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身败名裂——见白头
时间:2018-08-31 09:10:28

  钱氏还有些负隅顽抗,但没了被收买差役的遮掩,便显得漏洞百出。
  张力已经被审的六神无主,到最后竟喊出是钱氏主使的他。直说通奸亦是钱氏主动引诱,说家中老爷命不久矣,无暇顾及他俩,他才心动。几回下来确实从无意外,他便放松了警惕,谁知道从不上门的陈姨娘竟碰巧来了,守门之人早被这对偷情男女支开,陈姨娘如入无人之境,就这么直接看到了两人赤条条滚在床上。可怜陈姨娘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钱氏指使张力摔到了床上。
  钱氏原话说的是:“表哥,老爷子都五十了,能有什么气力,不妨让妹妹也体会下这快活事,得了趣,妹妹就不会往外说了。”
  话是这么说,在场的都心知肚明,钱氏是要让陈姨娘失了贞洁,为了自己的前程,陈姨娘自然就不敢往外说这件事了。
  张力也不是什么好人,再看陈姨娘比钱氏还要年轻鲜嫩,心就火热了几分,一边掐着陈姨娘的脖子,让她不敢过分挣扎,一边肆无忌惮地侵犯她。
  钱氏就站在一边冷冷瞧着,走近了床头,张力抬头看见她的神情,被吓了一大跳,摇摇脑袋又专注于身下的人,突然听见一声硬物碰撞的声音。寻声望去,陈姨娘的脑袋开了花,一脸的血遮住了那张年轻美艳的面孔,张力看见钱氏溅了星星点点血迹却异常冷静的脸,感到了恐惧。
  这份恐惧一直延续到被抓到堂上,张力突然想,如果他们俩被放了出去,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他?
  本来宋却的料事如神就已经给张力带来极大压力,对钱氏的恐惧更让他慌了神。到最后,张力甚至想,定罪了也好,人不是他杀的,在牢里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命来,若是出了这公堂,才是真的毫无保障。
  张力将细节都招了,钱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在听到他说她狠毒可怕之时,竟冷笑了两声,事已至此,她也没有隐瞒之意,凄厉道:“表哥,我会嫁给宋家那个老头子,还不是因为你吗?你我两家本是定了亲,我父死后,姨母嫌我家道中落,不肯再提。我每每问你,你既不拒绝我给我个痛快,又左一个为难右一个为难。最后宋家的看上我貌美,要娶我当续弦,你半夜来我窗户底下,不说带我走,却哭了半宿,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我竟信以为真,入了宋家以后,老爷子赏的那些金银珠宝,一分没留,全都给了你,供你读书,还想等你金榜题名时,你我还有机会再续前缘。现在想来,你狼心狗肺,从前种种不过巧言令色,走到今天这步,能与你同归于尽,竟也不失为好结局了。”
  钱氏说到这里,猛地拔下头上银钗,暴起伤人,速度之快,连一旁的差役都来不及阻止,她已在张力脖子上捅了个七进七出,血溅了她一脸,她竟哈哈大笑起来。
  公堂上一时寂静。
  高凤林看着这美妇人状若癫狂,心里也有些后怕。因为不是从牢里提出来的犯人,便没给她和张力戴上木枷,谁能想到她会在公堂上杀人?好在是自相残杀,而不是袭击官人。
  杀完人后,钱氏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已是用尽全身力气。
  案子审到如今,已是水落石出,钱氏不只杀了府中良妾,还在公堂之上杀人,刑罚低不了。高凤林一一判刑后将人压入牢房,宋却自是被无罪释放。
  先前钱氏被官差带走,府中下人惊异非常,管家刘坊向宋老爷上报之后,带人来公堂外守着,谁知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心中惊怒难当。但好在大少爷被无罪释放,一切事情自然由大少爷先向老爷交代,不用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冲在前头。
  这样想着,宋却一出来,刘坊连忙迎了上去。见有人来接,宋却便不担心找不到宋府了。在他看来,宋家还真是家底不薄,竟然还有牛车,虽说很是简陋,宋却还是兴致盎然地上了车。牛车十分颠簸,说是代步工具,直颠的人想吐。宋却无法,不顾一旁的管家,在车上盘坐练功起来,才感到舒服一些。他忍不住想,要真是按设定的那个宋大少爷,受了一顿大刑,本就奄奄一息,再这么颠簸两下,怕是要死在车上了。
  这牛车被人驾到了一个府邸前,这府邸远不如官府威严,但和一路走来所见相比,已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刘坊让人前去敲门,门一开,那小厮便喊到:“大少爷回来啦!”
  自有人去向宋老爷通报。
  刘坊亲自过来扶着宋却下车,宋却挥挥手,拒绝了他的扶持。
  刘坊问道:“少爷是要先去见老爷还是?”
  宋却道:“我先去沐浴再见父亲,父亲现在体弱,我一身脏污,过了晦气就不好了。”
  刘坊连忙称是,立马派刚刚那个敲门的小子去吩咐人备水,伺候少爷沐浴。
  宋府的占地不小,但仆下并不多,进来以后除却管家和那个小厮,也就门房一二,还有五六个护院分块巡逻,走到内外院交接之处,看守的地方空空如也。刘坊立马解释道:“应是被差役一起带走了。”
  宋却想起那个县令,虽说险些造成一桩冤假错案,但不算是个太糊涂的。
  刘坊请示道:“少爷,我不便进内院,这里又没个人看守,不若让我留在这里先守着?”
  宋却沉思一会儿,道:“你还是随我一道,等向父亲禀报完整件事再来处理这里的事。事急从权,家里也没什么适龄女眷,无须避嫌。”
  刘坊一想也是,夫人被抓,姨娘被杀,小姐才五岁,少爷的女儿还不会走路,这内院里剩下的主子,都是男性,他还真没什么借口不进了。刘坊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想着少爷怕是因为这件事和老爷生了嫌隙,觉得老爷未必信他,才要他一起来佐证。
  宋却是真没想那么多,他怕自己找不到洗澡的地方。
  管家走在宋却身后,宋却便佯作伤口疼,让人扶着他走。
  内院里有几个侍弄花花草草的婆子,见宋却回来,连忙躬身。宋却朝人点点头,在管家的扶持下终于到了自己的院子,两个婢女一见他便面露担心,一左一右地上前搀扶,将人扶了进去。
  管家自觉地留在院子外。
 
 
第28章 尸骨含冤(四)
  宋却有点不自在, 被人扶到木桶前便轻轻挣开两女的手, 道:“你们退下吧,我自己来。”
  左边那个个子矮一些, 身材丰腴的叫成朱,右边高挑瘦削的叫成碧。成朱一听宋却这么说就瞪大了眼,道:“少爷, 成朱做错什么了吗?”
  成碧则是放开了手,退了一步, 但也低垂着脑袋没有离开,听成朱这么问偷偷看了宋却一眼, 像是也想知道为什么。
  见两人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宋却退了一步,道:“帮我宽衣。”
  成朱立马高兴起来, 她的脸圆圆的,这么一笑起来,感觉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宋却有一种雇佣童工的罪恶感。
  两人像是做惯了这活,动作又轻又快,只在将最里面那层衣裳脱下时, 没忍住低低呼了一声。
  宋却体质的素质点提了上来,并不容易受伤,但对于已经存在的损伤,康复起来还是要符合基本法的。宋却这一身皮开肉绽的伤才过了一天,别说疤了, 看起来连皮肉都未合。
  成朱吸了口气,道:“少爷,你这伤……”
  成碧则急急道:“奴婢这就去请刘管家请个大夫来。”
  宋却先对成碧点点头,见她飞快退下,又对成朱道:“不是什么碍事的伤,我想自行沐浴,你在门口候着,待会进来服侍我穿衣。”
  成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
  宋却总算没落到在两个小姑娘面前赤身裸体的悲惨境地,他自行脱了亵裤,进了桶里。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此刻被水一碰,几乎疼的满头冷汗。
  宋却抬头见一旁还有一盆水,想了想觉得应是用来洗头的,便靠在桶边,一边泡澡一边洗头。
  系统有些内疚:“宿主不疼吗?”
  宋却一边疼的发虚汗,一边和系统开玩笑:“疼死了,你有没有什么调整疼痛值的功能啊?”
  再次感到自己毫无用武之处的系统:“……没有。”
  宋却笑了一下,岔开话题道:“对了,我们这个任务进度条是由什么决定的?上一个世界因为做了演员,名气太大,变成干扰项,我现在都不好判断了。”
  系统似乎也有些不确定,犹犹豫豫半天:“应该就是要达成世人眼中的成功吧?”
  宋却道:“你这个提示好宽泛啊,世人是这个世界所有人,还是这个世界认识我的人,是此时此刻的人,还是这个世界按时间线延续下去的人也可以?”
  系统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要死机了。
  宋却又道:“还有,这个是根据已达成的影响决定的,还是饱含了未来影响的评价?比如我现在做了一件事,注定因为这件事流芳百世,会算入评价吗?”
  系统迟疑道:“我那么智能,应该饱含了吧?”
  像这种内置程序是开发端,系统自己是应用端,被宋却几个问题问的自信心全失。
  过了一会儿,系统反应了过来:“你要做什么?”
  宋却肯定是有了什么坏主意,才问的这么仔细。
  宋却笑,道:“想做点有意思的事。”
  任凭系统怎么问,他都只让它接着看了就知道。
  宋却将身子洗了一遍,随便擦了两下,套了条裤子,确定不会在小姑娘面前重度耍流氓以后才把成朱叫了进来。
  成朱见他自己弄好了那么多事,眼泪又要掉下来,拿着一层层的衣服服侍他穿上,抽抽噎噎道:“少爷,成朱不怕的,让成朱帮你洗吧。”
  宋却意识到,这小姑娘以为他不想人看到身上的伤口才要自己洗的,顿时觉得这理由很好用,黯然道:“是我自己心里不舒坦。”
  成朱抹了抹眼泪,没再说什么,宋却心想以后总算不用因为沐浴跟两个小姑娘斗智斗勇了。
  成朱这边刚帮宋却把衣服带子系上,门边就传来成碧带点颤抖和欣喜的声音:“少爷,县太爷给你请了个大夫。”
  宋却挑了挑眉毛,亲自过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个刚有几缕白发的中年大夫,看起来精神抖擞,十分可靠。
  梁大夫没想到他会亲自来开门,愣了一下,道:“梁某奉高县令之令来替宋公子诊治。”
  宋却将身子让开一些,道:“梁大夫快请进。”
  不知道是不是县太爷的名头太大,本来在外等候的刘管家也跟着送梁大夫进来,此刻又打算守在门外。宋却带着梁大夫进了厢房,成朱、成碧跟在两人身后。
  梁大夫见他步履稳健,神态自然,既非孱弱奄奄之貌,亦非外强中干之相,已觉奇怪。再为他把脉,脉象亦如其貌,气如春日草木,生生不息,源源不断,比梁大夫自己都健康,一点也不像受过大刑的样子。
  梁大夫这脉把的有些久,成碧迟疑开口:“梁大夫,可是我家少爷的伤有些难办?”
  成朱闻言也急了起来。
  梁大夫有些尴尬,道:“可否请宋公子宽衣,让梁某看看伤口。”
  宋却自是点头,还未待动手,成碧已经上前,宋却只好享受了一把。随着衣裳一层层脱下,那些狰狞的伤口也露了出来,梁大夫大吃一惊,而后突然醒悟:“公子可是会些功夫?”
  宋却双眼一扫两女,见她们脸上未现惊讶,知她们对此事并不了解,便大方应道:“不过粗通拳脚。”
  梁大夫这才觉得正常了,道:“公子何须自谦,梁某行医多年,也见过几个江湖人士,脉象能如公子一般强健的,多是不惑之年的汉子,积攒了数十年之功。公子这伤看起来严重,但在公子身上只是皮肉伤。用我配的这去腐生肌膏,半月便可痊愈,只不过用时会疼痛难耐,一刻钟后疼痛方可散去。”
  宋却道:“多谢梁大夫。”
  梁大夫笑道:“份内事。倒是高县令觉得此番很对不住你,特地让我来为你诊治,也是赔礼道歉。出于避嫌之虑,他现在也不好随便上门。”
  宋却道:“我省得,县令不过做了应做之事,算不得对不住我,真正对不住我的,是那有意构陷之人。梁大夫,你若方便,能否替我问问高县令,牢里那季筇小兄弟是怎么一回事?”
  梁大夫已在给他上药,旁边的成朱成碧牢牢看着所用份量,一一记在心中。听宋却这么说,梁大夫道:“反正梁某也要去复命,不过是带句话的事,你且放心。”
  宋却道谢。梁大夫涂的药似乎开始起作用了,上药后的疼痛已经盖过了伤口本身的疼痛。宋却的呼吸微乱,舌尖抵在上颚,逼着自己沉下气来,呼吸才慢慢正常。一片柔软覆上他满是冷汗的额头,宋却抬眼,是成碧,她拿着绢帕为他擦拭面上虚汗。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视线,一不小心对上眼神后又飞快移开。
  宋却心中暗叹。
  等宋却重新穿好衣服,让刘管家送走梁大夫以后,他才去到那个便宜老爹的房间。
  和他想的有点不同,宋老爷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形象,是个挺精干的小老头,就是此刻躺在床上,没什么精气神。
  宋却一进门,他就看到了。
  刘坊来跟他汇报的时候,只说了陈姨娘被奸杀,大少爷被当做嫌疑人带走,今天是审理之日,钱氏又被带走。但宋老爷活的精,一下就串通其中关节。
  宋却被带走几天,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件事只能是钱氏做的,她趁他不能动作不能言语,让他的长子蒙受牢狱之灾。而现在,宋却全须全尾地回来了,钱氏却没有回来,宋老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捶了捶床,想听宋却再说一遍。
  宋却竟明白了,走到宋老爷跟前,将公堂上发生的事都复述了一遍。宋老爷听的面色涨红,钱氏杀他的爱妾,栽赃他的嫡长子,竟还给他戴了一顶斗大的绿帽,就连那一双儿女都不知道是谁的种。这些话又是在公堂上说的,只怕传遍了整个休宁县,他的脸都被钱氏丢光了。
  宋却见宋老爷气的两眼微凸,又道:“钱氏的刑罚就在几天后,小弟小妹的教养问题……”
  宋老爷愤怒地砸了几下床板。
  宋却道:“钱氏失德,不配为宋府主母,但稚子无辜,到底是我宋氏血脉,父亲身有不便,儿愿代为管教。”
  宋老爷被他气的不行,又捶了两下床板,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宋却。
  宋却出门,看见一个小不点,身着华服,眉眼里与宋却有几分相似,应当就是他那个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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