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霸道村花——春莱发几枝
时间:2018-08-25 10:00:55

  “不记得,我记他干嘛。”顾焕兴嘴硬说。
  “哦。我大姐说他人吃苦耐劳,又热心又实诚,是个好同志。”魏喜也装作不经意一提,果然,顾焕兴听到这一句脸上唰地一下就拉下来,根本无法控制住表情。
  魏喜垂着脑袋,憋着那股笑意,顾焕兴是真的段位不高,挺好骗的。她垂头,顾焕兴反倒以为女人是芳心萌动给害羞了。
  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抓住女人的肩膀说,“不许。”
  顾焕兴想着就来气,随口嘲道:“你那天对人家那么冷淡,他怎么可能看上你?”
  顾焕兴敢说这话,是他确定陈二毛根本没跟魏喜说上三句,魏喜也对陈二毛足够冷淡,全程都是他缠着魏喜身边,魏喜连目光都没给到陈二毛几眼。他可是使出肚子里全部的墨水才侃侃而谈,把魏喜的目光留在他身上。
  魏喜脚踝受伤还是他给背回村,背上山,怎么就不称赞他无私奉献,也热心也是个好同志。那陈二毛不就是会开拖拉机,送他们去了县城。
  顾焕兴说的话太酸了,魏喜动动鼻子,都能从他身上嗅到一股酸味。
  “看上我?为什么看不上我?看上我的人多了去。”魏喜憋着笑,抬起头,忽然伸出食指戳戳顾焕兴的胸膛,一字一句说,“顾焕兴,你早暴露了。”
  顾焕兴被魏喜逼得直后退,后脚就进了芦苇丛,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问:“我暴露什么了?”
  魏喜扬起嘴角,轻慢又不屑,是顾焕兴上次见到那种挑衅的眼神。
  顾焕兴看她这样就怕得很,生怕魏喜一个想不开就袭击自己,比如突然凑近扑上来投怀送抱什么的,他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魏喜果然端着木盆步步紧逼,顾焕兴一步一步后退,他张牙舞爪以为保持最后身为男人的尊严,梗着脖子问:“你说!我、我暴露什么了?”
  顾焕兴退到无路可退,脚后跟就是一片低水洼。
  魏喜才停下脚步,她踮着脚,一下就升高身子,嘴巴凑近顾焕兴的锁骨处,准备低语呢喃,逗弄这只纸老虎。结果让魏喜有点尴尬,她以为踮脚能到顾焕兴耳边。
  魏喜只好快速了结:“醉酒那天,自己想去吧。”她推开挡路的顾焕兴,缓缓绕过顾焕兴,出了芦苇丛。
  顾焕兴捂住砰砰跳的心脏,皱着眉头。他喝醉了到底做了什么,难道是真跟魏喜美梦成了真,一想到魏喜被他挑着下巴,娇羞地偎依到他的胸膛。
  再看女人刚才步步紧逼,挑衅又魅惑的模样,绝对没可能啊。魏喜,不欺负他都算好了。
  顾焕兴叹口气,正要懊恼这狗吃了的记性还有他们魏家这三杯倒的遗传,身后就传来魏喜模糊的声音。
  “顾焕兴,搭把手,和我扭干衣服啊。”
  顾焕兴立马眼睛一亮,撒了欢跑出芦苇从,“来啦!”
 
    
第24章 
  当晚,顾焕兴一直在苦思冥想他暴露了什么。他询问军子到底是在魏喜面前出了什么糗。军子皱眉回想起那天, 他哥在魏喜面前表现得很正常, 乖得简直他都没法看了。
  军子再三告诉顾焕兴,没有出洋相, 没有撒酒疯,顾焕兴才相信军子的话。
  农忙的季节彻底到了。
  第二天, 农机站的陈二毛就把收割机开到收粮沟二大队。一下车, 何国强和副队长就对带来进步工具的陈二毛道谢,“陈同志,辛苦了。”
  因为队上五月初才把早稻种完, 借收割机还要排在其他生产队后面一点, 何国强已经做好了双抢时节被耽误的打算, 结果他跟农机站的人一提这事, 人家就急忙把收割机开了过来。
  有了机械化的收割机, 手工收割的农户们就没那么大压力, 甚至收割机工作的这几日,还可以忙里偷闲一番。
  陈二毛对何国强的夸奖极为不好意思, 他是有私心的, 本来这收割机是要送到一大队。
  可他跟他哥说了下介绍人帮他介绍魏村花的事,他哥当即决定让他先把收割机开到二大队, 他再去农机站找关系借一辆。
  陈二毛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来跟魏喜见面。他把收割机交给二大队负责收割的同志,红着一张糙脸,询问何国强魏喜干活的田。
  何国强喝水的手一停顿,正准备夸奖二毛同志的话吞了回去, 表情复杂地告诉陈二毛地点。
  他看着陈二毛喜悦的背影,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二个都喜欢他们队的这魏村花啊。
  魏喜此时此刻正被顾欢吵得烦,恨自己早上没多带几个窝窝头,把顾焕兴的嘴巴堵住,让他叽里呱啦在耳边问个不停。
  魏喜是不知道顾焕兴是使了什么手段,让何国强把他们俩分到一组收割水稻。
  昨天还好,顾焕兴兢兢业业在另外一块田干活,忙完了就来帮魏喜。
  可今天这顾焕兴变身牛皮糖,就在魏喜旁边一起割水稻,还没割上一分田,就抬头问魏喜,“我到底暴露什么?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事?你可别吃哑巴亏啊,我要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赶紧去大队长那里告发我。”
  魏喜没见过上赶着让她去揭发劣迹的人,停下手里的镰刀,她直起身子,顾焕兴也直起身子,他眉眼弯成缝隙,又是那种得逞的微笑。
  魏喜站在湿润的泥土里,比顾焕兴又挨了半个头,这回连他胸口都抵达不到。
  气鼓鼓的魏喜在顾焕兴眼里就是只扬起爪子的猫,毫无伤害力。
  “顾同志,安静点行不行?你再缠着我,我就去告发你妨碍生产队收割进度。”魏喜瞪着顾焕兴说。
  顾焕兴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好,我安静还不行。你告诉我,我那天跟你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魏喜抿紧唇,头疼地想扶住额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自讨苦吃,为什么她要跟顾焕兴提这事,偏偏她又不愿意告诉顾焕兴。
  魏喜不说话,顾焕兴压低了身子,去偷瞧草帽下女人的表情。好吧,又冷淡淡的,他真不喜欢女人对他面无表情,好像他跟别人没什么区别。
  魏喜弯着腰,镰刀在她手上跟旋风一般,快速收割着一簇簇水稻。
  霍然,脸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抹在她脸上。魏喜僵硬在原地,她虚眯着眼睛,眸子里寒光乍现,一瞬间,她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
  她扭头,看着正勾唇坏笑的始作俑者,男人还扬着指腹上的湿泥土。
  “顾焕兴!”
  “谁叫你不理我的嘛。”男人回复得理直气壮。
  魏喜胡乱用手肘,擦了擦脸上的泥,白皙的脸蛋,丹凤眼气得圆鼓鼓,竟然有一丝羞恼的可爱。
  顾焕兴没忍住笑意,竟然还敢伸手想摸魏喜的脸庞,“别气,别气,我帮你擦。”
  魏喜拍下顾焕兴的手,举着镰刀,指了指另外一块田,顾焕兴举起双手,嬉皮笑脸地往后退,讪笑着,“我错了,喜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去那边,再敢烦我。”魏喜扬扬镰刀,顾焕兴迈开脚丫子就跑了。
  魏喜叹口气,摸摸脸上,心里有火也发不出去,这个混蛋是吃准了她不会收拾他。
  她皱着眉头,割了一会儿后,就被身后一喜悦的声音唤住,魏喜扭头,看到陈二毛憨厚地挠着后脑勺,一脸傻笑地盯着她。
  “喜……魏喜同志,你好。”陈二毛扭捏地打了声招呼。
  魏喜勉强嗯了一声。
  昨晚魏喜回到魏家,魏欣还拉着魏喜说了一番,她是不会逼迫魏喜跟谁相亲,只是这唐大姐是上门做的介绍人,不太好拒绝。不管看得上看不上,魏喜还是去见一面。
  一个村的乡亲好歹也要留点薄面,看不上好言拒绝,给彼此都留条后路。
  魏喜心想是这个道理,点头同意。
  魏欣目前最大的担忧就是魏喜的将来,村里像魏喜这般大的姑娘都说了对象,只有魏喜还单着,就前两天,魏欣听说魏二妞都找了婆家。
  她嘴上说不着急,心里早就翻天倒海的愁,自己的婚事都不上心,就是担心这长得水灵灵的妹妹,要找个什么样的好婆家,当真是希望唐大姐说的那样,找到一个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好男人。
  谁叫她妹妹长得这么乖呢。
  令魏欣想不到的是魏喜对成家没什么想法,还说件让魏欣脑袋没回过神的大事。魏喜想和这些知青一样回城上学,魏欣一下给愣住了。
  村里不是没有农村娃去县城读书的人,就是很少。县城的高中仍旧对农村开放,只是不同于县城的孩子,只要有城镇户口就可以上,农村想要在县城上高中,只有一个办法:硬考。
  就像村头的李三娃就考上高中,可读了两年,高二就辍学去当砖瓦匠。读书意味着家庭得失去一个劳动力,就要求其他成员来承担他的口粮。
  魏欣面色犯难,如果魏喜想上学,明年魏乐也要读小学,那家里只有她一个劳动力了。可若是魏喜真有这个能耐,魏欣也不是不能同意。
  大姐咬咬牙,“喜儿,你是认真的吗?你要是认真,大姐拼了命也供你们上学。”
  魏喜一看大姐想的远了,急忙跟魏欣解释,这只是个想法。
  魏喜又没办法告诉魏欣,77年国家就恢复高考,管你是初中学历还是高中学历,都可以去参加高考,只要有能耐就可以上大学。在这之前,魏喜会存上好一笔钱,供给魏欣和魏乐的开支。
  两个人都心疼这个家,好在魏喜撒了个谎,她说她刚才那番话其实是不想嫁人,想留在姐姐身边的借口。
  魏欣松了口气,就说嘛,怎么突然说起要上学,以前魏喜对学习也不见得有多上心。
  魏欣连忙抱着魏喜的头,像小时候那般宠溺,要是不想嫁人就算了,过几年再说也行。她要给魏喜物色个好人家,不是随随便便就嫁人了。
  魏喜一看这预防针是打下了,也安心地点点头,至少以后跟魏欣说要考警校,魏欣不会觉得心里特别难受。
  魏喜发着呆,半晌没回答陈二毛的话,陈二毛就束手束脚地站在田坎上。
  陈二毛平时的热情却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释放不起来,生怕太热情让魏喜不习惯。
  傻站着不是个办法,陈二毛干脆抱起水稻,捆在扁担上,挑着往脱粒机那边走。
  顾焕兴割着稻草,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站在魏喜身旁帮忙割水稻的男人,好像是开收割机那小子。他以为自己认错了,仔细一看,还真是陈二毛。
  这才离魏喜半小时不到,这就有敌军抵达战场。顾焕兴没忘记这就是魏欣要给魏喜说的对象,他拿着镰刀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不走近还好,一走近就听到魏喜对陈二毛发出邀约,“陈同志,今天中午留我家吃饭吧。我大姐说要跟你谈谈。”
  魏喜想的是昨晚魏欣说好的,由她来做这个坏人去拒绝陈二毛,毕竟姑娘本人一口回绝介绍人介绍的对象,驳了介绍人的面子,以后魏喜就别想大队上的介绍给她说媒。
  “这、这哪行。我多不好意思啊。”
  魏喜没管陈二毛心里怎么想,反正她话是带到了。
  “不好意思就别去呗。本来家里就没多少米粮。”背后插入一桀骜不驯的男声。
  很快,男人就挤到魏喜身边,宣示着对女人的主权,“让开,去田上喝口水休息会儿。我来帮你把剩的割了。”
  顾焕兴毫不客气地把魏喜推上田坎,这蛮横的架势就跟队上的庄稼汉帮自己的婆娘干活一样。
  陈二毛愣在原地。这知青怎么出现在这里,陈二毛可没忘记那天两人进城走在一起和谐的背影。
  陈二毛忽然觉得站在这里很尴尬,因为没人愿意搭理他。这倒不是魏喜故意冷落他,魏喜就是个闷葫芦,要是没有顾焕兴逗她说话,她能埋头干活闷一早上。不像顾焕兴,一边割水稻,还能给她唱个北京的金山上。
  这两天学了新曲子,还给魏喜唱邓丽君呢。
  顾焕兴没挥两下镰刀,就嚷嚷着好累好热,擦了擦汗,他看着正在捧着搪瓷盅喝水的魏喜。
  他像是示威一般挺着脊背走过去,他比陈二毛高一点,站在田坎里能和陈二毛平时,至于站在田坎上的魏喜还是没他高。
  他嬉皮笑脸地走在魏喜身旁,指了指搪瓷盅里的水,毫不见外地说:“妞儿,我杯子没水了,借你的给我喝口。”
  魏喜捧着搪瓷盅的手一紧,在看看身旁的陈二毛,默不作声地把搪瓷盅递给顾焕兴,配合着顾焕兴的示威举动。
  顾焕兴接过搪瓷盅,就往喉咙里灌水,他是真渴了,也是个不客气的,三两下就把魏喜搪瓷盅的水喝个精光。
  水珠沿着他刀削般的嶙峋的下巴流入喉头,性感的喉结微微鼓动,魏喜放佛听到了喉头发出的咕咚一声,震击在她的心上。
  她僵硬地移开眼神,站在原地发愣。
  陈二毛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是猜到过两人可能在搞地下站,背着家长处对象。但真实的一切发生在他眼前,他还是不能接受。一听到男人亲昵地叫魏喜妞儿,陈二毛的心止不住地泛酸。
  顾焕兴舔了舔唇,又抹了把脸上的汗,瞄到魏喜脸上还没擦干净的泥印子,眼眸里充满着不怀好意的兴味。
  他故作惊讶地掀起魏喜的草帽檐,“妞儿,你脸上是整个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魏喜还没反应过来,顾焕兴就从裤兜里掏出张干净的帕子,拿着一角擦擦魏喜的脸,动作轻柔像擦拭什么珍宝。
  顾焕兴一边擦,一边观察陈二毛的反应,还特别招恨地说:“看,脏兮兮的。真成花猫了。”
  魏喜撇开他的手,背着陈二毛瞪顾焕兴,抢了帕子自己擦起来。顾焕兴把搪瓷盅塞回魏喜怀里,大摇大摆地指使魏喜,“你去仓库要两杯水来喝着。”
  魏喜没有动作,这小子居然敢使唤她了,平时都是他去打水的。
  顾焕兴拉拉魏喜袖子,用两人才听到的分贝,类似恳求的语气说:“我是真口渴啦。你不知道,我都忍了一早上,去嘛!好不好?”
  魏喜动了动脚步,明知道他是装的,可就还是让男人得逞了。
  她一走,顾焕兴就像个得知主人离开的小狼狗,面对要抢走主人的男人,露出了凶相。顾焕兴抿着唇,竖着那抹浓黑的眉毛,锋利的眉宇叠成山峰,看了还赖着不走的陈二毛。
  陈二毛正想给知青同志一个微笑,却被男人的眼神威慑到,活生生把裂开的嘴角收了回去。
  “同志,你刚才跟她说什么?”顾焕兴扫了眼陈二毛淡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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