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儿(重生)——青橘一枚
时间:2018-09-02 08:12:34

 《琬儿(重生)》作者:青橘一枚
 
文案:
长袖善舞女宰相+傲娇小狼狗的故事。
作为重生者,苏琬儿应该有先天优势,谁笑到最后,她就悄么么站在谁的队伍后头呐喊助威就好。
哔——
剧情走向大逆转,事情却不是酱紫?
却不想这一世被自己曾鄙视了一生的小儿郎绊住了脚,
一世(sha)英(li)雄(sha)气毁于一旦。
笑哭!!!
——————
某人:求征服心机女攻略,在线等,略捉急。
苏琬儿:......
 
阅读指南:
1、女主非傻白甜*男主非高大全
2、部分情节是真实历史,部分为胡诌,考据党请勿深究。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琬儿、吕后、吕吉山、李肇 ┃ 配角:李韧、乐阳、方清扬、杜宇桥 ┃ 其它:
 
作品简评:
vip强推奖章
苏琬儿是帝国女辅宰,深谙官场潜规则,长袖善舞游走于各派之间,权势愈发如日中天。新上任的皇帝,亲眼见她倒两派,入京那天手刃女宰相。苏琬儿重生了,她吸收了上一世的斗争经验,首先就站队笑到最后的李家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吕派的对手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大乱斗中,一颗芳心终究落定谁家?且看女宰相如何长袖善舞择定良木。本文行文流畅文笔上佳,作为重生文,不落窠臼。男女主没有高屋建瓴的大杀四方,却从逆势而起,步步为营,环环相扣,是一本难得一见的文笔剧情俱佳的小说。
                                                                         
 
第1章 琬儿
  琉璃瓦的重檐殿,双阙峨峨,飞梁纤巧,禁锢住了苏琬儿的身,也封印死了苏琬儿的心。
  今夜的大明宫火光四起,混乱不堪。李氏皇族式微,外戚专权,一干外戚倒也将朝纲折腾得风生水起,可昨日的无限繁华终究阻挡不住李氏王朝顽强行进的车轮。尽管你吕家唱罢,钱家登场,自今日起,这天下依旧是李氏皇族的——
  颍川王李韧宫变了,他带领着他的十万边防军冲开了大明宫的重重宫门。
  李韧带着满面血光与轻蔑的笑,轻易地击碎了钱皇后那不自量力,不切实际的勃勃野心,只手推开了堂而皇之混迹于李家宗祀内吕后的小小牌位,重新站到了大明宫的顶端。他以实际行动再一次昭告天下:大唐,只能是李家的!
  苏琬儿,诗文之才与治世之才兼备,当世政坛第一女宰相,宫变之夜,她却舍不得同那帮凄惶的吕派、钱派等外戚派权臣一同逃跑,只抱着一方鎏金锦盒呆坐妆台前。她忐忑、彷徨,素来胸有成算的她第一次觉得前路渺茫,她是外戚派首脑钱皇后的左膀右臂,却也是李家长公主乐阳的“姐妹淘”。
  自己应该算不得外戚派吧……苏琬儿第一次发现有些不大能判定自己的立场。
  乐阳长公主助力了自己的胞弟李韧重振李家辉煌,虽然自己与乐阳长公主互有纠葛,却也有姐妹情,如若自己拿出乐阳长公主的名头恳求,李韧看在长姐乐阳公主面上,定然会手下留情吧……
  苏琬儿如是想着,便这么决定了,她要留下来,她不能离开——她属于这大明宫!
  ……
  李韧立在大明宫的宫门口,乜斜着眼看向东首的咏华殿,这里便是那妖女的所在,他极力忽略眼前泛起的那记忆中熟悉的娇颜玉貌,压下心中隐隐破土的诡异激荡。他一个抬手唤来身侧的方清扬,“振甫兄,你进去……”
  李韧抬手指了指眼前的咏华殿,言罢利落地转身,拍马北向直入大明宫深处。
  他没有看见身后渐次开启的宫门——朱漆门,琉璃钉,映照出苏琬儿那转盼多情的眉眼。朱唇浅,桃花萼,风流袅娜的巾帼宰相手执宫灯端立宫门口。她引着宫人深深伏地。
  “臣,苏琬儿恭迎颍川王……”
  出乎琬儿的意料,她迎来的不是那熟悉的龙眉凤目与轻言调笑,却只有方清扬的刀。当军士们将她推至案前,拔出大刀,就要当头砍来时,被无尽绝望层层包裹的苏琬儿痛哭出声。
  “大将军饶命!微臣是盼着颍川王的!微臣没有一日不在等着颍川王能重振李氏荣光!大将军请看……”
  战栗的素手苍白无力,却紧紧托着一方锦盒呈于眼前,汉白玉的印玺泛出温润的光,狰狞的盘龙昂首欲振。
  执剑的军士有些犹疑,唤了同伴去请示方清扬,此女可是朝堂上的风云人物,还主动奉上了玉玺,二话不说便斩了似乎有些不妥。
  须臾,传话的军士回转,带来了大将军的话,“此婢妖淫,秽乱宫闱,玩权弄术,岂能轻恕?今日不诛,后悔莫及。”
  苏琬儿大惊,怎么会是这样?!自己已经如此主动了,李韧为何还不领情!
  她两股战战,勉力直起身来,就要冲去前堂寻方清扬理论,取奴家性命事干重大,要不要再问问颍川王的意思?
  焦灼的军士可等不了这许久了,今晚刀口早已砍卷,砍一个少一个,早些砍完便好早些收工!不等苏琬儿立直,铮鸣的利刃已至——
  四周陡然静谧,苏琬儿看见自己的身体缺了一个头,碗口大的脖颈端滋滋飙着血……
  没有痛,没有恨,苏琬儿睁大了双眼,依旧只能看见沉沉的黑暗,如有实质,将她层层禁锢,置于虚无……
 
 
第2章 清剿
  京城苏家,有女琬儿,名动京师。
  人皆道:苏家女,美娇娘,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因苏琬儿的浩大名声,连带苏家所有的姑娘都成了京中贵胄们争抢的对象。毕竟苏琬儿只有一个,且尚未及笄,苏家其他姑娘就算没有琬儿小姐的十分风流,也能沾上她三分气质,放在人群中亦是拔尖尖的好人才了。
  苏家老爷苏敬贤官拜中书舍人,能谋善断,辞采风流,为当朝惠帝近臣,主掌文诏、玺书册命。作为北衙学士,苏老爷将这老苏家的好风水生生拔高了不止一两个度!苏家族人们无一不以苏敬贤为荣,无一不为这中书舍人竖起大拇指:咱老苏家的人,有啥可说?看我京中苏舍人!
  可是谁也没料到,这老苏家的好风水,可是在今夜就要转完了?这三更半夜的,苏舍人被当朝皇帝一个急诏给召进了宫……
  苏敬贤素来端方,但今夜的他却前所未有的激昂,甚至超过了堂上苍白羸弱的惠帝。
  “皇后专横,海内所不能容,恳请陛下废黜妖后。”
  苏敬贤面对帝王胆敢出此狂言,并非他目中无人或活得不耐烦了,而是今夜的惠帝亦十分的激动。
  惠帝面容悲戚,口中念念有词,兀自压低了喉咙怒吼,“这个毒妇!刽子手!她就如此轻描淡写地杀了她的娘家侄女!葵儿才十四岁,十四岁啊!她亲手把她接进宫来,又亲手杀了她!”
  惠帝原本也是一名器宇轩昂,英文神武的潇洒帝王。他十六岁自自家二哥手中抢来这帝位,二十岁自自家舅舅手中夺回对这朝堂的政军全面掌控权。灭朋党,诛政敌,培植己方实力,拉拢、分化、制衡……帝王之术可谓玩转得出神入化。
  奈何帝王之命亦得由天,惠帝才过不惑之年便染上了痛风症,这一病症也不知华佗再世能不能治好。总之,自此以后惠帝的身体便每况愈下,风眩之症发展到后期逐渐成了风痺,脑血栓恶化为脑栓塞……
  惠帝忌讳朋党,不相信大臣,自己身边正好有个刚刚翻身上位的聪明的吕后,吕后是草根皇后。娘家是山野百姓出身的新派官僚,女人作为弱者,没有娘家背景的吕后更是“弱者中的弱者”,这名“弱者”正好有一副聪慧过人的头脑,治世经纬的才华。于是,吕后的才华便成了惠帝的手足,他启用自己的皇后,代替他处理自己的政务,执行他的意念。
  或许人的强大是源于他各方面的全面自信,惠帝的风眩症摧垮了他原本强健的身体,也懦弱了他原本坚硬的性情。这位原本强大的帝王在越来越依仗自己皇后的过程中,也逐渐丧失了自己对朝堂,对政务,甚至对这个女人的控制权。
  如若惠帝的父亲重新自棺材里爬出来,一定会指着惠帝的鼻子痛骂,“你这惧内子,你可还有脸面自称李家子孙!”
  只今夜这惧内子却重振了雄风一把,他气势汹汹地唤来了自己的中书舍人,苏敬贤。他要行使帝王的权力,他要写诏书,他要处罚皇后!
  吕后杖毙了她自己的娘家侄女葵儿,只因葵儿来宫中照顾惠帝“照顾”得太好,吕后妒海翻波,不顾葵儿腹中怀着惠帝的龙种,胡乱寻了个托辞,便将葵儿活活打死了。
  惠帝胸中热血沸腾,威风凛凛地立在上首,隐隐重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气势。苏敬贤热泪盈眶,心潮澎湃:我们的陛下又回来了!他还是那个万人景仰的陛下!
  “陛下!”苏敬贤庄重万分地跪拜在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要是母鸡打鸣,那便是一家的灾祸,畜生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人,一家,一国!”
  皇后主政,早已引起朝中老臣们的不满,奈何以往的惠帝与吕后“同心同德”得紧,大臣们的话,他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趁现在帝王正雄心勃勃,此时进言将那吕后一举端掉,岂不正好!
  惠帝显然也被苏敬贤的话感动了,当场便留下了悔恨的热泪,立马唤人备好笔墨纸砚就要苏敬贤代他拟旨。
  端方正直的苏敬贤与早已雄风不再的纸老虎缩在大明宫的一角,互相鼓着劲要废掉当朝最大的试图打鸣的大母鸡,方式则是通过手上这一张耙兮兮的黄纸。这场不啻于一场宫变的废后行动如若靠一张纸便能解决,那么世界上便不会有皇家逾千年的手足内斗与人伦惨案了。
  正确的打开方式难道不应该是派出禁卫军控制敌人的人身自由吗?可是苏敬贤过于端正,他以为男人出妻,不靠纸靠什么?他是一定要按此程序一步一步来的。所以,苏敬贤怀着对惠帝无上的崇敬心情,用他驰名遐迩的苏体字洋洋洒洒写满了一整篇黄纸。
  果不其然,这张“世界上最有力量的”黄纸还没能走出这一方政务殿,便见一华冠丽服的女子旋风般冲进了政务殿。
  “陛下!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使得陛下竟然要出圣旨对付你的糟糠之妻!”
  苏敬贤心中坦然,他压根没想到为何吕后会来得如此之快,惠帝才刚与自己达成共识,远在太极宫的吕后便清楚这张黄纸的存在了,如此敞亮的大明宫,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意味着什么。苏敬贤只满含期待地望着适才还踌躇满志的伟大帝王,期待他再度施展天子威仪。
  可惜惠帝要让苏敬贤失望了,见到妻子以雷霆之势冲至自己身边,他满脸羞赧,就像自己背着发妻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原本处在道德制高点的惠帝瞬间委顿,犹如见到猫的老鼠,唯唯诺诺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浑身散发摄魄气场的吕后,一把夺过惠帝手中那张“见不得人”的黄纸,满脸的“难以置信”,她目光如炬,只死死盯着自家丈夫。
  我说李老四,我吕之哪一点对不住你李家了?我给你生了儿子生女儿,你走不动路,我四处替你寻医问药,你管不了你的官员,我一妇道人家天天上朝替你与那帮老学究斗智斗勇。我是偷人了还是改了你李家的天下了?我哪一点对不住你李老四,哪一点丢了你李家的脸了?你说,你说呀!
  惠帝面目通红,蜷缩了身子不住的往大龙椅后缩。
  你说你孤独,我吕之要天天上朝替你挡枪挡箭,没时间陪你说话,我便寻来我侄女陪你说话,你宠她爱她,我可有说过什么?可她……可她竟然扎小人咒我死!
  你李老四装作不知道就能抹去那小贱人的狠毒了吗?且不说我是她姨母,她原本就应该孝敬我,孝敬我是指望不上了,没能夺了臣妾的命都已经阿弥陀佛了!我吕之只是为了自保,让臣妾这条贱命可以活得更久一些,好替你当牛做马。可你李老四都在做什么?你写了这么一个破烂玩意是预备做什么呢?!
  吕后咄咄逼人,政务殿内回荡着她那尖利高亢的嘶吼,让苏敬贤的心一层一层冷成了冰坨。
  “朕……朕初无此心,皆苏敬贤教我。”
  吕后聪颖,帝王的台阶怎能不给!她泪流满面,只紧紧搂住浑身脱力的惠帝:
  “陛下莫怕,臣妾怎不知陛下的心,怪只怪那佞臣无状,肆意挑唆,妖言惑主,挑拨宫闱。他苏家历来唯废太子马首是瞻,如今李桓被贬幽州,太子之位旁落,怎能甘心!如今他苏敬贤便率先发难,誓要除去我母子。苏敬贤包藏祸心,早已留他不得,还望陛下能有断腕之志,将那废太子余党彻底剿灭……”
  苏敬贤祖家与前太子李桓的母亲乃同乡,皆陇北望族,苏家于朝中成势亦与前皇后脱不了关系。吕后最擅拖一打二,一石二鸟。今日之事吕后自是知晓苏敬贤最多只是一个敲边鼓的,但借此机会能彻底剿灭被扔至幽州的前皇后与废太子的残余势力,又何乐而不为呢?!斩草不除根,那可不是吕后了。
  苏敬贤心中只有漫天的失望,李家的天下已然无用了,自己还在执着个什么呢?
  他直起身来,默默来到堂下,只深深长跪于地,“陛下万岁……李氏江山万岁……”
  苏敬贤知道,知道今天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苏家完了。
  “苏敬贤,纠结逆党,意图不轨,按律处斩。诛苏家九族男丁,苏家女眷,皆没入掖庭宫,充作官婢。”
  ……
  苏琬儿还在昏睡,她是苏敬贤的独女,几日前缠着家中的护卫非要学习骑马,不小心跌落马下,摔伤了头部,已昏睡多日了。苏家的当家人苏敬贤前日夜间被皇帝急召入宫后便没能再回来,苏老太太与苏夫人还没来得及多方打听周旋,便迎来了登门灭九族的近卫军。
  可怜的苏琬儿好容易从鬼门关游走了一圈回过魂来,甫一睁眼,便看见床边一把举得正高的大刀。
  初醒过来的琬儿心中一凛!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记得都看见自己脖颈儿飙血了,现在又看见了大刀,砍了如此之久还未将我砍死?还没完没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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