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涂山九尾
时间:2018-09-12 09:07:15

 
    “哦,对了···”符生良又道:“昨夜我已知会徐仵作重验尸身,这会应该出了结果,你们先去一趟吧。”他笑了一下,便挑着灯笼径直离开。
 
    云南礼貌性的躬了躬身子,带着云西大步走向停尸房。
 
    云西看四下再无他人,快步跟了上去,凑到云南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他虽有些虚情假意,但还算是个有点追求的,应该适合你的胃口。”
 
    云南大步向前,一脸的深不可测,“说来听听。”
 
    云西举起一根手指,认真道:“先说他的假,昨夜几番试探,似乎与你是终于互明了心迹,推杯换盏的,换来好一场兄弟相惜。但仍不妨碍他继续说假话。”
 
    “何处?”
 
    “七日有假!即使他真有些不得已的苦衷,也不至于被限死了一个七天。滕县政务荒怠已久,他连让人花式点卯都做得到,这又是咱们第一桩案子,人生地不熟,拖上两天应该不难。最大的嫌疑人吕妻尚在外地,万一中间有个差池,七日破案都是屁话,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说着,她不禁放慢了脚步,表情也凝重了几分,“我猜,他是想考我们,看看所谓的推官世家究竟有没有过人之处。如果没有,他怕是——”
 
    云南也止了步,回过头,静静的看向她,“一口应下的不正是你自己吗?”
 
    “他要的人,不仅心智要坚,业务水平更要一流,不然在这深井似的困境中不仅不能助他,自保怕是都难,而且还有被别人策反,咬他一口的可能。”
 
    云南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那是自信而不惧挑战的微笑。淡淡的道:“又如何说他实干?”
 
    “这个再明显不过了。滕县办案素来草率,如果晚了半步,就要被那个殷三雨处理了,现场证据也会破坏殆尽。当时已经下班——”
 
    云南不悦的轻咳了一声。
 
    云西撇撇嘴,因有血契相连,她现代大白话他是能听懂的。但为了更快的融进这个社会,不至于下意识露怯,他要她一进滕县,就尽量都说古语。
 
    “当时正值放衙,”云西不情愿的嘟囔着道:“符县令刚脱下官服,一听有凶案,连大衣都来不及穿,轿子也无心做,单衣驱马就直奔现场,可见他心情之急迫。再看他衣着用度,也是出自鼎盛之家,却能这样不在意自己,也算得上是心系百姓了,要知道一个小小典史出行都暖轿手炉齐全,他一个知县,做到如此,实在很难得。最后,昨夜才提中毒,他竟连夜就召了仵作验尸,绝对是个心思缜密,想到就做到的实干人物,只不过,也有些油滑机变。”
 
    云南再度迈开步子,声音依旧清冷,“有进步。”
 
    “不要把啥功劳都揽自己头上好不好,不用你教,这点我也能看得出来,人情世故,我本就比你强!”云西脸上堆的都是不满,她最见不得他一副自尊为师,高高在上的模样。
 
    “不过,你决心立足滕县,我只能一口应下,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哪。”云西遥望着远方渐渐泛白的天空,不无郑重的说着。
 
    “敛尸房到了。”云南不咸不淡的接道。
 
    ······
 
    像是一腔的豪情突然就被泼了一盆冷水,云西忽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他真不应该叫云南这样充满亚热带气息的名字。
 
    他应该叫珠穆朗玛冰峰!
 
    云南却自顾自踏上停尸房的台阶,门是大开着的,他抬敲了敲门框,静站在门外。
 
    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皮肤黝黑,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虽然没有任何表情,神态却十分庄重,给人一种稳重憨厚的感觉。
 
    那人徐步迎出屋子,叉手行礼道:“二位可是新任刑房典吏?”
 
    “阁下便是徐仵作?”云南拱手回礼。
 
    徐仵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说道:“大人昨晚就交代了重新验尸,倶已查验完毕,却有轻微中毒迹象。”
 
    云西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本不会断案推理,云南虽训了她三个月,毕竟没经验,昨晚也是被逼的必须推出推论,也没来得及和云南推敲,是风险漏洞的。
 
    要真是查不出中毒证据,她这第一仗就算是开门黑了。
 
    最坏的情况她都想了,万一查不出证据,就推说所中迷药毒状消失太快,难有痕迹。古代鉴毒技术落后,应该戳不穿她,但毕竟没有实凿证据。日后在浮生良面前总会矮一头。
 
    徐仵作拿出一册文书递给云南,云南看了两眼又交给云西。
 
    云西翻阅着,全是繁体字,她还认不全,又不愿露怯,只好装模作样的翻看着,“昨天在吕家怎么没有查出?”
 
    “一来是这毒物在尸体上的痕迹很不明显,昨日侧重都在致命伤处,遗漏了。
 
    二来···”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忽然低沉了几分“二来,滕县多年平安,仵作文书录的都是意外,从没有人核查询问过。时日一久,属下不觉也有些懈怠。”
 
    云西合上书册,随手递给云南,她打量着因愧疚而垂着头的徐仵作,顿添几分好感。
 
    符生良说得没有错,这个徐仵作果然是个尽忠职守的人,那迷药只在眼周地方有些许泛红的痕迹,不是特意去寻,根本不会注意,他却将这算作了自己的疏漏,诚恳认错。
 
    不光证明了他的操守,更彰显了对本职的敬畏与自信。
 
    再混乱的世道,也总有人默默坚守自己的本分。或许这就云南说的那种信仰吧。
 
    一旁的云南忽然指着一页记录,开口问道:“徐仵作,这条‘似长期轻微中毒所致’,断定无误?”
 
    “绝对没错!”说着徐仵作转身走进内间,云西云南也快步跟上了。空旷的屋中摆放了很多架床,只有靠门的那张上面铺陈了一具覆着白布的尸体。四围还燃着许多蜡烛,不时有冷风从门外吹来,显得寂冷阴森。
 
    徐仵作掀开白布,露出已经僵硬的青白色尸身,道:“昨晚属下仔细检验得,发现这是一种常见蒙汗药,长期中毒的人皮肤及颜面普遍发红,有红斑疹,还有其他若干表象,均已验明!”徐仵作一一指着尸痕,不时抬起头,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
 
    “这是三年来,第一具抬回衙门复验的尸首,属下勘验得十分仔细,绝无差误!”
 
    “能断定有多久么?”云西沉声问道。
 
    “大约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
 
    云西心头顿时一凛,作为混迹于黑道之中的现代人,她绝对算得上是见多识广。
 
    她有一种预感,此案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之前的预想。
 
 第十八章 三人艳情
 
    “第一具被抬回衙门的尸体?”
 
    云西忽然想到,如果这具尸身是三年来,第一具被复检的。便证实了符生良之前的话:所有凶杀案都被殷三雨决断为意外,当场就解决了。
 
    “殷捕头总还是个捕头,不会有这么大的权利吧?”云西玩笑一般的说着。
 
    “自上一任刑房吏意外身死,殷捕头实际上就兼任了刑房的职责。”徐仵作耿直的回答。
 
    整整三年,说肥的流油恐怕都要委屈那殷三雨了。
 
    云西冷哼了一声,不无讽刺的说道:“那殷捕头一人多职,定是很辛苦了。”
 
    徐仵作却似没听出她的讽刺之意,平静的道:“衙门里多是当职不做事的,像殷头这样肯做事的,已经不多了。”
 
    云西记起昨日在吕家,殷三雨与这徐仵作做事就相当默契,想来关系也是匪浅。遂转移了话茬,“嗯,不说闲话了。”佯装着看起架床上吕德才的尸体来。
 
    吕德才本就生得五大三粗,又满面横肉,颊上高高的颧骨犹如一道筑起的堤坝,将他的脸横断两分。眼睛凸鼓,阴沟鼻,雷公嘴。脖子又粗又短,上有几条青筋蛇一样蔓延着。长相丑陋粗鄙,一看就是个十分凶恶之人。
 
    常年面对这样一张不想让人再看第二遍的脸,那个天仙一般的美娇娘又该是何种感性?
 
    云西思量了片刻,道:“一次下毒容易,长期下毒,便是吕德才的亲近之人最为可能。”
 
    “吕妻?”徐仵作脱口而出。
 
    “怎么,徐仵作对吕家很熟吗?”云西挑眉看着徐仵作,很是好奇。
 
    徐仵作看了一眼尸体,抬手为他重新覆上白布,缓缓道:“倒也不熟,只是吕家是远近闻名的猎户,前一阵家里出了事,更是弄得人尽皆知。”
 
    “什么事?”
 
    “吕德才与贾四都是猎户,两人都是外乡人,凭着捕猎的本领,先后落脚曹家庄,也就是昨日姑娘断案的那里。”
 
    “嗯。”云西对那两个檐下悬挂不少兽皮的院子,印象非常深刻。
 
    徐仵作继续道:“他两人都是独居,两年前,吕德才在山上偶然救下了一个从山贼老巢逃出来的女子——李氏,便养在家里做了老婆。因着有几分离奇,李氏又生得很出挑,四里八乡就传开了。都说那吕德才是踩了狗屎运,才能白捡一个天仙似的婆娘。可是几月前,吕德才忽然痛揍了他的邻居贾四一顿,出手极重,不是有人拦着,差点弄出人命来。”
 
    “因为李氏?”
 
    直觉告诉云西,两个曾经相互结伴光棍突然以命相搏,定然与那个美丽的前压寨夫人有关!
 
    三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徐仵作摇摇头,“不知道,只是有些闲言碎语,内情如何,属下并不清楚。”
 
    “哥···”云西转向云南,面有几分急色,道:“去找符大人,需立刻传唤李氏入衙,如果真有问题,现在恐怕都是迟了。”
 
    “已经迟了!”一个低沉含混的男声忽然从屋外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手扶着腰间佩刀,带着一名小捕快,正大步走来。
 
    他嘴里叼着的是红薯干,微眯着眼睛,扬着脸,一副散漫不羁的模样。
 
    不是殷三雨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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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吃你豆腐
 
    “迟了?”云西眼底闪过一丝诧色。
 
    成功引起众人注意的殷三雨,此时却不做声了。他叼着红薯干,有些不耐烦的朝旁边递了个眼色。
 
    身后那个年轻的小捕快立刻向前一步,冲众人一拱手,礼貌道:“奉知县大人之命,属下与殷捕头直接去了李家庄,去扑了个空,吕李氏昨日就已从娘家逃跑,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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