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四单铺
时间:2018-08-27 08:56:55

  
  王临轻轻点头说:“这个地方我帮你找,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以后每月需给阿母写书信,我不想让阿母知道真相,以免她伤心过度。”
  
  王叙虽然心底是希望以后与新都侯府没有任何联系,但,还是答应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又委托王临,她离家出走之事,务必不能牵扯到冯媪身上。王临也爽快答应了。
  
  马车在一所看似普通的府邸门前停下,童墨扶着王叙下车,抬头便见那黑色大门上方写着“平氏南苑”四个黑漆大字。
  
  虽说是南郊,却并不算僻静,在苍翠的山林之间,隐约可见至少有四五家院子,后来她才知道,这一片的房子都是京中显耀的避暑别院。
  
  而平氏南苑旁边就紧挨着另外一家高墙府邸,府门没有任何的标记,有一辆骡车载着新鲜的瓜果蔬菜从旁边侧门进去了。
  
  王叙她们的马车停在内院,她们刚下车,平氏南苑里的仆妇已经闻声出来迎接,帮忙收拾行李。领头的仆妇李婶很热情地张罗,王临问她:“我听晏兄说,这隔壁……不是不住人嘛?”
  
  李婶笑道:“这房子原是我们大伯公府上的,去年卖给了一户姓高的人家,他们是上个月新搬来的,据说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所以他们家的夫人和少夫人才搬来这里静养。”
  
  王临也不知这高姓邻居的底细,等安顿好了,便吩咐王叙和童墨,只在府里呆着,万事小心,他安排好了,就会来接她们。
  
  王叙点头答应着,突然感觉怪怪的,他们现在的对话,好像电视剧里的男女私奔。她看了眼王临那英俊而又半冷酷的脸,心内的小鬼,喜极而泣,这是她中学时代喜欢的菜。
  
  送走了王临,童墨就去帮李婶弄早点,王叙自己在房里收拾行囊,她只是把衣物等都放进了箱笼里,还没收拾妥当,便隐约听到有琴声从后院传来。
  
  王叙穿着木屐,循着声音来到了后花园,那拨动琴弦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如高山流水般灌入她的心底,她试着往花园深处走去,这是古琴,她以前学过。
  
  花园的小道由小石块铺成,两边是半膝高的花草,上面还有露珠,弄湿了王叙的裙脚。童墨快步跟过来说:“叙姬,你这是去哪里?”
  
  王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墙边,而琴声来自于墙外,应该是一墙之隔的高府。
  
  王叙问:“你听见琴声没?我没有听过这种曲子,它高低音衔接的方式好独特。”
  
  童墨哪里懂这些,她所了解的王叙虽然会弹琴,却甚少与她交流看法,今日王叙突然这么一评说,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也没去多想,拉着王叙便往前走,王叙问她,怎么了?
  
  童墨说:“我刚才在院子那一头看见这院墙前面好像有个门。”
  
  沿着高墙往前走,拐角处果然有一扇不大的黑漆木门,木门紧闭,童墨双手去推,也推不开。木门边上有一扇窗户,透过窗格看去,对面的花园与这边有些相似,都是低矮的花丛,不远处有两个相连的凉亭,离这边近些的凉亭里摆放着一架中型的编钟,几个乐师模样的大男孩围成一堆嬉笑玩耍,而另外一个凉亭里则有一个头戴深蓝色介帻的青年男子独自坐在台阶上弹古琴。
  
  听着这世外的琴音,王叙不由得羡慕这些乐师们逍遥自在的生活,或许她以后也可以这么惬意,她微微吸了口气,看着他们出神。
  
  琴音突然断了,王叙回过神,只见对面的花园里多了好些人,一个身穿淡蓝色深衣的年轻少妇带着侍女们给送来了茶果瓜子。
  
  小乐师们向那少妇行礼后,都围在一起吃起了瓜果,那弹琴男子也起身行礼。
  
  这时童墨却激动地叫起来,王叙忙按住她,嘘了一声:“别那么大声。”
  
  难掩兴奋之色的童墨指着那少妇说:“那是灵姬,是尚青灵啊,叙姬你不记得她了?”
  
  尚青灵?原主的意识慢慢苏醒,那是她小时候的玩伴尚青灵?
  
  童墨小声念念碎道:“若早知道她在这里,我们就直接投奔她来了。”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王叙,王叙一转身,木屐不小心敲在花圃的石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果然尚青灵往这边看过来,见窗边上是两个女子的身影,本以为是邻家的侍女,也没太在意。
  
  童墨却直接喊了一声:“灵姬!”
  
  尚青灵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仔细打量她们,又是一声“灵姬”传来,她这才疑惑着慢慢走了过来,以探个究竟。
  
  等走近了,她马上认出了王叙和童墨,从表情看,也甚是激动,却不得不顾及仪态,快步走过来,问道:“王叙,童墨,怎么是你们?王叙,你怎么会在此处?你可安好?”
  
  王叙支吾着说:“我……我在此处做客,青灵,好久不见。”
  
  童墨在旁忍不住插嘴道:“灵姬,你这是成亲了吗?”
  
  一丝苦笑从青灵的嘴角划过,刚要回答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忙微笑着问:“王叙,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尚青灵长相极为清秀,双眼水灵灵的,肌肤也是白里透红,几乎能滴出水来。王叙觉得青灵有点像她以前关系极好的一位演员,亲切感扑面而来。她喜欢这个女子。
  
 
  ☆、第012章
 
  童墨乐呵呵地又问:“灵姬,这是你夫家府上吗?”
  
  “这是我婆母修养的别院,我们在此处住了一段时间了。”尚青灵要去开旁边的小门,怎知门被上了锁,又吩咐侍婢去找管事的拿钥匙来。
  
  在等开门的当口,三人隔着窗子聊起来。
  
  尚青灵的父亲尚元原本是新都城的县尉,那时王莽唯一为王叙做的一件有意义的事,便是王叙被绑匪劫持受伤后,他命尚元遣女儿给王叙做陪读,所以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
  
  后来尚元升迁至别的州府为官,便举家搬走了,她们已有两年多没见,没想到会在此处碰上。
  
  而尚青灵去年冬新婚,可惜丈夫却在结婚当日不幸暴毙,她现在实则是寡妇身份。王叙听了不免心有戚戚然,却不知如何安慰才好,童墨更是流下眼泪。
  
  青灵反而劝她们说,人生虽无常,却也不得不勇敢面对。
  
  本以为会很尴尬的聊天,因为童墨在其中的润滑作用,反而相谈甚欢。
  
  见侍婢迟迟未把钥匙拿来,青灵邀请她们等会儿到她这边来叙旧,王叙答应吃了早膳过去。临分别的时候,王叙说:“青灵,我有一事相求,我待会儿到你那边去,能否跟你婆母隐瞒我的身份?”
  
  “为何如此?”
  
  “我……”王叙一时不知要怎么说才好。
  
  青灵善解人意地笑道:“那就只说你是我儿时好友,如何?”
  
  王叙点头说好,因李婶到花园里找她们,三人匆忙道别。
  
  李婶问她们在那窗边看什么?
  
  童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们站那儿听邻居家的乐师弹琴呢。”
  
  李婶不知王叙的身份,以为她们是从乡下刚来京师,所以看什么都好奇,也没说什么,便引着她们到客室用早膳。
  
  而在新都侯府,终于见到了太夫人的梁媪,将她所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张太夫人,太夫人半信半疑,命人去传王临来见,传话的人回来说临公子昨晚出府,至今未归。
  
  太夫人便吩咐她最信得过的周老媪给王叙送碗姜茶过去,一探虚实。结果周老媪回来说,叙姬并不在房内,她的保母冯媪说其在后花园,到后花园也没找到叙姬的踪影。
  
  太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小事。
  
  此时王欢被找了来,跪坐在太夫人身旁,把早上所见都一一细说了,太夫人问:“除了她们两个,还有谁在马车上?”
  
  “没见到其他人,就只有一个车夫坐在外面。”
  
  “那车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大街出去,往右走的。”
  
  太夫人自言自语地道:“难道是往南郊去了?”也不等她们回话,便说:“梁媪,你带欢姬先回房去。没什么事,先不要出来。”
  
  “喏!”
  
  又命人送她们回去,太夫人才对边上的周老媪说:“这事不能传出去,让太多人知道了不好,包括夫人和姜媪,还有,派人盯着王欢梁媪,没我的允许,不要让其他人接近她们。”
  
  周老媪忙应喏。
  
  “去吩咐门房,大司马回来后,让他立刻来见我。”
  
  “喏!”老媪想了想,又说:“太夫人,咱们何不派人去追?”
  
  张太夫人摇头道:“既然是与王临有关,那王临总归要回来,又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呢。”
  老媪忙称言之有理。
  
  平氏南苑里,用过早膳后,王叙在房里歇息,不一会儿童墨神神秘秘地进来说:“我刚才给了李婶二两金子,她等会儿就出门去给咱们办货。”
  
  成功把李婶支走后,王叙便与童墨往后花园来,她们走到木门前,谨慎地回头看了看周围,才轻轻推开木门,锁早已经开了。
  
  她们进去后,已经有个侍婢在里面候着,侍婢行礼后笑道:“不巧府里来了贵客,少夫人一时走不开,她让奴婢请二位到她屋里稍坐,”
  
  王叙看了眼四周,低矮的花丛铺满庭院,这花园其实与平氏南苑大不一样,花园尽头连着后山,一条小溪从不远处的山涧缓缓蜿蜒而来,从凉亭处汇入地下河,此般风景,让王叙不由得心情愉悦万分。
  
  凉亭里的乐师,此时却正襟危坐,王叙好奇地问:“你们府里的乐师是外面请来的吗?”
  
  那小侍女笑道:“这些乐师都是新成侯府里送来给夫人解闷的,他们等会儿要在此为客人演奏助兴,所以都在凉亭里候着。”
  
  童墨不知道新成侯是什么人,但既然是侯府,那必是皇亲贵胄,便谨慎问道:“你们跟新成侯府是何关系?”
  
  小侍女道:“我家主君和夫人原在新成侯府里做事,那新成侯是皇后的娘家弟弟,后来皇后生了太子,恰好我家夫人也刚生了孩子,所以新成侯便送了我家夫人去给太子做乳母……”侍女语气中,些微有些骄傲之意。
  
  王叙本没怎么听她说话,童墨一把拉住她,她才反应过来,这青灵的婆婆是太子保母?那她现在来拜访,岂不是自掘坟墓,自投罗网吗?
  
  王叙忙给童墨打了个眼色:“童墨,我给青灵带的礼物,你拿来了吗?”
  
  童墨马上机智地配合,一脸内疚地说:“对不起叙姬,奴婢忘拿了。”
  
  “罢了,咱们先回去取吧。”王叙对小侍女说:“有劳你跟你们少夫人说,我晚些再来拜访。”
  
  王叙和童墨转身往回走,刚过了桥,山边的小道上迎面走来一群人,不及细看,她们忙要回避,却听为首的老妇人问:“前方是何人?”
  
  这恐怕是那位灵姬的婆母,怎么办?如果此时拔腿就跑,肯定会被逮住,到时只会更丢人,王叙只好停下来,转过身去俯首行礼。
  
  “阿母,这是我的客人。”跟在人群后面的青灵忙走前来。
  
  老妇人面露不悦之色,“今日不便接待外客,你怎如此不懂事。”
  
  这话虽让王叙不爽快,却正合她意,忙福身道:“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这不是新都侯府的女公子吗?”
  
  一听此言,王叙惊恐抬头,说话之人持剑站在石道边上,虽然不是武将打扮,但王叙一眼就看出,那人是前几日到新都侯府来给她送白兔的侍卫令孟准。
  
  再往前一看,才发现站在青灵婆母身旁的黑色布衣青年,正是太子刘昭。
  
  刘昭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道:“女公子不是哑的吗?怎么又能说话了?”
  
  王叙被噎住了,童墨不知道眼前这位衣着普通的男子便是皇太子,伶牙俐齿的风范一丝不减,直接呛回去:“我们叙姬不是哑巴,只是偶尔不屑于跟某些不值当的人说话。”
  
  “不值当的人?你们今日又是特意来此,会我这个不值当的人吗?”刘昭回答着童墨的话,眼睛却是盯着王叙,嘴角嘲笑的意味更深了一层。
  
  童墨“胆大妄为”地呸了一声,“你以为你是皇太子啊,还要我们叙姬特意来会你!”
  
  孟准大声喝道:“小小女子,休得胡言!”
  
  王叙忙拉着童墨,给刘昭行周揖礼:“小女子和小小女子,见过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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