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白色纱布被解开,血珠一滴一滴落在碗里。江袅抹着胭脂的手顿了顿,被人从后揽住。
  “卿卿今日心情甚好。”没有太监通报,甚至殿外所有人都没有发觉。江袅身子僵了僵,听见男人偏头轻笑:“太想卿卿了,我从侧门来的。”
  女孩抬起头来,才发觉他说的“侧门”就是窗户。
  堂堂一个帝王竟然跳窗进来,便连知道裴峥动作的曹直也觉荒唐。
  “陛下要不要去休息会儿。”江袅忽然轻声道。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不抗拒的跟他说话。裴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要,孤靠着卿卿就好。”他说着就闭上了眼,江袅长睫颤了颤,想要推开男人时,听见一声低喃:“阿袅。”
  他只静静抱着她,什么也不做就觉得无比安心。女孩手指顿了顿,看着镜中青年眼底青暗之色,慢慢放下了手。
  ‘他看起来真的很累。她心底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又有些恼恨自己为何会关心他,慢慢皱起了眉。
  空蝉离屏风最近,自然能看见里面多了一个人。这时候能自由出入皇宫的无非就是陛下。
  男人从背后抱着女人,映着屏风上宛如交颈鸳鸯一般,僧人滑着念珠的手顿了顿,缓缓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药已经调好,张太医验了一番,递给女官。
  “娘娘?”珠帘影影绰绰,江袅刚要叫她小声些,却见裴峥已经醒了。
  男人睁开眼,毫无疲倦之色:“拿进来吧。”他突然出声,倒是吓了外面人一跳。
  宫女端着药碗的手有些不稳,连忙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青年按了按眉心,不耐道:“药凉了孤就砍了你脑袋。”他面上清淡,语气却吓人。小宫女看了眼任由曹直接过碗递了过去。
  红黑的药任勺子搅动几下,被一只手喂到唇边。江袅抬眸,便见帝王目光柔和看着她。
  他相貌极好,宛如庭前玉树一般,江袅第一眼见他时也曾被这风姿迷惑过。
  “卿卿,孤举得手都酸了。”见女孩迟迟不喝,裴峥微微叹了口气。他向来懂得软硬兼施。只是这众人都在外面,尤其是那空蝉法师。只要想到里面一举一动都会被看清,江袅心中不知怎的便升起一股羞愧之意。像是在佛祖座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见她始终不动作,裴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忽然将药渡入自己口中,然后俯身吻上女孩唇瓣。
  “卿卿若是嫌苦,那孤只能这样喂你了。”他知道她顾虑,却故意这样说。
  女孩唇瓣软软的,有些凉。裴峥将药渡过去之后没有收手,反而更加肆意厮磨。直到听到一声惊呼,江袅唇上微微有些/破/皮/才低笑了声道:“卿卿真甜。”两人姿态在屏风上映的分明,不少宫人都低下头不敢再看。
  空蝉心中念着佛经,却反倒愈加烦乱。
  那一碗药慢慢见了底,江袅倒在男人怀中喘着气,声音弱弱地,像小猫儿似的。连太监都红了脸。
  裴峥轻笑了声,抵着她额头:“卿卿真乖。”他心中竟觉得以后就这样抱着江袅一辈子也好。他的阿袅舍不得拒绝他的样子,乖巧的让他心都化了。
  江袅面上碎竭力维持平静,红红的耳垂却瞒不过别人。裴峥眼底笑意温柔,也不再逗她。
  ‘在出家人面前这副姿态,真是罪过。’系统看了眼屏风外,挑眉道。
  江袅垂眸轻笑:‘那你待如何?’
  僧人握着念珠的手指节攥的发白,已是心乱了。
  夜渐深了,禅房里空蝉褪下僧衣,一桶冰水自头顶浇下。他生来便是佛子,不知/情/欲/,今日在殿中却被那夫人拨动了心弦。
  乌发顺着肩头披散而下,屏风上仰起的脖颈纤长孱弱……
  空蝉闭上眼,耳边却又响起那娇的像猫儿一样/喘/息/的声音。
  面容清俊的僧人掌心紧握,唇边慢慢渗出血迹。那声音竟然变成了“大师。”青年猛然睁开眼,水滴顺着纱布滑下,像是那日女孩指尖轻拂过伤口,刺痛的发麻。
  这夜禅房的烛火一夜未熄,空蝉在佛像前跪了一夜。佛门讲究心静,可那清心之词即使念了百遍,那日场景却还是时不时在脑海闪过。
  僧人额上冷汗细密,最终手中所转的念珠缓缓碎落。在清晨太阳升起时,面容又归于平静。
  第二日时裴峥已经离开了,他这几日总是格外忙些。旁人不知,随身伺候的太监却知道这是前线的战事不太好了。
  叶凌云失踪后军心不稳,即使提拔了副将上去却还是无济于事。
  “蠢货!”座上男人将杯子扔在地上,没有人敢接话。
  底下大臣互相看了眼,待帝王平息怒火之后才问:“陛下,如今沙城已折进去不少人,镇南王若是趁机反扑……”
  裴峥眯了眯眼,过了很久才道:“往沙城增兵,势必要将此等逆贼生刮。”他声音淡淡,却叫人不寒而栗。
  将军领命而去,无人再敢多言,生怕触怒了帝王。
  朝中大臣都已散去,书房中却缓缓出来一道人影。
  “陛下。”一身黑衣的男人跪在地上。
  帝王执笔的手顿了顿:“说。”
  黑衣人冷声道“果真如您所料,镇南王打的是声东击西的主意,就是为了引您将燕京之兵增往沙城,然后再趁机偷袭京师。”
  殿内安静,裴峥嗤笑了声:“皇叔年级大了,竟反倒越天真了。”
  影卫心中胆寒。太子蛰伏多年,那□□宫之时阶上血流成河,却还是未能让他们看清,这些日子被那昏庸表象迷惑。裴峥之手段心计,实则远比想象中可怕的多。
  男人停笔冷笑了声:“夜袭燕京,那便瓮中捉鳖好了,孤好也是好久没有打开杀戒了。”他眸光孤戾,宛如刀锋一般,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沙城中,齐帝派兵援助的消息很快冲昏了镇南王。
  “叶将军,此时燕京空虚,正是出兵的大好机会啊。”男人眼中精光微闪,看向一旁叶凌云。
  柴火堆里木头/啪/啪/作响,青年敛思索了一会儿,慢慢站起身来。
  当夜一支精兵便率先潜入了燕京,控制了部分官员。
  天明明将亮,江袅本以为裴峥不在,醒来时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男人慢慢睁开眼,神色放松:“有卿卿在,孤总是睡得安心些。”他抱着她,语气温柔。
  江袅垂眸:“陛下难道以前从未睡过吗?”她本是反驳,岂料裴峥却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又笑了起来:“从前头上悬了把剑,孤不敢睡。”
  他语气平常,江袅心中顿了顿,想要说出口的话终极留在了心底,口中只是提醒:“陛下,该上朝了。”
  分明要走了,男人却像是留恋一般,从后环住她,最终微微叹了口气:“阿袅,要打仗了。”
  江袅身子僵了僵:“是因为我吗?”她不傻,裴峥为她掳佛子进宫的代价不是不知。女孩垂下眼,听见男人轻笑了声。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道:“孤要是死了,孤的阿袅要怎么办啊?”江袅颈间酥麻,想要偏过头去,却觉男人手掌收紧:“陛下。”她话未说完,便听见裴峥忽然道“孤舍不得阿袅。”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松开手转身离去,珠帘上的影子只剩了一个。江袅抬起头来收敛了表情,赤脚走到了镜子前。
  ‘或许明天晚上就要结束了。’她慢慢道。
  系统不置可否:‘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啊。’她放下剪刀,拿起纸人看了眼。那纸上的人影眉眼间和她几乎一模一样,让人惊叹不已。
  系统皱眉便听她道:‘帮我带给空蝉法师吧。’
  她最后两个字温柔极了,晨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洒在女孩眉眼之上,艳的惊人。
 
 
第40章 
  那日喝过药后,江袅这一睡感觉睡了好久, 醒来殿中静地可怕。那些宫女们平日里虽知她喜静, 但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死寂。
  “娘娘。”外面的女官见她醒来, 连忙过来伺候。
  “今日怎么了?”待披上衣服后江袅淡淡问。
  女官有些犹豫, 却还是在那双眼睛下道出了实情:“昨夜一支军队夜袭燕京,如今镇南王与西北王联合犯上,外面已经大乱了。”她没有说的是, 便连宫内也是人人自危,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日。
  江袅指尖颤了颤:“陛下呢?”
  “陛下在外稳定局势,和众位大臣商量对策,再如何奴婢便是不知了。”毕竟是前朝事宜, 那些宫女们也只知道一些。
  江袅点了点头,看向外面。今日天气确实不大好,灰蒙蒙的阴翳, 像是要下雨。她看了会儿忽然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女官应了声, 低头出了殿外。
  ‘今日叶凌云便要率军入宫, 你说谁会赢?’系统突然问。
  江袅轻笑了声:‘不知道,但不论如何, 我的任务就快完成了。’
  这殿内昏昏沉沉的, 檀香燃了又散去,江袅一直等着。外面不知何时起了火光, 高高的楼台焚烧宛如火云。
  “侧宫走水了!”有人惊叫了声, 宫内宫女们拿起水桶鱼贯而出。
  江袅抬眸看着, 最终进来的却是一位穿着白衣的僧人。
  “空蝉大师?”她看着面前僧人,轻轻笑了笑。
  “娘娘。”空蝉双手合十叹了声,清透眸光中情绪复杂。他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要到这儿来。分明这人和他没有丝毫关系。她是宫妃,他是佛子,仅此而已。可在看到那幅剪影后,却不由自主来了这儿。
  他此生从未识过/情/爱/滋味,可即便如此空蝉也知道,一个僧人如此便是破戒了。
  “大师是来看我笑话的?”江袅淡淡问。
  外面厮杀之声响起,这宫内已沦为地狱。裴峥这时还没来,若非早已身死,便是放弃她了。
  江袅从窗边缓缓下来,赤足踩在地毯上。
  女孩肤色竟比地上的雪毯还要白,行走间青涩的脉络隐隐浮现,带了几分/情/欲/滋味。空蝉慢慢闭上眼。
  直到被人抓住手。
  “大师怎么不说话?”
  她像上次一样拂过那不久被割开的刀痕。即使还缠着纱布,空蝉也觉得痒痒的,有些刺痛。他眉头微皱,便见女孩低头将唇瓣映在伤口之上,像是亲吻一般。
  他们离得太近,女孩长睫扫过腕部,让人心底不安。
  空蝉呼吸慢慢乱了些,想要收手,心底却有个声音阻止他。向来清冷平和的佛子面容纠结。最终拂开了女孩。
  “我是来带你走的。”他声音同往常一样,这时候听起来却像是故作冷淡。
  江袅笑了笑:“带我走便是与天下为敌,大师可确定?”
  何止天下,便是那裴峥与叶凌云便不会叫他们好过。她目光奇异看着他像是要知晓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殿内静静地,只听得一声:“阿弥陀佛。”空蝉收回手:“走吧。”他姿态平和,心中这个决定便也不会后悔。
  江袅怔了怔,脸上忽然露出丝笑意。
  二人刚出去脚步便停了下来。
  裴峥持剑立在殿外,浑身是血,他将刚才的对话听了个分明。
  鲜血顺着刀刃滑落,一滴一滴。天色昏暗,一声雷鸣后大雨瞬间而至。眉目疏狂的青年慢慢抬起头来:“卿卿要去哪儿?”他问。
  男人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印在心底:“你要与他走么?”
  大军攻城,他拼死从前殿杀回来带她离开,她却要和那个和尚离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碍眼的很啊。
  裴峥眸光暗沉,宛若深渊。
  江袅身子猛然僵了下来 。一旁空蝉见状脚步错落挡在女孩身前。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裴峥冷笑了声,将背后偷袭之人一剑砍下。只是瞬息之间的事,那侍卫便人头落地。
  江袅后退了一步见他伸出手来:“阿袅,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孤身边。”他手上全是血。
  江袅没有动。不知为何,空蝉微微松了口气。
  雨水冲刷了地上血迹。裴峥固执的伸着手。直到听见背后一道声音:“七娘不会跟你走的。”叶凌云缓缓褪去伪装,从军后走了出来。
  比起分离之时的温润样貌,他面上多了道伤疤,江袅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表哥。”她唤了声,男人回过头来看着她眸光复杂。
  外面厮杀声越来越近。
  裴峥原本胜券在握。派去沙城的只是表象,实则精兵都留在燕京。他有把握将镇南王等人彻底留下。但却没想到最后却出了变数。
  叶凌云没死,身为皇帝身边亲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燕京布局。
  皇城大乱,裴峥站在长阶上微微眯了眯眼:“叶将军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吗?”
  叶凌云冷笑了声:“臣总该来讨回本属于自己的。”他看着江袅,字字温柔。这样的眼神太过陌生,分明是表哥的样子,一样温和的语气。江袅却觉得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青年眼底的神色叫人害怕,江袅不由抓紧了空蝉的衣袖。
  这世上最害怕的事便是谁都不能相信,于江袅更是如此。
  她攥地紧紧地像个迷路的幼兽一般。白衣僧人叹了口气,安抚似的握紧了她的手。
  这一幕叶凌云看着眼底,眸光深了些。
  “在下已找到根治阿袅身上/毒/性/的办法,这些日子有劳法师照料,光明寺中已遣人来,大师便可离去了。”他是对空蝉说的,也做出了一副有礼的样子。
  同江袅青梅竹马多年,他自知她最讨厌何种姿态。她信佛,他便尊敬佛子。哪怕是看见他们双手握在一起。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暗意,这些等阿袅回来之后再行解决便是。
  “阿弥陀佛。”空蝉慢慢睁开眼不说话,只是挡在江袅身前依旧未曾退缩。
  叶凌云掌心紧了紧,便见一把匕首擦颈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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