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拿过青年的手。他手上全是伤疤,和面上清俊截然相反。
  女孩手指软软的,谢宴眸光顿了顿,缓缓摊开掌心。
  ‘江’她停了一下,又写了一个‘袅’字。
  司机在后视镜上看见,也才明白这姑娘是个哑巴,不由有些可惜。他目光看的分明,谢宴淡淡瞥了一眼就叫男人将原本准备说的话咽了下去。
  车子平缓行驶着,最后停在一栋有些年代的别墅旁。
  江袅看见上面写着“官邸”两个字。她跟在青年后面有些好奇。
  两人刚进去佣人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谢少,/督/军/在楼上等你。”旁边管家似的人上前接过衣服,低头道。
  谢宴微微点头,看向江袅:“带她去梳洗一下,今晚住在我那儿吧。”他这话一出管家微微有些惊讶。
  谢宴向来不近女色,这还是第一次带人回来。但似又想到了什么,男人没再多问。
  江袅跟着佣人一直到里面房间里。
  “小姐,管家让我们来帮您梳洗。”两个丫鬟过来帮她脱掉衣服。
  江袅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脸红了红,却是后退了一步。
  丫鬟也识眼色:“小姐要是想自己来的话那我们便在门外候着,衣服就在托盘里,您换上就好。”
  江袅点了点头。
  她身上被泼了茶水,正粘腻的难受,确实应该洗洗。
  二楼书房里:坐在书桌后的男人缓缓慢慢抬起头来,他书正好翻在一页空白上,淡淡问:“你今天动了陆兆的人?”
  陆兆便是老板娘口中的陆二爷,在云州颇有权势,也算是一方地头蛇。
  谢宴跪在地上不说话。过了很久才听男人道:“动了也就动了吧,只是不要再有下次了。”
  “谢宴,你身上戾气太重了,不好。”
  青年垂眸不语,他向来沉默,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谢白渊也不关心,像他这样年纪的人,权势、名利和地位都有了,也该享受些了。他想到自己后院里叽叽喳喳那些女人,有些无趣。
  “我正寻一个九姨太,听说你今晚带回来了一个姑娘,那就是她了。”男人道。
  地上跪着的青年目光微顿:“她是个哑巴。”
  谢白渊按了按眉心:“哑巴也好,我喜欢安静点的。”
  “去打点一下家里,明天办喜事吧。”
  他目光又回到书上,已经做了决定。谢宴掌心紧握又慢慢松了下来,没人注意到沉下来的双眸。
  盘子上放的是一套月牙色的旗袍,绣了些淡淡的边儿,很是精致。
  江袅看了眼,缓缓穿上。正这时丫鬟推开门进来,笑道:“我估摸着您已经差不多了。”
  江袅点了点头,任由女孩将头发擦干。
  时下兴洋装,但谢白渊却喜欢含蓄些的女孩子,因此府中太太们大都投其所好。这身旗袍是衣坊里新做的,尺寸刚刚合适。
  “原本还想着替小姐挽发,但就这样看着,披着也好看。”那丫鬟似的女人道。
  江袅有些无措。“谢少呢?”她看向镜中精致的有些不像自己的面容,缓缓皱眉,在桌上写道。
  丫鬟笑了笑:“您是说少爷啊,他就在外面。”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外面管家敲门的声音。
  “/督/军/让带小姐过来吃饭。”
  他语气自然唤她,江袅有些不安。
  饭厅里: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上位。男人身上有股/军/人常有的肃穆气,眉眼却颇有几分儒雅。江袅知道这大约就是那位/督/军/。
  女孩攥着旗袍有些紧张,不自觉看向一旁谢宴。
  她穿着旗袍很美,身姿袅袅婷婷的,像是一株含苞的水仙。谢白渊阅尽风月,自然眼光不低。江袅在他所见过的人中虽不是最美的一个,但却是很是能够打动人心。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向来冷漠的谢宴愿意为了她出头。
  “过来坐吧。”男人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江袅犹豫了一下,听话地坐在了他身边。
  “我听说你家道中落,这才被父亲卖到了洋场。”男人声音虽冷却不强势。
  江袅点了点头。
  谢白渊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抚了抚女孩长发:“我明日会遣人去和你父亲商议,你以后便呆在/督/军/府中吧。”
  他一句话就决定她的命运,江袅看向谢宴,却见青年无动于衷。女孩眸光渐渐黯淡了下来,最终安静地垂下了眼。
  她生来坎坷,早已明白命不由己的道理,因此也不再寄希望于他人。
  一顿饭吃的不是滋味。
  谢宴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
  谢白渊点了点头:“去给九姨太父亲一笔抚恤金。”
  青年看了女孩一眼,应了声。
  /军/靴/离去像是踏在人心上,江袅不自觉咬了咬唇,却被人握住了手。
  “听话一点,我会给你很多。”男人语气温和,若有所指。
  女孩慢慢敛下了眉眼。
 
 
第42章 
  第二日满城都传出了新来的/督/军/要纳九姨太的消息。众人虽然都好奇,但毕竟只是纳妾, 没有宴请太多人。
  谢白渊看了眼请帖, 又加了一个人。
  “去给陆二爷送去。”
  管家有些犹豫:“谢少这才刚和陆家结了梁子, 这时候送去, 恐怕……”他小心抬头, 谢白渊却笑了声:“他会给我面子的。”
  陆家: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正在听戏, 折扇打在桌上合着拍子, 有股消遣滋味。
  “二爷, 有人送来张请帖,说是/督/军/府的。”
  一曲唱玩,旁边人俯身低声道。陆兆垂眸接过请帖来看了眼,眉头微微松了些:“九姨太。”他眼底噙着笑意,像是感叹一般。
  “爷,我们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去, 他可以不给陆家面子,但陆家却不能不给/督/军/的面子。”男人低头笑了笑, 目光安抚着台上戏子。
  在知道要嫁给谢白渊之后江袅便已经认命了,女孩坐在梳妆镜前任人打扮着。
  纳妾有纳妾的规矩。江袅白日里在家中梳妆, 等到傍晚时才会被汽车从偏门送进去。几个丫鬟随身跟着,像是害怕她跑。
  但又一想她是跑不了的。如今云州都在/督/军/掌控之下, 她无权无势, 父母又俱在此地, 又如何逃得了呢。
  长发被挽起, 江袅看着面前旗袍指尖微微顿了顿。
  因为是妾,穿不了正红的衣服。那件旗袍是颜色略深的暗红,也很好看。江袅淡淡垂下眼,丫鬟以为她介意,笑道:“小姐长得如此俊俏,即便这颜色稍显暗沉,可却也必定好看。”
  已经快到时间了。江袅勉强笑了笑,任她伺候着穿上。
  那丫鬟说的没错。
  镜子里的女孩长发轻轻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在暗色下几乎要迷了人眼睛。谢宴靠在车边等着,见她出来,微微眯了眯眼。
  女孩穿着暗色旗袍,神色冷淡。他早知她是红梅而非白雪,只是今日一见又是一番滋味。
  青年掐灭烟头,任其落在地上,被靴子碾入雪中。
  “走吧。”
  他声音还像往常一样冷淡。江袅眼眸动了动,跟在男人身后上了车。
  谢白渊在官邸招呼宾客,来派他来接江袅。谢宴松了松风纪扣,目光看着窗外。
  这一趟路走的并不平静。
  /军/队/占了云州,总归有人不服,便也想着闹事。车子从正街路过,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轮胎被打爆。
  车内猛地颠簸停下,江袅惊呼一声,却见旁边青年将手伸到座前靠背处替她挡住。谢宴扶着女孩起来,手掌暗自护在她身前,一面从腰侧掏出/枪/来。
  路上原本寥寥几人,听见/枪/声都惊散逃开。江袅屏住呼吸,见青年慢慢打开车门。
  暗处都是埋伏的人,谢宴眯了眯眼,已经知道是谁。
  “这是谢/督/军/的车子,各位还望给个面子。”副官皱眉道。
  那/枪/并没有收起来。谢宴冷笑了声,已经开始动手。
  外面/枪/声不停,/子/弹/擦过车窗,江袅捂着耳朵蹲在车厢里,眼中惊惶。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一把拉起。
  “走。”
  青年声音很冷,转身将她塞进另一辆车里。车子迅速发动离开,江袅后知后觉的回过头去,才看见满地的/死/人。
  副官在前面开车,谢宴受了伤,皱眉坐在一旁。他身上/血/腥/味很浓,江袅微微抬眼看着他。
  女孩眼神怯怯的,却有种莫名的情绪。谢宴眸光顿了顿,蜷住手:“没事。”他说完便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车里静静地,没有人说话。
  江袅咬牙从旗袍上撕下来一片布,又小心拉过谢宴的手。他手上受了伤,掌心裂开一道看着触目惊心,竟连副官也没发觉。
  女孩低头长睫微微闪动了几下,替他小心包扎。
  掌心的触感痒痒的有些刺痛,谢宴回过头来垂眸看着。这是他们第二次接触。第一次她在手上写下了她的名字,第二次,她替他包扎。
  车子平稳的走着,江袅低头打了一个结,慢慢松了手。
  谢宴收回手看了她一眼。
  旗袍底下缺了一块有些奇怪。
  车停了下来,官邸侧门站了不少人迎接。江袅低头深吸了口气,正准备打开车门便见一身/军/装/大衣盖在了身上。
  谢宴解开扣子,将大衣给她披上。他身量很高,原本正常大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便到了脚踝,刚好掩住漏下的部分。
  他掌心微握,先跳下车,又向她伸出手来。
  这底下熟悉的人很多。江袅犹豫了一下,看见青年眸光平静,似毫不在意。便就着他的手下来。
  “二爷,这位便是谢/督/军/的九姨太。”有人道。
  侧门旁边,一个穿着黑色锦鹤长袍的俊美男人微微眯了眯眼。
  “谢/督/军/倒是好眼光。”他声音不小,说话也没避讳。江袅刚下车便听见了。顺着目光望过去便见男人轻敲着手中玉佩,扔在了她脚下。
  上好的玉就那样碎在了地上,丫鬟惊呼了声,却听见男人笑道:“岁岁平安。”
  “恭喜九姨太了。”
  江袅抿了抿唇,勉强笑了笑,跟着丫鬟进了里面。
  宾客招待完已经到晚上了,书房里灯还亮着。谢白渊揉了揉眉心:“今天是怎么回事?”他问的是白天街上遇袭的事。
  谢宴低头淡淡道:“已经叫人去查了,相信明天应该就有结果。”
  谢白渊点了点头:“你办事我一向放心,我们初来云州,这些杂蛇也该适当除除了。”他语气平和,话中却若有所指。
  谢宴慢慢敛下了眼。
  书房里静静地。
  谢白渊不发话他便一直站着,直到男人看完最后一页书抬起头来:“对了,你今晚就留在官邸吧,明天开会也方便些。”墙上的西洋钟走到了十一上。男人放下书站起身来,临走前拍了拍他肩膀。
  他指尖沉沉,像是器重又像是警告,谢宴掌心紧了紧,面上不动声色。
  喜房里,江袅掀开盖头打量了眼房间里摆设。在听见门锁响动的声音后又连忙放下手。
  谢白渊进来就看见女孩双手安静放在膝上,微微有些紧张。
  他将/军/装/随手挂起,见她指节蜷缩着泛白,不由笑道:“你不必紧张。”
  “像寻常一样便好。”
  等了很久不见男人过来,江袅有些好奇地掀开盖头,就看见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看着她。
  男人目光深沉的,有成年人惯有的/情/欲/色,却并不惹人反感。
  大抵是他面容太年轻又或者是风度太过儒雅,总叫人不自觉放下了心防。谢白渊倒了杯酒,摇了摇递给她:“尝尝,很甜。”
  江袅长睫颤了颤,慢慢伸出双手来接过。
  女孩皮肤很白,在灯光映衬下几乎可以看见下面青涩的脉络,像是初开的水仙,干净的诱人。谢白渊娶了很多女人,也有江南来的,可却没有一个像她一样安静的惊心动魄。
  男人静静欣赏着,看着女孩小心翼翼抿了口。
  玻璃杯里的酒确实是甜的,江袅喝了口后慢慢垂下眼。便被一只手掌住了下颌。面前阴影笼罩,谢白渊站起身来微微抬起她面容。
  男人指腹有常年拿/枪/的老茧,有些粗糙。江袅忍不住偏过头去,却听见耳边人笑了笑。
  “怎么跟猫一样。”他手指温柔点了点她下颌,指腹处的温度几乎要将江袅烫伤。即使知道终归有这一步,江袅还是有些害怕。
  女孩闭着眼,手指颤抖着慢慢解开领口的盘扣,一颗一颗,雪白的皮肤渐渐泛了层粉色。
  谢白渊笑看着,正要说话却忽然听见外面一声/枪/响。
  这/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男人指尖顿了顿,慢慢沉下了眼。
  江袅也似受惊一般缩回了床角。她显然也是被吓着了,惊惶时眸光碎出水来。
  谢白渊摸了摸她头发,安抚似的道:“乖。”
  这时管家来敲门,男人转身拿起衣服准备离开。江袅睁开眼看着他,看见男人笑了笑将怀里的簪子放在桌上:“礼物。”
  他关上门已经离开,江袅才微微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枪响叫系统也有些疑惑。
  江袅赤脚走在地毯上,拿起桌上的发簪看了眼又放下:‘我猜是有人忍不住了。’
  女孩唇角勾起,像是看见了什么。
  另一边:
  谢宴放下手中的/枪/,微微眯了眯眼。
  花园前男人早已经捂着胳膊倒在地上,他却还是朝着天上开了两/枪/。
  男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以为是在警告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就要咬破牙齿里藏的/毒/,却被青年掐住后颈,将/枪/柄/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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