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她只对他一个人这样,谢宴知道她对其他人时一直是在纸上写字,只有他是特殊的。江袅刚要收回手来便被人握住。
  “不想吃蜜饯。”谢宴靠在床上看着她,眼底神色微不可察。
  女孩眨了眨眼,只觉身边清冽气息越来越靠近。她恍然明白他要干什么。心跳的越来越快,连耳朵尖也红了起来。抓着青年袖口的手不自觉收紧。
  唇瓣贴在一起,青年动作陡然温柔了下来。
  “阿袅。”江袅听到耳边呢喃有些复杂,亦有些其他情绪。她慢慢睁开眼,看见谢宴眼底深沉。
  他没再进一步。江袅以为他介意。犹豫了会儿,垂下眼拉着他的手写道:“他没碰我,督军那天晚上没碰我。”女孩说完手指便蜷缩在了一起,有些难堪。
  谢宴指尖顿了顿,忽然失笑:“你以为我介意这个?”他手指拂过江袅耳边碎发,抬起她面容。
  江袅不敢看谢宴,她总觉得这个青年的眼睛太漂亮,一不小心就叫人万劫不复。
  房间里静静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青年叹了口气:“我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我想娶你,明媒正娶。”他一字一句淡淡,却足够珍重。
  江袅怔了怔,最终安静写道:“我已经嫁人了。”这天下女子谁不想被喜欢的人明媒正娶,在被卖进楼里之前江袅也想过。可后来却还是做了妾。
  谢宴抵着她额头,紧抿的薄唇缓缓松开,竟是笑了:“不算。”
  “没嫁给我,都不算。”他直直看进她眼睛里。江袅微微撇开目光,只是心却跳的更快了些。
  遇袭一事调查很快。说是山上一些劫匪没认清督军府的车,以为只是寻常人家便给劫了。同行除了谢宴受伤外,还死了不少兄弟。底下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那东山的山匪几日里被剿杀了个干净。
  “督军饶命,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他话未说完便被旁边李参谋一/枪/击/毙/。
  “这帮土匪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平白浪费时间。”
  身后人点了点头:“也是。李参谋咱们这就回去给督军复命吧。”两人看了眼,消失在山道上。
  百香楼里:陆兆坐在二楼谈生意。刚送走一批人,便见几辆车从闹市而过。
  “是谢督军的车。”楼里管事的道。
  陆兆合了折扇,瞥了眼:“怎么回事?”
  楼里两人也正好说起:“说是这几日山上土匪猖狂,劫了官祗的货,这不今日就叫人给灭了。”
  “哎,听说那谢少前几日中了/枪/,不知道怎么样了?”
  穿着黑色锦袍的青年凤眸微眯,许久似笑非笑道:“他倒是躲了过去。”
  官祗里灯还亮着,谢白渊回来时已经凌晨了。江袅窝在沙发里快要睡着,听见车子的声音连忙睁开眼。
  男人进来时就看见这副场景。
  女孩穿着睡衣双手抱膝坐着,眼底微微有些黛青色。看起来像是几日未曾睡好了一般。
  谢白渊褪下寒衣:“怎么不叫夫人回房休息?”他语气威严丫鬟吓得不敢说话,却被人抓住袖子摇了摇。
  “是我要在这儿等您的。”她将手中的白纸给他看。
  谢白渊目光微动,揉了揉她头发没再说什么。两人谁都没提那天晚上的事。
  因为谢宴受伤,娶亲的事便暂且放在一边了。这几日官祗难得安静了下来。
  江袅低头跪在地毯上泡茶,她姿势很专业,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唬人的样子。
  谢白渊正翻书,却忽然没了兴致。他目光转向江袅。女孩子认真看着手中茶具,侧身映着窗前微光,皮肤雪白,倒像是古代画中的仕女一样。
  “去拿笔墨来。”他转身对旁边管家道。
  江袅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便见男人笑了笑:“就这样别动,我替你画张画像。”
  谢白渊有时真不像是统领着三省的督军。他喜好书画,爱看书,喜静,平日里像一个出尘的空门中人。可他又娶了九房姨太太。江袅虽没见过其他人,但也听下人提起过,说是个个都美貌非凡。但督军却不过半年就厌倦了。
  江袅不知道他喜欢自己什么。但她向来会讨好别人,便也只是按着他心意来。
  管家很快将画纸铺好。
  男人身上没有穿军装,衬衣领扣微微松开两颗。江袅见他袖口挽起,直直注视着她似在思索什么,不久后便落了笔。
  这是督军第一次为别人作画。
  女孩静静地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所有人初时都只以为她是浮萍,但奇异地却得了谢白渊的青眼。
  天色渐渐至黄昏,男人终于画完了。
  江袅的茶早已经泡好。她轻轻站起身来,正准备将凉了的茶倒掉。却被男人接手拿过。
  “你泡了半天,倒掉有些可惜。”他端起来一饮而尽,江袅眼中微微怔了怔。这种随意的姿态像是相处了很久很久的夫妻一般,却被谢白渊自然做出。
  “怎么了?”见她发愣,男人问。
  江袅摇了摇头,在白纸上写:“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督军画了什么。”
  谢白渊将画纸递给她。
  是她泡茶时微微抬起头看向窗外思索的样子。女孩指尖顿了顿,听见他道:“还没有上色,我画好了让管家拿去你房间装上。”江袅点了点头,慢慢勾起了唇角。
  她笑起来像是眼睛里都盛着温柔,谢白渊看着她竟也难得轻松。
  大抵是人生太不顺遂,人一到了中年便有些倦怠。从前喜欢的那些色彩秾艳的/情/欲/慢慢淡了下去。有时觉得一杯热茶也不错。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去。
  另一边:汽车从百乐门里出来,陆兆搂着怀里的姑娘,正准备进车却被一把/枪/抵在了额头。
  漆黑的/枪/口冷冰冰地,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原本车里坐着的司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便装的青年――正是外面传言昏迷不醒的谢宴。
  他咳嗽了声,笑道:“陆二爷,这句好久不见也还给你。”即使是听起来声音虚弱,青年拿着/枪/的手却还是很稳。
  旁边女人尖叫了声逃散。陆兆眯了眯眼,知道他是在将那次在那位九姨太家将他一军的事还回去。男人轻笑了声:“谢少怎么不开/枪/?”他话音刚落,却没想到/枪/真的响了。
  谢宴/枪/口微斜,不偏不倚打在了他左肩之上。
  “这一/枪/还你。”他微微挑眉,语气冷淡。
  陆兆捂着肩头,却见他收了/枪/:“伤口不致命,对于陆二爷来说想必不算什么。”他微微抬起头来:“我是来找二爷谈生意的。”
  他话中强硬,陆兆几乎要笑出声:“谢少凭什么以为我会愿意和你谈生意。”他额上冷汗滴下,目光也冷了下来:“这种事情还是和谢督军谈比较好吧。”
  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落在台阶上。谢宴嗤笑了声,将/枪/重新又举了起来:“我为什么不能成为新的谢督军呢?”即使说着这样野心勃勃的话,青年眼中却还是沉静冷漠。
  巷子里静静地,陆兆过了很久才问:“你能给我什么?”
  谈生意自然要先讲明利益。
  “南通商行的生意交给陆家,此外保陆家三年水路。”谢宴干脆道。
  南通商行是上任督军所属,掌握的商路虽不多却都是命脉。即便是陆家也眼馋不已。陆兆当然想要那块肥肉,但他知道谢白渊绝对不可能给他,如今谢宴却提了出来。
  车子门被打开,男人皱眉坐了上去。
  没人注意到这巷子里的一辆车。
  官祗里:江袅坐在梳妆镜前拔下簪子。乌黑的发丝披散而下,映着镜中精致的五官,比起白日里的安静,多了丝艳丽。
  江袅轻轻笑了笑:‘谢宴今天晚上没有在官祗。’随着任务奖励开发度的提高,江袅所能预感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便连系统也不知道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让他欣慰的是比起上个世界江袅濒临疯狂的有些危险的心境,这个世界她似乎平和了很多。它看不懂江袅眼底神色,只以为她恢复正常。殊不知那骨子癫狂劲只是被掩藏的更深。江袅这个名字,本来就代表着枝蔓缠绕的血腥。
  她生有反骨,却向来善于掩藏。
  窗外难得月明。女孩弯了弯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慢慢勾起了唇角。
  “要变天了啊。”
  系统不置可否。
  谢宴与陆兆的生意,自然不会简单。两人都是聪明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也不令人意外。
  “每年十二月一日,谢白渊都会去寺庙里替双亲上香,这是最好的机会。”青年咳嗽了声,唇上苍白。他对自己是真的狠,当时在山上那一枪也不做假。因为那会拿枪的大动作,胸口处即使缠了纱布也隐隐渗出血来。
  “谢少胆子真大,就这样也敢孤身一人来挟持我。”陆兆微微眯眼,任由下人包扎,不知是嘲讽还是如何。
  谢宴淡淡道:“即便是这样,陆二爷不是也受了伤。”他抬头将地图推了过去:“到时候军中的人大约会去一半,云州城就交给二爷了。”
  陆兆指节叩在地图上:“谢少在军中有多少人?”他话中试探。
  谢宴抬眸:“三分之一。”这个数字陆兆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天快要亮了。
  青年戴上帽子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拿着棋子的男人忽然问:“夺权弑父,谢少这是鸿鹄之志,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谢宴脚步顿了顿,轻笑了声。到底是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青年消失在黎明中,官祗里天也慢慢亮了。
 
 
第47章 
  昨日刚有晴天,转眼便是连日大雪。这雪封了云州城一下便是许多日。但索性江袅本就喜静, 平日里也不常外出, 倒是没什么影响。
  官祗里:女孩轻抿了口粥,便见碗里多了筷小菜。
  “多吃点。”谢白渊换了公筷, 像只是随意的举动。
  江袅点了点头,眼神不敢看向对面的谢宴。
  青年今日已经可以下地了, 便也出来在外面吃饭。军装下纱布隐隐露出,气势却还是冷峻。他指尖微微顿了顿面上神色不显,江袅不知是失望还是如何,却慢慢松了口气。
  粥喝在口中食之无味,女孩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饭桌上的人各怀心思。
  饭后, 谢白渊放下纸巾:“谢宴,跟我来书房一趟。”
  青年应了声, 站起身来。军靴踏在地板上声音分明,两人已经上楼,江袅忍不住回过头去。却只看见青年军徽上的寒雪,缓缓消融。
  书房里:谢白渊咳了声放下手中的雪茄:“还有一周就到十二月一日,到时候老规矩就是。”
  谢宴点了点头, 就见男人抬眸瞥了他一眼:“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他语气淡淡,青年眸光低垂看不出情绪:“已经好多了。”
  谢白渊不说话, 又眯着眼吸了口, 过了会儿才道:“那就到时候一起去吧, 路上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你办事我向来信得过。”
  谢宴抬起头来:“带多少人?”
  “这次多带些人手, 九姨太安全务必不能松懈。”他们这些人都是/枪/林弹雨中出来的,遇事还好。但江袅却不行。那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地,受不起伤。
  谢宴掌心紧了紧,声音却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要带九姨太?”这是他第一次去上香带女眷,谢宴也有些没料到。
  谢白渊笑了笑:“带着吧,看她在家也无聊,倒不如去寺里松松气。”男人语气淡淡却有些宠溺,谢宴慢慢垂下了眼。
  书房里的对话看似没什么,但谢宴却知道那是老狐狸开始不放心他了。
  他身受重伤,本来这次上香之行是不必叫他的,但不仅要他去,还拉上了江袅,无非便是害怕他趁他不在对云州出手。
  谢白渊已经开始提防他了,谢宴嗤笑了声,披上大衣离去。
  客厅里静静地,江袅执笔站在书桌后一笔一划写着。
  前些日子督军说要教她书法,便叫人拿来了纸笔铺着。江袅幼时读过些书,也会写字。但却没讲究。谢白渊有次看到了,便说:“阿袅这字体颇似闺中字,但下笔柔软,内劲却有力。练练兴许好看。”
  从来没有人跟江袅说过这些。她虽然喜欢这些,但自小家境贫寒这么多年能识字已是不错,再没敢强求过其他。可谢白渊却觉得,她应该更好一些。
  他给了她很多东西,锦衣玉食,如今又教她练字。
  女孩眉眼轻敛,一笔落下便被人从后握住了手腕。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雪茄味儿,不浓烈,却叫人有些紧张。他低着头,略有些冷硬的军装贴在她身上,袖扣印着手腕冰凉。江袅指尖顿了顿,听见男人气息拂过耳边。他低头问她:“想写什么?”
  江袅垂眸不语,便见他握着她的手写了一个袅字。
  “你的名字很好听。”
  江袅长睫轻颤,看向桌面。
  最后一笔落下,谢白渊缓缓收了手。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很少会去强迫别人。他过了半生,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略带薄茧的手松开,江袅回过头去听见他道:“自己写写看。”他说完便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着。
  江袅眸光动了动,心中莫名有些暖意。她低头拿起笔继续练字。窗外雪飘着,两人谁都没有打扰谁。
  这样闲适的氛围让管家都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
  “怎么了?”谢白渊抬起头来道。
  “督军,陆二爷求见。”江袅笔尖微微停了下来,谢白渊按了按眉心:“他来做什么?”
  他这些年不大管事,对这些无论是官场上还是商场上的人都厌倦的很。管家也知道,因此弯着腰不敢说话。
  过了会儿听见男人淡淡道:“算了,让他进来吧。”既然已经来了,拦在门外总归不好。
  江袅微不可察的垂下眼,又继续练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