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涂山九尾
时间:2018-09-12 09:07:15

 
    白白胖胖的胡知权端着酒杯,笑吟吟的走到云南面前,亲切的说道:“云老弟,来,随着大哥一一认识下诸位兄弟前辈。”
 
    云南坐在椅子上,却没有动,胡知权笑眼又弯了几弯,耐心的解释道:“放心放心,不会勉强云老弟饮酒,以茶代酒就行!”
 
    “云典吏···”随着小六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呼,众人这才注意到,云南半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眉头紧紧蹙着,似是很不舒服。
 
    云西登时浑身汗毛倒竖,她第一个站起身,惊慌的掏出锦帕,紧紧捂在云南口鼻上。
 
    是那杯水!
 
    虽然没有酒厉害,不至于致命,但是成型未满一年,他还不能进食。
 
    又加上白日被殷三雨阳气所伤,这一杯水也够他十分难受的了。
 
    云南艰难的抬起手,接过白色的锦帕,慢慢的半伏在了酒桌上。
 
    事发仓促,众人看到从云南鼻中缓缓流下的鲜血,一时都有些无措。胡知权连忙一个上前,伸手就要去扶。云西立刻捉住了他的衣袖,缓了脸色,笑着解释道:“不妨碍,不妨碍,兄长这体虚的毛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想来白日动了些气,这会休息休息就好了。”
 
    胡知权迟疑了一下缩回了手,有些狐疑的盯着云南。
 
    “云典吏若是身有不适,就先回罢。”杨拓的语气虽然仍是很淡,但已经有了几分关怀之意。
 
    云西帮云南清理了桌面上的杯盘,将他小心扶正,才抬起头坦然道:“无妨无妨,哥哥这是寻常的体弱之症,缓一会就好了,今日是诸位前辈为兄长的接风宴,酒都没敬,前辈也没认全,怎好因着我们扫了大家的兴致,这敬前辈的事就由云西代劳了!”
 
    扶他的时候,她已知云南的状况不算严重,的确是缓一会就会好。
 
    虽然云南已为她打出一个漂亮的开门红,但是她才是真正的人类,日后混世,还要以她为主。
 
    在这个传统封建以男为尊的时代,要以女儿身在衙门混,不在一开始就立起威,实在很难打开局面。
 
    云南已为她牺牲太多,拼尽全力的扶着她上了轨道。
 
    而日后的路,
 
    她自己的路,
 
    终究还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去闯!
 
    只会依赖的人,终会被依赖反噬!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她自己,是那个遗世而独立的云西!
 
    她忽略了小六担心的神色,只端起酒杯,冲着胡知权敬道:“第一杯!就先从胡典吏敬起!云西这厢有礼了!”
 
    言毕她豪爽的一翻杯底,尽饮佳酿。
 
    “无事就好,刚还夸妹子是巾帼不让须眉,现在一瞧,竟是个女将军!”胡知权眨着眼睛,笑眯眯的夸赞。将酒杯向前一端,又正经了颜色道:“在下胡知权,户房典吏,妹子称我知权大哥就行!”
 
    言毕,一杯尽。
 
    第二位,胡知权引着她走到了上首杨拓面前,介绍道:“这位是滕县教谕,杨典史家大公子,杨拓,杨教谕!”
 
    “日后兄长与云西若有做的不妥的,还望教谕大人不吝赐教!”云西恭然欠身,再仰首,浅绿色的液体划过喉间,留下一片微痛的灼热。
 
    杨拓缓缓站起身,俊美的脸上一抹浅笑雍容倨傲。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头,金爵中酒尽。
 
    第三位便是那夹栗子高手,清瘦书生一般的男子。
 
    “这是工房典吏,李儒,最是心灵手巧,一本营造法式背得滚瓜烂熟。”胡知权介绍着。
 
    云西着重的留意了此人,长相清秀,只是太过瘦削,两颊有微微的凹陷。他伺候着杨拓,虽有谄媚之嫌,却并无半点下作的小人嘴脸,反倒有一种亲人间的自然与坦荡,必然不是凡人。
 
    云西又饮了一杯,李儒温文有力的和声回敬。
 
    第四位是礼房典吏,王柏,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长得并不出奇,只是脸色黢黑,比之殷三雨那种健康的古铜色,黯淡粗糙许多。云西认出这边是出言赊账卖水果的人。
 
    此人必然是小生意起家了。
 
    第五位是吏房典吏,白染。
 
    白染?
 
    云西眸光倏然一亮,这不就是符生良的前任亲信,同窗好友白染吗?
 
    不同于李儒的瘦削,白染生得很圆润,却不算胖,一看就是殷实之家富养出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弱书生。
 
    白染笑得有几分腼腆,几分羞涩,看样子是个很老实本分的人。
 
    蔫人出豹子!
 
    云西忽然想起这一句前世俗语。这个柔弱书生,竟然能让浮生良那么精明的人栽跟头,也是不简单。
 
    第六位,兵房,奚岱伦。这一位终于坐在左侧了,五大三粗,一副武人模样,正是扬言去找赌坊圣手发财的那一位。
 
    第七位,皂班捕头宫娇娇。是讲出用母钱挣钱的那位,身材不错,只是长相普通,是那种教人看十遍也说不出特色的人。云西有些吃惊,有如此头脑,却是个皂班捕头。而且名字也逗,宫娇娇?名字真是比女人娇柔。
 
    只站大堂,呵呵道,干法警,真真屈才,至少也要做个户房小吏啊。
 
    第八位,壮班捕头,宫湄湄。与宫娇娇极其相似的长相,只是略年轻一些,不用说,宫娇娇他妹妹,哦,不,应该是宫娇娇他弟了。
 
    三班六房尽已到齐,第九个是下面多设的小杂房,便是坐在小六身边的胡勐,库房吏。库房虽然地位底下,但其中油水肯定不少。
 
    一圈下来,回到座位吃菜的云西,胃已经隐隐有些刺痛,这身体毕竟稚嫩年幼,不然以她前世酱香型高度酒女王的威风,这样低度劲小的酒,完全不在划下。
 
    但是别人一杯,她就要九杯;三圈下来,别人三杯,她就要二十七杯,怎样也是别人占尽便宜,任她酒量再好,怕也终归撑不住。
 
    而且除了撑住,她还要主动还击,不把他们灌个天昏地暗,认不得爹娘,就不会长记性!
 
    第二圈敬酒即将开始,众人看着九杯下肚的云西虽然面色微红,但仍神智清醒,都暗自咋舌。
 
    看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单薄的身材,不想却又如此好的酒量,的确令人心惊。
 
    “云西是个小女子,不比各位大人前辈,也趁着今日的酒兴,愿多喝几杯,这样一杯一杯,也不尽兴,不如云西直接一起再敬各位九杯,各位前辈也各饮九杯,不知诸位前辈可敢接敬?
 
    云西的话暗带挑衅,屋中除她都是男人,早有人被她激起了酒兴,跃跃欲试。
 
    一个小女子连喝一圈,还敢向他们挑衅,真当他们是吃素的?
 
    “口气这么大,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门外突然响起一个高亮而凶恶的声音。
 
    紧接着,咚地一声巨响,紧闭的两扇房门被人豁然踢开!
 
    众人皆是一惊,转头望去。
 
    只见大门洞开,猛烈倒灌的冷风呼啸着贯穿门洞,一个男人正站在冷风的中心,大幅度踢门的腿还嚣张的悬在半空,一手扶着腰间佩刀,一手叉腰,脸微微扬着,深邃的眼睛斜眯,轻蔑的环视众人。
 
    “殷头!”小六惊喜的声音脱口而出。
 
    云西心中冷冷一笑。
 
    流氓终于出现了。
 
    ------题外话------
 
    我是小注脚O(∩_∩)O哈哈~
 
    教谕,也是衙门中少数领官家工资的职位。
 
    由于掌文庙祭祀、教育所属生员,所以经常会收受学生束脩之礼,也是个肥差。但除了海瑞海教谕,海教谕严厉管教督导学生,还不绝不收钱,也不向高官低头,三人下跪,他在中间站着,把上司气得,叫他海笔架,最是硬骨头的一枚超牛小县教谕O(∩_∩)O哈哈~
 
 涂山九尾历史短篇回馈之展禽就是柳下惠
 
    我的哥哥——柳下惠
 
    我叫展雄,是一个吃人肝喝人血,杀人如麻的强盗头子。此刻我在昏暗的屋子里,躺在铺着虎皮的榻上奄奄一息,上气不接下气。就连睁开眼睛这等简单的事情都要费上全身的气力,但我此刻依然高高举着右手,费劲的向空中挣扎。是的,我就要死了。
 
    “大王!您想喝水吗?”说话的是我最为信任一个山寨兄弟,他见我颤抖的手连忙上前急切的问着。
 
    “一····一·····”我尽力的调动嘴部的肌肉,想要说话,但是说出的和想要说的却是南辕北辙。
 
    尽管我的确口干舌燥,但是此刻我满脑子想的却绝不是喝水。
 
    “大王喝水!”那兄弟明显没懂我的意思,果然转身倒了一杯水。
 
    我刚想着对他瞪眼,下一刻他却捏着杯子将水倾成一条细细的水柱,缓缓倒在我的面前。
 
    “大王,慢点喝。”随着清晰的流水声,他的声音也开始尖锐起来,尽管我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但还是看清了他奸笑的眼神和那上扬的嘴角含着的不屑笑意。
 
    接着便是他走出屋子的声音与木门关合的撞击声。屋子也在片刻的明亮后又恢复昏暗一片。
 
    哦,是我忘记了,将奄奄一息的我囚在这里的不就是他么。
 
    “雄儿,你在干什么?”恍惚间一个清爽的男声悠悠的传进我的耳畔,我颓然的放下手,轻闭上眼睛,细细分辨着声音的方向。
 
    “雄儿?”年轻的男声再度传来,那声音像是穿过树荫投在身上的阳光,令人只觉温暖明亮,周身舒畅,一时间我竟记起了很久以前的时光。
 
    那时也有一个人这样呼唤着我,尽管调皮的我总是令他焦头烂额,但他总是那样耐心且好脾气的唤着我。
 
    “雄儿,你不要再对娘那样说话了,娘她其实心里也苦。”那一年,哥哥二十六岁,他一面将手中竹简码进架子,一面轻轻的对我说。
 
    我嘴叼着草根,不服的瞥着眼睛,跨着腿坐在书几上,书几旁是堆成小山一般的竹简。
 
    看见这些破书简,我就莫名烦得慌,伸出脚故意踢塌了几卷书。
 
    明明这木头搭的书房都破破烂烂了,整个家也都落魄的没有半点公族的样子了,他还整日的只顾埋在书简堆里,木头人一样,真是令人气恼。
 
    “你还是把嫂子管好吧!别整日的看我就没好脸色。”我一口啐出嘴里的草根,不耐烦地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雄儿,坐下。”哥哥语气虽轻却不容置疑。
 
    我应声回头,只见他高瘦的身材笔挺,苍白却俊秀的脸上一脸严肃,墨一般浓的眉毛微蹙,凤目微寒,正冷冷的看着我。
 
    待我没好气的坐回来了,他又转身继续收拾着书简,语气和缓的说道:“你也不小了,家里虽贫,但祖上还留了一些地,我想平分一半给你,也好给你说门亲事。”
 
    “我不要!你是长子,地都是你继承的,我可是晦气的扫把星,要是又抢了你一半地,她们更不知要怎样给我脸色了。”
 
    我出生那一天,父亲就死了,不仅家人,甚至连母亲也不喜欢我。当然我知道也是由于哥哥太过优秀,相比下我便是不学无术只会生事的败家子。
 
    “父亲的事是天命,你自己心里不要有挂碍就可,地的事我已经决定了,没人能说闲话。”哥哥回身又将我踢散的竹简一一拾回码放,有条不紊。
 
    “哥,这点地,你一家吃都勉强,我真不要,我要去的是齐国!”
站内搜索: