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霸道村花——春莱发几枝
时间:2018-08-25 10:00:55

  “谁想当警察?”顾焕兴第一反应不认为是魏喜。
  魏喜抿着唇没有回答他,但他和魏喜相处久了,熟知魏喜的一切小习惯。他一看魏喜撇开头,扶了下耳后的发丝,就知道魏喜不愿意回答。
  顾焕兴吃着醋,蹙起眉心。
  他都和魏喜日日夜夜相处在一块,最近连丁大顺这人也被他指使跑,到底还有哪个男人亲近得了她?
  魏喜昂起头,忽然说:“我。你有意见吗?”
  顾焕兴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肯定有意见啊,先不说魏喜能不能上中专,现在的中专基本上承包给了工农兵大学生。
  做警察和当兵一样需要吃苦,顾焕兴大院里的姐姐就是做女兵的,不是文艺兵,实打实地跟他哥一样,是个出拳利落带队训练的小班长。
  “不许有意见。”魏喜斜眉飞了顾焕兴一眼,强硬说,“你告诉我帮不帮这个忙?”
  顾焕兴挠挠头,帮肯定是帮的,只是不晓得魏喜现在去警校的原因。他转而又嬉皮笑脸,叼着那根茅草棍,倨傲地跟魏喜谈条件。
  “帮啊,但你得跟我坦白,我暴露了什么?”他可没忘这件事。
  魏喜古怪地瞄了顾焕兴一眼,她不确定地问:“你真想知道?”
  顾焕兴如捣蒜般使劲点头,“嗯嗯。”
  魏喜勾唇一笑,又是那股坏坏的,还略带匪气的笑容,明明平时很正经,偏偏到了重要关头,又很违和。好像又变了个人似的,她勾勾白皙修长的手指,像栖息在岸边唱歌的海妖魅惑人类。
  她说道:“你凑近点我就告诉你。”
  顾焕兴现在可不怕魏喜这样,就算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咬咬牙也接受得了。谁叫魏喜天天纸老虎,纸老虎地唤他,他不要面子的吗?他这次偏要为他这个铁血男儿正一次名。
  他刚一凑近,魏喜的发香就飘进他的鼻息,顾焕兴不可抑制地喘了口粗气,脸给涨得通红,简直是控制不了的生理反应。
  魏喜悄悄说:“你啊,那天说要跟我处对象来着?隔天就忘了。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处还是不处,纸老虎?”
 
    
第26章 
  “处还是不处?纸老虎?”
  顾焕兴的第一反应就是撤开身子,惊诧地跳上台阶, 脸给涨得通红, 离了魏喜十万八千里远的安全距离,他才甩甩脑袋, 瞪大眼睛。
  “你说真的?”
  魏喜点点头,被顾焕兴拿夸张的动作逗得一笑, 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 脚上发力,蹦上台阶。魏喜捧着肚子蹲在地上,心想:这个傻小子怎么那么喜乐呢?逗得她简直合不拢嘴。
  魏喜脑子里居然闪现可爱两个字。
  顾焕兴是惊呆在原地, 他居然问了魏喜处不处对象, 魏喜也在问他处不处对象, 他要不要回答, 为什么魏喜在笑?是笑他笨的意思吗?
  万一他回答了, 魏喜不答应怎么办?天啦, 他好烦,魏喜不会认为他是个随便的a男人吧, 天知道这是他十九年来第一次问女同志处不处对象?
  他喝醉以后到底干了些什么破事, 该不会还跟他爸一样啃轮胎吧。他的英俊潇洒的男人形象……
  顾焕兴的脑子像炸了一般,纠结成一团乱麻, 在魏喜还没来得及抬头说下一句话,顾焕兴红着脸,真像一只兔子般快速蹿进芦苇丛中,消失不见了。
  魏喜直起身子, 连忙冲着芦苇丛追了几步,芦苇丛中黑漆漆的一片,只剩下夏天知了的鸣叫。
  魏喜大喊了几句,“顾焕兴!”以前女人一唤名字,就会乖乖跑回来的男人,这次是真的跑远了。
  魏喜张着嘴巴,咬咬牙,气得在心里吼道,纸老虎啊,说你是个纸老虎还不信。平时满嘴跑火车跟什么似的,一到关键时刻就匿了。
  可有什么办法,木桶里的衣服还没洗完。
  魏喜叹了口气,认命地用木棒子打着衣服,摸着猪胰皂,木棒子越拍越使力,魏喜简直是把衣服当成顾焕兴。下次就不叫纸老虎好了,跑那么快,干脆叫兔崽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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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二妞刚回到魏家不久就和魏友德大吵了一架,那时候她才把一家人的饭菜端在桌上,替三弟打了饭,又给魏友德把酒倒满,自己端着一小窝窝头,默不作声地吃着。
  她知道厚着脸皮回家肯定少不了魏友德的一顿臭骂,所以尽量把该做的做好,免得魏友德找茬。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魏友德吃完饭后就开始对魏二妞骂骂咧咧,数落她这几天不归家是去哪个野男人家里过日子。
  魏二妞是听得心酸,饭给你做了,柴也劈了,大姐出嫁后,家务活全是她在做,工分一个没少赚。她能顶上半个男人了。
  她妈默不吭声不争她就算了,可那捧着碗看热闹的小弟算怎么回事。
  一家人过得不像一家人,人家姐弟情深,到她家小弟的乐趣反倒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魏二妞是彻底嘶吼着爆发,说什么也不嫁,大不了饿死,明天就去找村主任给她分户,分了户,她哪怕是蹲桥洞也不会让魏友德救济一分一厘。
  魏友德气急,去鸡棚内找了个绳子要把魏二妞绑起来,不想嫁,没门,绑着也要送到周有志的家。
  魏二妞看魏友德的架势,来势汹汹,推开大门就跑了,魏友德拿着绳索追了出去。
  这次魏二妞就被逼上绝路了,她跑到经常洗衣服的河边,双眼猩红地恨了她爸一眼,毫不留恋地扎进了荷塘中。
  追上来的魏友德也给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也学魏喜那一招,给投河了。他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回过神才慌慌张张地把绳索往芦苇丛中一甩,赶紧去找人救命去了。
  他没有注意到河对头的岸上,有一曼妙身影甩下捣衣杵,奋不顾身地也跳入了河中。
  **
  魏喜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这个运气,刚洗好衣服,准备提着木桶回家,就撞见河对岸冲出一黑色影子跳入河中。岸上有个老头吓得大叫,这一看就是有人投河了。
  魏喜没有一丝犹豫,甩了草鞋,当即就扎入河内,往那坠河的人游了过去。大概是呛水的痛苦让这个女人在河中央不停地挣扎,大片的水花迸溅出,魏喜一下就锁定了她的目标。
  她游了过去,绕到女人的后方,掐住她的腋下,然后单手拖住女人往岸边游。女人还在不停地哭泣,好在她没有力气去挣扎,这给魏喜减轻了很大的负担。
  “让我死,我不想嫁人。”
  “和他们在一起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魏喜听这个声音莫名感到熟悉,好像是她的亲戚魏二妞的声音。
  魏喜咬着牙,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坚持把女人拖上了岸,那女人喝了许多水,救上岸后趴在洗衣台上咳嗽,湿漉漉的头发黏在她苍白的脸蛋上,带有一点可怜的意味。
  魏喜是累得够呛,也瘫着身体躺在石阶上猛喘气。
  这粗布料子的衣服吸了水,就像装了铅块般重,好在她平时有锻炼,又是接受过水下救人的培训,不然魏喜还真不敢在夜里下水。
  借着皎洁的月光,魏喜才看清女人的面孔,真是她的堂姐魏二妞。
  魏喜猛烈地喘了几口气,把魏二妞的衣领子拽住,免得女人想不通又往河里跳,她的努力就前功尽弃。歇了一会儿,魏喜把哭哭啼啼的魏二妞扶上岸,又下台阶去提木桶。
  芦苇丛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拨开芦苇丛就蹿了出来。
  魏二妞面对来人大吃一惊,她急忙掩饰自己的丑态蹲下身去,而那个男人根本没注意到她,直接是冲到魏喜面前。
  他快跑回知青宿舍才冷静下来,又想到底跑什么,魏喜还在等他回话。他给吓跑了,不就坐实纸老虎这个称号。他急忙往回冲,一边骂自己是个二愣子,一边期待魏喜没有离开。
  等会一定好好跟魏喜同志说明白,这处对象必须处啊,而且还必须是以结婚目的的恋爱,魏喜要是不答应,那她就是、就是女流氓。
  “我……嗯……咱们还是处吧。”眼睛一闭,顾焕兴咬咬牙就说了。还没睁眼,魏喜就拿大辫子扫了他一脸水。
  魏喜白他一眼,“怎么还知道回来了。”魏喜把辫子里的水扭出来。
  “诶,你怎么弄成这样?”魏喜全身湿透了,深色的布料紧贴地黏在她身上,顾焕兴看看魏喜,再看看河,“你该不会为了我投河吧。”
  他一下子紧张地抓住魏喜的肩膀,左右瞧着,“我不是说,咱们不处,我刚才那是太、太高兴了。咱们有话好说,你可别冲动。”顾焕兴想起魏喜投河自尽的前科。
  魏喜扭了扭头,软软的巴掌推开顾焕兴的头,“想什么呢你。你才投河吶。冷静,我救了个人在岸上。”
  魏喜看了眼岸上蹲着的魏二妞。
  “哦哦。这样啊。”顾焕兴松开捏住肩头的手,魏喜身上软绵绵的,烫的他手心像火烧一般。他垂头一看,更是愣在原地,然后慢吞吞地背过身子。
  顾焕兴挥着手嚷嚷,“你快上去,上去。别待在这儿。”
  魏喜狐疑地低头一看,胸前的弧度明显得可怕,绕是她也有些微微羞赧。她立马抱住胸口,咬咬唇,赶紧小跑着上了岸,还冲顾焕兴说:“你记得把木桶送到我家里来。”
  顾焕兴完全忘了自己是来跟魏喜说处对象的事,他僵硬地直点头,“诶诶,知道了。快回去换衣裳,别感冒了。”
  农村女人穿的内衣都是自制的小背心,跟男人差不多的汗衫样式,没有海绵垫子,最多料子软和一点,免得磨破娇嫩的肉。这粗布衣裳沾了水,贴在身上,正好精妙地勾勒出那块的形状。
  魏喜身材又好,圆鼓鼓地挺立,当真是像两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救人太慌张,哪有想那么多,一时间也没注意到遮掩。不仅是把顾焕兴给羞死了,连她自己也臊得脸红,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还没处对象,就给双方这么大的刺激,河边约会就是容易出事情,上次是她看光了顾焕兴,这次好了,顾焕兴也差不多看透了她。
  一想想,魏喜就恨不得以头抢地,小女儿作态地扶起魏二妞就往芦苇丛里钻,还三番五次叫顾焕兴不许偷看。
  等到魏喜扶着魏二妞回了魏家,大姐一看两只落汤鸡,赶紧是拿了干净帕子和衣服,叫两人换上。惊愕之中,才把魏二妞安顿下来。
  背着身子的顾焕兴是等魏喜走远后,才回过神来,他捂住噗噗快跳出胸膛的心脏,全身都叫那番景象酥麻了身子。有些事情,你不愿意想,他就往脑子里使劲钻。
  鼻间热热的,顾焕兴后知后觉摸了摸,指间猩红一片。
  他赶紧仰起头。
  这个夏天太燥了,他得多补点水。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他看光了魏喜,他要对魏喜负责!糟了,魏喜还没回答到底处不处这个对象。
  顾焕兴任劳任怨地提着木桶往魏家走去,对岸又有一伙人打着电筒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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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友德见魏二妞下水那一刻是彻底慌了,他把麻绳丢了后,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救魏二妞。只好去了最近的农户家,那家人刚下完工,还在吃饭,魏友德匆忙闯进抓住人媳妇儿就喊救命。
  当家的汉子冲过去把魏友德扭开这才知道有人投河了,于是拿了个竹扒子,赶紧跟着魏友德往河边跑去。他不会游泳,他媳妇儿和小孩去找队上会撑船的艄公来救人。
  一伙人一到河边,魏二妞早就没影了,连个泡泡都没冒出来。错过最佳施救时间,生存希望就不大了,毕竟河水这么快,没个音信,去哪里救人也不知道。
  魏友德颓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的二妞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艄公一来,就明白魏二妞是完了,放了船直接去捞人,能捞上尸体就算不错了。
  夜深人静,隔壁王二家的狗在狂叫。
  魏欣要去给魏友德报平安。
  魏二妞坐在魏家院子里失魂落魄,捧着搪瓷盅里的生姜水暖身子。
  听见魏欣要去给队上报平安,她旋即跪在地上,拽着魏欣的手哀求不要。魏欣哪里受得了一软妹子跪地上,把魏二妞架起来后,和魏喜为难地互看一眼。
  魏二妞擦擦眼泪,只求魏欣让她在这里度过今晚,只在今晚,她不想回那个家。明天要怎么样处置她都好说,只是今晚,让她安安静静待一晚。
  魏欣叹了口气,她是了解魏二妞情况,两家人还是亲戚,怎么说魏欣也是魏二妞的姐姐。魏欣只好答应了。
  家里是没有多余的床铺,魏欣又不愿意委屈魏喜跟人睡一张床,只让魏二妞和她挤一晚上。
  临睡前,魏欣把魏二妞的衣服晾起来,又准备了一竹枕席,让她靠在里边睡觉,还拿帕子帮魏二妞擦干头发。
  吹灭煤油灯前,魏二妞咬着被子,红着眼圈小声说:“欣姐,我真希望我也是你的二妞呐。”
  魏欣可不买魏二妞的账,摇摇手,“快睡吧。一个二妞就够我疼够我累的,再来一个,受不起这福分咯。”
  魏二妞抿着唇失落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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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友德失神回到家,刚把小儿子哄睡着的刘雪梅从房里出来,叹了口气,好言好语想和魏友德打个商量,把二妞嫁给周有志的事就算了。
  毕竟家里闹腾了快两个月,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当真把二妞逼急了,出了事怎么办?
  这话还没开口,魏友德就说没了,没了。
  刘雪梅背上一寒,有些猜到,忙问:“什么没了?”
  魏友德捂住脸说,“二妞投河了。”
  刘雪梅眼神一抹黑,软着脚晕了过去。魏友德扶起刘雪梅,刘雪梅抓住魏友德的手,就开始挠男人的脸。平时软弱的女人这时候大骂出声,拳打脚踢揍着魏友德,只觉得这辈子跟了这男人太受罪,生了两个女被嫌弃半辈子不说。
  现在最肯干活的二女儿被老公给逼死了。
  夫妻俩又吵起来,刘雪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抓着魏友德就打。两个人头破血流,魏小弟从床上爬了起来,还埋怨爸妈不让他睡觉,他明天还要上小学在知青老师那里背课文。
  等他冲出门外,想用魏家儿子的身份,让两个大人不要吵架。迎面向他扔来就是魏友德的一小木凳,魏小弟当时就吓哭了。
  魏家这一晚上都不得安宁,也在一晚上,魏二妞投河的事传得队上人尽皆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保证做到双更和甜甜甜,这两天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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