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美好生活——席祯
时间:2018-09-01 09:28:26

  蒋美华捂着嘴惊呼:“继红——这么大雨,你疯了啊!”转头急切地跺脚喊林杨,“林大哥,继红冒雨回去了,怎么办?院门钥匙还在我这边呢。”
  “这人不要命了!”林杨铁青着脸骂了句。接过蒋美华掏出来的钥匙,问大队部借了件蓑衣,咬着后牙槽冲进雨幕。
  毕竟都是知青,而他还是知青站的负责人,出点事,连带着他也要受牵连。
  但在场的众人不知道内幕啊,汉子们纷纷打趣:“哟,这是醋上了?”
  “看来,中意的姑娘太多也是个烦恼事啊。”
  “哈哈哈!”
  妇人们越发觉得林杨这人不靠谱,妥妥滴脚踏两只船啊。不行不行!回家就和闺女说,这样的男人不能嫁。
  许丹磨牙暗恨:刘继红这贱人!就是见不得自己好。真希望老天爷降到雷,把她给劈了!
  可林杨也跟去了,真降雷的话,会不会把他给牵连了?一时间既担心又恼恨。
 
 
第58章 送伞
  蒋美华却松了口气,林大哥能舍下许丹去追刘继红,说明对许丹的感情也就那样。
  至于刘继红……嗤!林大哥才不会喜欢那样的姑娘,脾气大爱发火、还喜欢背地里使绊,林大哥早就知道她做的一些腌臜事了,会喜欢她才怪!
  所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加油!
  几个知青之间的明争暗斗,村民们自是不清楚,谁家吃了空去管这些情情爱爱的闲心事啊,打趣了几句便顺着雨水这话题唠起今年的收成。
  “刚子,雨小下来咱就走。”张有康见天色暗了不少,再不回去,老伴儿该担心了。因此找了顶斗笠和一把破布伞出来,对向刚说。
  向刚点点头,接过雨伞,撑开试了试,伞骨倒还结实,就布面破了几个洞,大概是被老鼠啃的,也不介意,总比全身淋在雨中强。
  雨虽说比方才小了不少,可看着一时半会停不了,大伙儿都在商量怎么走。大队里备用的蓑衣、斗笠不多,人手一件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么多人呢。尽管插秧的那部分社员,赶完活就近回家了;晒谷场负责扫谷的媳妇们也赶在下雨前回家收东西了;可跟着推车回大队的社员仍旧不少。
  正商量着怎么回,大门口匆匆跑进来一个人,头被伞沿遮住了,但纤细的腰肢、绕肩的辫子以及握着伞柄白嫩如凝脂的手,一眼就认出是个妙龄俏姑娘。
  “这不盈芳吗?”向二婶最先唤道,“盈芳丫头你怎么来了?啥时候出门的呀?有没有赶上刚才那道大闪电?”
  “婶子你也在啊?我是看雨小了才出来的,师娘担心师傅,我过来看看。”
  清苓把伞抬高了些,朝向二婶笑笑,润了润唇,这一路走来还真有些提心吊胆,好在终于到了,就是布鞋沾满了泥泞,脚背上还溅了片泥点。不过这不是重点。
  一个手收伞不方便,何况胳膊肘上还挂着一个大包袱,里头是两件蓑衣,清苓干脆撑着伞站在廊前空地上把包袱给向刚,并对张有康说,“师傅放心,家里好着咧,您老可别着急往家赶,师娘嘱咐我,务必等雨小些再回。”
  她听师娘说了才知道,原来师傅腿脚不便、走路需要撑个拐杖,不是因为身子骨不好,而是好几年前也是夏收抢粮那会儿,冒雨回家收草药,不小心摔了一跤落下的病根,如今年纪大了更禁不起折腾,腿脚不便是一方面,淋了雨受点风寒回头头疼脑热的又是一番折腾。于是清苓便趁雨小些了,带上两件蓑衣过来看看。
  张有康见新收的小徒儿杏眸亮晶晶地跟自己说话,刘海湿哒哒地贴在额上,两只鞋面全打湿了,不禁感动又心疼。
  打从儿子离家去省城发展,家里就剩他们二老后,凡事基本都要靠他们自己支撑,眼前这样下场雨还有小辈知冷知热来送伞的贴心事,多少年没享受到了。
  “老张,这徒儿收得好!我都羡慕了。”向荣新乐呵呵地在一旁说。
  张有康心里乐开了花,甭提多骄傲了,面上却依旧端着,还故意皱眉轻斥:“明知下雨还过来,老头子我会不知道轻重啊。还不快进来躲躲。”
  “是!师傅!”清苓咧嘴一笑。
  向刚长腿一跨,直接从长廊翻了出去,接过她手里的蓑衣和那顶沉甸甸的木楞伞,推她走到廊下,顺手把伞收了,偏头看她:“绷带都湿了,胳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左右要等,不如让大爷给你换条绷带。”
  “对对对,闺女你进来。”张有康招手唤她进屋。清苓被大伙儿当西洋镜似地盯着看,感觉挺不自在的,听闻师傅一声唤,心下松了口气,乖巧地跟进屋换绷带去了。
  许丹眼神闪了闪,跟着也进去了。凑在老大夫身边,不时递个东西,状似有意无意地说:“盈芳啊,这些天咋没见你出来走动啊?继红那天还问起你来着,今天她本来也在这,刚刚不知闹什么脾气,冒雨跑回家了,林杨担心她,追着出去了。哎哟!看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同住一个院子,互相关心是革命感情提倡的嘛。”
  说的人有意,听的人也不是傻子。
  清苓抬眼对她笑笑:“你说得对!平时不关心、不爱护,怎么配称革命感情。”
  许丹一噎,顿时没话了。
  索性张有康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绷带换好了。
  许丹没话找话:“老张,这绷带也是钱买来的,一分、两分都是钱,不入账行吗?”
  张有康看了她一眼:“谁说不入账?我让美芹记上了,明儿给钱。”
  冯美芹是另一名护士,社长的侄女,托着社长这层关系进来的,平时兼着卫生院的记账工作。会计则由公社会计兼任,账目收支还是蛮明确的。
  “不用等明天。”向刚从裤兜摸出一把毛钱,干脆利落地把绷带费用给结了。
  许丹心头发堵。不就个没文化的乡巴佬么,凭啥这么多人愿意帮她。走了林杨,又来个当兵的。但愿这当兵的霉运没结束,把舒盈芳连累得越惨越好。
  门口,一群结了婚的媳妇们还聚在那里打趣清苓:“小姑娘脸皮薄,被咱们看臊了。”
  “知道还说。”向二婶跟说话的妇人很熟,玩笑地啐了她一口,瞟了眼不远处脸色难看的舒建强俩口子,话中有话地说道,“也是盈芳懂事,像我家大丫啊,没出嫁前,啥都是稀里糊涂的。亲闺女都不记得给老子娘送伞。老张这是捡到福气了,收了个徒儿这么乖巧懂事。”
  跟她一道的妇人立即会过意,也跟着说:“可不是,有些人啊,好好的福气不要,愣是往外推。看看,家里有亲闺女不给送伞,留这儿跟我们几个家里没人看门的争蓑衣。亏得我下午出工前,瞅着日头遮阴,把东西收了,不然真够呛。”
  舒建强俩口子脸色随着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越来越难看。
 
 
第59章 一家闹腾,一家温馨
  俩口子又气又急。
  一方面气恼侄女没良心,有雨具却不给叔叔、婶婶用,送给个糟老头子。另一方面,担心家里的东西没赶在大雨前及时收拢。
  老太太习惯午睡,大女儿又懒怠,小儿子才五岁,甭指望能做啥。
  搁平日也就算了,顶多几米筛菜干,今个却是晒着几床被褥的,要是被雨淋了还了得!今年秋冬睡什么?新棉花还没下来,下来了也弹不了这么多床被褥啊。
  “都赖你!平白无故地晒什么被褥。不晒就没这心事了。”舒建强张口怨媳妇。
  刘巧翠眼一瞪:“赖我?要不是你儿子随处撒尿,把装褥子的麻袋浇湿了,我能拿出去晒?大队的活都干得我累死了,还要额外忙这些,忙了还讨嫌……噢!这会儿怨我了,昨个晚上你儿子往高处撒尿你咋不揍他、咋还夸他厉害来着?”
  俩口子你怨我、我怨你地吵了起来。
  大伙儿一看,赶紧撤,免得引火烧身。
  倒不是他们冷血,而是舒建强俩口子实在是拎不清,上回也是这样,好端端的在地里吵了起来,一旁干活的社员上前劝,劝着劝着不知哪句话戳中了刘巧翠的心窝,反拉着舒建强朝劝架的大吼一通。到最后,劝架的成了吵架的,这事儿整的。
  有过这样的经历,谁还敢上前劝啊,左右雨势小了,借到蓑衣的披蓑衣,没借到的干脆冒雨回去。过几日就分粮了,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人去。
  聚在廊下的社员们眨眼走了大半,留下的多是媳妇、姑娘,怕衣服淋湿了不好看,想等雨再小些回去,或者等家人送雨具过来。见舒建强俩口子吵架吵得越来越凶,干脆躲进卫生院,宁可看老大夫给清苓换绷带,也比站外头被“战火”波及强。
  慢了一步的社长冯七顺,倒霉催地被吵架的俩口子拉住评理。
  冯七顺心里一阵着恼,特么好事不找我,净一堆破事。俩口子吵架拉他评理,他怎么评?里外不是人!早知就不和向荣新别苗头了,他去卫生院,我咋地就不能去?卫生院又不是他向家开的。
  “冯叔。”向刚适时走出来,“我找您谈点事儿。”
  “好好好。”冯七顺连说三个“好”字,挣脱舒建强拽着他的手,好声好气劝了句,“建强啊,你看这会儿雨小了很多,天也黑下来了,再不回家里该担心了,和你媳妇早点回去吧,啊!”
  向刚找他,没准就是送野味的事。想到今晚又有肉吃了,还是肉香浓郁的野味,冯七顺更加懒得管舒建强的家事,说完,拽着向刚一路小跑进了办公室,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舒建强瞪着合上的门板,想不通社长咋对向永良的儿子态度这么好。难道他不怕向永良的儿子把霉运传给他吗?
  对了,还没问扣工分的事呢,书记刚刚说了,大队干部接下来几天加班加点,统计出来就分粮。再不下通知就来不及了。
  可办公室里有旁人,闯进去催这个事不怎么妥。
  可不催吧,扣工分的事到底行不行啊?那死丫头上半年挣的工分可不少,摔了一跤硬气了,不仅借书记的手夺回了她那份口粮,还独占新屋。照这么看,夏粮分下来,恐怕也占不到她便宜。
  不行!必须把这事儿搅黄咯!
  舒建强心里积了事,也不跟媳妇吵了,一肚子火气地冲回家,肚子饿死了,先吃饭,吃完再去社长家密谈这个事。
  谁料,家里黑灯瞎火,灶台也冷冰冰的,哪有现成饭吃?
  舒老太挥着鸡毛掸,正在堂屋唾沫横飞地骂孙女,怪她只顾着玩、变天了也不知道,狂风暴雨前都不记得把院子里的被褥、菜干收回去。搞得菜干成了泡菜,被子也浸了水、绞了又绞之后还是湿漉漉的,今年冬天没法过了。
  老太太边打边骂,不时还嚎上一通。
  舒彩云挨了打,又痛又怕,抽抽噎噎哭个不停。
  舒宝贵顾自在那玩,抽一团湿乎乎的棉絮,搓成一个个小球,说是汤圆……
  俩口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
  舒家老屋这天晚上闹得鸡犬不宁。
  张家则在昏暗却温馨的油灯下,开始了丰盛的晚餐。
  下午逮到的两只山鸡,宰了一只。
  向刚回来后,照例给书记和社长各送了一份。也没多送,就四分之一。送多了还以为山上的野味多么容易打呢。
  剩下半只当晚让张奶奶炖了。一盘口味正宗的小鸡炖蘑菇,一锅鲜香营养的笋干山鸡汤。
  另外那只,向刚提议暂时养几天,等他回部队了顺路给张大伯捎去。
  照他说,干脆带活鸡算了。现杀的鸡肉怎么地都比熏鸡、腊鸡香吧。左右清苓家的鸡舍修好了,她那两只打算留到过年烹的山鸡可以提回家自己养了。张家的鸡圈里,临时养上三只鸡,倒也不会惹人注目。反正月底前就捎去省城了。
  清苓二话没有表示赞同。陷阱是向刚挖的,山鸡是他抓的,他说送谁就送谁。何况张大伯如今成了她师兄,胳膊肘自然向着自家人拐了。
  张有康俩老却拼命摇头不同意:“那哪成啊,我们俩老的跟着你们吃点肉就已经很占便宜了,哪能单独占一只……”
  “没事儿,咱们想吃还能再抓,大伯他们在省城,不是过年过节可吃不到新鲜鸡肉。”向刚说道,“不过明天开始,上山的人恐怕要多起来了。”
  这并非猜测,往年都是这样。今年开春雨水充沛,入夏阳光充足,不止地里的收成好,山上的作物也茂盛。又见他和清苓每次下山都满背篓、满竹筐,不少人怕是心里早就盘算开了。
  前几天没人上山那是因为忙着双抢,如今农忙过了,每家肯定会有人上山。胆子小的只敢在山脚那一片采蘑菇、耨野菜。但也不乏胆大的,见他进进出出这么多趟都没事,保不齐也想进深林抓点山鸡、野兔什么的。
 
 
第60章 叼还是不叼,是个问题!
  “刚子你的意思,是想带他们进山?”张有康皱眉问。
  “不,恰恰相反,接下来几天我不准备上山。”向刚垂着眼睑,语气淡淡地道,“我家那屋要修,离不了人。小芳胳膊没好全,下过雨山路泥泞难走,还是别跟去凑热闹了。您二老用的柴禾,毛估到月底不成问题。走之前我会再上山一趟,帮您把柴房填满。”
  清苓差点噎到。这家伙是不是管太多了?他要修屋子去不了就不去啊,凭啥连她去不去也要管?很想理直气壮地驳他一通,可憋半天才挤出一句:“山路比村道好走多了。”
  这是大实话。村道一下雨就东一个泥坑、西一个泥坑,山路不是杂草就是细石子儿,哪里难走了。
  向刚目光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清苓立马闭嘴不敢多言。心里着恼地想:干嘛怕他啊,又没比宫主厉害,宫主发怒的时候她都不怎么怕呢,这家伙轻飘飘一个眼神咋就怂了呢。
  老俩口听他这一说,倒是一致赞同:“确实,修屋哪离得了人啊。我到时有空也过去转转,多个人把关总归放心点。既然修了,索性修得结实点,别只顾表面,内里都修修。也省得到时结婚办大事再动土……”
  说到修屋的事,张有康记起老伴儿的提醒,意味深长地看了俩年轻人一眼,吃过饭后把向刚叫到了里屋。
  向刚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大爷,您是哪儿不舒服需要我给按按吗?”
  “不是。”张有康笑眯眯地示意他在香桌旁的圈椅上坐下,也没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刚子啊,过年该有二十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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