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女孩眸光落下不说话,谢白渊便已经知道了:“是有人叫你过来替谢宴求情?”这几日那些部下们先后求情,连管家也来过。
  江袅轻轻点了点头,有些害怕他生气。
  谢白渊叹了口气:“难为你了。”他拍着她手目光思索,最终道:“去替他送件衣服。”他说着又顿了顿:“跪过今晚,明早再回去。”
  江袅松了口气。
  雪地里,谢宴只觉耳边嗡嗡轰鸣,有些坚持不住,他掌心紧握,指甲掐进手心里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却见面前多了道脚印,往上看是一身月白色的冬旗袍。
  江袅垂下眸子替他轻轻披上大衣,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楼上见没有人才蹲下身来。女孩抬起青年已经冻僵的手握着,直到微微有些回暖眼中才闪过一丝笑意。
  谢宴看着她,眸光深沉复杂。
  “我问了督军,他说今晚过后就可以回去了。”她在掌心一笔一划写着,低头时发丝扫过掌心,谢宴指尖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江袅。”他声音虚弱,突然叫了声。
  “怎么了?”女孩抬起头来,又听见他道:“没事。”
  谢宴眼中温柔一闪而逝,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45章 
  谢宴在底下跪着, 江袅也睡不着。索性晚上的时候就拉开窗帘,趴在窗边那样看着他。青年披着大衣低头看着雪地, 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色渐掩, 日光缓缓而出。江袅握着帘子的手紧了紧, 看着谢宴慢慢站起来。他跪的时间太长, 站了很久才一步一步往远去走去。
  ‘谢白渊这是要叫他彻底造反呐。’
  她心底感叹, 系统也看向了外面。即使是随时都要倒下的狼狈姿态, 青年的背依旧很直,似乎没有什么能叫他彻底弯下去。
  谢宴一直隐藏很深,但江袅却从未忽略过他眼底的野心勃勃。
  那个青年快忍不住了啊。
  谢宴原本最受督军器重,那日之事后地位却落了些,被派去接手了些无关紧要的任务。
  “谢少,你说督军这是什么意思?派你来这儿不是大材小用嘛。”有人替谢宴抱不平。
  青年掐灭烟头没有说话,皮手套上有淡淡的烟灰。他眯着眼看向外面卸货物的车, 过了很久才道:“走吧。”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
  他从未有一句抱怨。旁人都道他对督军忠心耿耿, 可只有谢宴自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青年眸光暗沉, 在人看过来时又恢复原样。
  官祗里:谢白渊坐在客厅里看书。江袅安静地替他按摩着肩膀。干他们这行的人身上都有些暗伤, 一到年岁久了就常常发作。
  面容儒雅的男人穿着军装靠在火炉前, 半阖着眼快要睡着。
  以为他要休息了,江袅正准备收回手却被人按住。男人手指薄茧印在白嫩的皮肤上有些痒, 江袅听见他道:“今晚我来你房间。”
  他似只是随口一说, 毕竟已经成亲, 丈夫来妾室的房间再正常不过。江袅却不自觉僵住了身子。
  在男人睁开眼时面上又勉强笑了笑。
  谢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两人像是在说什么, 女孩被拉着手低头抿了抿唇, 笑起来唇边两个梨涡清浅。
  谢宴不动声色垂下眸子,敲了敲门。
  谢白渊抬起头来:“货都卸好了?”他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谢宴点了点头。
  江袅的手还被男人拉着,这时有些无错。想要抽出来又害怕惹恼督军惹人怀疑。看出她局促,谢白渊拍了拍女孩手背安抚:“没事。”
  青年在一旁站着掌心微微收紧,皮手套下骨节泛白。待谢白渊看过来时又恢复表情。
  谢白渊看了他一眼,过了很久才问:“你是不是在怨我?”客厅里静静地,只有钟表走动的声音。他这句话来的突然,谢宴眸光微沉,却是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
  “谢宴不敢怪督军,督军所做之事自然有督军的道理。”他低头看着地面。
  谢白渊指尖微微顿了顿,像是思索:“我年轻时也像你一般。”
  “行事太过冲动,无非便是没有成过家。”
  他这句话一出,江袅身子微微僵了僵,却没有人发觉。
  谢宴垂眸听他道:“云州几家大家闺秀不错,我让人将照片放在你房间了,你回去挑挑,有中意的便告诉我。我替你去提亲。”谢白渊不蠢,打了一棒又给了个大枣想安抚他。
  青年慢慢松开手:“谢宴暂时还不想成家。”
  沙发上督军看了他一眼:“你年纪不小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谢宴抬起头来,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他眸光向来沉默无波澜,江袅也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如何。女孩静静地撇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去忙吧,最近做事小心一些。”谢白渊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
  谢宴应了声,转身离开。
  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分明,江袅慢慢抬起头来,却看见了青年军装腕侧青筋,瞬间便被黑色手套掩住。
  客厅里没有人说话,丫鬟不一会儿端上了一碗燕窝。
  “督军,姨太,这是厨房刚做的。”她摆好盘子后下去。
  谢白渊过了会慢慢睁开眼:“你身体不好,喝这个很好。”
  “以后我每日就叫她们做上一份吧。”他抚着女孩头发,语气感慨。
  江袅微微点了点头。在这座官祗里,她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谢白渊叹了口气。
  另一边陆家戏园里:陆兆凝眉喝着茶,却见下人急匆匆地来。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他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放下茶杯旁边人俯身低语了几句,便见陆兆面上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
  “替谢宴选夫人?看着谢督军怕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合上茶盖,有些期待这场好戏。
  “可不是,听说照片已经送过去了。”那人也笑着附和。
  黑锦仙鹤拂过桌面,陆兆想到那个小美人听到这个消息伤心欲绝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他们之间的暧昧,他看得出来,谢白渊也迟早会明白。
  如今不过是是试探而已。
  晚上:
  书房里灯还亮着,谢白渊翻着书不徐不急地等着。他身上自有军人气度,也有上位者的威严。叫人生不出违背的心思。
  江袅穿着纯白色的蕾丝睡衣,却始终不敢出去。逃过了新婚夜,今日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已经快到凌晨。女孩鼻尖出了些细汗。慢慢拿起外衣披在身上。
  谢白渊指尖顿了顿,便听见门被敲响的声音,只轻微一下便被缩回。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放下书:“进来吧。”
  江袅深吸了口气,推开门慢慢走了进来。她外面披着件大衣,很长。行走间露出白皙脆弱的脚踝,像是一朵伶仃的花儿,跌跌撞撞的。
  谢白渊点了支烟,目光深了些:“很漂亮。”他只说了这三个字,眼神淡淡,却叫江袅浑身烫的厉害。
  女孩抓着衣服的紧了紧,犹豫半天才敢慢慢继续往前走。
  书房里灯光昏黄,谢白渊看见了她的表情。
  说实话,江袅确实很美。这种美不是五官上的冲击,而是一种若有似无的姿态。她身上有种安静地逼人的风情。
  烟灰被弹落。江袅指节泛白慢慢褪下了大衣。她动作很慢,白色的蕾丝贴在肌肤上,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更白。
  书房里火炉烧的很旺,江袅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她慢慢靠近,环住谢白渊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在雪肤下落了一层阴影。
  男人眸光沉了下去,慢慢抬起女孩下颌。
  她眼底湿湿地,有些害怕。
  谢白渊就那样看着她,看了很久。忽然掐灭烟头慢慢吻了上去。他姿态温柔,动作却很强势,几乎是否不容拒绝的力道。
  唇瓣/厮/磨/,江袅却慢慢落下泪来。眼泪顺着眼尾滑落在唇瓣上,有些咸。谢白渊动作顿了顿,莫名有些心软。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抱着她坐了很久,最终却什么也没做。
  江袅穿着单薄有些冷,谢白渊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军装外套给她披上。
  她还坐在男人腿上,眼中泪珠不住地滑落。男人目光微顿,伸手缓缓擦过她眼角,指腹温柔:“你在害怕什么?”
  江袅摇了摇头,不说话。
  女孩无声流泪时最叫人心软。谢白渊指尖顿了顿,没有再逼迫她。
  这夜过的很长。
  另一边:几张照片放在桌上,青年看也没看。
  “谢少,这是督军的意思。”旁边有人小心提醒。
  谢宴放下手套,终于慢慢拿起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相貌都不错,一旁管家笑了笑,就见青年随手将照片扔进火炉里。
  “您这是……”管家变了脸色。
  青年淡淡道:“督军决定就是,谢宴没有异议。”他神色既无不满也无其他。好像娶妻只是一件不值得分心的小事。
  管家无奈正准备关上门,却听谢宴忽然又问:“督军此刻正在何处?”
  “督军和夫人在书房。”他俯身离去。
  直到房间里只剩了一个人,谢宴才微微眯了眯眼。手套已经褪下,青年掌心慢慢松开竟满是血痕。
  ‘督军和夫人在书房 ’这句话就像是扎在他心底的一根刺。
  军装青年侧容冷硬,勾起唇角嗤笑了声。
  第二天,谢白渊喝了口咖啡放下:“你是说谢宴没有异议?”他声音淡淡,琢磨不透。
  管家点了点头:“谢少说您决定就好。”男人指节叩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过了会儿才道:“那就张家那姑娘吧,听说留过洋,相貌也不错。”他淡淡做了决定。江袅微不可察地僵了僵,慢慢垂下眼。
  客厅里静静地,两人正说着。却见有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督军,大事不好了。”
  男人声音急切,谢白渊皱了皱眉:“什么事,这样慌忙?”
  李参谋也顾不得其他,连忙道:“今日卸货的时候出了事,不知道哪路人袭击,谢少中了/枪/,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男人面色终于也变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不久前,对方有备而来,看打扮应该是山道上的土匪。”李参谋想了想道。
  “跟我过去看看。”谢白渊猛地站起身来,拿起旁边军大衣离开。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江袅的神色。在听到谢宴中枪昏迷不醒的时候女孩低着头,竭力抑制住想要询问的冲动,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
  这番姿态着实令人感动,可惜却并没有人看见。系统叹了口气:‘他恐怕是故意的。’这个时候出了事,谢白渊既不会怀疑他,又可以避开娶亲的事。毕竟谁也不能逼一个生死未卜的人去成亲。
  系统看得出来,江袅自然也知道。女孩抬眸看向门外,似乎想起了青年军装下冷漠的眉眼。轻轻笑了笑:‘他心中有我,自然不会娶别人。’
  谢宴心有不甘,而如今她就是他的野心。
  她神色笃定,缓缓勾起了唇角。
 
 
第46章 
  谢宴昏迷了有三日始终不醒。
  床上青年掌心微微蜷缩着, 面色苍白。即使是昏迷,青年也嘴唇紧抿着,多了抹冷硬的弧度。
  江袅站在一旁看着。
  谢白渊去处理山匪的事了, 督军府便也只剩了一些下人和她。
  “夫人?”丫鬟在一旁小声叫了声。
  “你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这里有我就行了。”她在纸上写了给她,表情淡淡。
  丫鬟应了声, 转身离开。这屋内只剩了他们两人。女孩长睫低垂微微闪动几下。待脚步声彻底消失才上前坐在床边。
  他只穿着衬衣, 胸口处伤口染红了纱布。
  江袅低着头, 缓缓靠近青年心脏。
  女孩乖巧地靠着他,好像他是她全部依靠一样。谢宴睁开眼时就是这副场景。他指尖微动,伸手抚上她头发。
  江袅蓦然惊醒转过头来便看见青年淡淡看着她。
  谢宴瞳孔比一般人要深一些, 看着旁人时让人只觉冷漠。江袅初时也怕他, 可现在却不怕了。她趴在伤口处听着, 旁边就是心脏。
  青年被她长睫弄痒痒, 抚在头上的手指节微顿。
  “还疼吗?”江袅垂着眼,拉过他另一只手来写。
  谢宴摇了摇头。
  指尖划过她眼睛, 却被泪滴到了手背上。江袅咬着唇, 哭的鼻子红红地。无声地叫人心疼。
  她以为他醒不过来了。
  被明香踩踏侮辱的时候她没有哭, 被强抢进督军府做九姨太的时候她没有哭, 如今却因为他受伤哭了。
  长睫被打湿一滴接着一滴。谢宴难得有些无措。他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干涩:“阿袅,我没事。”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阿袅。却仿佛唤过很多次,自然的不需要其他情绪。他抚着女孩头发, 像是在安抚她, 等她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江袅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
  她背过身去,慢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过头,就看见丫鬟端着药碗过来了。
  谢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夫人,药好了。”
  江袅点了点头,端过药碗来舀起来尝了口,等到温度都适宜才喂给谢宴。
  女孩手指纤细,白生生地映着瓷勺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更好看些。谢宴眸光暗了暗,就着她的手喝了口。
  一碗药很快见底。
  江袅刚把药碗递给一旁丫鬟,便听床上青年皱眉道:“太苦了。”他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叫丫鬟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您等等,我去拿蜜饯。”
  她弯腰离去。
  江袅转过身来,便见他伸手拉住她手腕:“药太苦了。”
  “丫鬟已经去拿蜜饯了。”她有些不解,在他掌心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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