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撩妹撩上我——殇心一月
时间:2018-08-29 09:57:36

  虽然看上去稚气未脱,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沉,以及那别样的高雅气质,再加上这淡然的神色,若他不是男子,阿隐倒想送他一个冰山美人的雅称。
  凛冽刺骨的寒风席卷着两人,阿隐却一点也不感觉到冷,就连身上莫明产生的燥热,他都觉察不到。
  面前的少年一直在寻找隐蔽处,并未察觉阿隐的面色变化。
  少年跑得极快,阿隐耳边不时响起呼啸的风声,直到跑到一处破庙内,他才将面色有些微红的阿隐放了下来。
  少年整理了下衣衫,持剑朝外边走了出去,见周围安好,这才稍稍放心踱步回来。
  未等他开口,便道:“乖乖在这儿待着,外边有我师父在。”
  阿隐有点迷惘,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抓起少年的手,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少年愣了下,随即挣脱了阿隐的手,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依旧淡淡:“我出去守着,你在这儿休息。”
  少年的动作牵动了阿隐的伤口,刚刚止住血的口子又再次裂开,阿隐下意识低呼了声。
  “你受伤了?”
  少年闻声看了眼阿隐满是血迹的左手,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将阿隐左手进行了包扎。
  他的动作快却温柔,轻巧又准确避开了受伤的部位,包扎过程中一点也不疼。
  另一边,蓝衣少年的师父屋零举起利剑飞到半空中。
  “大胆孽畜,还不束手就擒!”
  见到手的猎物飞了,大蜘蛛发出“嗞嗞”叫声,头顶上的四只眼睛闪着耀眼的绿光,八只黑脚更加疯狂地破坏着周边的房屋。
  大蜘蛛从嘴里喷出大量的蛛丝将高人包围了起来,只见高人一个转身,用利剑一划,完整蛛丝瞬间四零八落。
  “孽畜,如此不思悔改,本座今日要替天行道!”
  只见屋零将利剑立在空中,他默念咒语,利剑泛着微微白光,随后利剑朝蜘蛛飞去,插进了大蜘蛛一只绿眼中。
  只听啪的一声,八只绿灯笼熄灭了一只,大量恶心的绿液从眼睛里涌出。
  大蜘蛛狂嘶一声,疯狂地摆动着八条毛绒绒的黑腿,屋零巧妙避开,转身飞到大蜘蛛头顶将利剑从大蜘蛛眼里拔了出来,又瞬间插向了另一只眼睛。
  大蜘蛛疼得顿时左右翻滚,大量的绿液喷涌而出,遍布全身。
  大蜘蛛灯笼般的大眼一下子瞎了两只,紧接着第三四只大眼也难逃劫难,地上也淌着不少的绿液。
  大蜘蛛渐渐失去了敏锐的视力,开始胡乱攻击周边的事物,高人举起利剑向大蜘蛛头顶狠狠刺了进去,大蜘蛛长嗞一声,头顶朝地栽了下去,趴在地上疯狂摆动的毛腿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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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那位大师能不能打赢妖怪?”
  阿隐坐了好一会儿,也等到半点消息,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他想去找爹,却害怕外面那只大蜘蛛,他手无缚鸡之力,什么事也帮不上忙。要是出去了,可那个大师父还没有制服那只妖怪,那他既救不了爹,恐怕自身也难保。
  守在一旁的少年也不作声,只是闭着眼在原地打坐。
  打自给他包扎后,这个冰山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无论阿隐发出多大声响,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阿隐嘟囔了句:“该不会睡着了吧?”
  少年依旧没有回应。
  庙里一片寂静,只有外边的打斗声似有似无地传了过来,不一会儿连打斗声都没了,阿隐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一听外边没了声音,顿时急得来回走动。
  不知来回走了多久,阿隐见一旁的少年还是老样子坐着,他等不下去了,就算是羊入虎口,他也要去找到木头,看看情况再说。
  他刚一准备踏出庙门,身旁的少年就睁开了眼,只见他一个转身便挡住了阿隐的去路。
  “你去哪?”
  阿隐愣了一下,撇撇嘴:“里头太闷,我要出透透气。”
  “不准去!”少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
  阿隐有些恼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不知道现在爹爹是死是活,他怎么能够安稳地坐在这儿呢?
  这可怎么办?阿隐垂下眼帘,随即灵机一动,只见他兴奋地朝一个方向喊了声:“大师父你回来了!”
  “师父?”
  少年闻言转身望了过去,见周围空无一人,这才发觉中了计,回头一看,阿隐早就跑了。
  “定是跑回去了。”
  少年淡然的神情有了些细微变化,随后便追了过去。
  
 
    
第7章 归墟「上」(修)
  “爹!你怎么样啊?”
  阿隐刚跑回来,就看到屋零正在为木头疗伤,方才还龇牙咧嘴的大蜘蛛正倒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这时,蓝衣少年也急匆匆地飞了过来,他先向屋零拱了拱手,转头瞧见阿隐没事,这才恢复往日神色。
  “不行了……”屋零收了掌,掩下一丝疲态,叹了口气:“他伤得太重,恐怕已回天乏术。”
  “什么回天乏术?”阿隐死死抓住屋零,不敢相信地哭咽道:“大师你不是法术很高强吗?怎么就救不了我爹呢?”
  “阿隐……”
  木头忍着剧痛,无力拉着阿隐,摇摇头:“大师……已经尽力了,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阿隐不断摆着脑袋,一颗颗晶莹的泪花不时滴下:“爹你不要离开我……”
  木头带着微弱的气息低声安慰道:“人……都会进黄土的,爹……只是早……一点而已……”
  木头身上的剧痛渐渐消失,全身开始发冷,困意袭来。
  他拼着身上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转头看向屋零,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大……师……”
  屋零低下身子,侧耳靠着木头静静听着,不时点点头。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木头微微含笑看着阿隐,他想伸手抚摸自己的孩子,伸到一半便垂下,甩在了雪地上,一些细小的雪子微微扬起。
  “爹!”
  阿隐抱着木头开始放声大哭,久久不能平息。
  乌云又遮住了太阳,寒风呼呼地刮着,不知不觉雪花悄然而至,将方才残破的屋舍,死伤的村民,以及倒地的大蜘蛛无声无息掩盖。
  阿隐终于停止了哭泣。身上的白雪也渐渐多了,她呆呆地抱着身体僵硬的木头,想要自己的体温捂热冰冷的尸体。
  他欺骗不了别人,只想欺骗自己,他怀里的爹爹只是睡着了,并没去死去,她在等木头醒来,让爹爹带他上山采蘑菇,逮野兔……
  一旁的少年眼底闪现一丝光亮,仿佛冰山似的他也能感受到他的哀恸,他深深将眼睛闭上,下一秒也迅速睁开恢复平时的淡然。
  他看了眼师父,在等待着屋零的回应。
  屋零叹了口气,微微点了头。
  少年得到指令,朝阿隐走近,他横手一劈,阿隐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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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凛啊,看妈妈给你做了什么菜?”
  “哇,有红烧猪蹄,烤鸭,辣子鸡……”桌子上有不少美味佳肴,光看都让向凛凛同学流了一嘴哈喇子。
  向凛凛抹了抹嘴!抬手就要向离自己最近的口水鸡靠近,画面突然模糊起来,桌子上的美食渐渐消失了,慈爱的母亲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阿隐吓得坐了起来。
  “你醒啦。”
  一位估摸十七八岁的男子正揣着笑看着她。
  他的五官清晰分明,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有着与蓝衣少年不同的健康肤色,黑色长发用蓝色发带高高束起,一身素色长袍。
  “你是……”
  “我叫云间。”
  云间从桌边端起一碗冒着热气药汁,送到阿隐手边。
  “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阿隐没有接药,依旧继续追问:“这里是……”
  云间收起笑容,板着脸道:“快喝药。”
  阿隐眨了下眼睛,笑意盈盈地接过药碗。
  这位仁兄还真是阴晴不定,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立马转阴。若我还死不喝药,看他那架势那威严,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啊……
  虽然自己讨厌喝药,可终究自己的小命要紧,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要是葬送在这里,那得多亏。
  看着这碗浓稠的药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捏着鼻子将药汁尽数灌进了口里。
  药汁一入口,浓烈的咸苦味瞬间充了整个喉腔,顿时生出作呕的感觉,阿隐皱着眉,努力用理智压制着自己的生理反应,终于把药汁都吞进了肚里。
  云间见阿隐把药喝了,面色立刻阴转多云,他转身拿了一杯清水给阿隐漱口。
  被苦涩的药汁折磨得半死不活得阿隐见到清水就像捡到救命稻草,立刻接过杯子,一口气将水吞进了肚子里。
  “慢点,别呛着了。”
  云间笑了下,起身又倒了杯水。
  这么一来二去,阿隐前前后后喝了将近一壶的水。
  “终于活过来了……”
  阿隐倒在了床上,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而一旁的云凡早已笑得不成样子。
  “对了!”阿隐从床上爬了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里是归墟。”
  “归墟?”
  拜王二婶平时的杂谈,阿隐还是知道归墟是个有名的门派,于三百年前开山立派,以轻功和剑术扬名立万,现在已传至第十三代,掌门好像叫屋立。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受了伤,是屋零师伯把你救回来的。”
  “原来如此。”
  云间点点头:“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恢复了一些,再休养个把月就能全好了。”
  “那……我……爹呢?”
  虽然阿隐亲眼目睹了木头的死,可在心里还是不愿承认,她多么希望她的爹能活着,一切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
  “你爹……”云间顿了下,像兄长般拍了拍阿隐,示做安慰:“师父已经将他好好安葬了,小兄弟你放心,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会好好照顾你的。”
  云间看着那双明澈的桃花眼,陷入了回忆。
  屋零将一大包用黄纸包好的中药放在了云间的说中,沉声道:“这是云游开的方子,你按着每日的剂量定时给这个孩子服用。”
  云间点点头,“这位小兄弟是……”
  “他是我从李家村带过来的孤儿,他的父母在不久前刚刚过世。”
  “这个小兄弟实在太可怜了。”云间略带惋惜地看着合眼沉睡的阿隐。
  屋零谈了口气:“爹娘接连过世给这个孩子打击太大,加之身体上也受到了重创,我怕他承受不了,所以让云游在方子中加了一个归墟特有的仙灵草。虽然不能完全消除他的悲痛,但也能让他坚强地挺过这个难关。”
  云间一脸正色,摸了摸手里的药包,郑重道:“师伯放心,云间定会悉心照料这位小兄弟!”
  阿隐见对方忽然没了音,便伸手扯了扯云间的衣袖。
  云间眨了眨眼眸,回过了神。
  “对了,我还忘了问你的名字呢?”
  见阿隐没
  因为悲痛,阿隐哽咽了,话音带着颤抖:“我叫…阿…隐。”
  “阿隐小兄弟,以后你就住在归墟吧,和我们一起练武吧。”
  阿隐有些不敢相信:“可……可以吗?”
  “不过……”
  “不过什么?”阿隐急切地问道。
  拜师学艺,做一个匡扶正义修道之人。这是阿隐来到这个时代所立下最大的愿望。
  本来以为要做一辈子农夫,可方才云间的一席话犹如救命稻草般给了阿隐新的希望。
  这样的阿隐已经无法用理智控制自己,他现在想要的就是留下来在归墟学艺。
  “你先要把伤养好。”
  云间的回答让阿隐顿时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骗我呢!”
  云间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暖声道:“你个傻瓜,我怎么可能骗人?”
  
 
    
第8章 归墟「下」
  一个月后,归墟山上的积雪早已被嫩绿的新芽代替,光秃秃的树干穿上新春的衣裳,山下许多姹紫嫣红的花也争相开放,引得山上一些泛红的花苞跃跃欲试。
  “阿隐!”
  一大清早天还未亮,云间就把阿隐从屋子里拽了出来。
  阿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道:“云间哥哥,你一大早就拉我出来什么事啊?这公鸡都没打鸣呢,你怎么比公鸡还……啊哦!”
  云间直接赏了阿隐一个爆栗子,没好气的说:“我是见你总闷在屋子里,想带你去个好地方。”
  阿隐本来还恍恍惚惚,被云间这么一锤,就清醒了不少,再一听云间说要带他出去,阿隐睡意顿时醒了大半。
  “啊?你要带我出去?”阿隐有些不敢相信。
  这段时间阿隐一直由云间照顾,因此两人的关系便比常人要亲厚许多。不过云间身为掌门座下的大弟子,归墟排行第一的大师兄,往日里除了要协同屋立处理派里不少大小事物,现在还要抽空照料阿隐,也只能跟阿隐说些有关归墟的杂谈趣事。
  如今云间居然破天荒地要带他出去,阿隐是相当乐意的,开心得要从地上发射到山峰上。只是……她抬头望望天,璀璨的星子正挂在黑帘上向她眨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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