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四单铺
时间:2018-08-27 08:56:55

  
  几句话呛下来, 王琼脸色越来越难看,王叙又道:“姐姐要怎么处置此人,全在你自己。如果处置的让我不满意,你也就别怪我以后越来越‘嚣张’不给姐姐留面子了。”说完,不再搭理她,自顾躺下休息。
  
  连童墨的眼神里,王琼都看到了鄙夷之色。
  
  王琼被气的手脚嘚瑟,回到云华殿,却见葵君在处置紫萝,王琼忙护着,葵君怒道:“此等贱婢,唯恐天下不乱,害燕王妃身陷劣势,被他人取笑,我等辛苦经营,竟被她毁于一旦,实不可恕!”
  
  那紫萝也是个硬气之人,并不求饶,见王琼护着自己,更是理直气壮地道:“奴婢跟随燕王妃入宫,奉命保燕王妃周全,此事谋划全在我一人所为,旨为警告王良娣不可太过逾礼,并无其他。再者,此乃厨下纰漏,并无证据,他们也不能拿我怎样,葵君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倒是挺能言善辩,可惜用错了地方。”葵君抽了长鞭,正要抽打,王琼却把紫萝给抱住,紧紧护着,不让责罚,葵君也实在没办法,心内怒其不争,最后也只得扣紫萝三个月的口粮,才算完事。
  
  待紫萝出去,王琼却趴在案上痛哭,吓得葵君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方才在恒温殿,我看殿下跟王叙亲密的就如同一个人一般,而我站在那里就是个多余的。葵君,我看他们早就有夫妻之实了,殿下要冷落的只有我一个,你说的话,都是骗人的!”王琼嚎嚎大哭,“殿下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我这个燕王妃做了有什么意思?”
  
  葵君轻轻拍着王琼的背,叹了口气,看来希望她们能姐妹情深,共同扶持,恐怕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翌日,葵君亲自去恒温殿道歉,却被冯媪给拦在外寝宫。
  
  冯媪一改自进宫以来的温和作风,说话一针见血:“在别人眼里,你我本是一家,奈何同室操戈,可真让人笑话了。”
  
  “是我等失察,厨下做事粗心,才导致出此纰漏,实在罪该万死。”葵君自知理亏,不得不显得有些低声下气。
  
  她可能不知道冯媪的为人,进宫这几个月的相处,冯媪总是处处低调,处处让步,平常处事也甚是贴心,所以见冯媪这般生气,葵君也没了往日自持身份高她一等的骄傲。
  
  冯媪冷冷一笑,“葵君真觉得这些都只是厨下纰漏?昨日夫人依例送礼过来,本该由葵君前去还礼,为何燕王妃却让老身代为还之?我这边刚离宫,就出了如此大事,你可知道,禽肉于叙姬就如砒霜于你我,若不是我早就备了药剂在童墨手中,今日你我可还能安然坐于此间?”
  
  只几句话让葵君更为惭愧,奈何立场不同,她也不能承认错误,只得道:“此乃巧合矣。”
  
  “巧合?你觉得此话说的可有说服力?葵君,你我同为一家,但各为其主,若再生此等之事,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挣个清清白白、鱼死网破。绝不会再像如今这样,不了了之。”冯媪态度强硬,大义凛然,“我们之前不争,是念着姐妹情分,今日此事,犹如当头棒喝,以后我们可就不是这么好欺负了。”
  
  葵君虽讨了个没趣,但是冯媪态度的转变,却让她隐隐感觉到,王叙可能才是王琼日后称后最大的阻碍。
  
  为了给王叙一个交待,葵君做主把昨日负责膳食的女官给降职罚俸,庖厨的厨师厨娘也尽数辞退替换。
  
  这么一来,几乎所有从北宫跟来的女官、宦者和家人子,都觉得王叙恃宠而骄,借故欺负王琼,反而都同情燕王妃了。
  
  但是同情归同情,大家都知道太子更喜欢王良娣,王良娣的各种吃穿用度都是比着燕王妃来的,娘家背景又都一样,未来谁更得势,可都还不一定呢,所以大家对恒温殿又都敬畏有加,特别是想上位的女官,想趁着在离宫人少,都来巴结冯媪。
  
  而未央宫椒房殿里,赵飞燕精神颓糜,宫中诸多嫔妃,也只有曹美人依然念着她的好,时时偷偷来看望她,宫中有什么变化,也会及时说与她听。眼见新年大朝会将至,刘骜却丝毫没有要让刘昭回宫的意思,心下自是着急。
  
  听了曹美人的建议,赵飞燕决定孤注一掷。
  
  那日刘骜散了朝会,正往昭阳殿而去,突然却见前面湖中圆台上,有人迎风起舞,那舞姿轻盈如掌中飞鸟,形态虽谈不上十分婀娜,却也曼妙无双。
  
  “那是谁人?”刘骜眯着眼,看不清湖中起舞之人的脸。
  
  他身后的内侍看到前边伺候着的李长御等人,便道:“回陛下,那应是皇后。”
  
  刘骜一惊,不由得神情恍惚,皇后已经愈二十载未再起舞,不曾想今日迎寒风舞于湖上。想当年他们识于阳阿公主府中,虽历历在目,却已成往事,而如今,他们都老矣。他站在湖边,迎着朝阳,看着赵飞燕衣衫单薄,舞姿也没有了当年的柔软,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感伤。
  
  刘骜慢慢走了过去,从李长御手中取过披风,走到湖中,给赵飞燕披上,道:“你这是又何苦呢?”
  
  停下来的赵飞燕,不由得两行热泪,跪下扑到刘骜膝上,刘骜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知道她的心思,叹道:“你以为朕不想念太子吗?朕对太子的疼爱不比你少,这次是太子让朕太失望了,所以才会忍爱责罚。”说着,把赵飞燕扶了起来。
  
  “昭儿年轻不懂事,伤了陛下的心,陛下罚他都是应该的。都怪平当巧言雌黄骗了太子,可怜昭儿心还是太慈了,皇上应该让他多去历练。只是,太后身体本不好,如今又是思念孙儿,昨日张长御来禀,太后近日哭的眼睛都看不清了。臣妾又不能……亲自前去伺候,实在伤心,唯有面向长乐宫,临湖祈长寿之舞,祈祷王母保佑太后早日康宁,长乐无极。”赵飞燕说的委婉而又孝义,甚得刘骜的心。
  
  说到皇太后的身体愈加不如从前了,夫妻两人难得携手临湖闲话家常。这边正说着话,却见内谒者气喘吁吁地匆忙跑来,皇太后病情加重,早膳没吃完,突然昏迷,不醒人事。
  
 
  ☆、第043章
 
  城中积雪尚未完全消融, 又下起了小雪。刘昭收到皇太后病危的消息, 便扔下了所有人,快马加鞭直达长乐宫, 他下马疾奔,头发被白雪染成了银丝,当他跪在皇太后病床前,握起祖母那干枯的手时,喊了几声皇祖母,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忍不住泪水滴落在王政君的手背上。
  
  已在弥留之际的王政君,似乎感应到了孙儿归来,缓缓睁开了眼,病床前围满了人,她却仍能一眼便看到了刘昭,她艰难地说道:“我的昭儿……你怎么也满头银发了……”
  
  刘昭忍着哭,笑道:“孙儿头发上的是雪子。”
  
  王政君伸手过来, 刘昭靠前了点,她把他脸上的泪水抹掉,道:“傻孩子,哭什么……不哭,祖母要去长乐世界了……”
  
  “祖母会长命百岁的!”
  
  王政君听着,已经没办法欣慰地微笑,只道:“我只是遗憾,还没有抱到……我的……皇曾孙, 枉活了那么多年……等不及了……”
  
  “皇祖母……等得及的……”刘昭握紧了王政君的手,道:“您要做曾祖母了。”
  
  王政君已尽枯竭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丝的亮光,她疑惑着,艰难地问:“什么?”不止王政君恍惚,就连皇帝皇后和赵昭仪等,都着急想确认消息。
  
  刘昭微笑着,重复了一遍:“王良娣怀了身孕,您要做曾祖母了。”又道:“亲的曾祖母!”
  
  听闻此消息,王政君回光返照般,脸上竟又多了一些神采,说话也清晰了许多。众人除了赵皇后赵昭仪,也都面露喜色。
  
  到了下午,刘昭换了衣服回来,王政君难得又进了点米汤,她拉着刘昭的手,道:“昭儿!你不怪祖母吧?当初定了王叙做你的太子妃,祖母明知道你更喜欢她,祖母的私心,害了你们的孩子,一出生便是个庶子,祖母之错也!”
  
  “孙儿怎么舍得怪皇祖母,嫡子庶子都是我们刘家的骨肉,都是祖母的亲曾孙儿。何况不是都没娶成太子妃么?祖母安心养着,不要想太多了。”
  
  王政君欣慰笑着,众人见王政君奇迹般的好转,便都劝皇上先到后殿去歇息,皇后则把刘昭拉到一边问是怎么回事?
  
  刘昭说只是安慰太后,只是个善意的谎言,王叙并非真怀孕了。
  
  赵飞燕这才放下心中大石,点头道:“幸好刚才皇上问起的时候,我也是如此说的。怎么……”
  
  “母后还有何事?”
  
  “既然是哄太后开心,怎么不说是燕王妃怀孕了呢?”
  
  刘昭道:“孩儿一时口快,没想太多。”
  
  “母后知道你做事是有分寸的。”虽是这么说,但赵飞燕心里却没有底,默默观察着刘昭的神情,心中更是不确定了。
  
  赵飞燕趁刘昭在皇太后跟前伺候的时候,把黎旦叫到殿外,问黎旦,太子在骊山行宫,与燕王妃和王良娣相处如何。
  
  黎旦俯身说,就如同在北宫一般。
  
  赵飞燕又问:“太子可还常去王良娣处安歇?”
  
  “不常去,偶尔去了,奴婢发现殿下都是和衣而睡,也不知是为何。”
  
  赵飞燕凤目微敛,似乎并不相信,她道:“我怎么听说,王良娣陪着太子在骊汤宫住了半个来月。”
  
  黎旦已然是早有准备,忙回道:“大雪封山了,王良娣在山上时,殿下也多与孙舍人对弈或到后山围猎。奴婢也纳闷,咱们殿下不好女色,不知如何是好呢。”
  
  “放肆!以后不许胡言乱语。”赵飞燕把黎旦训斥了几句,才罢了。
  
  王琼王叙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王叙在偏殿等候召唤的时候,赵飞燕让李长御把假孕之事跟她细说了,王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配合地极好。演戏的天赋,她比别人强。
  
  晚上大家都守在长信宫里,累了便在偏殿歇息,长信宫中的宦者给王叙安排了一间不大的房,快到午夜王叙才回到房里。
  
  青灵这几日也都在长信宫伺候,她便跟王叙挤在一处,两人晚上好说会儿话。
  
  青灵稍微有些遗憾地说,廖左还是做了未央卫尉,近日丞相朱博跟赵昭仪走的很近,皇上知道了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王叙还在想着刘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怀孕了,虽然不是真的怀孕,她竟然觉得一丝丝幸福的甜味往她心口渗透。
  
  青灵又说了几句什么,她忙收住了自己的想法,微微应了一声。
  
  青灵说的话,她都没仔细听。
  
  王政君又熬了两日,最终还是油尽灯枯,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国丧期间过的新年,自然没有了往年的热闹,而大朝会也都一切从简。
  
  三十六日后除服,又下了一场春雪。
  
  王叙也渐渐习惯了与刘昭的相处模式,两人好几天才会见上一次,刘昭在外人面前对她也较为冷淡,他把热情都留在了床上。
  
  王叙倒是看的淡然,她对他的了解,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所以她从来没有抱怨。
  
  她闲时就把自己记得的曲谱,都写下来,然后又认认真真誊写一遍,有时候会把喜欢的歌曲重新编曲,待丧期过了,她要用琵琶或秦筝或长琴的方式弹奏出来。
  
  有的时候,她太想弹钢琴了,便一人静坐于敞厅里,冥想前面有一架钢琴,闭上双眼,十指灵动,弹一首飞跃脑海的钢琴曲。
  
  她以前常常畅想以后要怎么生存下去,现在的她反而想的很少,她把自己交付给了他,她的未来,那就跟随命运的脚步,踏实走下去吧。
  
  开春后,草长莺飞,满城的柳絮飞舞,清晨水雾朦胧间,长安城里宛若江南之景。
  
  富平侯府里安静如常,张纯一早起来,便在书房里与父亲张放窃窃私语。
  
  听张纯说完,张放惊了半饷,不由得诧异:“这人叫什么名字?”
  
  “吕筱。”
  
  “这个吕筱长得跟太子一模一样?”
  
  “我那天撞见他,起初我还以为是看见了皇太子,后来才知道不是,所以我回来后,又忍不住回去调查个究竟,结果完全出乎意料,吕筱的母亲当年生的是双胞胎,据说有一个早夭,就剩他一个。”张纯说的滔滔不绝,眉飞舞色,因为他的这个发现,可能会完全改变朝局,连未来皇帝都可能要变了。
  
 
  ☆、第044章
 
  张放站起身, 左右踱步, 有点不敢相信,毕竟他这个小儿子素来不靠谱, 他道:“你的意思是,吕筱的双胞胎兄弟没有死,而是被抱进宫,做了皇太子?”
  
  “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呢?这世上出现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谁会相信双胞胎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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