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个墓景房[快穿]——高婉婷
时间:2018-08-23 08:33:21

  对于一个传统的读书人而言,能有什么比传业授道、名誉丹青更重要的事?
  这将是他后半生的事业!
  对于杜春琪来说,曹老爹的要求完全不是问题,他要录出一套国学学习系统再好不过了。
  周存彦打好光,放好摄影机,冲曹老爹点了点头,第一期的录制开始了——三字经。
  杜春琪坐在下面拖着下巴听着,曹老爹的吟诵是标准的河洛腔,特点是十分通俗听懂,只要听得懂普通话就没有问题,一开始听其中夸张的强调让她有点想发笑,渐渐地她就听出其中的奥妙了。
  汉字在大部分语言为了普及都发展成拼音文字时,汉字仍然保持了象形表意的传统,同时声调也隐晦着表达其中的意思。平声,表达该字的意思平和中正。上声,表示该字婉转或高亢。去声,表字铿锵或悠远之意。入声,决绝或凝滞之意只听声音就能够明白了。
  在杜春琪耳中的夸张腔调除了加强听上面的记忆外还给人传达出一种文字本身的意义,让人即使当时不明白文字确切的意思,日后回忆起来也会通过声调感受到其中的情感。
  本来只是想着录制完整的吟诵保持祖先的非遗,现在杜春琪重视了起来。
  “你也要跟着学?”周存彦不可思议的看着杜春琪,他是知道老婆爱学习,然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老婆会跑到1941年学习吟诵来了。曹老爹的吟诵他听着就忍不住的想发笑,腔调实在太怪异了。
  白了一眼周存彦,杜春琪说出自己的感慨,“仅仅是听了一天的三字经我就明白以前对国学的理解有多么浅薄了,难怪以前设计汉服元素服装总是不得要领,空有外表没有精髓可不是奇怪吗?”
  她感叹着,服装设计怎么能光靠新奇流行取胜,少了文化内涵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我以前的目标是成为顶级服装设计师,现在忽然觉得顶级不顶级不那么重要了,或许上天已经给了我答案。”她幽幽地说。
  “是什么?”
  “设计出适合现代人穿的汉式常服,就像文字的简化非文学大师不成,现代汉服设计想来也是同理,汉式常服必须是有意义的,有传承的。再说,正好当胎教了。”
  周存彦能有什么意见,他只能全力配合了。
  在得知曹老爹的书籍都遗留在郑州了,他特意出重金让曹存咏和虎子去郑州将所有书籍给带了回来,为此还动用了陈德光的人情。
 
 
第25章 
  第一期录制的吟诵课视频被杜春琪发放到了网上,当然,一朵浪花都没打起来。她早就预料到了,没有失落。转头找人将视频录在了老式胶片上带了回来,曹老爹作为第一批观众,乐滋滋的看着自己讲课。看完他还有些不满意,捋着小山羊胡建议,“得多一些学生才中,我念一句跟着我念一句。”
  杜春琪听了,恍然大悟,她怎么就把跟读给忘记了,跟读不但给课堂添加了层次感,还给了在座的人一个跟读的时间。
  “正好种土豆的时节要过了,把孩子们都叫过来给你当学生。”杜春琪一挥手,财大气粗的加大了自己的开支。
  曹老爹的胡子翘了翘,他觉得自己已经比那些电影明星还要出名了,哈哈,哪怕就是蝴蝶、阮玲玉之流也比不上他的贡献啊!
  杜春琪对曹老爹爱YY的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卞世耕的又送来了一批珠宝玉石,其中还有一些原石,这些原石最被杜春琪看中了。
  他们立刻将货物拉回了现代,请人估价,放在店中出售,原石则被他们放在了库中。
  忙碌之余,杜春琪发现吟诵视频有回复了,虽然只要一条也够振奋人心的,观众要求将音频切出来放在喜马拉雅FM上方便每日重复聆听。
  为此,她干脆开通了喜马拉雅的主播,将曹老爹的音频放了上去。
  “哈,我也是个主播了。”杜春琪笑着说。
  周存彦将杜春琪的账号看了又看,说,“别人都有封面,你看是不是也弄个封面啊!最好加上吟诵的内容,万一有人像我一样认不全字听差了怎么办?”
  杜春琪想了想,说,“干脆让曹老爹做成课件,我们拍下来当内容,嗯,封面就让曹老爹画,他不是能写会画吗?”
  反正她只是拍照上传而已,对周存彦的意见她接受了。
  周存彦:……
  乱世玉器不如粮食可靠,特别是杜春琪提供的压缩饼干,防潮耐放,营养丰富,他现在给伙计发工钱都折成压缩饼干发了,伙计们还高兴地紧。
  换句话说,压缩饼干在周存彦的粮票还没发放出来时已经变成了薛湖镇的流通货币,用压缩饼干可以买油买盐买布,还不像钱似的总在贬值,没有比它更保值划算方便的货币了,并且这个趋势已经向外扩散了。
  在这种趋势下,卞世耕也不守在当铺里了,一个当铺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卞世耕提前将当铺交给了儿子看管,自己则雇了镖师,拉着一车车的压缩饼干去外县的当铺淘珠宝玉石了。
  “东家,您说石屏县恁大个县,人还会要俺们的压缩饼干?”小伙计发问。
  石屏县和薛湖镇不同,那可是个大县,听说还有洋人的教堂呢!小伙计有点兴奋又有点胆怯。
  吸了两口旱烟,砸吧了两下嘴后卞世耕不慌不忙的说,“瞧你那点儿志气,石屏县又咋了,能有洛阳大吗?洛阳的司令都爱这个。”
  小伙计吐了吐舌头,缩回了脑袋专心看眼前的路。
  卞世耕坐在车辕上,抬眼看了看正中的大太阳,现在薛湖镇和外面截然是不同的世界。在薛湖镇,有点积蓄的人家都买了压水井,人勤快,地里的苗长得十分壮实。孩子们也常常开着一辆辆水车给他们种下的土豆浇水,鉴于孩子们勤劳的将边边角角种满了土豆,导致入目所及都是一片青绿。
  然而,出了薛湖镇不久一切都不太一样了,干裂板结的黄土地裂开大嘴嘲笑人们,卞世耕恨不得也拖上一辆辆水车让它们‘闭嘴’。
  “哎!老天不长眼哟!”镖师王德勇一面说一面啃了一口压缩饼干。
  “这东西真神了,俺这些天都吃胖了。”
  卞世耕听见了王德勇的话,冷哼了一声,吃,吃,就知道吃,他王德勇一天吃10块压缩饼干能不胖吗?偏生他还不敢不让镖师们吃个够,打民国建国,豫省这片地就匪如牛毛,若是因吝啬粮食让土匪洗劫了可就不划算了。
  哎!都是火车皮紧造得孽,不然用火车拉货多好?
  干笑了一声,卞世耕当做没听见王德勇的话。
  镖头王德忠比起弟弟成熟稳重了许多,他拍了拍王德勇的肩膀,“说了多少遍,吃一口喝一口水,别吃撑了走不动。”
  卞世耕咧了咧嘴,果然是一家子,心疼弟弟呢?
  看见王德勇吃得香,小伙计也馋了,他人小爱吃甜,和王德勇这种喜欢肉松味、葱油味、花生味的不同,他独爱甜滋滋的曲奇味。
  央求着卞世耕让他拿了一块,他美滋滋的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嘿。”卞世耕一看小伙计的反应就知道他又挑中了自己喜欢的口味,捏着胡子,压缩饼干啥都好,就是口味不由人啊!这一点要怪杜春琪,买的是最简单包装的压缩饼干,后期更是购买的廉价去库存的,外包装的箱子一去掉,杜春琪才没管口味不口味的,雇的工人通通装进了的一个个没有标记的纸箱子中。这种行事造成的结果就是绝大部分的人吃压缩饼干看运气,碰上什么口味就吃什么。
  正说着,前方的路上出现一道荆棘,王德忠抬手示意车队停了下来,面色沉重,“有土匪。”
  卞世耕一听土匪来了,身子一溜立刻钻进了车底下。
  王德忠看卞世耕这般模样权当没看见,扬声喊道,“合吾!”
  没过多久,一阵阵马蹄声传来,尘土还未落下,就听见一个粗豪的声音,“你吃谁的饭?穿谁的衣?”
  王德忠笑道,“吃朋友的饭,穿朋友的衣。”
  这时,尘土落下,能看清对方了,络腮胡子大汉,敞开着胸口露出毛茸茸的一片。
  大胡子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大刀,白色的光刃射到王德忠眼上。
  他忍着怒气继续说,“五百年前是一家,是朋友吃肉,不是朋友啃骨头,啃了骨头你别后悔。”
  大胡子眼珠子转了几轮,收起了大刀,“咱俩单挑!”
  王德忠只觉得牙疼,行镖多年还真没怎么碰到这种二愣子,好在他手头上的功夫也不是虚的,拱了拱手,待大胡子的小弟将荆棘弄走,二人在那比划了起来。
  既是单挑,大胡子扔掉了手上的大刀,双腿一叉牢牢钉在地上,粗声道,“不必让我三招,只管上来。”
  王德忠的牙更疼了,感情他还知道镖师的潜规则,开打让土匪三招,话说既然他那么明白规矩为何还要开打呢?出门走镖三分保平安,带三分笑,让三分理,饮三分酒。大胡子如此这般放似专程为了和他打一架似的。
  既如此,也没什么好让的了,让了反而是看不起人了。
  王德忠抬手一拳在大胡子面前一晃,脚下勾扫,大胡子眼见一记硬拳迎面而来,慌忙侧头避过,小腿蓦地一阵疼痛。他面色一涨,稳住身体,趁王德忠一手一脚未收之际,五指成爪握住了王德忠正在收回的胳膊,猛力向外一拉。
  王德忠虽有防备,不料大胡子力气极大,一双手仿佛钢浇铁铸怎么也甩脱不开,脚下一个趔趄,身子朝前扑去。就势扑到了大胡子身上,双腿迅速锁住了大胡子的腿让他动弹不得。
  大胡子纵然有千般力气也使不出来了,挣扎了一阵,王德忠如何会给他挣脱的机会,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占在上风。
  最终,大胡子认了输。
  王德忠对大胡子一拱手,“我王德忠久在江湖这么多年,您这力气让我开眼了,咱交个朋友吧。”
  大胡子粗声粗气,“魏集英。”
  王德忠这才知道眼前的大胡子就是最近名声在外的魏集英,光看名字还以为是个文气的人呢?
  他笑着说,“好名字,好名字。”
  魏集英显然也对自己的名字得意急了,“我们村最有学问的秀才起的,说着啥又有书又有人。”
  卞世耕早从车子下爬了出来,一听这话不由自主的接道,“既集坟典,亦聚群英。讲的是宫殿左边是藏书大殿,右边是官员休息的大殿,同时汇聚三坟五典和文武英才。”
  魏集英高兴道,“呀!还有这个道道,应该多给那秀才几斗粮的。”
  看着王德忠的目光更热切了,“王兄弟,咱俩来结拜。”
  卞世耕一想到土匪窝中的珠宝,双眼放光,“别愣着呀!小顺,快把黄纸拿来?”
  鬼知道他出门在外怎么还会带黄纸,最终,王德忠多了一个叫魏集英的土匪兄弟,而他的镖也等于押了一半了,因为卞世耕干脆和魏集英做起了生意。
  “哈哈,有空常来啊!”魏集英对这笔生意满意极了,卞世耕不像别人似的只要黄金,珠宝玉石全都要,甚至一些破石头也收了。
  卞世耕也对这门生意很满意,不用走远路就换了玉石出来,特别是一些原石被魏集英这个憨货当成破石头塞给他,要不是他心善,还不就白白收下原石了。
  哎!
  没想到当铺老板也有心善的一天啊!
  卞世耕在拉着珠宝玉石的车上感慨着,只有小顺不太高兴,还没走到热闹的地方就要回去了,叫什么事嘛!
  送走了卞世耕等人,魏集英一回到寨子一个小弟巴巴跑了过来,探着头问,“头儿,这压缩饼真有那么神?”
  魏集英哈哈大笑,指着他说,“你小子,吃吧,吃吧,给底下都发些。注意别让他们多吃,这么耐放易带的干粮可要好好存起来。”
 
 
第26章 
  地中的井已经打完了,土豆悉数种完,除了日常浇水除草似乎用不了许多人。既不能将人赶回家中也不能白养着,周存彦犯起了难。
  杜春琪却浑然不怕。
  “不是还有沼气池吗?堆肥料不也要人?”
  周存彦好笑,“我的亲亲媳妇哟!这才用多少人,咱总不能和种土豆一样遍地撒种不是?”
  杜春琪神秘的笑了笑,拍了拍周存彦的肩膀,“哎!你还担心他们没活干?等下有的你忙了。”
  周存彦怔住,他有什么可忙的?前阵子他可是运来不少粮食和压缩饼干,就是战略物资水泥也运了不少,新盖的仓库堆的满满。太多的粮食还招来了不少老鼠,他怀疑小高庄的老鼠都跑来了,可忙坏了小高庄的猫咪们。
  他看向杜春琪,“老婆,你买的什么?”
  杜春琪笑笑,“提前告诉你就不好玩了,今天是大黄、二黑、小花回家的日子,我们回去住。”
  周存彦蘑菇人了半天也没问出所以如果来,闷闷地跟着老婆回到家,还没等他抱上老婆,宠物学校将三只狗送来了。
  接着可就没的他什么事了。
  还别说,钱可真没白花,坐下、趴下、握手、作揖、祈祷、打滚、装死、叼飞盘等全都会,特别是大黄,训狗师都没想到中华田园犬能够那么聪明,可以说除了脾气大点,大黄如果好好培训当个搜救犬是不成问题的。
  杜春琪和三只狗玩得不亦乐乎,哪里顾得上周存彦了?
  “哎!这年头人还不如狗。”周存彦幽怨的说。
  对丈夫幼稚的话杜春琪干脆当做没听到,指着周存彦对大黄说,“爸爸生气了,快去求爸爸别生气了。”
  大黄侧着耳朵一下子就听懂了,它竖起身体对着周存彦不住得作揖求饶,带着二黑和小花也学着它有样学样,周存彦的脸再也绷不住了。
  “得,得,我都成狗爸爸了。”
  第二天,宠物学校的人接走三只狗后,周存彦知道他要拉什么了——塑料薄膜。
  他吃惊的问,“怎么想到弄这个?我们现在已经够打眼的了。”
  杜春琪的沉重的点了点头,“我们这次种了土豆,下次就不能再种类似的根茎农作物了……明年有蝗灾,加上战争会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
  周存彦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扯动干涩的嗓子说,“我们种了那么多土豆,应该,应该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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