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四单铺
时间:2018-08-27 08:56:55

  
  “好,那我们见机行事!”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其他事,王叙静静拿着一支木棍,撩拨炭火,炭火不时发出吱吱声。
  
  少顷,他们说完事,刘昭先走了过来,双手放在炉火上方,烤着手,问她:“饿了么?”
  
  王叙点头,刘昭道,那我带你到集市去吃羊肉。
  
  其余人也都走过来了,互相行礼后,高剑笑道:“我刚才说‘只要有美人,去哪儿都无所谓’的典范乃殿下是也。我看殿下是呆在骊山,不想回宫了。”刘昭拍了拍高剑的肩膀,笑而不语。
  
  廖左见了王叙其人,应对大方,谦恭有礼,忙为刚才的失言感到羞愧,便行礼道歉。王叙装糊涂道:“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我也没留心。将军何须道歉?”
  
  廖左再次作揖道:“在下实在失礼,多谢良娣海涵。”
  
  刘昭牵着王叙的手,笑道:“我们走了。”又转头对他们说:“你们就留在这里吃完午膳再回去。”
  
  “那是自然!”高剑笑道。
  
  廖左客气地挽留道:“我们刚才来的时候,打了些野鸡和野獐,黎叔在厨房帮我们炖下了,殿下何不在此吃了再回?”
  
  高剑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道:“没听殿下说么,他们要去吃羊肉。没我们什么事。”
  
  几人又是一阵笑,刘昭他们才辞别出来。
  
  这次是孙置的马在前,他们的马在后,走了没多久,便进了一个叫马额的集市,集市不大,串联了几个村庄,有个极大的铸造工坊,零零散散的有人在牛羊集市卖牲口,他们把马交给卖羊的人家,给点钱那家人会帮他们把马喂饱。
  
  今日有集会,但赶集的人在王叙这个看惯了人潮拥挤大都市的人眼里并不算多,前面有好几家低矮铺面和摊贩围成的三岔路口,总算稀稀拉拉汇集了些赶集之人。
  
  摊贩卖的东西相对匮乏,基本都是食物,有猎户打的野味,有米粟粮食鸡蛋板栗胡桃,还有糕点小吃,由于天气寒冷,买卖人基本都是灰头土脸的蜷着手跺脚立在一旁晒太阳。
  
  王叙和刘昭并排走着,王叙想象中的集市是清明上河图那样的人间百态繁华景象,眼前这个更像是农贸市场。
  
  王叙问他:“这算是大的集市吗?”
  
  刘昭道:“这在郊野算是大集市了,你第一次出来,也算见见世面。民间百姓生活多有疾苦,集市大都只是解决温饱病疾和农具耕作交易的地方。在这里,无关风花雪月,只有温饱饥寒。”
  
  一辆牛车缓缓经过,就在他们不远处停下,拉车的老牛甩着尾巴,呼啦啦拉了一大泡粪便,王叙愣了一下,立在原处,刘昭忍不住笑起来,道:“前面也没什么可逛的,往那边走吧。”
  
  说着,他们绕过一个摊贩,往左拐,经过一家药炉后,便是个食馆,名字很直白,叫解馋馆,进了食馆,里面竟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食馆内没有桌椅,都是木头台阶上凉席铺地,人们围着一张张矮案席地而坐。
  
  孙置轻声解释:“今日集会,许多外地来的商贩赶在年前到工坊里买农具。如今铁具是官府专营,皆有限额,难怪他们抢着年前买。”
  
  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孙置跟店家说要来三鼎解馋羊肉,这是他们的招牌菜。
  
  刘昭和孙置到里间解手,王叙独自坐在窗前,食馆内味道比较大,她把窗户打开了一些,等待上菜的间隙,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楞楞的发呆。
  
  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前走过,王叙心想,刘昭怎么那么快换了衣服,这是要去哪里?
  
  王叙猛站起身,跟了出去,却不见刘昭的身影,她往前追了一段,环顾四周也没有踪影,她心下打鼓,或许他有事要去处理,不方便让她知道?那还是不要去追了,免得妨碍了他办事。
  
  她正要往回走,却见前面药炉里,有个男子正蹲在一排的药罐前煽火,那人正是刘昭。
  
  刘昭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看向她。
  
  王叙在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茫然诧异,尔后竟是一丝羞涩……
  
  王叙走前去,轻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刘昭却呆楞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确认王叙是跟他说话,才道:“我在煎药。”
  
  王叙又问,煎药做什么?
  
  “师父让煎的,病人的药。敢问夫人可是来看病的?”那人声音略微嘶哑,他说完,这回轮到王叙愕然了。
  
  王叙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刘昭,你这是怎么了?”
  
 
  ☆、第041章
 
  那人傻傻地挠头笑道:“想必夫人认错人了, 在下姓吕, 不姓刘。”
  
  “师兄,元老媪的药可煎好了?”医庐里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吕姓小伙忙应了一声,说马上就来。
  
  眼前这人确实比刘昭要稍微瘦一点点,轮廓显得更硬朗一些,皮肤糙一些,最重要的是, 神情气场跟刘昭完全不一样。
  
  王叙尴尬一笑,难怪衣服换的如此之快,忙道了声抱歉,便往回走。心中却是骇然,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王叙回到座位上,刚跪坐下来,门口又进来三四个人,看他们风尘仆仆, 想必也是过路之人,他们环视一周,发现就她这里有空位,便走了过来。
  
  为首的年轻男子,直接坐到王叙身旁,王叙往里轻轻挪了位置,漠然道:“此处已有人了。”
  
  那男子认真打量着王叙,不曾想这山野郊外竟还有这般貌美的女子, 忍不住调戏道:“我今日就坐这里了。”
  
  王叙瞄了那人一眼,冷冷地道:“我家僮仆四五人,刚好已占了此处,原都是粗鲁山夫,就怕等他们回来,一言不合,伤了这位郎君。”
  
  王叙今日虽然只是穿着粗布罩衣,但整个气质装扮,不难看出至少是中等之家的家眷。
  
  “哟,来头不小么?我就坐这不走了!”那男子还想继续纠缠,却被一位年纪稍大的随从劝住了:“三郎,此乃京师脚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不如另觅座位,早点吃完赶路,府君怕是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那男子听出了随从的言外之意,只好道:“罢了罢了。”
  
  这时刚好店家上来要把他们往里面引,男子起身,瞟了王叙一眼,道:“可惜啊,这美貌!”然后似是万般不舍得摇头走了。
  
  那伙人刚走,刘昭他们便回来了,王叙忍不住说他们那么慢,位置都差点被人占了。
  
  刘昭笑道:“人太多了。”孙置见还没上菜,忙又去催。
  
  过了好一会儿,店家才磨磨蹭蹭地端了三鼎羊肉过来,他们一人一份。这羊肉煮的很烂,却出奇的好吃,难怪这店里人满为患,王叙也实在是饿了,最后连汤汁都一起喝完。
  
  刘昭看她吃的尽兴,脸上露出了怜爱的笑意,问她还要不要再来一份?
  
  王叙摇头,她已经吃的很撑,实在吃不下了。
  
  他们才吃完,孙置已经结账回来,他轻声道:“殿下,我们走吧。我看到张纯坐在里面喝酒呢,免得碰上他。”
  
  王叙大概明白了,刚才那位抢位的估计就是张放之子张纯,难怪如此嚣张。
  
  刘昭往里看了一眼,也不知有没有看到张纯,已起身拉着王叙往外走。
  
  孙置跟了出来,道:“不是刚特赦么?怎么那么快就回到长安脚下了。”
  
  刘昭又说了句什么,王叙没听见,经过药炉的时候,那位酷似刘昭的小伙已不在炉前。
  
  等走到集市尽头的牛羊圈前,孙置去牵马,王叙才道:“我刚才看到一个人,跟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起初以为是你,便追了出去,才发现他是旁边药炉的学徒……”
  
  “什么时候?”
  
  “就你们去解手那会儿。”
  
  “长得很像?”
  
  “嗯,样子很像,只是气质不同。”
  
  刘昭沉默了会儿,没再说话。他们骑马原路返回。
  
  自从马额集市归来,刘昭一直呆在书房里,不时低头沉思,显得心事重重。王叙趴在窗前看着廊檐下的晴天娃娃,第二日要下山了,王叙觉得自己跟刘昭这样夫妻般同宿同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内心竟觉得有些失落。
  
  刘昭卷上竹简,走了过来,从身后抱着王叙,问她,怎么了?
  
  王叙叹了口气,说没什么!
  
  刘昭摩挲着她耳鬓上的头发,轻声道:“以后我们还可以常来。答应你。嗯。”
  
  王叙回头,恰好对上了他炽热的眼,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越拉越近,瞬间唇齿相见,喘息交融。他们对彼此的身体,都有着致命的吸引,一旦缠上,总舍不得放开。
  
  书房内侧打开隔间,也有一个汤池,刘昭抱起她转战汤池。汤泉里温暖如春,他们彼此不发一言,却能默契而疯狂的配合着,此时的他,骁勇善战,鞭策有力,把她磨得□□。
  
  完事后,两人泡在温泉里,互相拥抱着,只愿岁月静好,时光长流。
  
  从骊汤宫回到恒温殿,王叙的生活回归正常,刘昭为了避嫌,来的并不多,偶尔过来陪她吃晚膳,但都不住夜。
  
  对她态度阴晴不定的王琼,又开始冷着脸了。可惜热恋中的女人,谁在乎别人的脸色呢。
  
  那日刘昭的生日,皇太后和皇后都特意遣人送了二十四样礼物过来,新都侯府王夫人也派人来送了寿礼。
  
  这边王琼张罗了酒席,请了刘昭和王叙。那日本该有事,按照皇太后定的规矩,刘昭要留宿云华殿,可才入夜,黎旦匆匆赶来,说王良娣身边的侍女童墨来禀,良娣从这边回去后,身体不适,呕吐不止,现又起了高热。冯媪被遣回新都侯府回礼去了,恒温殿无人做主,童墨怕有事,所以特意来禀报。
  
  刘昭忙赶过去,已经寻了太医来,怕是食物过敏,结果一查,是晚宴中不小心吃了带鸡汤的菜羹,刘昭又将一众下人训斥了一通。
  
  王琼也赶来看望王叙,贴身随侍都呆在外寝宫,王琼独自一人进来。此时刘昭正守着给刚睡着的王叙换额头上的湿布,刘昭微瞧了她一眼,对她的行礼视若无睹,良久,才不冷不热地道:“我已经下了命令,以后不准王叙再到你宫中用膳。”
  
  王琼委屈地道:“此乃厨下过失,臣妾实不知情,还望殿下明察。”
  
  “刚才王叙不让再追究,你自己好好反省。”
  
  刘昭没再说话,把王琼晾在一边。王琼站在一旁,有点手足无措,她的傲慢,已在宫中渐渐磨没了。
  
  童墨端了汤药进来,唤醒迷迷糊糊的王叙,刘昭亲自给她喂药,才喝了一口,王叙便将头扭到一边,刘昭宠溺地掰回她的头,微笑道:“怎么跟孩子似的,快点喝了药,才能退烧。”
  
  王叙摇头糯糯地笑道:“不想好起来。”
  
  王琼走了过来,也劝道:“苦口良药,妹妹还是赶紧喝了吧,如此,身子骨才能好起来。”
  
  王叙这才发现王琼也在屋里,仿佛被窥视了隐私似的,心下有些不舒服,忙坐直了身体,缓缓端过药碗,一口气喝了。
  
  刘昭则自然地帮她顺着背,让她慢点喝,看她喝完,王叙又躺下睡了会儿。
  
  稍晚,宫人又端来了米粥,王叙吃了点米粥,烧也退了些,刘昭这才起身离开,刚才黎旦来禀,孙置在书房等他,有事商议。
  
  待刘昭走后,苦等多时的王琼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欲走,却被王叙叫住了。
  
  “今日之事,姐姐不觉得需要说些什么吗?”
  
 
  ☆、第042章
 
  王琼听完这话, 心里不由冷哼, 道:“你一边跟殿下说不追究,一边却问我要说法, 你不觉得自相矛盾么?”
  
  王叙高热未完全退去,虽然精神不太好,但脑子却很清晰,她道:“对外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对内, 姐姐必须得给个交待。”
  
  “你要我如何交待?”
  
  “人在你那里,是谁你比我清楚,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琼见王叙说话声音虽不大,但态度坚决,说话语气丝毫不给她面子,忍不住道:“别忘了,我才是燕王妃,你不过小小良娣, 说话莫要太嚣张了。嫡庶有别你懂吗?”
  
  王叙盯着王琼看着,似乎没听懂她刚才说的话,突然嘴角显出一丝冷笑,道:“请问姐姐是什么出身?你现在跟我谈嫡庶有别?嫡庶有别就可以卑鄙无耻地害人么?还有,姐姐别忘了,你这个燕王妃也只是个妾,太子正妻之位还空悬着呢。赵皇后要扶持的人可还没进宫,你还是留着力气对付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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