要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颜子意瞅着他,眼里尽是无奈,“是挺为难的,警察叔叔。”
  徐景行掐住她的脸,“你干了什么非法勾当,还不能让警察叔叔知道?”
  颜子意犹豫片刻,拿起一张照片:“这个地方,我或许知道。”
  徐景行微愕,凝起目光,“在哪?”
  颜子意没带半丝玩笑地说:“我怕告诉你了,你们人民警察会一锅端了那里。”
  徐景行的第一反应是担心她去了什么非法场所,转念又想到她的身世和在演艺圈拼搏这些年,都是鱼龙混杂的圈子,形形色色的人她接触的不比他少,可不一样的是,他是捉拿罪犯,而她,和那些人或多或少的有着某种关系。
  再一推敲,她方才是听到韩可的话和看到照片时有了异常,信息拼凑,答案昭然若揭,虽然有些逼迫,他也不想把刑讯的手段用在她身上,但许多事情身不由己。
  徐景行缓声说:“我没猜错的话,你知道的地方应该在苏格酒吧里某个隐秘的位置,从事某种不正当的活动,最有可能在地下室。”
  他一针见血,颜子意有一瞬错愕,嘴唇轻轻嗫嚅了一下,默认了。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捏着:“昨天早上,你说有空去你朋友工作的酒吧坐坐......”
  颜子意面色一白,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无处遁形,在最亲密的人面前显出一丝无所适从。
  徐景行不忍逼她,尽量让自己的措辞温和些,“祁阳和祁月就在苏格工作吧?或者说他们是在酒吧的地下室工作,那里是非法经营,涉及暴力,你怕我通过祁阳和祁月查到那里,会连累他们。”
  颜子意哽了下喉咙,“徐景行...”
  “嗯。”徐景行静静看着她,耐心等。
  她缓了缓才说:“他们是黑户,找不到正经工作,只能在那种地方谋生,已经很难了,要是你们剿了那里,他们失业或是被拘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会成为那个领域的公敌,指不定会被怎样报复。”
  世界不像钢琴,黑白键分明,还有大片灰色领域,游走在城市和法律边缘,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潜规则,以及其中的平衡,谁要是破坏了这平衡,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既然已经知道地方了,总找得出来,我没法向你保证什么,只能尽量通过其他方式进去,不把他们牵扯进来。”
  颜子意说:“那里的保密性很强,有严格的入会制度,要想进去,必须有熟人介绍,他们也会调查你的背景,许宸弋玩得这么浑的人都不玩这些。”
  徐景行轻笑,“是什么地方让你这么忌讳?”
  话说到这份上再捂着也没劲儿了,颜子意摊开说:“你知道地下格斗场吗?”
  徐景行的脑子里显出顾晨的伤,“听说过,但没见过,这种地方确实见不得光,但苏格酒吧下那家特别不同吗?”
  “那里和一般偷偷买门票,类似于自由搏击的格斗场不同,祁阳打的是黑市拳赛,没有任何规则,就是最原始的近身肉搏。越残忍,观众的呼声越高,愿意花钱买他赢的人越多,出价也高,格斗手受重伤是家常便饭,死在拳台上也不是稀奇事。那家格斗场存在已经...我也说不清多少年,知道起就有了,总之很久。”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亡命徒足以搅起千层浪,那里有一帮亡命徒,更何况还有背后的势力。
  徐景行对上她的眼神,轻轻一笑,“我不会鲁莽的,放心。”继而又问:“死了的人呢?他们怎么处理。”
  “格斗手上场前有签一份协议,类似于生死状,死伤自负,虽然不合法,但在那是默认的潜规则,格斗手基本都是走投无路或者想要突然暴富的亡命暴徒,选了这条路,心里明白有多危险。”
 
 
第44章 
  “祁月会找上我, 是因为祁阳刚开始打.黑拳的时候受了重伤, 他们没钱医治。”颜子意拿起顾晨的照片,边说边翻:“祁阳那次的伤势和这很像, 都是拳打脚踢留下的,还有这里,地面, 红色护栏,是那儿的装修风格, 顾晨要真是在苏格消失的, 基本可以确定是进格斗场了。”
  “格斗场既然有严格的入会制度, 顾晨怎么能够轻易进去,再说他这样的身板,家里也不缺钱,不可能去打.黑拳。”徐景行说:“和他的女朋友应该有关系,酒吧和格斗场是同一个老板经营的吧?”
  “嗯, ”颜子意解锁手机, “顾晨的女友叫什么名字, 我可以先向祁月打听一下,酒吧是正规经营, 问她没事。”
  “苏澜,在酒吧卖酒。”徐景行问:“祁月是做什么的?”
  “她吗?”颜子意低头编辑信息, “她在那里很多年了, 在酒吧买酒,也在格斗场里帮忙, 具体的说不上,杂七杂八都做点。”
  祁阳和祁月日日昼伏夜出,这个点八成还在睡,许久没等到回复,颜子意说:“我得去上通告了,她回复了告诉你,你呢,怎么打算?”
  “想个法子先进去摸底。”
  格斗场悄无声地存在着,除了会员,无人知晓,可见根系之深,而幕后的老板,想必也是根基雄厚,要想取缔了格斗场动静恐怕会很大。颜子意走后,徐景行去了吴局的办公室。
  吴局干了几十年刑警,不是没见过世面,可毕竟上了年纪,又风调雨顺地过了这些年,突然听到这样大规模的非法暴力场所,脑门秃了又秃,“这事棘手啊,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先进去摸摸底,摸清顾晨的下落,格斗场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要剿就得一锅端了,要是溜了大鱼,再想逮着就难了。”
  怎么混进去是现在的关键,徐景行和队里几个主干,拐了十八个弯向有可能的亲友打听,奈何他们都是中规中矩的人,找不到一个可以搭桥的。
  中午下班,徐景行去还车,和飙车的富二代约在某汽车修理厂,偌大的修车厂,停着五颜六色的跑车、越野、重型机车,没有客人,昨晚那帮人坐在一起打牌。
  摩托车有损坏,富二代一挥手招来一小弟,将车拖去修了,徐景行的车稳稳停在门外。挥金如土的二世祖,钱是不肯要的,徐景行默默记下这个人情。
  正欲离开,听到一道声音:“妈的,厉坤那货看着比牛还壮,没想到两拳就被撂倒了,我全压他,亏大了,今晚去赢回来。”
  某美女:“昨晚你嚷着飙车,今天又去看拳,能消停一晚吗?”
  纹身男:“你这像是年轻人说的话吗?”
  徐景行眸中暗光一现,转身的脚步顿足,骤雨不终日,事情到了一定的绝处,总能遇到转机。
  纹身男正激情澎湃地说着拳赛的精彩,徐景行恰到好处地嗤笑了一声。
  纹身男瞬间沉了脸,指着徐景行,“你什么意思啊?”
  徐景行不以为然地说:“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你说的什么格斗,没那么玄乎,都是表演赛,什么招式,谁赢谁输早就安排好的。”
  “你懂屁!”纹身男站了起来,“小白脸,没见过世面吧,和他们比起来,你们警察就是弱鸡。”
  徐景行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一副我很懂的样子,“看拳还是看职业赛过瘾,有裁判,观众,电视网络都在直播,没法作假。”
  “职业赛?”纹身男嗤之以鼻,“警察同志你逗我玩呢?黑市拳赛才是最顶级的赛事,那些拳王、泰拳王、搏击冠军在那里还没热身就—”他伸出脖子,横着手一抹,用极尽嘲弄的语气说:“game over。”
  众人哄然大笑,看徐景行的眼神像看蠢货。
  徐景行自信满满,“燕京什么KTV、酒吧,乱到什么程度,我们一清二楚,现在是和平年代。”
  嘲笑声再次哄起,富二代拍了拍徐景行的肩膀:“兄弟,昨晚看你挺猛的,国家体制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了吧。”
  徐景行:“A市前阵子剿了个地下格斗场,说是格斗,无非是打着幌子骗门票,充其量算自由搏击,你看的就是这个吧,还投注,输赢早就定好的,圈你们的钱。”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