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瞿青山轻轻握住了江袅的手。男人抬起头来,目光温和:“确实如此。”他身上的书墨香气此时像带了丝侵略的意味,让人不安。江袅心跳的很快,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果然――
  “我和身边这位小姐快要结婚了,婚后会送她去国外进修。”
  她听见瞿青山一字一句道。他语气郑重,江袅身子却慢慢僵住了,今天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
  结婚?
  瞿青山从来都没有对她提起过。
  江袅目光恍惚,却看见了坐在台下坐在江家位置上对她微笑的母亲。
  ‘你母亲也希望看见你今天这个样子。’这是瞿青山早上的原话,女人眼含希冀,显然是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江袅指尖颤了颤,忽然意识到今天的一切都是骗局,是男人为她精心设计的牢笼。
  给她两个选择,可以送她去米兰,但前提却是必须和他结婚。
  多么合理。
  真是可笑,她却因为男人片刻温情就忘了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瞿青山从来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容易放手和妥协的人。
  他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只有她还傻傻的愧疚自责。江袅低着头任由男人将戒指戴在她手上,神情僵硬。她已经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他教她抬起头来,却让她眼底只能看见他。
  这场记者会轰动了整个A市,瞿家没落了,瞿青山却从来没有。那个男人即使背后没有瞿家也能叫人恭恭敬敬。在座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收购瞿氏的那家美国公司最初也是瞿青山名下的,这件事细想不由叫人毛骨悚然,他手腕有多深没有人敢想。但即便如此,那个在所有人眼中完美禁/欲/的男人却也被一个小姑娘拿下了。这成了A市一夜不息的话题。
  被众人议论的江袅却并不感到惊喜。
  记者会后,车子一路行驶到老宅。
  江袅慢慢睁开眼,看着手指上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戒指。很精致,环内和皮肤相接的地方刻了两个字母JN,是她名字开头的缩写。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戒指,我们可以再换一个。”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是瞿青山。
  江袅低头将戒指褪了下来递给他:“它不属于我。”女孩咬唇第一次坚定地拒绝了他:“瞿先生,您的妻子不应该是我。”
  男人衬衣挽到手肘处,听见这话只是轻轻笑了笑:“我给过你选择的。”
  “但所有选择的结果都是和您在一起。”
  无论是跟他去美国,还是去米兰留学,最终都是一个结局。他不会放过她的。江袅不得不悲哀的承认这个事实。
  车子路过山弯处一片长椅,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切都很像,只是现在却没有下雪。瞿青山收回目光慢慢闭上眼:“袅袅,我早说过的,我不是个好人。”
  他一句话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江袅握着的手指紧了紧,忽然打开车窗将手中的戒指扔了下去。银色的指环被轮胎碾碎,司机在后视镜里看见猛地刹住了车。
  “瞿先生?”他下车捡起戒指,却早已经不成样子。
  “我不会嫁给您。”
  江袅又说了一遍。
  瞿青山终于睁开了眼:“跟我去美国。”他顿了顿道:“我不会再找瞿朗麻烦。甚至还会为他接任瞿家保驾护航。”男人话中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江袅猛地抬头:“他是你侄子。”
  瞿青山却笑了声:“是吗?”
  他看着女孩震惊的眼神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十年前他父母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只不过要谋杀的对象是我。”
  “瞿朗的爷爷,我“父亲”害怕在他走后我控制瞿家,于是在我的车上动了手脚,想让我意外死去。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开走那辆车的是我大哥。”
  “袅袅。”
  他低头轻轻抱着她:“你说我要不要把真相告诉瞿朗呢?”
  瞿朗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江袅见过他今天卑微的样子,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她爱过的少年到底能不能承受地住。
  他斗不过瞿青山的,只有死路一条。
  微凉的指尖划过发丝,女孩慢慢闭上眼:“我答应您。”
  这场博弈看似是男人赢了,可瞿青山却无端有些烦躁。
  江袅乖顺的像木偶一样,男人索然无味地松开了手。他打开窗子点了支烟,微微吐了口气。
  在那天被女孩提醒了之后瞿青山已经很久没有吸烟了,可现在却一根接着一根。
  司机沉默开着车,气氛压抑。直到到了老宅,两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江袅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院子里灯火还亮着,瞿青山指尖夹着烟,骨节弯曲。
  “先生,您太心急了。”杨叔忍不住道。
  这几天本来已经明显看到江袅对他态度改观,但今天求婚的事情却让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男人眉眼清峻笼罩在夜色中看不清,连跟了他很多年的杨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瞿青山并没有着急回宅子里。他靠在车边将最后一支烟吸完,才转身淡淡道:“订下一周的机票吧,顺便让美国那边开始准备婚礼。”
  杨叔还想说什么,在看见男人眼神后却又顿住了,只得点头照做。
  直到院子里彻底空无一人,瞿青山才慢慢掐灭了烟头。
  或许杨叔说的对,他确实太过心急了。男人手掌微微蜷缩松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终又嘲笑自己多心。
  分明是一株易折的菟丝花,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会随风离去。
  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这几天更加强烈,几乎让他有些疯魔。瞿青山惊讶于江袅对他的影响力,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放任这株菟丝花扎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生来寡情,少有这么牵动心神的时候,这时自然也明白自己动了心。那些隐藏在手段背后的深情连他自己也不解。
  但瞿青山却知道,他绝不会放手,他从前觉得母亲对情爱偏执,如今自己却更甚。在因她尝到嫉妒后,他就意识到他想要拥有她的渴望已经胜过了一切。
  在她化成风之前牢牢地抓住她,爱也可以,恨也可以。
  男人低头笑了笑,走进了灯火中。
  戒指碎了可以重新再做,一切都不会改变。就算江袅会因此而疏离,他也不后悔。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蹉磨,等到那个女孩儿爱上他。
 
 
第14章 
  江袅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囚禁在这个笼子里。
  女孩站在窗边看着院中车子离去,紧握的拳头慢慢松了开。从那天回来开始,她就已经不被允许单独离开。每天只能像木偶一样关在这儿等待着婚礼那天的到来。
  ‘你真要嫁给瞿青山?’系统看了眼男人离开时的眼神慢慢问。
  江袅轻轻笑了笑:‘如果嫁给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意就会在时光中慢慢消磨殆尽,系统,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永恒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脑海里声音有些犹豫。
  她现在被困在这儿,已经十分被动。
  可女孩只微微摇头:‘不用担心,马上就有机会了。’她像是知道了什么,语气自信。
  办公室里:瞿朗看着手中的文件,面色难看。
  在那天记者会之后,瞿氏的收购事宜就已经开始了。瞿朗费劲心思才查出了一点蛛丝马迹――收购瞿氏的那家美国公司是瞿青山的。这次戏耍了众多人的交权只是他隐于幕后的一种手段。
  他们这些人却被他耍的团团转。
  “瞿总。”秘书看了眼文件有些犹豫。过了很久,才听见青年淡淡问:“左绅出狱了吧?”
  “明天出狱。秘书低头道。
  瞿朗眯了眯眼,目光暗沉:“将这个文件给他寄过去吧。”
  没有人是真的正直善良,就连他现在也已经学会那些商场上见不得光的手段,比如――借刀杀人。以左绅的脾气如果知道自己被耍了,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他只需要再加把火,就可以让瞿青山手忙脚乱。
  第二天,左绅刚出警局就收到了一封邮件。
  酒后斗殴这件事原本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是瞿青山从中作梗,有意给他教训,左家也不敢伸手捞他,于是就在这监狱里多呆了几天。因为上面打过招呼,他们对左绅并没有客气。少年原本满身戾气,在里面也不得不低头做人。
  左绅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微微眯了眯眼。
  他出狱后就听说了瞿氏那场引起轰动的记者会,瞿青山在记者会上宣布要和江袅结婚。那曾经是瞿朗的女朋友啊。所有人心底议论着,嘴上却不敢说。
  少年听闻这个消息后只是点了支烟。他在里面很久没吸烟,猛然一口竟然感觉有些呛,不由咳嗽了几声。
  “左少,我们知道你这次被瞿青山阴了心情不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吧?”几个人笑着起哄,却被少年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左绅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吐了口烟雾。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清楚自己对江袅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说喜欢又太过。可要是不喜欢却见不得她和别人在一起。少年眯了眯眼,想起上次绑架时女孩低头坐在椅子上无措的神情,莫名有些烦躁。
  房间里很安静,氛围压抑的窒息,几个人都不敢再说话,直到门口服务生拿来一份邮件。
  “左少,您的包裹。”
  左绅拿过来看了眼,没有署名。
  “谁寄来的?”旁边有眼色的人问。
  服务生摇了摇头:“不知道,看到时就已经在前台了。”她语焉不详,左绅指尖顿了顿,掐灭烟头,挥手让她出去。
  “左少,这……”旁边人有些犹豫,却见少年已经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份文件。左绅随意翻几下,目光却渐渐顿住了。
  “里面是什么啊?”有人好奇。
  少年合上文件嗤笑了声:“没什么。”
  瞿氏被收购,他手中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相当于作废。在看到这份邮件之后左绅知道他一开始就被瞿青山耍了――收购瞿氏的美国公司是隐于瞿青山名下的。
  他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蹦哒了这么久,最后才来羞辱他。
  “左少,您没事吧?”
  左绅眉头缓缓松开,忽然笑了。
  这边少年目光狠戾决绝。而老宅里,江袅支手趴在窗前看着外面风景。从昨天晚上开始陆陆续续又下了些小雪,瞿家在半山上,隔着窗子这样远远望过去白茫茫的很是好看。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江袅就发现她的手机被隔离了信号。瞿青山彻底将她关了起来,除了这座宅子,她哪里也去不了。
  “江小姐,先生走时说您要觉得无聊可以画画,昨天新落了雪,风景不错。”管家在外面敲了几下门,声音和往常无二。
  虽然被隔离,但江袅想要的一切瞿青山却还是会满足她。女孩指尖顿了顿,过了很久才道:“您放在外面吧。”
  她不想见任何人。
  管家叹了口气。在等了会儿见房内还是没有动静后慢慢将颜料放在外面离开。
  走廊里脚步声渐渐听不见,江袅从窗前收回目光来:‘系统,要不是他真的将我关起来了,我怕是会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贴心。’江袅语气感叹,打开门拿起颜料看了眼。
  不止是她,所有涉世未深的女孩都会觉得他很好。像瞿青山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去惧怕或者回避什么了,他有权势有地位,学识渊博,又懂得像长辈一样关怀,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吝啬自己的爱。
  就算这样的爱很偏执,可表象之外,谁不喜欢?
  但――这毕竟只是一场游戏。女孩目光可惜,又忽然笑了笑:‘算了,在走之前还是再给他留一份礼物吧。’
  原主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学画十几年,功底自然不差。江袅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女孩坐在窗前,指尖微微顿了顿,最终又流畅落笔。她画的是窗外雪景,可在雪景之外又多了一个背影。男人西装革履立在院中,隐隐回过头来。这是那天瞿青山离开时的场景,她躲在窗帘后偷看。
  她画了很长时间,连门外的饭菜凉了也没理会。
  瞿青山没有在老宅,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来。那时江袅刚收了画笔,看见院子里的车灯亮了亮,微微后退了一步。
  从瞿青山的方向可以看见女孩低怯闪躲的姿态。她抬头看了一眼,伸手拉住了窗帘。房子外面灯还亮着,男人缓缓皱眉,最终却一言不发。
  “先生?”管家接过大衣,在闻道上面的酒味时有些诧异,却仍旧不动声色的低眉。转身在男人进书房后吩咐厨房熬了碗醒酒汤。
  江袅拉上窗帘后并没有睡,她这样有心事的女孩儿很容易失眠。尤其是在情绪不佳的时候。
  画板里原本已经画好的画被黑色的水笔涂掉,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女孩将那张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最后又忍不住捡了起来。她犹豫了半天,将那张画夹在了书架上放着的书页里。
  《月亮和六便士》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瞿青山让管家将当初那本书送给了江袅。女孩翻到那张被阅览无数次的褶皱时微微顿了顿,将画夹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亮了很久。管家几次路过想要告诉瞿青山,最终却还是忍住了。
  江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面色煞白。
  她身体向来不好,每次生理期都很难受,这次也不例外。以往这个时候都有瞿朗去替她熬红糖水。女孩长睫颤了颤,忍住了眼泪。
  厨房的醒酒汤热了又放凉,男人站在窗边点了支烟。他只穿了件衬衣,早先左手上的绷带被拆掉,衬衣也微微被挽到手肘处,远远看着有些过去冷漠。
  “江袅睡了没?”在管家将凉了的醒酒汤端下去时男人忽然问。他声音清冷,隔着烟雾听不出情绪。
  管家微微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如实说:“还没有,江小姐今天晚上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您要不要去看一下?”他说完没有听见回答,过了会儿才听见男人道:“让张妈熬碗红糖水吧。”
  瞿青山掐灭烟头,神情有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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