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含糊不清地说着:“资先生,你知道吗,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以为你是阳-痿。”
资临喉头一耸,喘气声变得粗重:“原来如此。”
“后来你每晚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偷吻我的时候,我才深深地感受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天真无知。”她抬起头呼一口气,“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必须自己求证。”
资临必须假意咳嗽几声才能控制住呼之欲出的感觉,问:“现在放心了吗?”
岁岁专心致志,嘟嚷:“事实摆在眼前,不能不放心。”
资临将她捞上来,“不,你还不能松懈,还有一整晚的时间有待你监工。”
岁岁媚眼如丝,笑意盈盈:“资先生,好评不易得,我这个人,特别苛刻。”
资临温柔吻她额头:“公主殿下,你值得最好的,我就是最好的,一次享用,包终身服务。”
一棵树苗种进土里。
先要湿润土壤,水分足够,然后才能开垦,一点点往里深度开发,形成合适大小形状的坑洞,最后才是下苗。
松软的土地,温暖润泽,埋进去,似落叶归根,从此不想再离开。
这一场原始的激烈碰撞中,岁岁始终没有碰资临的上衣。
所有他害怕被触碰的地方,她贴心地避开,只是牢牢地牵紧他的手。
许久许久以后。
岁岁的嗓音已经沙哑,双唇干燥。
资临喂她喝水,用嘴一口口渡过去,她喝饱了,摇头示意不要了。
他咬着她的耳朵说:“不多喝点,等会怎么办。”
岁岁将脸埋进枕头里:“没有等会了。”
“是吗?”
片刻后。
岁岁猛地抬起脑袋,委屈地唤:“资临,你讨厌。”
他从身后抚上她的脸,嘴唇寻过去,舔舐到她眼角边的泪,忽然一顿,轻声问:“为什么哭,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他慌张了,她完全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迷茫惶恐。岁岁咬咬嘴唇,“不是这样。”
资临不敢再轻举妄动,“那是为什么?”
“因为……”岁岁小声说:“因为太舒服了啊。”
资临屏住呼吸。
他不动声色地扶稳她,问:“你刚刚说什么?”
岁岁脸都红得能滴出血:“没说什么。”
他缓缓逼近,开始严刑拷问:“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我……我说……”
他将耳朵凑过去。
岁岁却忽然推开他,翻身一纵,将他压在枕头上。
她得意洋洋地坐在他身上,细细的鞋尖在床垫上踩出美丽的弧线,她昂起下巴睨他,高傲似女王,一个眼角犹挂着欢愉之泪的女王。
“你的刑罚手段太过老套,现在该我了。”
资临双手枕在脑后,默契配合:“作为犯人,我一定会老实待着,绝不乱动。”
这句话,很快就食言。
这一夜,过得格外快。
窗外第一缕晨曦照进来的时候,资临抱着数不清是第几次昏过去的岁岁,整个人都像是飘在云间,经久不衰的兴奋令人根本无法入睡。
唯有顺从自己的本能,只想死在她身上。他心甘情愿,愿意将每寸肌肤都变成她的所有物,就算她要一刀刀割开他的身体,就算她要拿他的血作画,就算她要取走他的心脏,他也毫无怨言。
她对他做任何事都可以,他不能没有她。
从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
她已不是他的解药。她是他的命。
第58章
岁岁醒来的时候, 外面已经天黑。一爬起来, 全身酸疼,几乎要散架。
床单已经换过, 她低下头一看,“皇帝的新衣”也已换成整洁纯白的睡裙。房间里干净整齐, 所有昨晚欢爱过的缭乱痕迹都消失不见。
但她身上的痕迹还在。
岁岁撅嘴观察。
难怪凉凉的, 原来涂了药。
回想昨晚,简直要倒吸一口冷气。
她第一次知道, 原来隐忍克制的男人动起真格来, 威力不亚于□□。
过去的小打小闹全都不作数, 被他双手和双唇支配过的那些夜晚,抵不上昨夜的百分之一。
可怕,却又让人销魂。
从大床到地毯,从地毯到衣帽间, 从衣帽间到浴室,他甚至带她去阳台,百般折腾, 最后又回到这张柔软的大床上。具体过程她记不太清楚了, 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温泉里, 晕晕沉沉, 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他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爱她。
一边说爱她,一边让她尖叫失态, 这感觉既刺激又美好, 她本能地想要抗拒却又渴望更多。
岁岁摸摸自己的脸, 滚烫火热,像是刚从油锅里捞上来。
没什么好害羞的,岁岁告诉自己,吃饭睡觉做-爱,人的三大需求,她喜欢快乐,一切能够让自己开心的事,都值得尝试。
她要庆幸,她的第一次美好而激烈,充满热情,她愿意和他做无数次。
资临推开门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少女穿着纯白睡裙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正在发呆。
他将摆满美味佳肴的手推车放到一边,轻手轻脚走上前。
一靠近,就想吻她。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温柔寻她的双唇,蜻蜓点水,一下又一下。
“在想什么?”
岁岁撇开脸,不让他亲。
平时她也会无故发小脾气,他总能镇定自若哄她,但这一次,时机太过敏感。
做的时候,停不下来也不想停,做完之后渐渐回过神,开始回顾自己的表现,越想越觉得心惊。
她哭了几次,推了他几次,说了多少个不要,算起来,这些账全都得记在他头上。
“岁岁。”资临紧张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偏偏少女不让他看,一头扎进被子里。
资临着急,轻推她:“岁岁,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别憋在心里。”
岁岁躲在被子里偷笑。
昨晚他作威作福,现在该轮到她了。
岁岁闷在被子里使劲摇脑袋,“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
资临缓缓问:“岁岁,是因为昨晚的事吗?是,我承认我有点过分,没能把持住,你讨厌我也是情理之中,我现在就离开,让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岁岁一愣,下意识就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拉住他:“不准走。”
资临神情为难,“我怕你看见我,更加讨厌我。”
岁岁坐起来,半跪在床上,伸手抱着他的腰,脑袋靠过去,闷声闷气地说:“我确实讨厌你,你是罪魁祸首。”
他垂下视线,压住嘴角的笑意:“原来我是罪人。”
“对,你就是罪人。”岁岁指了指自己,仰起一张白嫩的脸,振振有词:“我现在还痛着呢,刚才我看过,又红又肿,都是你的错。”
“那怎么办?”
“赔罪吧。”
“赔你一辈子,好不好?”
岁岁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推开他:“肉麻。”
她从床上跳下来,没穿鞋,光着脚就准备往前跑。结果刚下地,双腿酸软,差点就要跌倒。
资临及时将她抱住,“以后要多锻炼。”
岁岁鼓起腮帮子:“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资临将她拦腰抱起,“要去哪,我抱你去。”
岁岁指了指衣帽间。
片刻后。
资临默默地看着岁岁写下便签。
“XX年XX月XX日,第一次,对象:资临。”
她将便签贴在收拾好的鞋盒上,又将鞋盒小心翼翼地放到柜子里收起来。做完一切,岁岁招手,再次呼唤她的坐骑。
资临重新抱起她,看她一脸满足的样子,好奇问:“怎么忽然想起来收拾衣帽间了?”
岁岁圈住他的脖子:“我不是在收拾,我是在做仪式,女孩子都需要仪式感。”
说起来,她收进柜子里的几双鞋,似乎是昨晚他替她换上的那几双。
她什么都可以不穿,但她一定要穿高跟鞋。
资临问:“那为什么要标对象一栏,难道你预备以后还有别的做-爱对象吗?”
岁岁笑嘻嘻,“不告诉你,急死你。”
这一招果然很有效。
他又开始焦虑。
从衣帽间出来,直接摁到床上深深索吻,各式各样的手段都使上,他终于从她嘴里听到满意的答复。
岁岁喘着气,断断续续说:“只……只和你……”
“只和我什么?”
“只和你做。”
他这才停下,捏捏她的小脸蛋,轻咬一口她的唇,“岁岁,你喜欢和我做吗?”
岁岁软软地趴在他怀里,细声细气地答道:“喜欢。”
他趁热打铁,试图引诱她:“以后我天天让你舒服,好不好?”
岁岁理智犹存,“唔,我要考虑一下。”她想到什么,起了恶作剧的心,吓他:“资先生我问你,你觉得女人能分将肉-欲和爱情分开吗?”
他愣愣地凝视她,似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片刻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作为男人,我不能。”
岁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好奇问:“为什么你不能?”
他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可能你不会相信,但在你之前,我没和人做过爱,我从来没在别人身上体会过对你的这种感觉,岁岁,我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但我的心理却和常人不太一样,很多时候甚至都会影响到我的行为,以前我想都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人做-爱,因为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岁岁嘟嚷:“恶心,你觉得恶心吗?”
资临连忙解释:“只是嫌别人恶心而已,对你,我只有兴奋与狂喜。我想和你做一遍又一遍,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件事。”
岁岁嗤笑出声:“资临,你好像个色狼哦。”
资临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我本来就是你的大尾巴狼啊。”
岁岁“咦”一声,问:“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要加个大尾巴呀?”
资临笑着拽过她的手。
数秒后。
岁岁缩了缩手指,脸又红起来:“资临,你不要脸。”
资临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揽紧她,怎么也抱不够。
搁在角落的餐桌终于被人想起。
资临耐心伺候他的小祖宗吃饭,一顿饭吃完,又抱她去洗澡。
她很少自己洗头发,堡垒里有专门的美容院,洗发小妹手法好,二十四小时待命。
资临摘掉岁岁的浴帽,岁岁立马戴回去,“不能沾湿,我今天没力气跑楼下洗头发了。”
“我替你洗,你乖乖坐着就行。”
岁岁惊讶问:“怎么突然有这个兴致?”
资临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想要为你做所有的事。”
岁岁心中一暖,开心地笑了笑。
他的手法笨拙小心,揉出来的泡泡顺着肌肤往下滑,岁岁系着浴巾坐在浴缸里,任由身后的男人替她洗头发。
她心中别无他想,安心地往后靠,懒洋洋地享受他的悉心服务。
忽然他和她说:“岁岁,我不舍得你受罪,以后我们找人代-孕。”
岁岁睁开眼。
嗯?
怎么说起生孩子的事了?
他们昨晚才第一次做啊。
资临:“岁岁,你想要几个孩子?”
岁岁:“我……唔……”
“名字我暂时只想了一个,其余的我们可以慢慢想。”
岁岁一仰头,望见男人含笑的眼,他的眼里,饱含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岁岁忽然有些不忍心,重新又唤起资先生,“资先生,我暂时不想要孩子。”
资临一愣,并未过渡太长时间,很快敛好情绪,语气一如既往温柔:“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要,只因为是你,所以才稍微想了那么一下。”
岁岁点点头,忽然她想到什么,轻声问他:“资先生,家里有紧急药吗。”
他们昨晚没有做保护措施。安全期不作数,决不能抱侥幸心理。
“我现在就让人去买。”资临欲言又止,试探地说:“岁岁,那种药吃了对身体不好。”
岁岁脱口而出:“总比怀孕强。”顿了顿,看清男人的神情,语气软下去,情不自禁撒起娇来:“一年只吃一次,应该没事。”
资临没再继续说。
洗完头发,他替她吹干,将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岁岁已经困得不行。明明已经睡了一天,却还是困意浓厚。
刚沾上枕头,立刻就睡着。
资临坐在床边盯着她看。
她珍贵又稀有,不该被任何事困扰。
让她烦恼,是他的疏忽。
半晌。
资临悄悄走出房间,到走廊上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轻描淡写:“安排一下,明天我想做个结扎手术。”
第59章
天气一反常态, 刚至初春,太阳却热得吓人,提前进入盛夏的焦躁。
岁岁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转台, 电视上正播放北极圈气温升高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