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上!(穿书)——风浅析
时间:2018-08-23 08:33:59

  剑深入肉,鲜血漫出,血腥味弥漫。
  “君泊!”苏幼薇急道,眼眶红透,张了张口,本欲问问他状况,但又怕打扰他。
  俞君泊面色不变,只抽空看了眼她,手上动作不停,挽了个剑花后,便直直一刺,插入敌人的胸膛,又立即拔出。
  他借力一挥,剑尖横过长空,往后划去,路过一名黑衣人的颈,见血封喉。
  凌峰见机立动,身形奔若迅雷,动用最强一记杀招。往日,此招无往而不利,便是他的绝招,曾经的敌人,全丧命在此招下。
  一声轻响,乃剑刺入肉内的声音。凌峰面上的笑凝固,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望着插入胸膛的剑,怔怔看了会,便缓缓倒下。
  在意识模糊前,他恍惚明白,俞君泊是故意留一个破绽,引他上当,借此反杀他。
  俞君泊不语,谨慎地扫视周围后,才收回软剑。太子养的那群死士,他曾查探过,自然知道凌峰的绝招。
  “君泊,你、你……”苏幼薇紧张不已。他身上有不少伤口,其中有几道已伤至骨头,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她担忧至极。
  俞君泊缓缓滑下,被她抱了个满怀。两人坐在地上,他靠在她的怀里。
  彼时,盛阳当空,洒落在两人身上。
  “你还好吗?我、我给你包扎。”苏幼薇语无伦次,心慌意乱之下,眼泪直落。那浓烈的血腥味,搅乱了她的心神。
  “我无碍。”俞君泊柔和回道,“放心,杜七他们处理杀手后,会过来接我。”他目光轻闪,勉强抬起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苏幼薇直点头,脸上显露浅笑,颊边浮现两个小梨涡,安慰道:“你一定会好起来!你看,我一度濒临死境,差点丧命,但总算等到你来,你有大福气,不会短命的。”
  黑衣人有几批,她就怕杜七他们未至,他们就先给杀手寻到。她寻思着,与其等杜七找来,不如先骑马回京。
  苏幼薇张望片刻,焦急道:“不知严姐姐与齐铭如何。他们是被我连累,但愿他们吉人有天相,能逢凶化吉。”
  俞君泊默然,忽抬起洁净的左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和道:“对不起。”
  苏幼薇微怔,奇道:“好端端的,你怎向我道歉?”
  “这场刺杀,是我布的局。”俞君泊回道,轻蹙起眉尖,目光里突显寒意,杀心浓烈,“但出了点意外,我本意是让太子抓你,却不想,那变成了杀你。”
  “什么?”苏幼薇一懵,上下打量着他,难以置信,“为何……”
  “我的目的,其一是引出太子的死士,其二便是,”俞君泊稍一停顿,细细探寻她的表情,“用你曾用过的法子,英雄救美。”
  她虽也耍心思,数次骗他,但从未有一次,令他涉险过。其实,他也可瞒下,如此一来,她便会念着他的好,只记得他舍命救了她,但他不想骗她。
  话已如此明白,苏幼薇怎猜不到?她抿了抿唇,直视着他,问道:“你本意想抓我,且派了杜七等人保护我,欲来一场‘英雄救美‘,谁知出了差池,差点害死我?”
  俞君泊沉默片刻,轻语:“对不起。”今日,第二次道歉。
  苏幼薇不语,两人静默许久。便在太阳当午时,她忽问道:“你弄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且选在我离京之际,是什么意思?”
 
 
第58章 互诉衷肠
  为何弄这一出?苏幼薇直勾勾地望着俞君泊, 心中虽有些想法, 但又怕自作多情, 便想听听他的答案,以证实自己的猜测。
  望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眼,俞君泊久久不语, 难以启齿。经过这些日的相处, 他心里很清楚, 她多为玩乐,少有真心。
  若他先开口,就失了主权,她会有恃无恐。
  见此, 苏幼薇怕他窘迫, 便不再强问, 主动转移话题:“我给你包扎。”他伤口未愈, 身上血流不止,委实可怖,怕有性命之险。
  俞君泊却道:“先上马, 再包扎止血,届时便有黑衣人杀来, 我们也能策马躲避。”
  “好。”苏幼薇指了指白马,“我扶你上去, 小心些。”
  两匹白马很乖巧, 安静地等着, 是锦王府的骏马, 曾受过专门训练,颇具灵性。此刻见主子过来,自动跪下前蹄,蹲下身体。
  苏幼薇咂舌,这两匹马太过聪慧,令她眼红,很想拥有一匹。
  俞君泊虽受伤不轻,但尚有力气,在她的扶持下,很轻易坐上马。
  苏幼薇坐在他后面,双手拉着马绳,将他圈在怀里。白马四蹄踏地,许是知道主人受伤,便只缓缓起身,稳稳地站立。
  登高望远,她四顾周围,搜寻着人影,但被层层树叶遮住,看不清明。
  苏幼薇心有忧虑,提议道:“我不放心严姐姐,还有齐铭,给你止血后,我想去找一找。你能否回京,去调更多人来帮忙?”
  “他二人若出了事,你去有何用?无非是倒帮忙。”俞君泊回道,精神虽不错,但状态不大妙,衣上一片湿漉,全是鲜血,“这些事,无须我赘言,杜七自会办妥,放心。”
  苏幼薇瞅了瞅他的脸色,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一只手去解他的腰封,轻语:“条件有限,我只能尽力止住血,你忍着些。”
  俞君泊垂目,在腰间,那只沾了些尘土的手很灵活,解下了他的腰封,衣襟微一松。他闭上眼,轻声问道:“在前几夜,你去过我俞家祖堂,可还记得那里?”
  “自然记得。”苏幼薇颔首,面微红着,总归是脱男人的衣服,心里有点窘迫,轻轻拉开他的衣襟,那血与衣粘在一起,“痛吗?”
  “我父王与母妃的灵牌在祖堂。”俞君泊轻语,枕在她的肩上,声音放软了些,“俞家列祖列宗,但有名号者,均有在列。”
  “我记得牌位是有很多。”苏幼薇回道,犹豫少顷,将他的长衫退至腰间,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肌理紧致,极富有力感。
  她脸一红,偷偷地瞟去一眼,但见他肩上伤口正冒着血,急忙摸出一方手帕,轻按住他的伤口,柔声道:“你忍着点疼。”
  俞君泊抬起手,握住她揽着他腰的手,拇指轻轻移了下,抚过她的手心,温和道:“你在逝世后,可愿入住我俞家祖堂?”
  百年后入住他俞家的祖堂?苏幼薇一怔,呆呆地望着他,脸上有抹惊奇,刚回过神,便哭笑不得地问道:“你在向我求亲?”
  竟有这种求亲法,且还叫她遇上。但细细思量,这其中有大说法,隐着极致浪漫。
  他在向她……许一世情缘,诺一生婚约。
  她脸上的眼睛太不严肃,且带有调笑意味,眼睛亮晶晶的,如闪闪烁烁的星辰,那一脸得意的笑容,眉飞色舞。
  俞君泊沉默,轻瞥过目光。他便知道,在她得知他的心意后,必会一改委屈可怜的模样,显露张扬热辣的本性。
  “本王岂会向你求亲?”他淡淡道,直接闭上眼,声音也冷硬下去,面无表情。
  苏幼薇斜眼瞅他,见他那小性儿,便也不与他计较,撇嘴道:“待杜七找来,你回京去休养,我便不回了,咱们就此拜别。”
  俞君泊眉梢微动,似蹙了一蹙,却未言语。
  渐渐的,苏幼薇贼胆肥了,因见他闭着眼,便不再顾忌,正大光明地欣赏他。在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有几道血痕,损了一丝美感。
  但愿有去疤的药,否则留下几道疤痕,便是美玉有瑕。
  想摸一摸……苏幼薇瞅了会,脑中冒出如此想法,心中一惊,忙仰天望去,便见一轮烈日悬挂天边,才松懈下心。
  有几次经历,她隐隐探到规律。若身在烈阳下,哪怕与俞君泊相触,她毫无反应;但若身在阴处,在一丈之内,他会对她有影响。
  苏幼薇脸色怪异,若不是原主的原因,那便真是她想摸他?她何时如此色急?看到一个男人的身体,竟想试试手感!
  她悄悄扫去一眼,脸蛋绯红,如同做了坏事般,向左右偷瞄着。俞君泊此番模样,闭着眼、衣衫半褪,确有让人生非礼他的心思。
  摸一下,就摸一下……苏幼薇心语,反正俞君泊对她有意,被她摸一把,应该不会生她的气。她只是好奇,想见识下男人的腹肌。
  苏幼薇犹豫片刻,便伸出一根手指,本欲去摸一下,但目光触及那一点红,鬼使神差地屈指弹了一下,如同一个风流放荡公子。
  她脸颊发烫,便觉全身火热,尤其在见到俞君泊倏然睁眼后,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俞君泊细细看她,眉尖颤了颤,问道:“你在做什么?”他垂下目光,扫了眼胸膛,再看她时,表情便有点微妙。
  “误会,是不小心。”苏幼薇讪讪道,脸上堆着笑,显得很勉强,但见他斜来的目光,便知他决计不信,心一横,“我就是想摸你,可在途中脑子发疯,弹了下你的小朱果……”
  俞君泊久未言,面容冷静,但面庞微红。他敛去了情绪,只淡淡地瞅她,将她看得尴尬,才道:“嫁给我,任你为所欲为。”
  这话太过突然,苏幼薇一懵,霎时慌乱无措,反问道:“你不是称不会向我求亲吗?”
  “……”俞君泊无言,目光冷冷的,瞪了她半晌,才近乎质问道,“为何轻薄本王?苏小姐三番四次非礼本王,心中无一丝歉疚?”
  既无意负责,为何总对他耍流氓?
  “只怪当时脑子不正常。”苏幼薇苦着脸道。对于刚刚那一幕,她也想不通,难道她真是色女本质,且自带渣的属性?
  俞君泊声音冷漠:“你入住锦王府,言行前后不一,一会儿求着本王,一会儿避本王如蛇蝎,你目的何在?”
  “因事态转圜,言行便也随之而变。”苏幼薇回道,一边按住他的伤口,一边轻甩马绳,白马迈开步子,另一匹白马亦步亦趋。
  “你为何要离京?”俞君泊又问,声音略显清冷。在众多事里,唯独这件,他耿耿于怀。
  苏幼薇犹豫不语。白马迈着步,马蹄落在小道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很有节奏感。但她的心跳有点乱,事关原主,事关穿越,她无法坦白,但若不说,他必不肯罢休。
  “你现在还要走?”俞君泊又问道,便又一声冷笑,“戏弄了本王,便想一走了之,天下岂会有这等便宜之事?你当本王好欺负?”
  苏幼薇欲言又止,几番踟蹰后,才小声解释:“我得了一种怪症,中了诅咒。只要在阴凉处遇上你,便如同中了媚药般,欲对你行不轨……”
  俞君泊怔忡,细细瞅着她的表情,半信半疑道:“为何偏偏是我?”
  苏幼薇眼珠一转,便扯出一个谎:“有人如此害我,只因不想我们在一起。”
  “当真?”俞君泊奇道,“且不说玄术真假,但听你此言,便是谬论,若不想我们在一起,便不该下媚药,如此是在成全我们。”
  苏幼薇瞪眼,蛮横道:“你听我讲,不准带脑子。”
  两人正谈得欢,殊不知后面跟着一群人,那便是杜七等人,严飞仙与齐铭也在列。
  齐铭臂上有伤,缠有一层白布,严飞仙扭了脚,走路不大稳。所幸,两人都无大碍。
  片刻后,齐铭忍不住道:“王爷受了伤,不须去包扎吗?”自家主子肩上全是血,他难以理解,杜七等人怎会干看着。
  “苏小姐正在。”杜七言简意赅。凭他对王爷的了解,此刻的他,定不希望有人打扰。
  齐铭疑惑道:“但苏小姐不知如何止血,仅按住伤口,别的措施一概未有。”
  “苏小姐在治心病。”杜五平静道,“至于身上的伤,在心病痊愈后,王爷自会唤我们去医伤。”多年的主仆默契,他自然明白,若此刻前去打扰,怕是会遭王爷的冷眼。
  齐铭垂头,有点失落。他虽一直在皇宫,不知俞、苏二人的纠葛,但凭这两日所见,心道锦王果真很在乎苏小姐。
  否则,堂堂王爷之尊,怎会如此冒险,任伤口流着血,只为得苏小姐几句软语?
  “在阴凉处,你对我会有欲念?”俞君泊着重问道。
  “在皇宫里,我便是因此才会非礼你。”苏幼薇无奈点头,一脸悻悻道,“你可知何处有奇人?我琢磨着,得尽快处理了它,省得它捣乱。”
  “逐月。”俞君泊轻语,勉强指向左侧,白马立即掉头,朝树林里走去。
  苏幼薇一惊,喝道:“你做什么?”
  “自然是去阴凉处试试。”俞君泊似笑非笑。
  苏幼薇黑了脸,气鼓鼓道:“在皇宫时已证实,你再试一次,便是在占我便宜!”
  “苏小姐,本王今体弱,如何占你便宜?”俞君泊回道,停顿了几息,“我受了伤,无力反抗阻止,但请苏小姐克制些。”
 
 
第59章 必须负责
  要不要脸?苏幼薇心塞。她已明言自己会有反应, 俞君泊竟还欲去试试, 明摆着是在占她便宜,居然还让她克制?
  她恼道:“我克制不住!而且, 我告诉你, 届时我受影响,而你又受着伤,我可不会因你柔弱似一朵娇花而怜惜你!”
  俞君泊一声冷笑,语气坚定:“你尽管放心, 本王无惧, 倒想看看你如何狂野。”
  苏幼薇瞪大眼, 恨不得咬他一口,往下瞅了瞅。骏马高大, 距地面很高,且又缓行漫步着, 若她冒然跳下去, 恐会摔伤。
  最主要的,便是俞君泊。她摔伤不打紧,但他身负剑伤, 摔下马怕是会牵扯到伤口。
  粗壮的树根盘旋,其叶如乌云, 似一朵巨大的蘑菇, 遮住头顶一片蓝天。烈阳光芒万丈, 金霞跳跃在树梢上, 却照不透层层树叶, 树下阴凉清爽。
  “停,快掉头!”苏幼薇焦急喊道,紧攥着马绳,且努力往后拉,奈何白马毫不理会。它的四蹄稳稳迈着步,只左右轻晃着脑袋。
  “你快让它掉头,回太阳底下,否则真会出事……”苏幼薇一脸急切,语带惊慌。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