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四单铺
时间:2018-08-27 08:56:55

  
  赵皇后不说话了,赵昭仪道:“当年虽然是我让人去逼她喝的堕药,但是我也没亲眼见她滑胎,送她出宫的李德可是姐姐心腹呢,当年李德出宫后,就消失了,这其中有诈。姐姐算算时间,如果那个孩子生出来了,不正好是王叙这般大么?不止年岁,连月份都对的上。”
  
  空气似乎凝住了,赵飞燕扶着额头,脸色苍白,她看着赵合德计谋深造的神色,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妹妹的对手,只好不说话了。
  
  赵合德握着姐姐的手,轻声说:“王叙若真是芳姬的女儿,太子必不能跟她圆房,不然,可就乱了……姐姐可是在思虑,没有实证如何证明?宁可错,不可乱呀。太子何愁没有女人呢。”
  
  “既是如此,妹妹有何良策?”
  
  “王叙现在明面上是王莽嫡女,我们现今既不能废她也不能让她无故消失,为今之计,只有跟太子如实道来,让他知道王叙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让太子疏远王叙,此乃万全之策也。”
  
  赵飞燕微微闭上了眼,头炸裂的疼,妹妹这步棋下的,她毫无招架之力。
  
  这边厢,王琼回道长乐宫椒房殿,便把赵昭仪送的香囊往地上一掷,满怀怒意地对紫萝说:“把这香囊收起来,不要再让我看见。”
  
  紫萝忙捡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少顷,宫人来禀,班良娣来请日安,已等候多时。
  
  王琼只好让她进来,班息本是不想来的,谁知皇太后却下了懿旨,让她们这些姬妾每日都需来给王琼请安。
  
  不巧又遇上王琼心绪不佳,班息行礼后,只见王琼冷冷地问:“今日未央宫椒房殿的家宴,为何不见班良娣呢?”
  
  “这……”班息一时语塞,尴尬道:“此乃皇后迎燕王妃与王良娣的家宴,妾身微薄,平日只在北宫行走,无诏不得进出未央宫。”
  
  王琼半笑不笑地扬起头,傲慢地瞟了她一眼:“我见你身材虽是微胖,脸色却不好,恐身子底也不好吧,难怪母后烦恼,说你独宠专房却无所出。班良娣,好好在你宫里呆着吧,无诏也不用来此请安了,好好养着吧。”
  
  一席话说得班息脸色愈加难看,王琼最终还是在葵君不断的眼神提醒下,放过了继续羞辱班良娣的机会。
  
  待班息退下后,葵君问:“王妃何苦为难她呢。”
  
  “班良娣明着是来给我请安,实则还不是想来见皇太子!”王琼懊恼地说:“一张大圆脸,我哪里不如她?两天了,太子……”王琼气得话到嘴边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葵君屏退众人,跪坐到王琼案旁,试探地问:“太子殿下这两天都是和衣而睡的,是么?”
  
  王琼羞红了脸不说话,葵君自是了然,唯轻声道:“太子恐怕还是忌惮王氏宗族权势太盛,怕你一朝怀孕生下皇孙,更是坐大王氏权势。以后要慢慢释下太子心中顾忌才是。此事你我二人知道便了,莫让府里人知道,徒增彼此猜忌。”
  
  王琼心里满是委屈,两行清泪止不住流下来,葵君忙拿了手绢帮她拭去眼泪,王琼哽咽着哭诉:“太子对我这般冷淡,奈何皇后也如此。我如今这身份尴尬,皇后待我如待王叙竟是一般的待遇,不分你我……燕王妃,谁要做燕王妃!”
  
  “依老奴看来,皇后并非喜欢叙姬而不喜欢你,恐怕这只是离间计,好让你姊妹二人互相提防,互相猜忌。皇后原本属意她娘家的侄女做太子妃,她那侄女迟早要进宫来的,如果你们姐妹俩如同赵皇后赵昭仪当年独得皇上专宠那般把持着皇太子,她那侄女以后就没有机会上位了。”葵君神态自若,侃侃而谈,见解独到而不偏颇。
  
  “葵君的意思是?”
  
  葵君轻轻拍着王琼的肩背,说:“当务之急,牢牢抓住皇太子的心才是最要紧的,你跟叙姬理应携手并进才是,切莫同室操戈,中了他人圈套。”
  
  “王叙,我可暂且忍她。至于班良娣,我却不能。”
  
  葵君不解,道:“她不过是皇太子众位侍妾中的一个而已,她家世好,也懂礼节,不必跟她斤斤计较,反失风度。”
  
  “葵君错矣,你不知这位班良娣是有多受宠,太子大婚之日所佩香囊,绣了个‘息’字,那不正是班良娣的闺名么?这位班良娣肯定是使了什么巫术,让太子为了她,连碰都不碰我。我如今又不是正室,也只是个姬妾而已。”王琼说的愤然,葵君轻轻摇着头,方才说的话都白说了,莫名劳心。
  
  葵君只得叹道:“若要对付她,并不难。只是琼姬须得答应老奴,莫在明面上使她难堪。吾辈虽有皇太后庇护,但太后千秋已盛,庇护得了一时,庇护不了一世。能庇护琼姬的,唯有皇太子也。老奴所言,不知琼姬可听进去了?”
  
  稍微平复心绪的王琼,终于还是答应了。葵君方才觉得心安了些。
  
 
  ☆、第023章
 
  而另一边厢,王叙回到寝宫便小憩了会儿,睡醒后百无聊赖坐在外寝室里发呆。她唯有到处闲逛打发时间,她的寝宫后殿有个不小的敞厅,敞厅外有个小小的花园。
  
  她站在敞厅里,享受着半昼的暖阳,突感身心惬意。而跟在她身后的童墨低声叹了口气,道:“不知道皇太子什么时候才能来咱们这里呢。”
  
  王叙也不理会童墨,轻轻伸了个懒腰,笑道:“去给我找些书纸和炭笔来,再让人在这敞厅摆两张的矮案和座垫,把少途的琴也取来。”
  
  在这寂寞深宫,她除了可以把琴艺操练起来,还可以背曲,谱曲,练嗓子……可做之事有很多,军营里三年的艰苦培训早就让她练就了不怕孤寂的本事。
  
  那日闲来无事,王叙在北宫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了含丙殿,因为知道刘昭还住在长乐宫,所以她也就自在地在含丙殿逛起来。
  
  含丙殿偏殿议事厅侧边有间大书房,三面高耸的书架上摆满了竹简和帛书,书房里有股特殊的竹简应有的香味。
  
  书房当班的内侍看王叙进来,也不敢赶她出去,行礼后问道:“良娣要找什么书籍?奴婢帮您找。”
  
  王叙笑道:“我路过此处,进来随便看看。”
  
  她随手拿起书架上的竹简,翻开来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复又合上。又翻开另一侧的帛书,这是隶书,她看得懂,但是内容她没有兴趣,复又合上。
  
  王叙问:“有关于音律的书么?”
  
  那当班内侍忙道:“有的。我帮良娣找找。”
  
  内侍帮她找书的当口,她围着书房转了一圈,书桌旁边的小案上,摞着一堆几十张的木牌,王叙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木牌,不到巴掌大,极薄,一面刻着小篆字体的大大的“汉”字,另一面画的东西她却看不懂,鬼画符?
  
  “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叙吓了一跳,忙把手中木牌收到袖中。
  
  不知何时刘昭已经站在了身侧,这会儿不需要演戏给皇太后看,刘昭脸色微愠,双眸冰冷如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让人不寒而栗。
  
  王叙脸上热辣辣的觉得自己好像做贼被当场抓住似的,有些丢人。
  
  一旁的童墨和内侍们闻讯赶来,内侍忙打圆场道:“回殿下,王良娣来找关于音律的书,奴婢正帮忙找呢。”
  
  刘昭喝了一声:“谁给你的权利!”内侍吓的忙低下头,刘昭又叫了声:“黎旦!”
  
  跟在他后头的宦者忙道:“殿下,怎么了?”
  
  “以后我不在宫中,谁也不允许私自到这书房里来。”
  
  黎旦忙应诺。
  
  王叙自知理亏,却不想刘昭当众落她的面子,让她羞愧难当,只好微微俯首行礼,静静退出来。今天是她太大意了,这是皇宫,不是寻常人家。
  
  外面已是日落,微微有些凉意,童墨跟在她后面慢慢走着,渐渐传来啜泣声。
  
  回头见童墨灰头土脸低着头,眼睛已经哭得通红,王叙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道:“别哭了,今天是我不对,是我疏忽了。对不起让你丢了面子。”
  
  童墨道:“叙姬哪里有错?分明是殿下故意让我们难堪。”
  
  王叙举起手中一直握着的木牌,又前后正反两面仔细查看。
  
  童墨看了后,忙道:“怎么办?这要还回去吗?”
  
  “不还。既然他把我当小偷,那我就当一回小偷呗。”
  
  太子大婚满月后,刘昭和王琼终于搬回了北宫。
  
  刘昭依然住在含丙殿,王琼住怀画殿正殿,自从他们搬回来后,刘昭是难得来一次怀画殿,一贯傲慢的王琼倒是一改常态,偶尔来王叙寝宫坐一坐,闲聊家常。
  
  王琼现在对王叙宽容,可能也是可怜她至今仍独守空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缘故。
  
  王叙不喜欢王琼,却无奈跟她是姐妹,陪王琼说话让她心里反而难受,没有共同话题是个多么恐怖的事。她只得空出一份闲心,找个事情跟王琼一起做,例如在这渐渐干爽的初秋,应该怎么用羊奶护理肌肤。
  
  人与人的相处是个极为微妙的事,自此以后,王琼对王叙倒是依赖上了。
  
  汉代不比后世,贵人们进出宫禁并没有那么难,尚青灵因婆母程夫人乃皇太子保母的关系可在北宫自由行走,王叙便常让她进宫来。
  
  青灵不仅知书达理,而且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就连对乐理都有所研究,王叙跟她聊天可以获得很多原本她不知道的信息,且不用自己去想话题,所以她跟青灵更聊得来。
  
  那日青灵进宫来,恰巧少途送琴来了,王叙拿出自己谱的曲子,用新制的长琴弹了一曲,觉得新曲音律不太适合长琴,微微有些沮丧,便问少途:“你那边有琵琶么?”
  
  “琵琶?”
  
  “对啊,琵琶!有六根弦的琵琶。”
  
  “这不是西域乐器么?莫非良娣也精通?”
  
  “精通算不上,就是会弹而已,我还会钢琴,小提琴,手风琴,吉他……这么多乐器里,我最不擅长的就是长琴了。”王叙侃侃而谈,见童墨不可置信的表情,笑着逗她道:“我每天做梦都在学各种乐器,梦里有王母座下的仙鹤教我怎么演奏,每天教一样乐器,都不带重复的。”
  
  童墨目瞪口呆:“真的?”转而又有些沮丧,“叙姬怎么早不跟奴婢说你做了这么神奇的梦……”
  
  不止童墨信了,连少途也惊诧道:“这些乐器少途也都没听说过,不过琵琶我倒是知道的,吾师的一位好友据说有一把,是从西域带回来的。我改日问问家师,看能不能外借。”
  
  王叙的脸上一直挂着秘之微笑,她思维跳跃,话锋一转道:“我这长琴技艺修为太差,不知能不能也拜在乐典百子棋座下为徒……”
  
  少途面露难色,只说回去问问家师,青灵则笑道:“百子棋乃为椒房殿乐典,而你是太子良娣,若要拜他为师,恐怕要皇后恩准才行。”青灵这是告诉她,拜师之路不通也。
  
  王叙唯有微笑作罢,又邀少途抚琴一曲,琴声悠然,余音袅袅,令王叙沉醉其中。
  
  那日刘昭恰好从怀画殿外的花园经过,听到琴声,略微放慢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宦者黎旦轻声说:“这是王良娣宫里传来的琴声。”
  
  黎旦见刘昭似在认真倾听,又试探着说:“殿下可要去王良娣宫中坐一坐?”
  
  正说着,一曲终了,有笑声和掌声传来。刘昭冷笑道:“你觉得有这个必要?”
  
  黎旦笑嘻嘻不好接话,刘昭继续道:“我看没这个必要。”说着已经加快了脚步。
  
 
  ☆、第024章
 
  
  刘昭回到含丙殿偏殿议事房处理政事,宫人来禀,富平侯张放和丞相少史平晏在外求见。
  
  少顷,一名白净如玉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儒雅青年一前一后从外殿进来,中年男子便是敬武公主之子张放,如果按照平常百姓家的说法,张放乃是刘昭的表叔,而那儒雅青年乃丞相之子平晏是也。
  
  各自行礼后,张放先道:“我奉命监察延陵增修事宜,上月巡查时发现工程进展缓慢,将作大匠和诸位长丞皆说是因陵园扩大面积后,粮食补给却迟迟未到,且左都侯廖左又调了不少兵马回京,人手亦是短缺……因延陵诸事皆由殿下负责,臣怕工程延误,皇上怪罪,特来禀报。”
  
  刘昭问:“粮食补给为何迟迟未到?左都侯又为何调回修筑陵园的兵马?”
  
  “这臣便不知了。”张放说完,便微笑着冷眼看向平晏。
  
  刘昭心底知道都是因为他这个皇太子的婚礼耗费人力物力甚众,导致各司工作都有所滞后,此事无法深究,转而问平晏:“平丞相是何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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