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四单铺
时间:2018-08-27 08:56:55

  
  太后说:“再勤加练习,以后必能与班婕妤相媲美。”
  
  王琼谦虚笑道:“琼儿怎敢与班婕妤相比?”言下之意,刚才皇太后拿王叙与赵昭仪相比,王叙没有谦虚地表示自叹不如,倒显得王叙不懂规矩。
  
  太后点头赞许琼姬的谦虚,又问王叙:“叙儿会写字吗?”
  
  王叙说:“认得字,不过写得不太好。”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认得字就行。你们看赵皇后赵昭仪姊妹俩个,就不太识字。女人嘛,除了样貌之外,性格脾气,为人处世之道,更为重要。”
  
  王政君当皇后的时候,并不受宠,她儿子当太子时,差点被废辍。王政君虽没有明说,但言辞间,也说明,她性格温和不争宠,没有受人于把柄,又会拉拢人心,所以,才算坐稳了皇后宝座,最终有了这至尊之位。
  
  王叙微笑点头应着,王琼则笑道:“皇太后言之有理。琼儿谨遵教诲。”
  
  王政君看了她们一眼,说:“你们姊妹两个,以后也得互相搀扶,互相依靠着,没有什么比骨肉情亲重要。很多事情,不用去争,命运自有安排。我刚入宫的时候,还只是个家人子……”
  
  王政君指着边上的女侍说:“我那时在宫里的地位,连她都不如。是命运选了我,当年选太子妃的时候,我刚好站在太子边上,太子就往我身边随意一指,我便成了太子妃。之后做了皇后,我也不与人争,我只保护自己,保护我的儿子,相信命运,无为治之,才最终有了我们这一姓之荣宠。”
  
  王叙也相信命运,是命运让她选择了音乐,让她站在了舞台的中央,但命运又开玩笑似的,让她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她面对这个结果,她不能选择无为治之。
  
  王政君如果当初真的无为治之,她儿子的皇帝位置早就没了。王叙想着,她还得自己努力,为了保命,她必须离开这权力争夺的圈子。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
  
  又聊了一会儿,皇太后命身边的长御带她们到长信宫逛一逛,王叙第一次进宫,怀着强烈好奇心,便爽快地跟着出去了。
  
  看她们出去后,王政君才对旁边的张长御道:“这王叙天生一副笑脸,乐呵呵的看着倒是让人喜欢。”
  
  张长御道:“以老奴多年看人的经验,叙姬这相貌不一般,必是有福之人。难怪皇太子会属意于她。”
  
  “皇后前日朝请,说太子属意新都侯府女公子王叙为妃,我也甚是惊讶。立太子妃之事,皇后怀有私心,一直不正面回应,昭儿又听他母后的话,我是操碎了心啊,没想到只与王叙见一面,昭儿倒是就定了,可见这婚姻大事,老天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只是顺势而为就行。”
  
  张长御奉承道:“叙姬性格模样都好,奴婢见了都喜欢,何况太子呢。”
  
 
  ☆、第009章
 
  王政君又拿起了一卷王琼抄写的书,展开来,轻声道:“我就怕她性格太好,太单纯了,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如何能生存?”
  
  “太后莫不是想让琼姬一同入宫?”
  
  “你觉得王琼如何?”
  
  张长御低头道:“琼姬心气虽高,但她自小在新都侯府长大,各种人情世故应该会懂得更多。若是她们姊妹两个一起伺候太子,那太子哪里还有时间去看别的女人。”
  
  “正是呢。看赵皇后赵昭仪姊妹两个把持未央宫多少年?有快二十年了。人人都说,色衰爱弛,怎么就没反应在她们身上!”
  
  张长御俯首轻声说:“据奴婢观察,自赵昭仪怀孕之后,皇后那边似乎对她有所疏远。”
  
  皇太后听后倒没说话,若有所思地收起了手中的书卷,赵昭仪快四十岁才怀上龙裔,如果生下皇子,那对皇后和太子都是威胁,且看她们自己斗去罢。
  
  另外一边,王琼借口去解手不愿与王叙多呆。
  
  王叙与童墨爬上高楼,站在宫墙上远望,近处的琼楼玉宇鳞次栉比,远处的广场上,种满了一片片淡紫色的低矮花海,一望无际,这长乐宫比故宫恐怕要大好几倍,远超出王叙原本的想象。与皇帝皇后居住的未央宫距离也甚远,她只能用“遥望”两字来形容。
  
  王叙满心雀跃地望着这些在后世已经湮灭了的景色,不禁心潮澎湃,这一遭,总算没白走。
  
  童墨指着远处的花海,对边上伺候的女侍说:“那是什么花啊,那么多,好壮观。”
  
  女侍笑道:“那是西域传来的苜蓿,因太后喜欢,太子亲自带着宫人种的。”
  
  童墨难掩一脸的兴奋,对王叙挤挤眼道:“太子真是孝顺。”
  
  “太子不止孝顺,而且还有一颗慈悲之心。”这话并不是宫人说的,那宫人听见声响,已经回过头,对着走过来的女子行礼道:“班良娣。”
  
  王叙转过身,只见几个宫女簇拥着一个身穿紫色禅衣的女子款款而来,这个叫班良娣的女子,最多比王叙大一两岁,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她似乎已经知道王叙是谁,只笑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位……不能说话却让太子丢了魂的……叙姬?”
  
  良娣是太子妾的称呼,王叙从没去想过太子是否有姬妾的事,可能还不止一个吧?这古代的男人可真“幸”福,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她的现代道德观,让她从骨子里接受不了自己跟多个女人分享老公的事儿,想想她都觉得不可理喻。
  
  班良娣见王叙只低头不搭理,也不生气,只是过来握着王叙的手说:“叙姬比我小吧,你若不嫌弃,以后我就叫你妹妹,如何?”
  
  王叙微笑着尴尬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长得这般好,不能说话,真是可惜了。”班良娣有些自言自语地说着,又轻轻拍了拍王叙的手。
  
  王叙却挣脱开来,侧头避开什么。
  
  童墨忙轻声问:“怎么了?”
  
  王叙说:“有蚊子,嗡嗡直响。”童墨和宫人忙给她轻轻扇着风。
  
  班良娣明显愣了一下,对于王叙突然开口说话,很是意外,但毕竟“久经江湖”,依然满脸笑意地说:“原来不是真哑啊。那就好,以后说话,也多个伴了。”
  
  王叙轻轻微笑着,似乎并不想跟班良娣多说话,站在原地,微微挠着下巴,眼神四周寻找着蚊子。
  
  那班良娣却唠上了:“我倒想起一件事,太子有两个保母,其中有一个早早离宫了,因为想念太子,所以称病让太子去看她,太子念旧,于是亲自前往,结果发现保姆的病是装的,他那倔脾气一上来阿,从此再也不见那保母。”
  
  她是提醒王叙,故意装哑吸引太子,下场很可能就会像那位保母一样,却不曾想,“啪”的一声,王叙一巴掌打在她的下颚上。
  
  班良娣瞪大了双眼,这算怎么回事,正要发作,只见王叙有些无辜地举起了手掌,一个蚊子血印烙在上面。
  
  童墨忙拿起手绢边帮王叙擦手,边问:“手疼了吗?好大一只蚊子,吃了那么多血。”
  
  王叙点了点头,略显欠揍地说:“疼。”
  
  班良娣没法发作,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幕,让她哭笑不得,王叙有皇太后这个大靠山,她也拿对方没办法。
  
  传话的宫女正好来传班良娣入见,也正好彼此告退。
  
  虽然有了这么个小插曲,依然没有影响王叙远眺的兴致,她看着远处的苜蓿花田出神,或者西域的大漠,有更广阔的风景在等着她去游历。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认为自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以前的经历,都可能只是梦。
  
  从皇宫回来,已经是傍晚,在王夫人处简单用过晚膳,王叙王琼各自回房。
  
  入夜后,走廊上稍微有些凉意,童墨给王叙披上薄罩衣,在廊道上遇见王临,王临这几日都忙于军务,恰巧回来给母亲请安。
  
  互相问了安,彼此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王叙正要回房,王临却叫住了她。
  
  王叙不免心虚地回过头,王临问:“梁匹这个人,你以前认识吗?”
  
  梁匹?王叙第一次听是在上次的家宴,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相关的印象,她忙摇头:“不认识。”王临依旧用他那难以捉摸的眼神打量着王叙,这让她心虚。
  
  虽然,在大的场合里,王临在帮她说话,但是王叙久久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的,他那天应该是听见阿房夫人骂她为野种的话。
  
  王叙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问道:“怎么了三哥?出什么事了吗?”
  
  王临若有所思地点头笑道:“没事,随口一问,你早点休息吧。”
  
  看着王临离开的身影,王叙心底犯怵,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因冯媪还在养伤,所以这两天都是童墨陪夜。
  
  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个噩梦,一片火海里,有人冲进来一剑刺穿了她的胸腹……王叙尖叫着把自己吓醒了。
  
  童墨迷瞪瞪爬起来,双眼都睁不开,问:“叙姬你怎么了?”
  
  她能怎么跟童墨说,说她梦见自己做了太子妃,之后顺利成为皇后,王莽借着她的庇护,以皇帝的岳丈自居,到处笼络人心,最终篡汉自立?而她最后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民给杀了?
  
  王叙思前想后,她绝对不能成为这个太子妃,看似帮了王氏一族,实际上最后是一族人的灭顶之灾。但是如果她想要逃出去,单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行的,所以她决定拉上童墨。
  
  童墨先是诧异地拒绝,在王叙威逼利诱之下只好答应了,之后才满是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逃走。
  
  王叙将梳好的头发,拢了拢,轻声说:“我不能嫁给太子。”
  
  童墨吃惊地张大了嘴,“叙姬,你疯了吧,你知道有多少皇亲贵胄的女儿想得到这样的机会都得不到。”
  
  “嫁给太子有什么好?后宫粉黛三千,而我只是做这三千中的一个,那多难受啊。我想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当然,这个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总不能告诉童墨,她能预知未来,知道这个皇太子以后会垮台吧?
  
  “你愿不愿意陪我走?”当说出这基情满满的话时,王叙忍不住笑了。
  
  为了表示忠心,童墨当即点头表示愿意,然后又马上摇头说:“叙姬,我们不能走,若我们走了,冯媪怎么办?大司马和夫人会问罪冯媪的。”
  
  王叙说:“我们给她留一封书信,让她在我们没被发现前,也赶快逃走。冯媪那么机智,她不会有事的。”
  
  “但是,叙姬,这长安城奴婢也不熟啊,出去了,万一有个什么事,遇到坏人什么的,如何是好?”
  
  认真想想也是,这古代的环境跟现代差别太大了,出去怎么生存?总不能卖艺吧?自己被卖了都可能不知道。怎么不穿越成侠女呢,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看来穿越跟投胎一样,都是技术活。
  
  童墨见王叙有所触动,忙出点子:“咱们不如求夫人,跟夫人说,你不想嫁给太子,让夫人替你做主?夫人那么疼你,她会想办法的。”
  
  “怎么可能,夫人……阿母不会答应的。现在求她,只会打草惊蛇,我们想逃出去就难了。”
  
  “不会,夫人对你心中有愧疚,你提什么要求,她都不会忍心拒绝。”童墨回到长安,连大街都没逛过,要她陪着叙姬逃出去,又没有人可以投靠,人生地不熟的,那绝对是死路一条,所以她极尽所能要劝叙姬留下。
  
  王叙道:“我才不会那么笨,自投罗网。”
  
  童墨又想了个点子:“我们不自投罗网,咱们苦肉计呢?苦肉不成,咱们再走。奴婢还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从冯媪那里偷一些金子和首饰出来,以备后路。”
  
  王叙既没反对也没支持,只是微皱着眉头,躺在被子上,她现在是完全清醒了,哪里还睡得着。
  
  童墨去厨房偷偷端了一碗汤来喂给她吃,她也没多想,张嘴喝了几口。等她回过味来,那已是后悔不迭。这是一碗鸡肉汁。
  
  四更天时,王叙开始呕吐发高烧,清晨的时候陷入半昏迷状态。
  
 
  ☆、第010章
 
  新都侯府里的医师来诊断,说不是受了风寒,问是不是吃了禽类肉食过敏了?
  
  房里的仆妇都说没有,明知王叙对家禽过敏,她们是断不会给她吃这类食物的。又传了厨房的管事来问话,也没有个结果。
  
  王夫人又问童墨:“昨儿在宫中没吃错东西吧?”
  
  童墨摇头:“回夫人,昨儿奴婢有跟伺候的长御交待过,端上来的菜都没有禽类肉菜。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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