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个墓景房[快穿]——高婉婷
时间:2018-08-23 08:33:21

  这时,杜春琪按停了歌曲,拿起大喇叭,“你们要什么?你说!”她指向一个缩在人后,一脸老实相的年轻人问。
  老实人四下看看,白净青年要开口,被杜春琪拿着大喇叭再次打断,“别看了,就是你,你代表你们村告诉我你们要什么。”
  老实人瑟瑟出了人群,结结巴巴的说,“俺,俺们想……也想让你租俺们的地。”
  他是真老实人,一上来就将他们的底线给暴露出来了。
  白净青年急了,又要跳出来,杜春琪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着喇叭大声说,“行,我同意了。有地的出列。”
  哗啦啦站出了一群人,杜春琪数了数,一共十五人,说,“你们能保证每个人都有地要租给我吗?”
  “保……证!”村民们零零散散的回答。
  “好,你们站到左边去,事情处理完了登记发租子。”杜春琪指了指方向,十五个人迫不及待的跑了左边,生怕晚了杜春琪不兑现。
  看着剩下的人,杜春琪又数了数人头,一共二十个人,她照搬着问,“你们要什么?”
  这回不用杜春琪指人问话了,大家异口同声道,“俺们要找个活干。”
  杜春琪笑了,“可以,我都收下了,你们站右边去,一会儿安排活,包吃包住。”
  这些人也不再闹了,白净青年见他裹挟来的人悉数被杜春琪瓦解了,又是懊丧又是的失落的,他垂头丧气的跟着人往右边的队伍走,被杜春琪叫住了。
  “你过来。”
  白净青年看看四周,没人愿意帮他说话,心里暗恨,闹事的时都听他的,感情指着让他承担所有后果啊!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只好走到的杜春琪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夫人,夫人就饶了小人吧!”
  杜春琪乐了,笑着问,“你怎么想到这么一遭,跑到我家门口哭丧来了?”
  白净青年悄悄抬眼看杜春琪不似恼怒的样子,小声说,“俺是进城时听洋学生说以前天津有过跪哭团,奸商都不敢卖日货,没想到现在天津都被日本占了好几年,小人才想出这个馊主意。”
  “起来吧!你的活计我另有安排。”杜春琪叫起来白净青年。
  周存彦等人回来时,哭丧团的事已经被杜春琪完全解决了。
  “我的老婆真棒!”周存彦竖起了大拇指,今天这事放在他身上也不一定能顺利解决,没想到杜春琪挺着大肚子轻描淡写的就给解决了,甚至连后来赶到的劳工都没有用武之地。
  小沙田村的村民们披麻戴孝举着哭丧棒来,笑吟吟的又回去了。
  高传一听是小沙田村,一拍大腿,“哎呀呀,亏啦!亏啦!小沙田村是盐碱地,只能种甜高粱。苟全喜那个孬种,居然坑到小高庄头上来了。”
  盐碱地?
  杜春琪愣了愣,她倒是忘记土地还分好赖,转头想了想,吩咐高传,“算了,租都租了,以后租给咱好地的人家每人多发一斤白砂糖。”
  高传愣住了。
  倒是周存彦忽然说,“对啊!盐碱地上可以种甜菜啊!甜菜也能救荒,又能制糖,一亩地听说能产5吨甜菜呢。”
  高传的下巴掉地。
 
 
第22章 
  白净青年有着一身在村民身上极为少见的白皮肤,眉宇清秀,乍看就像城里的洋学生似的。谁能想到他是小沙田村有名的混混子,甚至还闯出了个白狗子的名号。他不以此为耻,反而洋洋得意,连他自己都忘记自己有个文雅的名字,是他娘给一个老秀才送了三个鸡蛋取的——白德正,取自德建名立、形端表正。
  这回杜春琪登记名字,他想了半天才想到自己的名字。
  “既然给我干活第一要紧的就是忠心。”杜春琪轻一下重一下的敲打着白德正,“为什么选择今天过来?”
  白德正知道在薛湖镇杜春琪是最好的雇主了,不敢藏有私心,老老实实的交代,“俺去道观里卜了一卦,算定今天出门万事大吉。”
  杜春琪松了一口气,仔细观察白德正的神态,看他不似做假,换了个话题,“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先回宿舍想想自己适合做些什么,想好过来跟我说。”
  白德正却不走,狗腿的上前,“夫人,小沙田村您打算派谁去管理?您看小人中不?”
  他生怕杜春琪拒绝,接着说,“夫人,小沙田村和别的地方有点不一样,除了俺家,全村都是姓苟的,村长苟全喜可不是什么好人,心黑着呢,您若是不派个自己人去压着他恐怕会血本无归。”
  说完他偷偷地斜了一眼,正巧和杜春琪扫来的视线对上,慌忙垂目低眉。
  杜春琪摸着下巴想了想,叫来了高传将小沙田村的情况仔细问了边,发现白德正所言丝毫不差。拧紧了眉头,她租地向来都是各村管各村的,听高传所言,小沙田村的村长苟全喜并非可以信任的人。但若是冒然抹下苟全喜,他在村中根深蒂固,定然会引起反弹。
  一言以蔽之,苟全喜还得继续留着、用着,至少在小沙田村彻底稳定前。
  这样她就必须以自己的名义派个人过去当副手了,这个人不但要了解小沙田村的情况,还能保持身正,可以和苟全喜抗衡的。
  “白德正这人怎么样?”杜春琪问道。
  高传想了想,谨慎的说,“不算好,也不算赖,十里八乡打架总有他一份,不过他倒是孝顺他娘。”
  杜春琪想了又想,叫来了白德正,“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白德正兴奋的满脸通红,不住地给杜春琪磕头,“东家栽培之恩俺白德正没齿难忘。”
  叫起了白德正,她嘱咐道,“让你小沙田村当个书记员不是让你去呈威风的,我的目的是让小沙田村尽快恢复生产,不要出事,你明白吗?”
  白德正转了转眼珠子,大力点了点头。
  挥手打发走了白德正,杜春琪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即使现在还没有资金危机,她已经有些担忧了,看小沙田村的形势,想必依附者会越来越多,如果不提早解决资金问题早晚要出事。
  就算要出事也要等抗日战争结束后再说,她想着。
  往现代售卖的产品过于单一,而且耗费她的运力,总不能让周存彦把大半的时间耗费在运输上。
  可是一面是这边离不开现代社会的物资,一面是他们在现代出售的物资过于单一,产业链十分脆弱且危险。短时间内,她抛出去的黄金还不会引起人注意,若是长期靠抛售黄金换取资金早晚要被人盯上。
  可是她能做些什么?
  吴锦的绣品价值十分高,然而绣品的价值再高也有限,这类产品本来就属于不能大批抛售的。
  至于她之前打的服装主意,机器倒是运来了,仍然限于运力问题。光是运输土豆、粮食、油、盐、水泥等物就已经将运输时间全部占据了。
  等土豆下来就只能让民众以土豆为主食了,她的目光的投向了窗外一角,那是高国栋种的土豆,绿油油的长势良好。
  绿的,绿油油的,她转动着手上的镯子。
  对啊!她怎么把珠宝玉石给忘记了,特别是原石,只要开出一块极品来,大笔的收入就到手了,除了归功于运气好,谁还能说些什么呢?
  郑州暂时无大战役,作为第一战区的总司令自然不能继续留在前线了,过了几日,他就返回了洛阳。但陈德光被留下了,郑州遭了兵灾,少不得需要一个得力的人来安抚。
  安抚灾民,在以前是个头疼的事,对现在的陈德光而言却容易得多了。
  他手上别的没有,新运到的压缩饼干还有不老少,加上从别处运来的米粮,足够他用了。
  “官府放粮啦!官府放粮啦!”一个青影扬声高喊从巷子里窜过,最后进了一户人家。
  “爹、娘,官府放粮啦!咱赶紧拿碗去粥厂领粥。”年轻人高兴地冲进了厨房翻腾出几个大海碗,转头看见他爹还在摇头晃脑的背经书,无奈地喊了一声,“爹,1912年就废除读经科了。”
  年轻人的爹不理他,依然摇头晃脑,青年求助地看向母亲,“娘,您看爹,家里马上都没粮了,他还背经。”
  青年的母亲微微笑了笑,垫着小脚拿起了碗,“走,俺们走,不理老头子。”
  青年躲了躲脚,气呼呼的搀扶着母亲,临走前又捞走了一只碗。
  母子二人到了粥厂,已经排起了长队,不一会儿,青年就发现队伍走得格外的快,前面的人也没领上粥,他赶紧揪住一个认识的人,“虎子,咋回事,不是放粥了吗?”
  虎子的碗里空空,脸上却咧开了笑脸,一看是旁边巷子里的曹存咏,立刻解释说,“没柴火了,官府烧不成粥,发的饼干。”临走前又对他说,“你家的地也卖得差不多了,你看要不要跟俺家一起躲灾去,大兵说现在往薛湖镇的火车不要钱,到那就有人安置给活干。”
  带着疑惑曹存咏跟着队伍排到了前面,轮到他时大兵果然发给他两块饼干。
  “兵爷,您看家里还有老父腿脚不便……”曹存咏舔着脸求道。
  大兵看他一眼,见他目光清正,一看就是读书人,又拿了几块饼干给他,“一人一次吃一块,不能多吃,吃多会撑死的。”
  曹存咏虽然不解,还是和大兵倒了谢,可能是他的态度十分好,大兵拿出一张海报给他,“薛湖镇招人,像你这样能写会画的缺得厉害,要是过不下去趁着火车免费赶紧的去,晚了还要花钱买火车票。”
  说完他就发放下一个人饼干了。
  曹存咏忙将老母牵到了一边,将压缩饼干塞到怀里,展开了海报,赫然吓了一跳。
  彩色的,色彩比年画还要漂亮。
  匆匆收起海报领着老娘回了家,果然他爹还在诵经,看了眼家中的米缸,叹了口气。
  “爹,娘,咱们逃荒去吧!”曹存咏说。
  曹老爹的诵经声停了下来,一梗脖子,“你说啥!”
  “没的吃了,咱们逃荒走吧!”
  曹老爹的脸色涨红,张口结舌,最后摆了摆手,“带着你老子娘走吧!”
  曹存咏愣了愣,反应过来他爹不愿意跟着一起走,连忙拽住曹老爹,“俺们都走了你留在这里咋过,你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又看不清形势,一个人咋过,要走一块走。”
  被儿子这么一说,曹老爹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合上了书本。
  “说啥呢!”
  曹存咏指了指书本说,“俺又没说错,你能分得清五谷?你会干活?啥年代了,你还天天诵读四书五经,不是看不清形势是什么。”
  曹老爹无言以对,气得吹胡子瞪眼,说,“瞧瞧你们的课本,简单、浅薄、虚假、驳杂,老夫还看不上呢!古语说,欲扫除乱象,必正本清源;欲正本清源,必自读经始。”
  曹存咏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说,“爹,现在不是读经不读经的问题,是咱家的地卖完了,日本人不知啥时候还要打来,咱们得逃荒去了。”
  “不中,不中,万一你姐回来了找不到咱可咋办?”曹老爹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曹存咏闻言擦了擦眼泪,“爹,3年前开封就被日本人占了,姐到现在也没消息……估摸……也等不到了。”
  “你……”曹老爹抬起了胳膊,对上儿子红肿的眼缓缓的落下了。
  是啊!
  三年都没有消息,见天就能听到日本人又屠村了,日本人就打了哪里……
  “走,都走。”曹老爹叹了口气。
  曹存咏母子二人松了口气,连夜收拾了行礼,看着曹老爹一堆的书犯了难,整整一屋子的书啊!其中不少还是祖上传下来的,丢下那本都舍不得。
  直到虎子找上门了,也没个章程。
  “舍了吧!读了一辈子也没找到治世良方。”曹老爹背过手去。
  一家人依依不舍的从老宅离开,半道,曹存咏叫住了虎子,“虎子,帮我个忙。”
  二人暂时先回到曹家,将所有书本封藏在大木箱子中,挖了几个大坑埋实了。
  “我就不信日本人打不走,咱们早晚还会回来的。”擦了一把汗,曹存咏看着乱糟糟的院子坚定地说。
 
 
第23章 
  曹家和虎子一家挤上了火车,没有座位,大家靠着行李席地而坐。曹老爹闭着眼睛默背,曹存咏见状摇了摇头,和虎子说话。
  “你有文化,到哪里都不愁,俺就不中了,只能扛大力。”虎子对自己的未来忧心忡忡,望着一车皮的人,豫省现在还会缺扛大力的人?
  沉默地拍了拍虎子肩膀,曹存咏也有着同虎子一样的担忧。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别看是他说要离开郑州的,真离开了心里总不得劲,觉得根子断了。
  他又将怀中的海报拿了出来,将上面的内容仔细看了又看,安慰虎子,“放心,招工海报上说要劳工的,你年轻力壮,肯定能行的。”
  虎子笑着挠了挠头。
  车行到洛阳时,车停了,一大波人扛着行礼挤下了车,曹存咏拉着一个人问,“不是去薛湖镇吗?”
  那人正急着下车被曹存咏拦住了,不耐烦的说,“薛湖镇有洛阳大吗?找活肯定在洛阳找,赶紧下车吧!不然到了薛湖镇没车钱回洛阳看你咋办?”
  说完,他大力甩开了曹存咏跟着人流挤下了车。
  “咱们……”虎子看着人流拿不定主意。
  这时,曹老爹睁开了眼,朗声诵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曹存咏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听那人一说也存了在洛阳下车的心思,被自家老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脸颊烧红。他也是上过学读过书的,知道礼义廉耻,恨不得将头塞进裤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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