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霸道村花——春莱发几枝
时间:2018-08-25 10:00:55

  她头脑还算清醒,自然不肯像李秀云那么大胆,邀请着男知青和她一起去后山的枇杷地和竹林子里。只是,这次真是万不得已。
  魏二妞用手轻轻碰了顾焕兴几下,顾焕兴漫不经心地抬起头,问:“怎么了?二妞同志。”
  魏二妞喉头滚动,艰难问出:“顾同志,我听队上的人说你会修收音机?”
  顾焕兴不甚在意地点头。
  魏二妞点头,“我家那收音机坏了。想请你帮我修一修,行不行?”
  顾焕兴瞄魏二妞一眼,魏二妞装作很正常地抬起头,旁边的李秀云立刻搭腔道:“顾同志,你还会修收音机?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好厉害啊。那你会修手表吗?”
  李秀云闹得太大声,魏喜也抬起头,听她们在说什么。
  魏喜一注视他,顾焕兴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旋即活跃起来,他扬扬眉毛,“会的。”
  转而朝着魏喜得意说:“我会的可多了,手表,收音机都是小事,隔壁农场的收割机我都会修。就这你们坐的拖拉机……”
  顾焕兴用脚踹了踹,“我也会修。”
  魏喜惊诧地看一眼顾焕兴,没想到小子会的还挺多。
  顾焕兴朝魏喜扬扬下巴,可得意了。魏喜撇开头,无奈地淡淡笑了一声。
  顾焕兴嘴角一咧,李秀云就知道马屁拍的正着,一看就是有戏,她趁热打铁:“那顾同志你帮二妞修修呗。我们就不用拿到县城修理厂去找人了。”
  “行。过两天我给你看看吧。”顾焕兴敷衍回答。
  他转头凑魏喜耳边,又是那副嬉皮笑脸说:“跟你讲,重型大卡我都开过。你要是来北京,我带你坐老解放去。”
  魏喜看他实在得意,身后的尾巴又在一摇一摇,期待获得魏喜的赞赏。她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点点头,“行的。”
  警校生驾驶是必修课,她对车,冷兵器之类的,还有点兴趣。
  顾焕兴就更得意了,他像个毛头小子,彻底忘记周边魏二妞和大婶的存在。说着他在北京开大卡的经历,还有他中学参加无线电小组,恨不得把全身的本领使出来,让魏喜为他拍掌叫好。
  魏喜看他兴致高昂,也不忍心冷落他,侧着耳朵专心地听他说话。顾焕兴要是说得特别开心,她就微微笑一下。
  **
  陈二毛发车后,他的副驾驶上被一自来熟的大姐占领。唐大姐是个健谈的妇女,也是村子上最会说媒的媒人,好几家村上的庄稼汉娶上女知青,都是她去介绍的。
  陈二毛一上车,唐大姐就问他家里给说对象没。
  陈二毛羞赧地挠挠头,“这哪跟哪?我大哥婆娘都还没着落哩。”
  唐大姐捂住嘴,知道陈二毛这害羞样是肯定有想法,她当介绍人这么多年,都成人精了。这些小伙子小姑娘眼神一动,她就知道他们在想啥。
  就刚才陈二毛愣神那一秒,不自觉往脑袋后瞧了瞧。这一看就是心水的姑娘就坐在他车上。
  “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你要是处了对象,你大哥得有压力。”唐大姐斜陈二毛一眼。陈二毛的哥哥是生产小队长,也是个二十四都还没处对象的男人,家里人都为他着急。
  陈二毛憨厚笑了两下,没说话。
  “后面那姑娘怎么样?二毛,你看上了魏村花吧。”
  唐大姐小声地问出口,陈二毛摇拖拉机的手都抖了抖,他立马撇过头,吼道:“哪跟哪,不是不是。”
  拖拉机很快就开到了县城,陈二毛要去农机站跟大多数人都不是一条道上,就把人全部放在离杀行比较近的一条街道上。
  拖拉机一停,顾焕兴率先跳下车,本来魏喜也要尾随他跳下车的,结果顾焕兴就回过身,把手伸出魏喜,想要扶着她从铁板上下来,“来,跳。”
  魏喜哪有那么娇气,直接撑着手就翻了下来。
  顾焕兴昂着头,讪讪地摸摸鼻子。早知道就直接抱下车了,可周围又有太多人给看着,也没胆子,让人指责耍流氓。这种事就只敢在脑海内想一想。
  魏二妞也和李秀云下了车,他们要去供销社换鸡蛋。李秀云还想怂恿着魏二妞跟顾焕兴说几句,魏二妞却拖着李秀云尴尬地走了。
  魏喜还在帮村里的大婶挪着背篓,这些背篓里装满自家种的蔬菜,略微有点重。她扶着背篓,把麻绳挂在人肩膀上。帮完这些妇女,魏喜才拍拍手,跟陈二毛道声谢,就往杀行内走。
  陈二毛挠挠头,看着魏喜和顾焕兴的背影渐行渐远,失望地叹了口气。
  魏喜的脸儿比城里姑娘还白净,她刚才跟他说谢谢时,嘴唇也像胭脂花般红艳艳,婉转如黄莺,只两个字就让陈二毛觉得极好听。
  可她身后站着那身材颀长的知青,这男人略带凶悍地看着自己,跟护食一样寸步不离魏喜。看得出来,魏喜并不抗拒那知青汉子的靠近,他们之间有点猫腻。
  陈二毛心里是有数的。这俊男美女的是好上了呗。
  李大姐拍陈二毛肩膀,指着呆呆的他,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你小子瞧上魏村花了。你跟你爸妈通气了,我就赶紧去给你说说媒?”
  陈二毛瞧着指缝里的黑泥,搓了搓,“通什么气,人家哪看得上我?”
  “试试呗。”
  **
  魏喜和顾焕兴到了杀行,杀猪铺子门口就有零星几人排着队伍,今天工休日去杀行买肉的人居然不算多。顾焕兴掏出肉票,赶紧去买了两斤精瘦肉和两斤肥肉,要铺子的老板剃了皮。
  正好铺子里有个中年人穿着雨胶鞋抬着新鲜的半只猪走过来,众人都觉得运气好极了。只希望杀行剁猪肉的师傅能给自己切块好肉,某些人就算拿了肉票和钱,也未必能买到想要的肥膘肉。但要是和师傅关系好,师傅还能给你留着最油最肥的那一膘。
  中年人刚走出来,盯着魏喜看了两眼说:“哟,是你啊。”
  魏喜还没认出来,那中年人就赶紧说:“枇杷糖,给忘了吧。”
  魏喜恍然大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那要枇杷糖的摊主。她当时因为周有志告密,暂时不敢做那投机倒把的生意,还戏耍了这摊主,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魏喜倒有些不好意思,她放了人家鸽子。
  中年人没说别的什么,让自己徒弟让开,甩上血淋淋的猪头,血猪头一上案板,宰肉师傅大菜刀一切,砍下猪耳叶。
  顾焕兴移开眼神,他有个毛病就是晕血。
  鼻息间传来那股腥臭味,小腿的肌肉陷入疲软,胃里还反胃,他扭过头,女人居然面对血猪肉无动于衷。
  不自觉中,顾焕兴的手撑在魏喜的肩膀,想支起身体,但一想到,这晕血的毛病不像个男人该有的,顾焕兴立马抽开手,强撑着身体,不去看那脏污的血液。
  察觉到男人不再高高兴兴逗她说话,刚才还差点站不稳,扶了她肩膀。魏喜问道:“你怎么了?”
  顾焕兴固执地扭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没怎么啊。”他的视线瞟向远处,根本不看案板上挂着的猪头肉。
  “晕血?”
  “谁说的,别胡说。我个大男人晕什么血?”
  魏喜看男人一脸打死我也不承认的神情,就明白的确是晕血。
  她拿走顾焕兴手上的肉票递给中年人,中年人又把钩子上的肉取下来,将徒弟给这二人切的肉瘤特别多的槽头肉,给换成肥瘦相宜的五花肉。还嘱咐魏喜,下次买肉直接找他也行,都是认识的。
  道完谢,没走几步,又被走出杀猪铺子的中年人给叫住,他还穿着雨胶鞋和皮革围腰,冲魏喜招了招手,“女娃子,这就走了。我们来这边说。”
  中年人问了下魏喜还有做果仁糖没,魏喜看看四周,摇摇头。
  “不敢了,上次差点队上逮着。”
  中年人又堤防着看看顾焕兴,他知道那早上走后,确实有个尖嘴猴腮的小子来打听这两女人的动向,不过中年人在胡雀观混迹习惯,有点风吹草动一眼明白的人。那傻逼明目张胆地打听,没把人轰走都算好事情。
  魏喜直接跟中年人说,“他没事。你可以直接问。”
  顾焕兴脑子还晕着,得寸进尺地把半个身子倚在魏喜背篓旁,捏着太阳穴,估计都没心情听她们俩讲话。
  中年人擦擦手上的血腥沫子,悄悄说:“那你们还想做这生意不?”那天之后,陆陆续续有几个回头客跑到胡雀观来问卖买果仁糖,他们这些摊主又不会捣鼓这些,自然是没有。
  不过中年人和魏喜达成协议,是想着魏喜肯定能跟他送来,也就对那些应承下来,叫那几人回头找他买卖,这传来传去都知道他在做果仁糖的生意。
  结果魏喜放他鸽子都快一个月了,枇杷早过季了,都没送来。
  但最这档子生意风险本来就高,有人捞了一笔就怕事了,有人胆子大,舍了命靠投机倒把,成了山狼海贼,带上海手表,骑大永久,讨漂亮媳妇儿,走上发财路。
  魏喜皱着眉,她也给不出个答案。
  前几天,魏喜还听自家大姐唠叨,她去了畜牧场,年底决算家里就会有点小钱,到时候就把魏乐弄去上小学,将来要是出息,就不当庄稼汉。学习成绩好,还能试试考入县城读初中,没准以后还能混个知识分子当。
  中年人看魏喜犹豫,立马沉眉道:“女娃子,做人讲诚信。上次你也答应了我。我干这好几年了,有保障的很。你要是怕,来我家接货也行。”
  魏喜看看手上提着肉,正想着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前方就传来一声高喝,“嘿,让让,我三叔公……哎哟……”
  魏喜刚抬起头,一辆骑着大金鹿的青年汉子就向她冲了过来,他那车牙盘上挂着一木锯子,后座捆了了一沓子半米长的木板,座位上搭着一袋水泥。一看就是做木工活的木匠。
  顾焕兴还趴着魏喜肩头晕血发呆,魏喜眼疾手快先把顾焕兴往旁边一推,那骑车的汉子就直接撞上了魏喜。魏喜闪了个身,她还没摔着,反倒是那骑车的木匠连车带人摔在魏喜脚下,彻底是把魏喜压着了。
  中年人赶紧扶起了那压在魏喜腿上的大金鹿,木板散落一地。
  中年人把那小子拉起来就是一顿臭骂,“你个傻娃儿,脑子抽了是不是,直接看到人怎么就撞过来了?”
  “三叔公,明明是这自行车没刹车好不好?你自己每次都是用脚刹车,我腿又没你长。”那青年怪委屈地拍拍屁股,他屁股还疼着,而且腿上还被木锯子杵了一下。
  顾焕兴一脚踹开水泥,蹲在地上想扶起魏喜,魏喜还没站起来,顾焕兴扫眼看到她斜坐的脚踝上,锋利的眉宇瞬间皱成了小山状。
  那木匠的木锯子好死不死割在魏喜脚踝上,划了一条足足有手指长的血口子。
  魏喜是穿的一双草鞋,天太热,她就不喜欢穿胶鞋,这会儿那裤腿也破了一角,潺潺渗着血珠,且有越流越多的趋势。偏偏这个魏喜还没哼出什么声,她就直愣愣地看着受伤的地方,皱着眉头。
  顾焕兴头又开始晕了。不过这次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先别起来,让我看看。”
  顾焕兴从他的书包里翻了翻,居然没翻到什么纸和绢帕,就只有几页图纸和笔,还是他和陆烨画电路草图剩下的。这硬壳纸磨在魏喜脚踝上,那还不得把人疼死。
  小木匠看见魏喜受伤,顿时也慌了神,连忙向他三叔公求救。
  这顾焕兴还没冲小木匠发飙,中年人就一巴掌呼在木匠脑袋上,怒吼道:“还不快帮人同志把东西捡起来,送卫生院。尽给老子闯祸,刚才还……滚滚滚。一边去。”
  刚才还在谈生意就被这混球搅黄了,三叔公心里能不气。
  中年人扶起魏喜的背篓,跟魏喜道着歉,魏喜摇摇头,他们的猪肉还是在这中年人手上买的,人家还想介绍生意,纯粹就没什么恶意。只是说今天运气确实不好。
  想起早上顾焕兴装腔作势说自己的脚崴了,魏喜忽然发现这天有点玄乎。怎么就报应到她身上。
  魏喜撑起手,刚想从地上站起来,顾焕兴的大臂就伸进她的腿窝,搂住她的细腰,将她从地上捞起来,魏喜失去接触的地面的安全感,反射性就搂住唯一可以支撑他的物体。
  也就是顾焕兴肩膀。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能走。”魏喜低吼道,脸上染了三分酡红。她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对待过,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保护别人成习惯,一旦处于弱势,就觉得别扭。
  彻底是凶不起来了。
  “下来个屁。”顾焕兴黑着脸说,转而慑人的目光盯着那小木匠,问:“卫生院在哪里?我送她包扎,你们两个不能跑,跟我一块去。”
  小木匠吞吞口水,这高个男人太可怕,怎么像要把他吃了一样。他又不是故意把他对象给撞地上,托的东西那么多,他自己都摔了好几跤,屁股墩子还疼呢。
  “我赔钱,你先送这位同志去卫生院吧。我给她把背篓背上。”小木匠委屈地扁着嘴,冲他三叔公招呼几声,帮他把自行车和托的物件先拿回杀行。
  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瞪视木匠,嘴里嘟囔着:“这倒霉娃尽给老子找事。”
  他们俩吵着,顾焕兴已经抱着魏喜往卫生院的街道走去,在周围买肉的人瞩目中,魏喜把头垂得很低。她的发尾扫在顾焕兴胸膛,像柔弱无骨的小手触碰,痒嗖嗖的。
  男人的胸膛热得发胀,什么刚才晕血,魏喜受伤都想不起来,脑子只剩下空白一片。顾焕兴就知道他抱起魏喜,魏喜在他怀里。魏喜可真轻啊,他估计单手就能提起她。
  顾焕兴的大长腿,没绕几个街道,就赶到了卫生院。这小木匠还跟在他背后,累得跟竞走完似的,木匠看了看顾焕兴的长腿,自行惭愧。
  卫生员看魏喜脚上开了口子,立马叫人放在病床上,拿了消毒盘过来给魏喜包扎,木匠扭扭捏捏极为不舍从裤兜里掏了两块钱,结了魏喜的医药费,顾焕兴才将那木匠放走。
  卫生员避免这脚上感染破伤风,还给魏喜开了些消炎药,顾焕兴转身去给魏喜倒水,一回来就见女人下了床,还把背篓背在身上。
  顾焕兴就给急了,这女人让她躺着休息还不安生,动来动去,纱布摩擦伤口肯定得发炎。顾焕兴夺了魏喜的背篓,把魏喜按回床上,哪怕魏喜口口声声说我没事。
  直到女人吃了消炎药,顾焕兴才放下心,嘴巴里唠叨着,“发炎了,咱赶紧来打破伤风,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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