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她收回目光,在纸上写道:“没事,只是想着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良花看了眼外面:“夫人放心,东西我都拿着呢。”
  江袅点了点头。
  在两人走过来时谢宴就掐灭了烟头。微微闪动的火星被黑色/军/靴/在雪地里碾过,看不清痕迹。
  江袅垂眸看青年打开车门。
  “坐后面吧。”他没唤她夫人,江袅反倒松了口气。
  丫鬟先上去,江袅正待拉着她手,却被扶着后腰半抱了上去。谢宴举动微妙,见她上去便收了手,旁人都没有发觉。
  只有江袅自己耳朵红了红。
  车门被关上,青年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他面上又恢复了以往冷淡的模样。
  “谢少,去哪儿?”司机问。
  “九步街。”他声音淡淡,听不出分别。良花第一次跟传言中的谢少这么近相处,还有些害怕。
  江袅兀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内静静地,转弯时谢宴抬眼,看见后视镜时眼底微不可察闪过一丝笑意。
  因为正逢初九庙会,这时候街上人也很多。车子停在店铺门口引来一阵/骚/动/。
  谢宴看了眼:“你们进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江袅微微点了点头。
  进去的时间不久,买完也就不过中午。江袅出来时正看到舞狮的路过,不由有些好奇。店铺门口都是人,挤的人山人海的,一起出来的良花被挤到了另一边。女孩有些慌乱,却被突然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那人手上干净,什么也没有,指腹处薄茧叫人蓦然惊醒。
  “别怕,是我。”谢宴回眸道。
  他眼中沉静,江袅心慢慢定了下来。不知为何她总是很信任他,只要一见到青年便不害怕了。
  她手指蜷缩着,谢宴微微收紧。
  舞狮的一会儿就过去了,人群散去,两人又松开了手。丫鬟急匆匆的过来:“夫人,您没事吧?”江袅微微摇了摇头。
  青年大衣下指腹摩挲着,目光沉了些:“走吧。”
  良花应了声,扶着江袅慢慢上车子。
  江袅家境不好,父亲当初卖了她就是为了补贴家用。车子轻车熟路穿过小巷来到一户人家前。
  谢宴在成亲那日曾来接过她,并不意外。青年下车刚想敲门,却发现门慢慢自里面打开。他放在腰间的手顿了顿,便被一把/枪/抵在了额前。
  风吹开门边隐约窥见里面的场景。
  赵副官被绑着跪在地上,满脸是/血/,看见是谢宴时眼底闪过一丝喜意,刚想要说话却被踢了一脚。而另一边一个穿着黑色仙鹤锦袍的俊美青年慢慢走了出来。
  “谢少。”他抬头看向车内微微笑了笑:“九姨太,好久不见。”
 
 
第44章 
  /枪/抵在额头上。
  谢宴指节扣在腰间,微微眯了眯眼:“陆兆。”他一字一句道出他名字, 语气冰冷。
  车内丫鬟发抖着, 勉强护在江袅身前。这种时候九姨太一旦出了什么事, 她也活不过去。
  院子里气氛冷凝, 陆兆轻笑了声:“谢少是个大忙人,平常想见到可真不容易啊。”他说着,/枪/口却分寸不移。
  谢宴抬眸:“你想干什么?”
  他说话做事向来干脆。陆兆也不兜圈子:“锦绣坊的事是你做的吧?或者说是你指使他做的。”他说话间就有身后人拉起地上的赵副官。男人这时再也不敢吭声, 眼底满是小心。
  谢宴手指慢慢垂了下来:“陆二爷说的,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青年语气未变,甚至连看都没看赵副官一眼。
  陆兆笑了声:“可是赵副官可是招了呢,要是这事被谢督军知道……”他意有所指, 眼底神色玩味。
  赵瑞和在军中多年出生入死,不可能连基本的刑审都挺不过去。谢宴选他做/枪/子就是知道他硬气。所以如今只有一种可能――陆兆在诈他。
  青年慢慢勾起唇角,笑意有些冷:“锦绣坊起火之事督军已经给了陆家面子, 如今二爷将我们堵到这儿又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难有其他表情,镇定又冷漠的叫人心寒。
  陆兆挑眉:“给了交待。”他笑着踢了踢脚下人:“是将赵副官任由我处置吗?”
  谢宴不说话, 看着男人缓缓收了/枪/。
  “我陆家人向来护短, 锦绣坊起火财物损失不说,光是下人便折了不少。如此叫赵副官赔命不冤吧?”他看向地下早已不复往日威风的男人轻声道。
  赵瑞和目光终于变了, 之前刻意做出来的求情害怕散去, 眼光有些凶狠,像是要扑上去撕了他。
  谢白渊将赵副官交出来虽说是为了赔罪, 但不想和督军撕破脸皮的都知道见好就收。因此赵瑞和也是放心, 谁知这小子竟有胆把/枪/抵在谢少头上, 如今还扬言要杀了他。
  陆兆把玩着/枪/,语气似笑非笑:“车里闷,让九姨太出来透透气。”穿着黑袍的风流男人看着脚下落叶,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
  谢宴目光冷了下来。就见车门被打开,江袅被推着下来。
  她站立不稳,差点倒在了地上,身后原本战战兢兢的丫鬟良花手里却拿着一把/枪/。
  “姨太小心。”她还是说着原来的话,只是语气却变了。江袅掌心紧了紧,慢慢向前走了几步。
  “陆二爷的棋子安插的可真深。”良花是府里早年的丫头,没想到身份竟然有问题。这次行踪泄露恐怕也是她的原因。
  陆兆笑了笑:“谢少。”他语气轻慢见谢宴变了脸色。
  江袅被/枪/抵着一步一步走到陆宴面前。许是因为惊吓,女孩面色惨白,唇瓣被紧咬着,却平白惹人疼惜。
  陆兆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当日谢少在楼里毁了我未过门姨太的脸,如今又烧我锦绣坊。说起来我与谢少之间的梁子可不少,不过看在九姨太的份上,前者就免了,可后者,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宴眯了眯眼:“你想怎么样?”
  “既然督军任我处置,那这一/枪/就麻烦九姨太了。”他将枪递给江袅,俯身在她耳边道。
  男人手指冰凉,扳指划过皮肤,江袅冷的几乎要打颤。
  他从后抱着她握/枪/,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赵副官。
  “嘣”
  “就这么一下,他就解脱了。”陆兆声音温柔,在她耳边笑。
  江袅手指已经开始发颤,却被男人强迫着举着/枪/。陆兆叹了口气,替她别过耳边碎发。
  “你这样的姑娘,跟了谢督军确实有些可惜了。”
  江袅咬着牙。
  这院子里静静地,没有人说话。女孩始终不动作。她连血腥场面都很少见过,更何况是亲手杀人。
  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轻笑了声:“九姨太如果不开/枪/,那么我们就把/枪/口对准谢少,我帮你扣,怎么样?”他非逼她做出选择。
  江袅咬牙闭上眼睛,刚准备扣下去却听见耳边一声/枪/响/。
  是谢宴动手了。
  他趁人不注意卸下了/枪/,杀了旁边指着的良花。丫鬟倒在/血/泊/里,染红了地上的落叶。
  陆兆面色未变,只是握着江袅的手转了一个方向。
  “谢少要试试是谁的手更快吗?”两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谁都没有后退。
  院子里惊鸟扑棱地落在树上,江袅紧咬着唇。听见青年开口:“你要怎样?”
  他声音很冷,陆兆却不怕:“公平一点,你亲手杀了赵副官,这事就算完了。”
  亲手杀了赵瑞和无异于让之前所做的都白费,不仅不能动摇谢白渊的位置,还会让他受到众人质疑。毕竟赵瑞和死在陆家和死在他手里并不一样。
  “谢少,我如果死了你怎么和大家交待?”看出他动摇,赵副官连忙道。他话中威胁,江袅慢慢闭上眼,却听见耳边人轻轻笑了笑。
  /枪/响过后,被绑着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赵瑞和双目睁大还未反应过来,额头上便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
  谢宴看向陆兆:“现在可以放了九姨太了?”
  陆兆收了枪:“当然。”
  他神态自然,好似两人刚才不曾争锋相对一般。
  修长的手指拂过发间,江袅正要过去,却见男人伸手摘下一片落叶,笑了笑:“今天让九姨太受惊,实在不该。”男人着黑色锦袍,弯腰时仙鹤拂过,这时倒像是一个风流公子。
  “我与谢少恩怨本不应该将九姨太牵扯进来,陆兆在这儿先赔个礼。”他这番动作很有礼数,话锋一转又笑道:“实是谢少太过油盐不进,陆某才出此下策。”
  陆兆将/枪/转向自己,慢慢扣下――没有丝毫声响。
  江袅眸光顿了顿,听见男人笑道:“假的。”
  “陆某可是从未打算伤害九姨太的。”
  他话中若有所指,江袅知道他是将了谢宴一军,用假/枪/骗他杀了赵瑞和。
  女孩掌心紧了紧,看也没看他,拂开陆兆的手转身跑向一旁青年。
  谢宴听见他的话后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他这番冷静的样子让人颇觉无趣。陆兆收回手:“看着九姨太还是对陆某有些误会。”
  江袅揪着谢宴袖子,有些委屈。
  她只相信他一个人。不知怎么,这个认知让青年眸光柔和了些。他转身看向陆兆淡淡道:“误不误会二爷心中有数,天色已晚,谢宴就不打扰了。”他语气平静,无论何时都波澜不惊。
  江袅之前觉得他冷漠,如今却懂了这份沉默之后如何令人安心。她虽不清楚中间的事,却明白他毫不犹豫替她开了/枪/,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车子启动离开。
  “二爷?”身后人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轻易放他们离开。
  “杀了赵瑞和,你以为他回去会好过?”男人摇了摇头。
  陆兆收了手,忆起女孩身上淡淡的茶香,心头竟有些奇妙。
  今日的事情就像是梦一样,江袅心中还怕着。紧咬着唇瓣已经出了血。
  谢宴脱下大衣替她披上,底下却悄无声息的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了。”他没有出声,江袅却看懂了他的意思。
  司机在前面开车,后座里大衣下两只手却握在一起。
  快到官祗了,谢宴慢慢松了手却被女孩拉住。她犹豫了一下,掰开青年掌心,在里面小心写:“我是不是连累你了?”她抬眸看着他,眼中神色很动人。
  车子已经停了下来。谢宴最终松了手,转过头去:“到了。”他打开车门,管家便迎了上来。
  陆兆敢算计他,便一定会拿赵瑞和的事大作文章,谢宴也不意外。
  “九姨太可好?”青年点了点头,看着丫鬟扶她下来。
  管家俯身有些为难:“谢少,督军让您去书房一趟。”
  江袅刚下车脚步顿了顿,便见青年点了支烟。
  大衣披在她身上,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衣,靠在车边吐了口气,待烟吸完后才扔在地上踩灭。
  他抬起头来正好对着江袅目光,青年垂下眼转身向大厅里走去。
  “夫人?”丫鬟唤了声,江袅回过神来。
  “走吧。”
  书房里:杯子碎在脚边,谢宴跪在地上不说话。
  “你亲手杀了赵瑞和?”座上男人语气有些不好。
  谢宴目光顿了顿:“我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说。”谢白渊指节叩在桌上若有所思。
  “官祗里陪九姨太出去的丫头是陆兆的人,还有赵瑞和,也与陆家有勾结。锦绣坊的事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离间督军,降低督军在军中威信。”如今赵瑞和已死,最下策便是把所有事推到他身上。
  他话音落下便不再说话,谢白渊眯了眯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先动手。”
  谢宴掌心握紧,低头不语。外面不知何时下了些雪,谢白渊看了眼窗外,淡淡道:“去外面跪着吧。”
  “是。”
  青年慢慢站起身来。
  天已经暗了下来,江袅在房中坐着终究有些不安。
  他今日为了她做了错事,会不会……女孩指尖顿了顿,看了丫鬟一眼,终于在纸上写:“督军呢?”
  “督军今日心情有些不大好,还在书房,夫人怎么了?”那丫鬟有些不解。
  江袅摇了摇头,过了会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却看见了跪在雪地里的谢宴。
  今日是难得的寒雪天,青年只着薄衫跪着,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
  江袅看不清他表情,只是心中有些感慨。
  ‘果然被罚了。’系统也看向了楼下。
  青年的背依旧挺得直直的。
  ‘为了你自毁棋盘,他还真是舍得。’脑海里声音淡淡,江袅笑了笑不说话。
  似若有所觉,雪地里跪着的男人慢慢抬起头来,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女孩。眸光微顿,又慢慢低下头去。
  江袅原以为谢宴只需跪一夜便好,谁知督军是狠了心要罚他。隆冬雪至整整三日,他便在外面跪了三日。
  纵使身手再好也经不住这样,青年腿已经冻的僵住,再这样下去就是要废了。就是对谢宴杀了赵瑞和有些不满的其他人也觉得够了。
  书房里:
  江袅小心敲了敲门。她敲门时只有三声,力道很轻,谢白渊一下便听了出来。按了按眉心:“进来吧。”
  女孩低着头,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谢白渊喝了口茶,便觉肩膀上多了一双手。江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替他按摩了起来。
  书房里很安静,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人放松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谢白渊按住她的手:“怎么想起过来了?”江袅是他所有姨太中最安静,也是最不主动的一个,平常都只是呆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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