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艺人总想跑路怎么办[娱乐圈]——莫锦书
时间:2018-08-26 08:09:30

  “嗯。”
  “谢小姐小时候有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婚礼吗?”朱云又问。
  谢纯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没有。”
  “确定……没有吗?”朱云眯着眼睛看向她。
  “是,童年的时候比较懵懂,没往这边想过。稍微大一点就忙着学习和工作了。”被这么一点,谢纯也发现自己貌似有点奇怪——好像极少有女生没幻想过自己婚礼的。
  这样的问答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临走时朱云的本子已经翻了无数页。她给了谢纯一个“热情”的拥抱便离开了。在门口屏息思考了十五分钟,她走向了孑然一人在翻杂志的周昊成。
  “周总,您不用担心,产前抑郁是不存在的。不过……”
  “不过什么?”周昊成一下把手上的东西撂在了一旁,专注地聆听了起来。
  “原谅我不能说出细节,医生有义务保护病人的隐私。”朱云摊了摊手,“但或许你是对的,她确实对你很有感情,而且从主观情感上来说并不排斥和你的关系以及这个孩子。至于为什么会做那种决定就不是我这个心理医生能知道的了。”
  周昊成苦笑道:“我也很疑惑……”
  “对了,我没记错的话太太是女演员?”朱云突然拍了一下巴掌,把人吓了一跳。
  “没错,这有关系吗?”
  “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个案例,如果知道更多信息的话或许能对判断更有帮助。您这边有她之前的影像资料吗?真人秀或者接受过的采访、谈话节目,都可以。”
  “有,很容易找到。”周昊成拿起了一旁的IPAD,在搜索引擎里面找出了谢纯接受采访的集锦,递给了朱云:“看看这个,有帮助吗?”
  朱云本着钻研课题的态度,极其认真地看了起来。大概翻了五六个视频,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
  “不对啊,怎么是……不可能啊……”
  “怎么了?”周昊成有所察觉,便问。
  “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目睹惨烈的自然灾害、得到一笔改变人生的巨额意外之财、遭受一场家破人亡的打击,这些事情周太太有经历过其中的一个吗?”朱云皱起眉头来,严肃地问。
  “都没有,我确定,为什么会这么问?”周昊成更加不解了,“不过她经历过一场车祸。”
  “头部遭受了重击吗?有没有出现间歇性记忆错乱?”朱云一下捕捉到了重点,急切道。
  “只是擦伤,住院了一两天。”
  听闻这话后朱云有些泄气,又问:“那周太太有没有双胞胎姐妹?”
  “朱医生,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看出了什么吗?”周昊成有些不耐烦了。
  “太奇怪了……”她摇着头,喃喃叹道:“从语言、动作、神态、微表情来看,这些旧视频上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刚才和我谈话的谢纯小姐绝不可能有视频上的这些动作和神态!”
  “说实话我也觉得她有些变化,但并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周昊成说。
  “周总是什么时候认识周太太的?”
  周昊成回忆道:“我很早就听说过关于她的事,不过实打实的接触还是在今年年初。”
  “听说过她哪些事?别人以前对她又有哪些评价呢?”
  “之前她的人缘并不好,许多人说她有公主病,而且接连炒了身边好几位经纪人跟助理。可是认识她以后,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周昊成刚说完这些,神情陡然一变:“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精通所有编程语言和电子设备,水准比大多数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还高。我一度觉得很奇怪……”
  朱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突然兴奋了起来:“周总,可以允许我把这些情况带回美国和我的导师一起讨论吗?这个案例太奇怪了,太罕见了……前后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周昊成思考了几秒,才说了一个字:“好。”
 
    
第78章 谁的人生
  为了看住谢纯, 周昊成干脆把这里当成了他的home office,做好了这段时间都尽可能远程办公的准备。
  晚上十一点时他还对着电脑在忙,可不知怎么的谢纯已经有点困倦了。
  “你这段时间要一直在这里吗?”谢纯问。
  “不然呢?谁让你这么不省心……”周昊成看了她一眼, 虽说话是责怪的话, 可语气却格外温柔:“你先睡吧。”
  “其实你不用这样。你都说了,这里也是MZ的产业, 我又出不去。”
  “你的本事这么大,谁知道呢?”说罢, 他合上了电脑:“走, 睡觉吧。”
  谢纯穿着一身浅紫罗兰色的真丝吊带睡裙, 怕空调吹得肩膀痛便顺手抄了条浴巾裹在了身上。一个穿成这样的女人站在卧室前面催你睡觉,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是一种“挑衅”吧。
  看着周昊成一脸理所应当地朝自己走来,谢纯感觉不妙。
  “不是我睡这间吗?”
  “对啊, 你睡这间,我也睡这间。”周昊成说着就走了进去。
  “这里又不止一间卧室你为什么非要……”
  “我说过,怕你跑了。”
  谢纯简直哭笑不得:“钱包和手机都在你那儿,我三更半夜的怎么跑?别闹了, 快走吧。”
  “不行,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所以我说了算。”周昊成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似的, 四仰八叉躺在了床上,占据了一半的位置:“你不来是不是想让我抱你过来?”
  “那我去隔壁睡。”
  她的手刚搭上门把手,却听得背后人说:
  “你说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都纯属意外,所以是不是现在看见我就心生厌恶?你养好身体离开了之后, 我们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再见面的机会了,对吧?”他的声音平静且清冷,语气中没有过多的失望,就好像在陈述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
  “我……”实际上谢纯不敢和他多接触的原因就是怕自己心软,害人害己。
  “我睡地板,你睡床上,这下不用害怕了吧。”说着,他便将一床蚕丝被往地上一丢,自己躺了上去,又翻了个身,将自己裹了起来。
  谢纯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把灯关了,躺在了那张床上。
  夜里本来静悄悄的,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蝉鸣,显得格外幽然。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窗外就雷电大作,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好容易陷入了困意的谢纯突然被惊醒,再度辗转反侧起来。
  “咝……”
  “怎么了?”周昊成敏锐地觉察到了这倒吸冷气的声音,便问道。
  谢纯一开始咬紧牙关不想说,可最后实在是忍不住难受:“腿,腿抽筋了……”
  周昊成听了,绕到了她身边。一手遮着她的眼睛,一手打开床头灯:“我开灯喽……”
  “没关系,这个光还好,不太刺眼。”
  “好。”周昊成说,“我帮你揉揉腿。”
  “不用了!”谢纯一下紧张了起来:“等一下就好了,一直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别逞强了,在紧张什么啊,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周昊成撇了撇嘴。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将她两条小腿捞了出来。他以前是做了些功课的,不过也只知道孕期的女孩子腿部容易水肿,却不知道还有容易抽筋这一说。
  谢纯觉得周昊成手法异常娴熟,让她一下舒服了不少,但也有些奇怪:“……你怎么这么会按摩啊?”
  “我……现学现卖。”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于是他又补充道:“其实也没花多少工夫,真的。我就是有时候听一些下属讨论过……”
  谢纯觉得气氛有点过于暧昧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将对话继续下去,就装作睡着了。
  周昊成以为她是真的睡了,便小心翼翼帮她盖好了被子。可他没有继续回去睡回笼觉,而是蹲了下来观察着什么。
  “完全不明显啊,这么小吗?还是因为你妈妈太瘦了?”他轻声喃喃道,“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想见我吗?想的话就给妈妈托个梦,让她把你留下吧……”
  *** 
  接下来的几天谢纯都配合得出奇,该做的检查、该吃的营养餐,都很认真地完成了,这倒是让周昊成颇为意外。
  直到有一天他有事必须回公司处理,一上午接了无数个催促的电话。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答应你会一直呆在这儿。”谢纯看出了他的烦躁。实际上得到了他不干涉自己选择的承诺,呆在这里也无不可。而且现在连一身技术都没了,也压根破解不了这里的密码系统。不过周昊成似乎还是不安的,总怀疑她找个机会就会走。
  “你……”
  “我拿自己的人品保证,行了吧?”
  他显得有点无可奈何,便说:“好吧,我相信你。”
  谢纯知道如果他想,随时可以叫很多护理人员来看住她,但那样的感官太奇怪了,所以他没有那么做。
  “你自己保重身体,我会尽快回来了。”周昊成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走之后,谢纯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突然发现有一个台居然在重播无数年前的老片子《还珠格格》。
  电视上正好演到小燕子代替紫薇当了格格,好不容易找到出宫的机会,来到福家向紫薇边落泪边忏悔的画面。
  “其实我现在很开心,因为在皇上眼里,现在的你就是我。他有多疼爱你,就是多疼爱我。”紫薇安慰小燕子说。
  “他有多疼爱你,就有多疼爱我”?谢纯在心中仔细琢磨起了这句台词。
  她之前特别费解,不明白为什么“谢纯”会记恨她离开李时元。李时元明明不应该属于自己,看着初恋和别人秀恩爱她会开心吗?那么她的诉求又在哪儿呢?现在,这句话好像点醒了她。
  离开的人真正在乎的,是李时元是否还挂念着谢纯这个名字、这个符号,至于这个身份下真正的玩家是陈思还是谢纯,她根本不在乎。
  所以如果帮她把这个心病解了,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是是非非了?
  陈思决定要和“谢纯”谈一谈。
  可……怎么样才能见到她呢?
  陈思坐下来自己回想了一下:迄今为止,她只和“谢纯”交谈过两次,每次都是在晚上,而且均是自己神智不太清楚、身体比较弱的时候。也就是说,只有在自己的精神意志处于弱势的时候,对方才能和自己对话。
  要不……再试一次?
  想通了这些,陈思打开了房间里的冰箱,找出了一瓶度数不太高的洋酒。
  现在是黄昏时分,或许还需要等几小时。
  夏日的白天总是冗长的,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天色终于黑了。
  陈思坐在飘窗上,捏紧了鼻子灌了自己好几口。喝了点水之后,她又喝了半杯红酒。这种作死式的常识看上去很疯狂,可也是她为自己争取幸福的方式。只有安抚好了“谢纯”,她才能留下这个孩子,放心和周昊成在一起。
  果真,喝得太猛了会胃痛。
  陈思半躺了下来,望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说:“出来谈谈,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心愿。”
  这张脸看上去清秀、漂亮,似乎和刚出道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但眼神却已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一阵微风吹过,她觉得自己的发稍有些浮动,扫得脸上痒痒的。
  “八月十七号,日本东京。李时元说这是最后的机会。”她闭上眼睛,说。
  伴随着一阵头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显得虚无而缥缈:“什么意思?”
  成功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如果我代替你和李时元走下去,那他喜欢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呢?”陈思说,“所以那天晚上我会去,但和他见面的事情,你来。”
  “谢纯”沉默了好久,沉默到陈思一度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我不明白,你是说那天晚上让我回到这个身体里来去亲自见他?”
  “对,那样才是真正的你。我替你去没有任何意义。”陈思坚持道。她的声音冷静而富有穿透力,让人很难拒绝:“一顿晚饭的时间足以问清楚所有的问题,也可以……化解一些遗憾。哪怕只有一些。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意念虽仍在这个身体里有所残存,但力量已经不多了。如果硬撑一个晚上,以后就都会消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悲伤。
  “所以你宁可费力对我威逼,都没有勇气用真正的自己去面对恋人?”陈思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也不晓得自己的激将法究竟能有多大用处,以及会不会激怒她:“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逼我,我是可以硬着头皮替你去陪伴他,甚至可以压抑自己的感情和他结婚生子。但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李时元连现在这样的谢纯都愿意接受,只能说明他早就忘记你了,重新爱上了一个叫陈思的陌生人!”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就按你计划的,我自己去见时元哥哥。”
  陈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宽慰的笑容。一方面是因为谢纯终于从偏执的执念中走出来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自由了——在与李时元吃完最后的晚餐之后,以前的谢纯将彻底影响不到她了,陈思就是谢纯,谢纯就是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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