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薇听了这话难免苦笑,如有可能谁不愿意选择自己喜欢的呢,可是当前的局面怎能容她任性,她便不为自己考虑,要为自家母亲考虑啊?
“他有能力,据说容貌甚好,又是出生世家,自幼家教良好,而且年轻时在外游历,并非是一心读书的书呆子,也不是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如此,女儿实在不知道这京城中又有几个男子能比得上他?”
“可你也该见见他才…”
不等刘氏将话说完,秦老夫人狠狠的将拐杖锤在地上,怒道:“越说越糊涂,这种事也是薇儿能做的?你怕是不知,如今这贾蔷可是深受后宅妇人跟宫中妃嫔的欢迎,据我所知,七公主可早将这贾蔷视为囊中之物,只不过陛下不许,她方才不敢在明面上做得太过,但如今贾蔷早已是万众瞩目,薇儿若是私底下去见他,被抖落出来,她的名声还要不要?”
听到名声二字,刘氏的脸色一暗,当年她便是被这二字所累,这才不得不嫁给一个畜生,毁了自己的一生。
“况且以我所看,贾蔷是个很好的选择,他上头并无父母,虽说荣宁二府有长辈健在,但终究已经分家,管束不到太多。而薇儿嫁过去,又有郡主的身份,又是陛下亲自赐婚,绝对无人敢挑他的毛病。便是日后他们夫妻二人没了感情,可是总归是能够相敬如宾的,这已经是极好的结局了,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谁更适合。”
被母亲跟女儿这么一劝说,刘氏心中不免动摇,只是她还咬牙坚持:“下个月便是七夕,皇后娘娘必会设宴,到时候只怕贾家女眷也会出席,我想去见一见她们。而如果贾蔷也在宫中,不知可否能请两位外甥去见一见他。”
“这自然好,你且放心,虽然我与薇儿都劝你,但终归还是要按你的心意来,你见过之后满意再去回复陛下,你若不满,那就另挑人,我就不信这世上除了贾蔷没别的男人了。”
“如此才好。”刘氏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心里总算安心了许多,又笑了起来,一时屋里气氛又融洽了许多。
这边贾蔷自然不知道已经有人暗暗来考验他,不过他自己一向是坦诚应对,倒也不怕有人故意针对他。
如此一转眼七夕佳节已过,刘氏亲自与贾家的女眷接触过,方才满意。
贾母年纪大了,根本没有太多的心力去管家族中事,至于贾蔷的叔母尤氏,本就性情软弱,又因为自己是继室,没有底气去管侄儿的事情。
至于贾家的另外两个女眷,二房的王夫人那里,只怕老太太一去,大房就要与他们分家,到时候根本管不到贾蔷身上去。
大方的王熙凤倒是与贾蔷这边关系交好,不过那王熙凤极为伶俐,不会轻易与人交恶。而刘氏也自信自家女儿的手段,况且两方根本没有利益冲突,完全没有交恶的必要。
如此一来,这贾蔷的条件反倒让刘氏极为中意,而且打听到许多贵妇人都将贾蔷视作金龟婿之后,刘氏不敢拖延,又拜托母亲这边细细查了贾蔷的底细之后,忙回了庆安帝。
果然没过两天,庆安帝赐婚的旨意便传了下来,贾蔷这边也还满意,忠义王府眼看着就已经倒了,他本就不指望靠着妻子娘家,便不以为意,反倒觉得不必牵扯到岳家,心中更加满意。
至于贾母他们虽然心中略为不满,但终归是一个郡主嫁到了他们家,又有陛下亲自赐婚,倒也极有体面,因此便忙不迭的开始操持婚礼。
因为两方年龄都大了,不好在等,因此便定下了当年成亲。
钦天监那边定下了日子,本来说是九月份,只不过据戴权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太上皇看着有些不好,因此两家商议了一下,便提前定在了八月份。
时间飞快,一眨眼便到了成亲之日,这一天自然是好不热闹,朝堂上的王公贵族即便自己未曾亲至,也都派了家人送了礼过来,快到吉时,先是宫中陛下、太上皇、太后、皇后以及贵妃和各宫妃嫔都有赏赐的礼物,而就连几位皇子也都亲自过来参加了婚礼。
众人皆知,这都是靠了贾蔷的面子,大家不免将贾蔷的地位又提高了一些,心中虽然大多艳羡,态度上却又更加和善了。
如此一来,到了晚间,闹洞房时不免就轻了许多,总算让贾蔷清醒着进了洞房,掀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看着眼前美丽娇羞的女子,贾蔷心里最后一点不甘愿也烟消云散。
都说成家立业,如今他已成了家,总算是能再无后顾之忧的去忙他的考古之事了,那隐藏在法门寺下的佛骨舍利,被人毁坏以至于成了华夏民族遗憾的莫高窟,还有在历史河流中消失的各路重宝,不知他是否能有荣幸亲眼见一见他们,让他们得以留存,让后人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