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分数出来了，你却是有两科成绩是没有的，我们也找过所有班级的试卷了，都没有找到。考这两科的时候你确定你已经交了卷子的吧？”老于也拧着眉，一脸凝重。
“我肯定且确定已经交了卷子的。”纪雁时也觉得奇怪，“明明是一张张卷子收上去的，不可能没有我的。”
“当时是谁收你的卷子？”还真不排除哪个学生嫉妒她，想要整她了。
少了两科成绩，对她的排名来说影响是非常大的。
零班不是每个学生都能进的，这个班里的学生都是极有天赋的，每次考试的排名都会为下次的分班做准备，也是一个参考标准，可以说是每次的考试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而现在一少就少了两科的成绩，还真的是……麻烦了啊。
“当时是田恬收我的试卷，但是也不可能是她弄丢的吧？”
考场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哪有可能做什么手脚？还有的就是，试卷收上去之后老师是马上收走的，也不可能让她拿走啊。
更何况，田恬和她无冤无仇，不可能这样对她吧？
纪雁时没想明白，也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老于。
“田恬……吗？”老于皱了皱眉，“这个学生……不应该啊……”
“老师，现在纪雁时有两科成绩是没有的，如果找不到试卷的话就这样算了吗？不计入她的总分里？又还是有别的什么措施来补救？”白子湛比较关心的是后续问题。
“你觉得应该怎样补救？”老于一听白子湛的话，就知道他认为卷子肯定是找不回来的，但是让纪雁时就这样空了两科也实在是可惜，尤其是她的英语，上次考了145分，还是在迟到20分钟的情况下，这次她认认真真考试，定然能拿更高分啊。
“不是有预备的卷子？让她补考，再重新计算分数。”
“你还真是敢说啊。”老于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这个想法，这个做法不是不行，就是每次预备的试卷都比考试的试卷难上一个度，考出来的结果很可能不尽人意。
“总好比空了两科成绩好看吧。”白子湛说道。
“那行，纪同学你怎么说？”老于最后肯定要征求纪雁时的意见了。
“我觉得可以，没有问题。”纪雁时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那中午放学考一科，晚上再考一刻吧，你的情况教导主任也知道，待会儿我再和他说一说。”老于说着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纪雁时的肩膀，安慰她，“不要给这样的事情影响心情，你是最棒的。”
“是，谢谢老师。”
“好了，你们回去吧。”老于让他们回去上课。
但是临末了突然又叫住了他们，目光在他们之间梭巡，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们是继兄妹？”
“老师，你现在都这么八卦了？”白子湛不问反答。
“推送墙每天都这么热闹，想不知道也不行啊。”老于叹了一声：“真的老了老了，现在的学生不一样了。”
“我们的爸爸妈妈还没有领证，但是已经差不多了，我们是准继兄妹。”白子湛说道。
“原来是这样，”老于听明白了，倒是松了一口气，“你们两个都是老师的骄傲，虽然知道你们聪明，但是现阶段还是学业为重，知道吗？”
“知道了。”白子湛说道，纪雁时随后也回答。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继续彻查的。”老于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了。
纪雁时和白子湛走在走廊上，也是疑惑：“哥哥，你说有可能是谁做的？”
“你刚刚不是已经说出了真实答案了吗？”白子湛瞥她一眼。
“田恬？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纪雁时没想明白。
“不知道，我查一下当天的监控，仔细看一看应该能看到的了。”
“好。”
“不要太担心，没事的，能补考的话就好好考。”白子湛怕她有什么心理负担，安慰她道。
“好。”纪雁时说着随即又笑了起来，“有你在，我担心什么啊？”
两人回到了教室，基本上纪雁时缺了两科考试成绩的事情整个班的同学都知道了，刚刚纪雁时又被叫去办公室，现在回来了肯定有结果了吧？
“阿湛，事情怎么了？卷子找到了吗？”郑南渊问道。
“暂时没有。”白子湛说道，眼睛有意无意地扫向田恬的位置，看到她听到回答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心里冷笑了一声，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糟心事。
“那怎么办啊，明明没缺考总不能让她没有成绩的吧？”郑南渊也是觉得纪雁时多灾多难，每次考试总会有变故发生。
“补考。”白子湛说出两个字，然后就不说话了。
纪雁时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坐回座位的时候看到顾雪菲给自己发了信息来，问她这次月考成绩怎么样。
纪雁时简短给她说了一下情况，听得顾雪菲火冒三丈，直接打字来骂：“妈的肯定是她做的啊，嫉妒你和我男神在一起啊！这个变态！她不是你们班的英语课代表吗？怎么这么变态啊！”
【雁字回时】：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事情不一定是她做的啊，现在我可以补考，已经很不错了。
【菲儿】：不不不，凭借我精准的直觉肯定是她做的，我百分百肯定。
【雁字回时】：那你想怎么样……报复她吗？
“杨娇娇，林琳，你们这次的成绩排到班里30名了，退步太明显了，零班的规则就是一个月换一次班的，如果不达标的话还是会去读普通班的，你们准备一下换班吧。”老于突然出现在班门口，对她们两人说道。
这其实并不顾及学生的面子，然而这帮学生，不受点挫折永远都不知道天高地厚可以肆意欺负别人，这是非常不正确的事情。
是以，她正要挫一下她们的锐气。
“老师，一次考试怎么能定生死？如果说这次成绩谁退步得厉害，纪雁时不是更过分吗？两科成绩都没有了，她怎么不用去普通班读书？”王婧眼看着自己两个跟班就要离开，就有些急眼。
她始终是看纪雁时不习惯，凭什么她享受完全部的特权，而她们一有些做不好就被揪着不放？
这不公平啊！
“纪雁时并没有缺考，肯定不知道是谁将她的卷子给收走藏起来了，这件事情我还要彻查，希望这件事和你们都无关，不然你们还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
老于说着便摇着头离开教室，留下一班心情复杂的学生。
老于走了之后，王婧始终是忍不住了，对着纪雁时的方向说道：“有些人就是仗着自己的‘成绩好’又以为自己真是长得好看所以来博同情，在我看来，这种人什么都不是！”
王婧说这些讽刺人的话的时候简直是毫不忌讳，纪雁时就算脾气再好也有些忍不住了。
最主要是今天发生了太多变故了，她原本满怀希望地想看一下这个月学习的劳动成果，本来以为自己的预测应该是没有错的，却是没有想到不仅被人整了，连当时的卷子都有可能找不回来了。
现在再被王婧这样一说，她也是有些恼了，当即站了起来看向王婧的方向，对她说道：“我的成绩并没有退步，在缺考两科的前提下，我总分在班里11，文科分数班里前8，这足以证明我的实力。这次卷子丢失并不是我个人的错，老师破例给了我一次补考的机会，所做的题目也是这次备用卷子的题目，而且难度还大很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本来就对我不公平的情况下，我还是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我想说一句的是，有些事情无法勉强那就不要勉强，还有，自己做过的事情，理应会想到后果，会去承担后果，而不是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零班很快乐，我在这里也认识到很多好朋友，我对你们没有恶意，然而……”纪雁时看了王婧还有杨娇娇她们一眼，最后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她这一番话其实说得很大胆，而且很踩雷，特别容易得罪人，可是她说得是没有错的，这里是学校，他们16岁了，有自己独立的行为思想，理应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更何况，杨娇娇和林琳的确没考好，每天都在这里混日子的话，倒不如让别的优秀同学进来。
规则是学校定的，不是纪雁时定的，同样地，她们两个不在零班也不是纪雁时的错。
凭什么王婧在这里欺负人？
“纪雁时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吗？如果不是白子湛你的成绩在零班里算哪根葱啊？”王婧也巴不得撕破脸皮和她一了百了了，白子湛皱了皱眉，觉得再和她说下去毫无益处，站起来拍了拍纪雁时的肩膀示意她别跟她计较了，纪雁时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白子湛，眼神有些委屈，眼珠都蒙了一层雾，让人看着格外心痛。
“王婧，高中三年你不想好好过了是吧？”白子湛没有多话，只是冷冷说出这句话，他身上平日里刻意收敛的匪气现在尽数铺展开来，他不喜欢和女生计较，然而王婧三番四次针对纪雁时还真的是过分了。
王婧被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说得愣在了原地，白子湛身上的气势很足，很像他去打架时的那股子狠劲，让王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白子湛也只是点到即止没有再说下去，恰逢上课铃打响了，大家都坐回座位上，徒留王婧在原地紧咬牙关，攥着双手，那模样儿非常不甘。
纪雁时也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低头看手机，发现顾雪菲那边已经发了一连串的信息过来，全部都是说一件事的。
【菲儿】：妈的就是要高调秀恩爱！！！！
【菲儿】：雁雁你们拍的照片太好看了好想让愚蠢的人类都欣赏一下！！
【菲儿】：雁雁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还不回复？不是那帮表又欺负你吧？
……
纪雁时将她的消息一长串看下来，觉得有趣，偷偷将手机递给白子湛看：“你看看？”
白子湛见她好像恢复了一些心情了，将手机接过迅速扫了一眼，最后抓住了关键词，“她挑了什么照片想发上去？”
“不太清楚，但是你确定要发吗？我觉得没必要啊。”太招人恨了吧？
“有必要。”白子湛想了想还是说道，不是他爱出风头，而是无论怎么样总会有人不喜欢他们，既然这样，倒不如高调宣示主权。
而且，高中只有一次，他想留下一些美好的念想。
以后别人翻实中推送墙的时候也会看到他们的照片。
想想，都觉得他妈的带感。
“诶……这么高调不像你啊哥哥。”纪雁时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白子湛遮了遮她的眼睛，遮住她眼里的光，他觉得她的眼睛过于迷人，看久了真的会让人上瘾的。
“让她挑1-3张发，多了就不要了。”白子湛最后说道。
“那好吧……”纪雁时将原话告诉顾雪菲，还顾雪菲又发出一长串的“啊啊啊啊啊啊”声过来，听得纪雁时耳朵都要聋了。
中午补考完英语，白子湛掐着时间去找她，给她带了糕点和沙拉，小泪痣没什么心情吃别的，净喜欢吃这种小零食和甜品。
两人去了楼顶那里吃，白子湛其实已经吃过回来了，他和郑南渊他们一起去吃，一路上被他们打趣了不少次，全都是说他乱撒狗粮的。
在毛球秀完恋爱不要紧，还要回来接着继续秀，自家妹妹补考想吃蛋糕，又屁颠屁颠绕了远路去给人家买，买完之后又给她买了沙拉去奶茶，简直是无微不至。
妈的，要是他们有这样的哥哥，他们早就嫁了。
白子湛不理会他们的打趣，提了东西就要走，郑南渊他们在他身后纷纷打趣，“湛哥哥先别走，推送墙上的照片是不是你让发上去的？”
白子湛回头看他们一眼，勾唇笑了笑，笑得好像有些荡漾，阳光在他身上跳跃，16岁少年应有的姿态都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们猜？”白子湛卖了个关子，那得意的模样儿让所有人都想打他。
“妈的最有可能做单身狗的那个现在居然谈恋爱了。”
“就是，当时不知道谁说对女生没兴趣的，现在居然他脱单最快哦。”
“而且还找自己的继妹……这个操作也是骚了……”
……
白子湛不理会他们，提了东西就离开，纪雁时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到白子湛过来立即走上前去，在他身前站定，笑盈盈地看着他。
“哥哥。”声音甜甜的，像是蘸了七分的蜜。
“饿了吧？”白子湛牵她的手，带她到了楼顶，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陪她吃饭。
踏入10月的涧川已经是有些凉爽了，纪雁时都没穿裙子换上裤子了，将一双腿遮得严严实实的，还穿了板鞋，压根看不出什么弧线，就知道她非常瘦，纤腿笔直。
“题目难吗？”白子湛问道。
“还好，比上次的难一点儿，不过我还是会做。”纪雁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得意，她拿出蛋糕出来，是抹茶千层切件，造型非常漂亮，她看着都有些舍不得吃了。
“好呀，会做就行，待会儿我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习题给你，你先做有不懂的再问我。”
“……又做啊，能不能歇一下再做啊。”纪雁时觉得自己做题目都要做到吐了。
“也不是不可以，亲我一下让你休息一天。”顿了顿又补充，“但是这次不能亲脸，要亲别的地方。”
“那……那我还是做题目吧。”纪雁时知道他要自己做什么，不亲脸的话那就是亲嘴儿啊，她想一想都觉得臊得慌。
白子湛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笑了一声，倒是没计较，只是说道：“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