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潇湘碧影
时间:2018-09-07 09:06:59

    才成个模样。”
    听得此言,管平波点头道:“你想得周到。
    一应规矩,总得立起来。
    日后不独我有亲卫,各级军官按等级也都得有。
    人的确不大够使,还得对外招聘。
    故我不欲多追究张金培。
    此地民风彪悍,招兵比在巴州容易,然世间之事,没有只好不歹的。
    既彪悍,难免犯点事。
    无重大罪责者,只得既往不咎。
    你们须明白,对土匪,一则剿,二则抚,恩威并施,方能彻底消灭。
    黑与白之间,更多的是混沌不清的灰。
    善待好人,惩治坏人,谁都能做。
    能管理不好不坏的庸碌大众,才是本事。
    我们一同从巴州来,时日不长,经历却多。
    你们的后辈源源不断的来,对你们的要求,也就只能水涨船高。
    有些事,是很憋屈、是很难以忍受,可老话说的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万事顺遂不过是句祝福罢了,谁当真谁傻。”
    顿了顿,管平波又道:“我不恼张金培么?当然是恼的。
    可到了我的份上,已不能用自己的喜恶情绪来处事。
    好用的人要用,不好用的人捏着鼻子也得用。
    等你们管的人多了便知道,根本没有那么多合心意的人。
    只好看其长处,忽略其短处。
    不然怎么办呢?”点了点元宵的额头,“你习武不认真,我也没想过丢下你。”
    又指杨欣,“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想干什么,我也只能费劲精力的引导。”
    最后看向李玉娇,无奈一笑,“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爆了。
    你能改了最好,实在改不了,我不也只能忍着你们三个在我办公室大呼小叫,耽误我干活么?”
    一言说的三个女孩子都低头不语。
    管平波笑笑:“近卫队的事你们找谭元洲商议,我且要忙,你们先出去吧。”
    元宵拍手道:“谭百总可放心了,这两日他一直不高兴呢。”
    管平波撇嘴:“所以挑唆着你们三个来闹我。”
    元宵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掩饰道:“没有,是我们自己来的。”
    管平波哼了一声,继续埋头苦干。
    李玉娇拉了拉两个姐妹,悄悄退出了办公室。
    管平波直写的天色发沉,才揉揉手腕,出门活动筋骨。
    老虎营人员渐多,又过了初期最艰难的时刻,战兵营所需要的劳作时间大大缩短,腾出了一个时辰的专职学习时间。
    二百多个人按进度粗劣的分作两个班,各占了半边武场,陆观颐轮番授课。
    后勤部的人有条不紊的劳作着,他们上课时间是上午,与战兵营错开,方能保证学习工作两不耽误。
    巡视一圈,战兵营刚好下课。
    明日休沐,此时便算解散,可自由活动,只不许出营。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
    离吃饭约莫还有一刻钟的功夫,战兵们三三两两的排队上厕所或原地闲话。
    军中不禁烟叶,专在下风口指定了一处作为抽烟用。
    一大群人挤在那处借火点烟,好不热闹。
    谭元洲没和其它人一样急忙忙的散开,他立在原地,闭眼回忆了下陆观颐讲的内容。
    过上一遍,方睁开眼。
    扫过武场,发现管平波立在不远处发呆,走到近前道:“才有人来报,欲送往巴州的木材已集齐了不少,都堆在云寨城外的河滩上,不日发出。
    又有巴州送了许多物资来,暂安顿在云寨,明天使人力运入盐井。
    依我之见,盐井始终不便,是时候考虑搬回云寨了。”
    管平波道:“陆知事与我商议过了,夏收过后就搬吧。
    百户所刚好空着,我们占了现成的地,不用重新修营地,省好多功夫。
    正好巴州的人来,送完东西,叫他们顺带把波浪瓦带出去。
    把百户所的屋瓦渐渐换了,到时我们搬家也便利些。”
    谭元洲想了想道:“有件事早想同你说,一直没空,刚才想起来。
    我觉得如今我们后勤人员增多,很不必战兵再下地劳作。
    战兵终究是打仗的,都种地叫什么事呢?”
    “所以我缩短了战兵劳作的时间呀。”
    管平波笑道,“除了大型战役,不管什么时候,战兵都不能只做战兵。
    固然调配得当,供养一部分人安心作战不是问题。
    但你想过没有,战兵是要退役的。
    种地或旁的劳作,不独是缓解后勤压力,还有学习先进的种植、百工技术。
    将来,这群人退役,聪明些的能做行政官员,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
    便是笨些,也可以好生养活自己。
    生命是无价的,凭哪个朝廷、匪寨,其实都出不起买命钱,我们也不例外。
    没有人愿意打仗,没有人愿意去送死。
    所以我们在军饷与荣誉之外,还得尽可能的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让他们贱卖的命,显得值钱那么一点点。”
    说道此处,管平波不由一阵叹息。
    一将功成万骨枯。
    即便她不生野心,老虎营的人也可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在乱世中失去一切。
    但既入了老虎营,既做了她的兵,她就得有感激之情,而不能理所应当的觉得那一碗饱饭那些铜钱,就能买一条鲜活的生命。
    爱兵如子,爱民如子,是帝王必须具备的心胸。
    因为帝王的伟业得由万千人的血汗成就。
    占尽了便宜的帝王,若不能让手下跟着喝汤,那便离亡国不远了。
    双赢是刚需。
    有时候想想,果真是大奸若忠,经典中的煌煌大道,背后隐藏的是普通人读不懂的私心与残酷。
    但若真能做到,终究是能惠及大多数人的,也不能说尽是心黑手狠脸皮厚吧。
    聊完正事,管平波突然狠狠踩了谭元洲一脚:“报被唠叨一下午的仇!”
    谭元洲收回脚,猛的出招!管平波不妨,登时被扫落在地。
    翻身而起,一个摆拳过去,谭元洲用手臂挡住的同时,屈膝冲腿攻向管平波的腹部。
    管平波侧后一步躲过,起右腿横踢,却被谭元洲抄抱小腿,抓握住了她的脚跟。
    管平波一惊,拔腿已是来不及!谭元洲左脚后撤,借着管平波向前的冲力,往后拧拉,划了个弧线,漂亮的将管平波摔倒在地,右脚利落的踩在了她的小腹上。
    管平波动弹不得,毛都炸了!谭元洲那王八蛋,什么时候把她教的的“涮腿踹腹”练的如此熟练了?左脚踝被他提着,小腹被他踩着,完全无力反抗。
    武场内的人反应过来,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往日被管平波虐过的人尤其喊的卖力。
    韦高义更是大笑着道:“哈哈哈,终于有人能打赢师父了!谭大哥威武!”
    潘志文举起拳头道:“附议!”
    石茂勋怪叫着道:“谭百总别藏私,教我!教我!”
    谭元洲原有些得意,见管平波沉着脸,顿时心虚,忙把人放开,伸手扶起,问道:“可是前日的腰伤未愈?是我趁人之危,对不住了。”
    谭元洲约一米八三的身高,乃窦向东亲挑选养育的打手,其天赋自不消说。
    以前打不过管平波,纯属武学衰落已久,不曾有效训练,才叫管平波钻了空子。
    从去岁跟着窦宏朗南下,管平波就一直指导他,次后更是倾囊相授。
    他本就条件好,又练的努力,打过管平波是早晚的事。
    何况他此回算半偷袭,加之管平波的确腰伤在身,多少影响发挥。
    但此为开端,定能越发熟练。
    武学一道,一力降十会,不得不服。
    管平波郁闷的站起来,十分不爽的又踩了谭元洲一脚。
    谭元洲不敢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又陪笑讨好的道:“待你腰好了,咱们再比一场。”
    管平波看谭元洲小心翼翼,反倒笑了:“你这么大个,打不过我才丢人。”
    谭元洲觑着管平波的神情,拿不准她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真没恼。
    一阵叮当的敲击声响起,阿颜朵又站在瞭望台上扯着嗓子喊吃饭。
    管平波笑推了谭元洲一把,又踹了看热闹的韦高义一脚道:“愣着作甚?吃饭去!”
    韦高义大大咧咧的勾住谭元洲的肩,羡慕的道:“好百总,快与我们说说,怎么打赢的?待我们学会了,也去试上一试!”
    谭元洲没回话,他看着管平波远去的背影,脸黑似锅底,心里抓狂的想:我怎么就那么手贱啊啊啊!
    
    第87章 眼瞎&二狼&谈判
    第129章 眼瞎
    
    众人吃饭洗澡毕,营里点起了篝火,旗队间彼此拼歌的声音吵的陆观颐脑仁疼。
    光线不好,管平波不让人在黑灯瞎火的时候做针线,连雪雁带领的制衣队晚上都不可上工。
    几个丫头累了一日,都出去寻合得来的人闲话做耍。
    如今营里女眷不少,很是组成了几个小团体,日日在营中传着无伤大雅的八卦。
    无甚要紧事,管平波就不大理会。
    后勤人员比不得战兵,要求总是要松些的。
    教书是很辛苦的活计,且暂无人能取代。
    陆观颐身体素质比不得旁人,每至晚间,便有些精神不济。
    昏黄的油灯下,懒怠出门的她,抱着甘临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
    半岁多的甘临趴在陆观颐怀里,两只小爪子抓着她的衣襟,咿咿呀呀的不知说什么。
    陆观颐抱起来亲了一口,笑道:“满崽又胖了,吃那么多,仔细将来瘦不下来,叫人笑话。”
    巴州旧俗,家中最小的孩儿唤满崽。
    甘临一辈中,暂时她最小,故以此称之。
    不过营中就这么个宝贝疙瘩,便她不是窦家最小,众人怕也会爱怜的这般叫她。
    半岁的孩子,隐约能分辨自己的名字,听到陆观颐说起自己,裂开嘴笑的口水直流,露出牙床上冒出的一点点牙,可爱至极。
    陆观颐爱的不行,抱着好一顿亲:“你呀,原先当你爱哭,哪知有了奶吃,见谁都笑。
    你这是像谁呀?”
    正逗着孩子,有人敲门,陆观颐问:“谁?”
    “谭元洲。”
    陆观颐笑道:“平波不知上哪疯去了,你到武场寻寻。”
    谭元洲道:“我……有事想问问你。
    方便么?”
    陆观颐道:“方便,进来吧。”
    谭元洲脱了鞋,小心的打开纱窗门又快速的关上。
    掀帘子进入内室,只有陆观颐带着甘临,笑问:“奶妈呢?”
    陆观颐道:“我们白日里都不得闲,她一个人带着累的很,我叫她去休息了。”
    谭元洲问:“张嫂与陈嫂不搭把手?”
    陆观颐道:“偶尔也帮着带带,但她们主要是做旁的家务。
    你休小看三间屋子的日常打扫,细细做上一遍,一个时辰就没了。
    还有满崽的尿布衣裳要洗,小袜子小鞋子全得一针一线的做。
    虽有缝纫机,她一天一个模样,很是赶不及。
    我便让她们都去歇歇,我来带会子。
    再说她一日日的长,再大些可不能交到仆妇手中。
    她们不识字不通礼仪,帮忙做琐事还罢了,正经教养是万万不能的。”
    谭元洲听完笑道:“你更像亲娘了。”
    同一个姿势抱的有些久,甘临不干了,伸手抓陆观颐的下巴抗议。
    谭元洲伸手抱过,摊在自己的腿上,对着甘临的小肚子一阵轻戳:“捣蛋鬼,你就像你妈!没一刻安生。
    看将来谁消受的了你!”
    甘临仰躺着,蹬着腿咯咯直笑。
    大眼睛弯弯的,跟管平波笑的时候一模一样。
    除却眼睛,其余的地方倒有些窦向东的模样,日后回了巴州,原就喜欢女孩儿的窦向东,不定怎么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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