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水是从厨房过,最近大人房里热水冷水都消得快,小李擦地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厨房的人就在讨论……”
春雀越说声音越小:“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嚼舌根,我只是拿冰的时候听到了。”
“没事,我没怪你的意思。”苏疏樾不生气反倒笑了起来,“你去打听打听,三个小时前将军从客厅回房是不是又洗澡了?”
等到春雀打听回来,苏疏樾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禁捂嘴偷笑。
晚上吃过饭,苏疏樾把酒商送来的十几瓶酒放在霍成厉的面前,让他品尝挑选。
高低款式各不相同的玻璃杯道了不同品种的酒,摆满了长桌。
在水晶灯下酒波荡漾,晶莹迷人。
霍成厉是不喜欢用浴缸的人,洗澡的对他是必须不是享受,但是今天下午被苏疏樾挑逗了后,他在注满冷水的浴缸里泡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他的手没怎么停过。
“如果将军不想品酒,我找吴副官他们试酒,然后决定宴会用酒也没问题。”苏疏樾善解人意地道。
女人殷红唇瓣一张一合,霍成厉凤眸半眯,笑出了声:“我怎么舍得让你尝不到酒味。”
“我还没见识过醉酒的小猫是什么样子。”
说着,霍成厉举起一杯酒,入了唇便抱住了苏疏樾的后腰,灌了一半进她的嘴里。
霍成厉拿的是杯威士忌,又烈又辣,刚入喉苏疏樾就觉得呛得想吐出来,但霍成厉把她的唇瓣死死堵住,逼着她把酒喝进了肚。
等到霍成厉松开,苏疏樾摸着喉咙咳了个不停,眼下红了一片。
霍成厉把酒杯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等到苏疏樾停止了咳嗽,就拿起了第二杯,如同上一杯一样,渡了半口给苏疏樾。
这一杯又是烈酒,饶是苏疏樾早有准备,霍成厉松嘴她也扶着桌子缓了缓。
“太烈了……”苏疏樾眼眸波光粼粼,柔软的声音微哑。
霍成厉还算是怜香惜玉,闻言拿第三杯酒的动作顿了顿:“我帮你缓一缓。”
说着啄开了苏疏樾的唇,探进去搜刮苏疏樾嘴里的酒液。
两人分开,苏疏樾唇角还残留了一丝水泽。
霍成厉手指拭去:“我们慢慢品,嗯?”
苏疏樾这会明白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本想乘胜追击,把在霍成厉身上生的闷气全都发泄在他身上,在两人的关系里占优势。
但是现实证明偶尔逗逗老虎可以,但是去撩他的胡须,要承受的结果就有点恐怖了。
接下来每一杯酒,霍成厉喝一口就会渡一半给她,等到喝完烈酒,试度数低的气泡酒的时候,苏疏樾已经晕晕乎乎。
不管什么灌进嘴里都只会加重她的醉意。
“不行了,我头好晕……”
苏疏樾抬头水晶灯变成了无数盏,用力才能把嘴巴闭上,不露出呆样。
苏疏樾觉得自己的样子不呆,但是在霍成厉的眼里她现在的样子十足的傻气,就是只正宗的傻孢子。
霍成厉笑容愉悦,跟苏疏樾相比眼里半点醉意都无,压着她的下颌让她跟他对视。
“好玩吗?”
苏疏樾看霍成厉已经成了八个头,她用力的甩了甩头,差点没把自己甩出去。
“不好玩!”
见她摇摇摆摆的站不稳,霍成厉故意戳她的额头,见她像个不倒翁一样,低哑的笑声越来越放肆明显。
苏疏樾还没有完全醉的没有神志,想去捉住霍成厉作恶的手指,但是眼花的根本捕捉不到,只能对着空气乱挥手,还险些跌倒。
霍成厉好心的把她拦腰抱起,凑近她耳朵:“想不想睡觉?”
“嗯!”晕到感觉全世界都在旋转的苏疏樾重重点头。
第44章 射击
苏疏樾点头以后就感觉更晕了,感觉到处都是灯光,刺眼到头疼,忍不住往阴暗处钻了钻。
霍成厉低眸看着不停往自己怀里挤,恨不得整个人钻进他胸膛的女人,递给春雀的手一顿:“姨太太今天在二楼休息。”
春雀愣了愣,见霍成厉要走了,急忙道:“我这就去准备睡衣给姨太太送过去。”
“不用。”
霍成厉掂了掂怀里的女人,睡衣就算了,这两天她在他面前那么放肆,该给她点教训瞧瞧。
他可不想跟她玩什么爱情游戏。
一路上了楼,霍成厉走在床边的时候顿了顿,把怀里的人扔到了沙发上。
苏疏樾嗯嗯唧唧了几声,滚到了沙发的角落。
睡她是没睡着,就是头晕晕乎乎,眼睛只能睁半开,思维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霍成厉没管她,径自去浴室放水,冷热掺半,试了试水温,把沙发上的醉猫扶进了浴室。
霍成厉的本意是让她清醒清醒。
哪里想到苏疏樾看到浴缸眼睛就亮了亮,挥着手想推开霍成厉。
“我要泡澡!”
说着就开始扒衣服。
霍成厉抓住了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的动作:“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在借醉装疯卖傻。”
苏疏樾眯瞪瞪地看着霍成厉,雾的没有神采的眼睛,和无意识微张的嘴,把答案摆在眼前。
霍成厉见状松开了手,他刚松开苏疏樾就开始继续之前的动作,迫不及待的让外套离身,霍成厉眼眸暗了暗,转身离开了浴室。
等了半个小时,没听到动静,霍成厉去浴室把下巴磕在浴缸边上,以怪异方式睡着的苏疏樾捞了出来。
给她包了毯子扔到了床上,霍成厉面无表情地冲了澡,看着占了他一半床铺的女人,又表情更加冷漠的熄灯睡觉。
两米的大床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但霍成厉却睡得格外不踏实。
他容易入睡,同时也很浅眠。
苏疏樾沾床就呼呼大睡,睡得十分踏实,但霍成厉始终能感觉到从旁边传来的气息。
苦的时候不说大通铺,身边有尸体他依然睡得着,却从来没有跟女人一起睡过。
以前听那些同僚说荤话,说女人都是香的,他只觉得他们想女人想疯了,但现实他身边这个女人的确是香的。
醉的神志不清的泡澡,旁边这女人竟然还记得用肥皂,淡淡硫磺气味遮盖了酒味,但却掩盖不住她本来身体的淡花香,反而因为泡澡她的体香比平时更明确。
睡不着霍成厉干脆转身,打量着睡得正香的女人。
黑暗中苏疏樾的脸倒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的清晰,闭上眼卸去表情的脸,隐隐透着青涩的傻气。
十八岁不到的年纪,以前又是被捧得高高的富家小姐,就是要看起来又傻又蠢才正常。
以毒攻毒的法子有用,看着苏疏樾,霍成厉就再次有了睡意,这次伴随着她身上的味道,一觉睡到了天亮。
晨光熹微,净白的天晕染了一丝碧蓝,一看又是个艳阳天。
苏疏樾捂着宿醉的头,迷迷糊糊的翻身:“疼……”
身体一动,苏疏樾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床太硬了,还有……她怎么感觉不到她真丝睡衣柔软冰凉的触感。
迟疑地睁开眼,苏疏樾看到旁边躺着的人,吓得差点跌下床。
她跟霍成厉……
苏疏樾低头看了一眼被子里的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
昨天她记得她被迫的喝了不少酒,再之后……她似乎是洗了一个澡。
苏疏樾越想越心惊胆跳,见霍成厉还闭着眼,除了消失没别的事想做。
可扫视了一圈,她衣服的衣角都没见到一片。
“看着我做什么?”
感觉到旁边没了动静,霍成厉懒洋洋地睁开眼,对比苏疏樾压抑不住的慌乱,他显得对如今的场面十分的游刃有余。
“你的衣服在浴室。”
霍成厉大方提醒。
苏疏樾用被子遮住胸前,目测了到浴室的距离。
“不想玩了?”霍成厉淡淡道,拿了旁边他的白衬衣扔在她的身上,“不如光着身子过去考验我自制力怎么样?”
霍成厉神情清清淡淡,不带轻蔑,就像是陈述一个建议。
但是苏疏樾却难堪地咬唇,比厚脸皮她比不过霍成厉。
现在就足够她羞耻的想把霍成厉灭口,更别谈让她赤身裸体的离开被子。
一山还比一山高,现实证明她跟霍成厉之间,她想站在上峰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开始反应不过来,但过了那个点,他立刻就能抓她的弱点,让她溃败。
背着身体默默把白衬衣穿上,幸好霍成厉比她高壮不少,衣服能遮到她的大腿。
见苏疏樾下床往浴室走,霍成厉觉得理所当然,但心里又有一丝可惜。
他虽然不怎么想看女人的身体,但是苏疏樾硬塞进他眼里,他也不是不可以看一看。
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苏疏樾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霍成厉看着她低着头的样子,委屈的就像是他怎么欺负她了一样。
但现实她睡得比他睡得好,他连她一块肉都没碰到。
“准备一下,我等会带你去靶场。”
苏疏樾闻言头都没抬,关门走了。
霍成厉挑眉,闭眼躺了会,心里骂了句脏话,人走了味道倒是留下来了。
翻身起床让佣人把被褥全都换了个遍。
虽然离开霍成厉房间的时候失魂落魄,等到霍成厉再在早餐桌上看到苏疏樾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没有再拿那种勾人的眼睛看他。
但反倒显得有些冷清了。
宋管家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男女之间的那点事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霍成厉跟苏疏樾那点事,他们这些旁观者没一个看的清楚的。
甜的跟蜜一样,就要闹一闹,然后又甜的跟蜜一样,他们以为关系会更进一步了,他们又开始互相冷脸。
其实冷脸也说不上,就是觉得两人的气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等会穿的利落点。”
霍成厉扫过苏疏樾的衣袍:“我只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能陪你。”
“我只有裙子,裤装还没有置办。”
霍成厉皱了皱眉,他向来是决定了什么就要去做的人,所以说要带苏疏樾去靶场,就不会再改时间。
“吴孟帆去找套小兵的衣服。”
不用说这衣服就是为苏疏樾准备的,吴孟帆看了看苏疏樾的身量,觉得应该没问题。
投军的难民越来越多,那些吃不上饭的男人,瘦弱的只剩骨头,军装因为他们做了不少的小号。
不过等到衣服找来,吴孟帆就发现自己高估苏疏樾的身材了。
衣服穿在她身上,皮带就是往里扣的不能再扣,也是松松垮垮。
她那腰就像是谁用力一折就能折断。
霍成厉见到也皱了皱眉,拿了帽子压在了苏疏樾的头上:“站直了。”
还真把她当做了他的兵。
苏疏樾本身就站的挺直,只是因为衣服太大膨起来,看起来才弯腰驼背。
“直了。”苏疏樾示意地拍了拍自己后背,让霍成厉看清楚。
霍成厉伸手被她背上的衣服抹平:“的确挺直。”
大手拂过,苏疏樾就像是半点感觉没有,眉头都没动一下。
苏疏樾本想带上春雀,被霍成厉拒了:“军区不方便带女人。”
“那我?”
霍成厉扫了她一眼:“你是我的女人。”
所以不一样。
苏疏樾闻言没话要问,直接看向窗外,她算是明白了。流氓只有霍成厉能耍,绝对的优势只有他能占,她只能像是宠物一样受着。
不对,她连宠物还不如。
惹急了猫,它还会往主人身上抓两道子。
高大的铁门边上站着两排持枪警卫,肃穆的让人声音都小了许多。
苏疏樾穿着最普通的兵装,从霍成厉的车上下来,招惹了不少人的目光。
碍于霍成厉在,所有人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而是偷瞄,苏疏樾带着帽子都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的视线。
到了靶场人人渐少了,苏疏樾想把帽子取下来,又被霍成厉按了回去。
“想让他们知道你是女人?”
俗语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军队里稍微瘦弱白嫩的男人都会被打主意,何况是出现一个女人。
虽然他护的住苏疏樾,却不想别人用让他厌恶的目光看着她。
“打开看看,以后这一把就是你的了。”
霍成厉递给苏疏樾一个铁盒子,苏疏樾拆开就看到了软垫上的手枪。
这把手枪的造型跟她拥有的第一把比起来,造型古朴到不行。
不过看起来已经比霍成厉常用的袖珍许多。
“这是勃朗宁的M1906,这款是袖珍手枪,后坐力要比其他的小上许多。这款才出了没多久,将军废了一番功夫,才为姨太太弄到手。”
霍成厉不说,为他办事的副官却不忘替上司说好话。
“谢谢将军。”
苏疏樾鞠躬感谢,十足诚意。
“别让我失望。”霍成厉不喜欢笨蛋,打算教苏疏樾,是因为听说了她在车站的表现,但如果今天她像个娘们一样嗯嗯唧唧,他就不会再给她拿枪的机会。
“教她怎么装弹。”
虽然在车站的时候,苏疏樾已经看明白了,但现在这个时代,枪跟现代比起来就是古董,容易走火,瞄准也不好用,苏疏樾看是认真的看了遍,实际上手操作。
霍成厉看她不算利落,但还算快速:“之后回去多练习。”
拿枪的姿势,霍成厉不用别人插手,直接把苏疏樾搂进了怀里,帮她调整姿势。
“你是二号靶。”
霍成厉看苏疏樾的动作,眼睛眯了眯,如吴孟帆所说,她有几分天分。
一个女人不怕枪是就不错,能挺直背了拿枪,霍成厉恍若能从现在苏疏樾的身上,看到几分她之前在站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